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新年到来
“你还不知道？”
“不知道！”
唐荣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页面，然后递给我，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新闻，一条爆炸性的新闻，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令我大惊失色，匪夷所思。
没等唐荣开口，一个身影突然从另一间屋子里闪了出来，见到此人，我不由地身子一紧，唐荣居然也快速地将烟盒收了起来。
“唐欣！”
“唐欣！”
“嗯？你们认识？”
“嗯？你们认识？”
我和唐荣好巧不巧地异口同声道。
“呵呵……哈哈……果然很有默契，骗子，大骗子，你们都是大骗子！”
说完，唐欣疯了似地跑了出去。
“唐欣！唐欣！你们俩怎么会认识？”
唐荣扭头看了我一眼，也跟着追了出去。
唐荣！唐欣！难道……世间果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我之所以会来这上大学，就是因为我姐也在这。”唐欣的话如当头棒喝，将我从迷惑中惊醒。
既然唐欣和唐荣是姐俩，唐欣又和唐微微是闺蜜，那么唐荣和唐微微是不是也相熟？难道唐荣离开“欲都”是因为唐微微？我终于记起，那天晚上在“欲都”喝醉酒，扶我起来的人不是唐微微，而是唐荣，唐微微是后来才出现的，而且就是在那个时候，唐微微不知道对唐荣说了什么，之后唐荣离开了“欲都”，并且把我交给了唐微微。
“你还没走？”
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原来是审讯我的那个男警察。
“马上，马上就走！”
“对了，忘了叫人告诉你了，一旦有了嫌疑人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一定，一定！”
警察口中的嫌疑人自然就是唐微微，我实在没有想到，唐微微背后所隐藏的秘密竟然如此得惊人，我想，恐怕连丁强也不知道，“欲都”背后的真正老板居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我熟悉的女人，不对，应该说是非常不熟悉。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一遍又一遍地翻看手机里的新闻，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呢？同样身为女人，唐微微怎么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新闻上显示说，组织的几个头目已经落网，其中包括一名男性丁某，毋庸置疑，这个人肯定就是丁强。照这样看来，只剩唐微微一个人，还在畏罪潜逃。
我回到家，打开门，里面一片凌乱，显然是有人搜查过，尤其是丁强的房间。看着眼前的乱七八糟，恍如隔世，仿佛一觉醒来，一切都变了，唐荣和唐欣变成了姐妹，唐微微和丁强变成了罪犯，我成了重点监视对象。虽然警察把我放了出来，但鉴于我和唐微微的关系，以防万一，还是派人守在了小区周围，或许是害怕我会通风报信，或许是时刻警惕唐微微的出现，虽然都穿着便衣，但从举止神态上就能看出，这些人和普通人不一样。
我慵懒地倒在沙发上，经过一天一夜的折腾，实在是懒得动。我将电视打开，电视里面也在播报“欲都”的事，而且还登出了唐微微的通缉照片，看上去，依然美丽动人。我将电视关上，闭上眼，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事，“欲都”是回不去了，肯定早就被查封了，公司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好多人都认识唐微微，都知道我和唐微微的关系，所以，只有等所有事情有了结果趁早回家过年。可是，临近年关却发生了这种事，又该如何叫人安稳地度过去。而且作为丁强的朋友，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不过，我连丁强被关在哪里都不知道，我能做的只有束手无策地等在这里，静候事情的结果。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阵子丁强总会出差，而唐微微也经常不知所踪。
脑子一开始胡思乱想，就很容易犯困，加上身子本来就有些疲惫，等我被敲门声惊醒，已经到了下午，我竟然躺在沙发上睡了好几个小时。
我打开门一看，居然是唐荣，一脸的急切与倦怠。
“你怎么来了？”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唐欣的，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说她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面对唐荣接近疯狂地提问，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只好让她先坐下，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幸好暖壶里还有一些。
“你先喝点水，我慢慢讲给你听。”
我把在火车上我和丁强如何结识唐欣、孙倩和王欢她们，后来又是如何与唐欣重逢，再到后来唐欣说喜欢我，和我在一起，直到碰到我和唐微微，知道了我和唐微微的事都依依讲给了唐荣，除了那天晚上，我回到家里看到唐欣从丁强的房间里出来。
“没有别的了？你确定？”
“我确定，我对她什么都没有做过，或许是因为知道了我和唐微微的事，受到了一些伤害。”
