第六章 天下论于锵锵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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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大的并非是这些,而是自己没有一颗坚毅初心。

哪怕是人皇在饮下贫民用野草枯稻酿出的酒时,也会陶醉其中。他饮过天下奢华,却没饮过这凡桃俗李的平庸。

哪怕是书中人也看不懂白痴所作之画,所写之迹。因为,只有白痴才看得懂。

起于身后邹赖平对望着她,发现她一身轻纱裹身,眉如翠羽,轻佻长睫,眸中意随白华肤颠世颜轻浮笑来。

她滑落手臂,轻纱遮幕,袅袅婷婷显端丽容姿。

“你是?”邹赖平失魂惊诧一问。

“一焉无耆”她平淡开口,头额间飘摇的发丝下有一点朱砂。

“原来是你。”

邹赖平略带诧异神情,觉得那里不对劲,回首环顾四周发现景象已大不相同。之前卜从天明明一剑挥至下,这片场地血染了满地,此刻桌椅却依旧完好如初。桌椅旁那本该头颅掉落身亡的众生仍旧在饮酒高亢作乐,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

惊异这荒诞离奇的场景,邹赖平急遽至望身后,卜从天依稀是白衣覆身带着憔悴神情痴神把弄着手中酒杯,眼中悲情不散。

“一切从未发生?”邹赖平不解问道。

“并非从未发生,只是发生之前,我就将这个发生消除了,但实际上,也发生了。”

她背手而立,完全不像一个完美倾世容颜的女子,更韵带某种看起来很别扭的敬意,像是一位脚踏立于天地的汉子,让人生畏却又尴尬。

“走吧”

她冷声喝来,迈着帆布鞋走向卜从天所在的长桌,一阵香味还滞留在原地。

邹赖平便不知不觉跟了上去。

她拉开长凳俯身屈膝坐下,卜从天竟毫熟视无睹,杯入口,愁眼望青剑。

邹赖平便也入侧坐在一旁,这时,卜从天之置若枉然间放下杯,冷眼相待一焉无耆。

一焉无耆处之泰然,毫不关怀那双微缩的瞳孔泛出的冷冷气息,倒是轻巧捏起酒壶和酒杯为自己酿上一杯。

长袖遮颜妙饮浊酒。

“好酒!”扶落长袖,杯落桌,她意犹未尽畅言。

“虫兄,别来无恙。”

卜从天不予理睬,转望青剑,这时邹赖平能体会到他眼中的真意,好似这天地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如他眼中剑。

而一焉无耆并没有被卜从天的冷意泛出为难的窘意,倒是芊芊玉指移至一旁青剑上,指欲要落墨而下,将触之。

这须臾间,空间明显动摇飘忽了,那青剑剑身上诡异的十种符号鸣光亮起,共鸣后,一种妖异的文字从青剑内漂浮飞出,一焉无耆手指下落之势被凭空制止住了。

“无尘界。”卜从天厉声一喝,那妖异文字光芒加剧光芒向四周散发去,形成一道圆圈,刚好裹住了长桌三人。

独特的是,周遭原传来的嚣闹杂乱声此刻全湮灭无息,可再观圈外人他们笑脸仍显,嘴唇仍动。

隔绝声音的道境,邹赖平猝然感慨到。

“真不愧是弑王之剑,十种道境凝聚而成的罪孽,真是叫人生畏又怜惜。”一焉无耆摇头作罢收回手,以及梦寐已久的目盼。

“呵呵”卜从天鄙夷不屑,嘴角惨痕露出。“比起你哪只罪恶又令人作呕的第三只眼,无过之而不及。”

一焉无耆拂过青丝,笑而不语,良久,又开口。

“虫兄难道不想知我此次前来是为何事?”

“你能有什么好事?”卜从天横眉皱,手抚放在青剑上,似乎有某种蠢蠢欲动的意义。

“雾中花海,有千种万态假象,犹如生死恒古不变,却又带着叫人仰慕的长生之说,可长生已在眼前时,人又钦慕怀念逝去的墓中人。虚实之上,真叫人难捉摸。”

一焉无耆说着这众生天下的追求之道,清谈间好似己不在其中,更像她知晓古今过往,却身不在空。

但这番话让卜从天变了脸色,他握着酒杯的手在颤抖。

“你是说,这天下间有叫死人复苏之法?”

卜从天这一问也让邹赖平心掀起惊涛巨浪,因为邹赖平隐隐约约觉得这个问题对自己也至关重要,杂乱纠缠变化里的丝绸就有那么一根曾作过这番念想,为了某个曾经。

她笑了,笑的凄美,笑的凄迷。

她拿起酒杯,这次她没有拂袖遮颜,红唇粘杯,开口将那浑浊的烈酒倒入喉中。

眯上眼眸感怀着不明,那狭缝间流露出的是悲幻的光泽。邹赖平以为那是泪水将要滑落的前兆,而实际上那是一种看淡红尘的惜孽,更是无奈下的服从。

一焉无耆能望见过去,亦能观望未来。但是,无人知,她看不清自己。

“不错,正是天下间唯一的答案。”她漠然道音,事不关己般。

锵锵长桌论天下,难知述人心中殇。

待到星辰落陨日,才知天意难作为。

指尖相触的感觉似电击中了心灵,照耀在碧落黄泉中被分割的两点微光相合在一起,命运再会。

邹赖平明明感觉这只手很是柔软,却又有无央无量的力量,奇妙不已。

邹赖平闭眼间,旧往一逝翻过。

一只纤纤玉手突落在眼前,五指并拢姿态,如白皙柔嫩荑草形成握手之势伸来。这是谁的手?邹赖平心叹惊。

完美无疵的碧玉手臂,正如弱水之人的救命稻草,邹赖平搭手扶托起身。

就此臣服于下,无从挣脱之法。

好比愚昧无知人与读尽天下书的书中人在较量言语。

好比贫民与人皇在角逐气势。

赞美盛中花姹紫嫣红的人也不曾凝眸过枯萎凋零的残根。

要知道,花有再开时,人无再少年。

败在了始至终。

有的人自从撇了一眼,他的身影就在脑海挥之不去。有的字眼只是轻蔑望了一番,便叫自己难以释怀句中境。有的风景本该是毫不在意,却只是回眸一视,却生根在神。

好比枯萎和盛开的花草一木在争日月朝夕之辉煌。

为何要去做对比?

他用的既是他感悟一生的道境之力,这虚中镜花水月的薄弱却可显出拔山超海的滔天气势,天下一绝。

对于自己这种肉身圆满的草芥,没有自决的意志,空有一生蛮力,哪怕一拳能碎山河日月,终究也是抵不过超脱至上的境意。

邹赖平终是明了。

败在了去对比。

败在了心与血。

如身临腊月十冬被寒雪沁心窘苦下苏醒过来的初知,在面临一轮道尽途穷的凄苦风雨后,饱经啼饥中寸阴若岁过,又悬悬相望春风的寒梅。邹赖平感受着身体里的充实感,气充志定溢满。这种能催动四肢的真切血脉之力,是那么的令心神向往。

这种未知的因素焕起的新生与以往所承受过的苦楚而慰藉后产生的情愫变动有着天壤之别,那饥肠饿肚许久后又饱餐一顿的知足感与其也无可比拟,它更像一种独一无二的心境升华。

邹赖平缓缓有些明悟一焉无耆的话语了,为何卜虫天仅用了惜瞬舜华浮梦的一剑自己便倒下了。那是因为他的攻击根本不含任何力道,用力去对抗必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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