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美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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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只有妈妈好,这是任何人都知道的道理,可我的妈妈,是世界所有的好妈妈中最好的妈妈,具体事实,我将在后面的叙述中告诉大家。我想你们了解后,都会为我有这样的母亲而骄傲。

妈妈出生在一个中等生活的农民家庭里,姥爷姥姥从辽宁一路逃荒比我家早几年到了与我们家仅隔一个小山岗的,乌吉密半截河子与三股流中间的交汇处,姥爷姥姥家人也和爷爷一样,吃苦耐劳能干,听奶奶说,我们家到这里时,姥爷家已有十多垧地,一挂马车和六间木刻楞土草结构房的产业。在农忙时,还雇上四到五个短工。姥爷除了种些粮食,还偷着在隐蔽的地方种些官府禁止种的罂粟(鸦片),收入就更比别人家多几倍。为此,家里日子过得很红火。

妈妈在家里是上有哥姐下有弟妹,共姐妹六人,乳名称之为三姑娘。按常理,一般家庭都是长子女得宠,小子女娇,中间子女无人瞧。可是妈妈妈在老家,却改变了这一规律。

听二姨说:“妈生下来很少哭闹,吃完就睡,睡醒了就自己玩,见人就笑。所以,非常招人喜欢和疼爱。”由于大家喜爱,智力就开发的早,非常聪明伶俐,走路早,学说话早,到了4、5岁时,别的孩子只是玩,可妈和大姨二姨一起就能帮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了。而且干啥像啥,比大她四岁的二姨干的还好,而且快。到7、8岁时,妈就可为家去几里外有小铺(小卖店)的村屯,买日常用的东西。妈妈办事脑子灵活,一般孩子是大人叫买东西的品牌价格如不对就不买了,回家说声没有就完事,可妈却能问明其他品牌的价格、质量、性能,在差不多的情况下,买了回来。时间长了,妈不但给自家跑腿办事,邻居家也都非常相信她,叫给捎东西。剩下零钱,邻居不要,给妈做跑腿钱,但妈从来都是扔下就跑。姥家一些对外的跑腿学舌,邻里之间借东西、串换工具、捎书带信的一些事,自然就落到妈身上了。

就这样造就了妈,在家帮姥姥缝帘补毡,帮姨推磨拉碾子,喂鸡鸭猪狗等是个女孩子性格;在外办事,与各邻里间交往,又有男孩子秉性。妈在代姥家与外交往中,也经常到我们家送信、借东西,时间长了,爷爷奶奶却喜欢和相中了妈妈。暗中盘算,如能给爸爸娶上这样的媳妇可就好了。这是大人的心事,妈当时才12岁,对此事却一点也不知道。

苏联红军东路部队从绥芬河及虎林打进中国东北,打过牡丹江,又突破虎峰大岭以及高岭子日本防线,第一站就到了一面坡。上面提到了妈妈的表哥梁国栋,他会讲俄语,便给苏联红军司令部当翻译,后红军司令部设在哈尔滨,不久党中央派代表,来接收日本投降后的东北,其部队就住在一面坡。

部队首长马司令,经常去哈尔滨红军司令部协商事情,表舅当翻译,自然就和马司令熟悉,爸爸从治山回家后,由于抗联时就接受赵尚志、赵一曼的共产主义革命教育,一听共产党要打败蒋介石国民党,解放全中国,就由表舅介绍,参加了解放军。于1946年4月随马司令部队南下,当时马司令知道爸爸在抗联时是青年义勇军秘书,便直接任命爸爸为排长。就这样,爸爸在解放全中国的号令下,便随同大部队,从东北的一面坡向南进发。爸爸的事暂时写到这,下面就重点写一下妈妈。

奶奶对三姑娘热情友好,有时留下吃顿饭,走时还带上点姥家没有的,妈喜欢吃的菇娘、香瓜等东西。时常,姥家也叫妈找爸给往家里写封信,内容当然是妈原则的说一下要写的内容,爸写完念一遍,如有漏掉内容,再填写上,妈感到满意便兴高采烈的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蹦蹦跳跳的跑回了家,就这样,寒来暑往,及下面所要述说的另一原因,便是促成了爸妈相伴一生的美好姻缘。也是我们姊妹能有好父母的关键所在。

爸这边工作还惦记着爷爷、奶奶、勃利县的一家人。自己省吃俭用,开始给爷爷买了匹马种地,一匹马拉不动犁杖,就得和别人家插伙种地,后来爸爸又给爷爷买了一头朝鲜大牤牛,身高体壮,力气大,这头牛自己就能拉动一副犁杖种地趟地,又听话、又好使,还不用喂夜草。

正赶上这时,二爷家的儿子,在叔伯弟兄中排行老四,我叫四叔,都三十多岁了,因家穷娶不上媳妇,整个家族都为之着急,正巧后来的四婶,姑娘时患老鼠疮(现在叫淋巴结核),都说结婚后好了就能彻底好,不好就一辈子流脓淌水的治不好了,爸爸刚好回勃利县送新买的牛,二爷与四叔正拿不准主意,找爸共同商量,最后决定,不管怎样都认了,可又产生了一个问题,没钱娶媳妇,爸爸立刻决定,将先前买的那匹马卖了150元钱,送给了二爷,给四叔办了婚事。爸爸为此,在叔伯兄弟中、在这个家族中一直威望很高,都说他是族中合格称职的好兄长。

1945年8月15日,日本鬼子投降。可爸爸那个地方却在8月20日后才公开的知道了这一特大的好消息。苏联红军进了东北,铁路日本鬼子不管了,整个铁路运输停止了,爸和妈领着大姐抱着当时正出麻疹的二姐,坐着最后一班火车头回到了一面坡机务段,火车停在一面坡不走了。爷爷已在前三年搬到我出生地:珠河县乌吉密区安山村太平沟屯。爸走了三十多公里路,回到乌吉密爷爷家,找了挂马车到了一面坡,把妈妈和姐姐接到了爷爷家时,已是下半夜三点多钟。有病的二姐,因火车头的震动,加上马车的颠簸,夜晚天气又凉,麻疹没出来,用了各种土方,进行表疹子都没表出来,第三天就死了,这就是日本侵略者为我家造成灾难和痛苦的又一个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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