“受点伤害无所谓，不过如果让我知道，你已经对她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从未见过唐荣如此坚毅的眼神。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唐欣之所以会跟着丁强回来，除了要打击报复我，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唐荣，原来唐欣早就无意间知道了唐荣的真实情况，知道了唐荣的真实职业，知道了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所花的钱都是如何而来，这还是唐欣死后，唐荣告诉我的，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处于正常精神状态中的唐荣，当然，这些都是后话。幸亏这个庞大的卖淫组织及时被瓦解了，没有等到唐欣被拉下水，否则就会像孙倩和王欢一样，被丁强所利用，引诱周围的一些女同学为丁强的一些客户提供色情服务，其中还包括一些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现在我才知道，那些所谓的VIP服务是什么，这些VIP客户不同于普通客户，不仅有钱，更有一些接近变态的嗜好，有的喜欢女白领，有的喜欢女学生，有的喜欢少女，尤其是处女，只要价开得够高，想要什么样的女性，丁强他们都能帮忙给搞到，以至于后来不择手段，作奸犯科。
我将唐荣送走后，顺便找地方吃了一些东西，守在小区周围的那些便衣警察，总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唯恐我突然消失，或者唐微微突然出现。
我回到家，开始一点点收拾，外面已经夜幕低垂，华灯初上，也不知道唐微微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敢轻易地给她打电话或发微信，害怕再构成一个包庇罪，我把打开的手机又关掉，突然想起了今天在警察局看到的唐欣，也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猜，她的内心应该是十分崩溃的，应该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好像所有人都欺骗了她，她的闺蜜，她的同学，她的亲人，以及她爱的人。我试着打了唐欣的电话，无人接通，我又试着打了一遍，依然无人接通，只好把手机撂下。不一会儿，手机居然响了，唐欣？等看清了来电显示，惊慌失措，唐微微！唐微微居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
“喂！”
“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在犹豫该不该接我的电话呀？”
听唐微微的语气，显然是喝了酒，有几分醉意。
“你在哪？”
“我在哪？你觉得现在的我会告诉你我在哪吗？”
“你逃不掉的！”
“逃？你觉得我会逃吗？如果我说，我已经到了境外，你会相信吗？”
“自首吧！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自首？哈哈……张华，你喜欢我吗？爱过我吗？”
“嗯？”
“骗子，你们男人都是骗子！”
“你到底在哪？”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就可以脱身的。”
“嗯？”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会找你吗？你以为我真的看上你了？喜欢你？其实我就是想找一个替身，一个替罪羊，替罪羊，你是替罪羊，我也是，你以为‘欲都’是我的？不是，不是我的，不是，我们都是棋子，都是别人手里的一枚棋子，一个玩偶而已，摆脱不了的，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
手机里传出了盲音。
“喂！喂！唐微微，唐微微……”
几个人破门而入，将我按在了地上，手机被夺了过去，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唐微微的声音，从此天各一方，阴阳两隔。
我再一次从警察局出来，知道了唐微微落网的消息。唐微微回到了云南老家，警察通过我的手机定位，在一处破烂不堪的旧房子里找到了唐微微，只是那个时候唐微微已经没有了呼吸。地上有一个装安眠药的瓶子，没有遗书，有一封检举信，后来，警方通过这封检举信顺藤摸瓜，又破获了一起贪污腐败案，涉及到多名地方官员，其中还有一名省部级高官。有人说唐微微是被谋杀的，有人说唐微微是自杀的，不过，不管事实怎样，大家都认为，唐微微是罪有应得。据说唐微微走得很安详，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而且还化了妆，看上去依然妖艳动人。
我不知道唐微微最后为什么会给我打电话，我也不知道她的话是真是假，我更不知道，对于唐微微，我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喜欢？怜爱？无所谓？不在乎？我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问题，但最终都没能得到答案。唐微微的落网预示着整个事件尘埃落定，只是按照法律流程，从移交检察院到法院宣判还有一段时间，我对法律不太懂，但按照丁强所犯情节，应该会被判十五年以上。
房东已经过来催了好几次，让我赶紧搬走，房东说他实在是不想再继续把房租给我们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我行行好赶紧离开。一是合约还没到期，二是时间还早，我不想这么早就回家，我还想等最终有了结果，可以去哪里看看丁强，帮他给家里稍句话什么的。所以，房东每次苦苦哀求，都会被我婉言拒绝。我告诉房东，我肯定会走，只不过再晚两天而已。也正是因为这晚走的几天，让我见到了人生中最让我痛苦的一幕，这一瞬间，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撕心裂肺，什么叫做肝肠寸断。
我记得那天天气不是很好，阴沉沉的。我是临近傍晚在家里接到了唐欣的微信，微信的内容只有短短的一句话，“生命如此坠落，绚烂而唯美，我在‘欲都’天台等你。”我发了疯似地一边往外跑一边不停地打电话，电话一直处于无人接通的状态。在距离“欲都”还有一个十字路的位置，车被堵在了路中间，由于是下班的晚高峰，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车子一动未动，我只好从车里下来，拼了命地往“欲都”方向跑。
等我赶到了“欲都”，天上开始飘起了小雪，“欲都”的门前也已围满了人，除了普通老百姓，还有警察、消防、医护人员，所有人都抬着头，望着“欲都”的天台。为什么？为什么唐欣会出现在那里？她明明应该是在考试，考完试后回家，她去那里做什么？
我挤过人群来到最前面，向警察表明了情况，并展示了唐欣发我的微信，警察让我进到了“欲都”，以便可以好好劝阻唐欣。我来不及等电梯，顺着楼梯快速地往上爬，等我穿过最后的铁门来到顶楼，天台上已经有几个警察正在游说唐欣，让唐欣从天台边缘下来。唐欣站在天台边上，痴痴地看着楼下，好像在寻找什么。
“唐欣！”
听到我的声音，唐欣才慢慢转过了头。
“张华，你来了啊！”
“你这是要干什么？”
“站住！”
“我知道，是我的不对，是我们的不对，不该骗你，不该让你受伤。”
“你说，我从这里下去，会不会死？会不会和微微一样？张华，你喜欢我吗？爱我吗？”
“喜欢，爱，我只爱你一个！”
“恐怕这句话你也对微微说过吧，甚至是我姐，你也说过吧！我知道，那天晚上你们是一起从你家被带走的，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张华，你究竟睡过多少女人，玩过多少女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你所说的‘有时候一个人并非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看人不能只看外表，每个人都会有表象，要透过表象去看本质’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所有人都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所有人都他妈是假的，是虚伪的。骗子，都是骗子，大骗子……”
“不！”
唐欣跳下去的那一瞬，我的大脑是空白的，我的身体是麻木的，这一瞬，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撕心裂肺，什么叫肝肠寸断。与此同时，从楼下传来了一声悲痛欲绝的惨叫。雪越下越大，只不过，某一处的白雪落到地上顿时变成了殷红色。
我再次见到唐荣，是在唐欣出事以后的两天，是唐荣主动约的我，还是在那家东北菜馆，还是在那个靠窗的位置，等我赶到时，唐荣已经喝得微醉，而且还在拿着酒杯一杯杯往嘴里灌。
“你找我什么事？”
因为唐欣的事，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唐荣。
“你来了！坐！”
唐荣拿过杯子，替我倒了一杯。
“我不喝！”
“哟，你什么时候开始戒酒了？不会因为我妹妹吧！也对，唐欣最不喜欢喝酒的人。”
唐荣端起刚刚为我倒满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你别再喝了！”
我上前抢过所有的杯子，所有的酒。
“滚！你他妈是我的谁啊？我男人？我老公？我妹夫？你管我！我他妈最烦你这样，你知道吧！张华！你要对一个人好就全心全意，一心一意，不要拖拖拉拉，犹犹豫豫。我最烦你这怂样，害怕这个，担心那个，你他妈是男的，还是女的？女的都他妈比你强！”
对于唐荣的话我无力反驳，唐荣说的对，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优柔，就是瞻前顾后，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到干脆、果断，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犹豫不决，踟蹰不定，唐欣也不会死。我真不知道她们所说的我的与众不同在哪里。
我将整个酒瓶拿起，直接喝了起来。
那天我和唐荣都喝多了，喝得烂醉如泥，喝得不省人事，一边喝，一边哭，哭得稀里哗啦，哭得泪如雨下。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唐荣告诉我，唐欣的死她也有责任，她不该瞒着唐欣，更不该让唐欣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那天我不知道我们俩怎么回的家，等我第二天醒来，我已经倒在了家里的的床上，唐荣已经消失不见，只剩褶皱的床单显示着昨天这里是两个人一起睡的。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处于正常精神状态下的唐荣，等我再次见到唐荣，她已经住进了精神病医院。
我最终没能等到丁强的宣判，也没办法去看他，不知道是因为临近过年，还是因为他的案件比较严重，比较复杂，有关人员说，结果年后才会出来，如今限制探望。
我只好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又是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到处张灯结彩，喜迎新年。在外漂泊的人大多数都开始返乡回家，每个人都开始踏上回家的征程，只是有些人，再也回不了家。
我提着行李箱刚要出门，门外居然站着一个女人。
“你好！”
“你是？”
“我能进去看看嘛？”
还没等到我回答，女人径自走了进来。
“还是老样子，一点也没有变。”
看着女人在屋里转来转去，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女人好像对这里十分熟悉，每走到一个地方都要说一句“这里也没变！”
“你是？MyHouse？”
“MyHouse？”
“你是那天晚上叫了代驾去MyHouse的那个忧郁女人吧！”
“忧郁女人？这个称呼倒是挺与众不同，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称呼我。你是那天晚上那个代驾？你居然和丁强是朋友？”
“你认识丁强？”
“我和丁强……算是认识吧！”
女人又打开丁强房间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在一个犄角旮旯里搜出了一个铁盒，铁盒已经生锈。
“幸亏还在！我能将这个铁盒拿走吗？”
“这个……”
“你放心，丁强肯定会同意的。”
女人又在房间转了一圈，然后走了出去。
“对了，丁强的事你不用操心，我会管的。”
突然记起，丁强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以后有钱了，一定要买下这栋房子。我问他，为什么，为什么有新房不买，要买旧房子？丁强告诉我，旧房子才有味道。味道？现在我才明白了，丁强为什么要一直住在这里，为什么发誓一定要买下这里，这里有他熟悉的味道，爱的味道。
“那是因为什么？”
唐荣习惯性地掏出烟盒抽出了一支烟，想了想，又把烟放了回去。
“难道你一点点都没有察觉？”
“你早就知道了？这也就是当初你离开‘欲都’的原因？”
“做这一行的，本就是游走在犯罪的边缘，什么事情没见过，我离开‘欲都’并不是因为这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中间有人给我送了两次饭，吃完第二次饭后，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女警察。
男警察问了我很多问题，不过奇怪的是，没有一个问题是关于我和唐荣的，除了一些例行的询问，诸如姓名、性别、籍贯、职业等，大多数的问题都是关于丁强、唐微微以及“欲都”的，警察问我知不知道唐微微去哪了，我感到很是纳闷，被关进来的人是我和唐荣，与唐微微有什么关系。
审讯完后，警察走出了审讯室，里面又只剩下了我自己，我本来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和唐荣关进来，可是看到警察那无比坚毅的目光，欲言又止，没有缘由地从心底生出了一种畏惧之感，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惧怕什么，难道是警察身上的那身警服？
“近日，我市警方在各大部门联合协作下，破获了一起有组织有预谋地拐卖、引诱、强迫妇女卖淫案，其中还包括未成年少女……”
“这是？”
“没事！”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被抓进来吗？”
我又开始百无聊赖地守着时间一点点消逝，我感觉从我进来到现在，应该过去了好久，虽然这里没有时钟，也看不到阳光，但人体也有自己的一个生物钟，当困意来临，眼皮开始打架，我知道，应该又是到了晚上。
再一次迷迷糊糊地被叫醒，我被带出了审讯室，许久未见到阳光，还有些不适应，太阳应该是刚刚升起，玻璃窗上还有窗花。
随着时间一点点消逝，酒劲儿一点点消失，脑子越来越清醒，头痛也开始慢慢减轻。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开始回忆整理之前所发生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把我们带到这里，现在又为何没人过来审理？
一个人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是非常恐怖的，也非常难捱，不过也可以静静地思考一些东西，比如关于一些人，一些事。丁强后来去哪了？那天晚上我的做法是否正确？唐欣为什么会做出如此地举动？难道仅仅是为了打击报复我？牺牲未免有些过大？唐微微又去哪了？怎么又突然消失了？我和唐荣到底是因为什么被抓进来的？……所有疑问交织在一起，刚刚减轻的头痛又开始加剧，不得不终止所有的胡思乱想，静静地等待事态的发展。
有人叫我在一张纸上签了字，然后把手铐给我打开，“你可以走了！”什么？我可以走了？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不知所措，莫名其妙地进来，莫名其妙地离开，还被莫名其妙地关了一天一夜。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有些波动，给我打开手铐的人露出了不满的神情，“怎么？不想走？还想进去多待会儿？”
我只好转身悻悻地离开，刚走到走廊的拐角处，唐荣从一间屋子里也走了出来，我赶紧趋步上前。
“怎么样？你没事吧？”
10.新年到来
我不知道便衣是怎么进去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这里，一间审讯室，一张桌子，一盏台灯，一副手铐。难道跟唐荣有关？不过我记得当时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还都穿着衣服，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而且唐荣去哪了？唐荣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记忆中我明明是自己在家喝闷酒来着，为什么清醒过来以后居然到了这里？
我不知道外面是黑夜还是白天，只记得从家里被拷出来应该是夜里十二点多，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的手机里传出了报时声。我应该是被装进了一辆商务车中，车厢很宽很大，而且前后左右都是人，但没有唐荣。我记得当时车里都是男人，没有女人。之后我应该在车上睡着了，等我再睁开眼，就已经到了这里。
阅读城市悲情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