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凶杀

李正国走过来说：“顾队，那些抓回来的精神病患者已经全部安置妥当了。”

“知道了，你再加派人手去找那三个走丢的病人，务必要把他们找回来。”顾雨嘉说完就往医院里走了进去，这时候那些受害者们正坐在一楼的办公厅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气氛极其压抑。

她看到江一帆在一间独立房间里和别人谈话，过了几分钟一个男子从他房间里走出来后顾雨嘉才进去问道：“有没有问出什么来？”

江一帆从座位上起来后顾雨嘉倒是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同时也招呼杨娜娜在对面坐下。

“杨娜娜，现在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你尽管问吧警官！”杨娜娜这时候终于知道原来坐在对面的这位姐姐原来也是一名办案警察，由于同是女人的原因，在这种严肃的对话中她多少都有点放松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劫匪为什么会将那些精神病人放出来？”

“不知道，中午好像是那个带头的劫匪到上面好一会儿，然后下来就直接问我们院长拿钥匙了。你们该不会是想追究院长的责任吧，院长是最不想给钥匙他们的人，但没办法……”

“姑娘不用担心，”顾雨嘉马上打消杨娜娜的顾虑道：“这种事情也是迫于无奈，我们只是想弄清事情的原委而已，老院长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杨娜娜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难道你们在下面就没听到他们在上面的谈话或是其它声音？”顾雨嘉继续问道。

“没有，这栋医院也不算小，在一楼的人基本听不到上面的人说话和动静。可是我听到一个年轻一点的劫犯说‘现在你们都开始相信那些神经病说的话了’这样的话。应该是上面那些病人跟劫犯说了什么话才会让他们下来拿钥匙吧。”

“他还有没有说过其他的什么话？”

“还有就是我听到那个年轻的劫犯好像想要自首可是被阻止了，其它的应该就没有了。”

“你有没有看到犯人身上拿的什么东西。比如说用袋子装的珠宝首饰之类的。”

“一开始确实是有看到，那个袋子看起来还挺沉呢。只是后来最后一个犯人到上面去的时候一并拿了上去，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

顾雨嘉又问道：“那你能详细跟我说一下你们当时是怎么跑出来的吗？”

杨娜娜说：“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有两个劫犯在上面很久都没有下来，之后我看到下面的人还给楼上的打了电话可是没人接。那个年轻的劫犯说要上去看看怎么回事，谁知道上去半个小时也都没有下来，下面剩下的两个人又给上面的人打了电话还是没人接，然后又上去了一个结果还是没有下来，最后一个劫匪在下面等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电话突然就响了，他接完电话拿着那个袋子连我们都不管就直接上去了，看样子好像很紧急一样。

劫匪全部上去过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有动静，我们确定劫匪暂时不会下来时，院长就叫我们先拼命冲出来，院长他要自己一个人去帮关在房间里的人开门，就在这个时候我们都听到楼顶上有东西掉下来的声音，现在我们才知道是院长的儿子王世博就从上面跳了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吓傻了，还以为是那些劫匪知道我们要逃跑，所以给我们的警告。没一会的工夫又看到上面的病人发了疯一样冲了下来，其中还有一个病人手里拿着枪朝上面开了几枪，紧接着整栋楼就停电了，我们就和这些精神病人一起拼死跑了出来，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

“有没有认出当时拿枪的是哪个病人？”

“当时情况紧急全部人都在往外面跑，谁都没留意看。”之后杨娜娜又说了一些无关重要的事顾雨嘉就让她走了。

江一帆问道：“你觉得这件事是那些精神病人干的还是说劫匪在起内哄？”

“不知道，感觉很多事情都不明不白的。”

“其实我看来这件事也没必要太过追根问底，因为如果是内哄打起来的话现在他们都死了四个只活一个，基本上也可以结案了。况且现在还有一个劫匪没有死只是晕迷过去，等到明天那个叫孙明的劫匪醒了就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如果是那些精神病杀人的话那我们将他们全部抓回来结果也是一样。”

顾雨嘉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个男医生进来打断道：“你好我叫陆高亭，请问警官今天我们一天都没吃过东西，现在又饿又累我们可以先回去吗？”

顾雨嘉说：“辛苦你们了都回去吧，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我明天会再过来的。”

“好的，谢谢警官。”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一帆问道。

顾雨嘉说：“等一下十一点钟之后如果还没找到那三个走丢的精神病人，你就那些同事们都回去休息吧。等到明天我们再让附近的一些居民配合找找看，如果那三个精神病人只是单纯的走失的话应该不难找到才对，不过如果他们是故意躲起来的话现在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江一帆说：“那你呢？”

“我要再到上面看一下。”

“那好吧，我去帮忙找人，你也别忙得太晚了。”江一帆说完就出去了。

顾雨嘉的心里在想，这件事未必像江一帆说得这么简单。从整件事来看，好像所有的事都故意避开了一些人的眼睛一样，难道真的是那三个失踪的精神病人搞的鬼？

还有就是那劫匪抢来的那些财物都到哪去了，如果是那三个精神病人背着财物出逃肯定会引人注目，可是江一帆他带人守着门口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哪个人手上拿着劫匪的赃物啊。

要说那些赃物被藏在这座精神病院里也不太可能，因为刚刚顾雨嘉早就让人在这里里外外找了个遍，那些赃物的数量不少，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它藏得这么紧才对。这里面到底发生了多少顾雨嘉所不知道的事情？

顾雨嘉转过头时看到来的正是刚才在门口遇到的杨娜娜，她见到顾雨嘉有点吃惊道：“姐姐，你也在这里啊！”

江一帆看了她们两人一眼，说：“你们认识？那更好了，来吧顾队我让个位子给你。”

江一帆说：“还能发生什么事，劫匪不自量力将那些精神病人放出来，可能激怒了病人之后被杀了吧。你也不是不知道精神病人做事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只能说那些劫匪自认倒霉吧。”

“他们有没有说那些枪声是怎么回事，还有就是谁放那些被关着的男医生和保安出来的？”

“刚才我只是问了一个被关在房间里的男护士，当时在外面的那些人我都还没来得及问呢。你看她已经来了，你还是自己问吧！”江一帆指着站在门口的一个女人说。

顾雨嘉说：“你是说他是自己跳下来的，没人在上面逼他？”

王若说：“是啊，已经没人比我更了解他了，一旦离开了那个房间他肯定会选择自杀，都是我害了他。如果死的人如果是我那该多好？”

“院长，您别太伤心了，我扶你进去坐一会儿吧！”

江一帆摊开手说：“什么都没问出来，当时劫匪将那些男的医生和保安全都关在一个房里，只剩下一楼大厅上的女医护人员还有院长王若，所以他们知道的都很少。”

顾雨嘉说：“这些绑匪倒也挺聪明，但是这么聪明的一群人竟然有四个被不明不白的杀掉了，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

“王院长的儿子怎么会得这么严重的抑郁证？”顾雨嘉继续问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院长从小对他儿子的管教就非常严格，而且要求也很高。一般在这样的压力下成长，患有抑郁症的概率也会很大，至于为什么会这么严重我们都不敢多问。没什么事的话我要进去了，有一个警察说要问我话呢。”杨娜娜说完就跟着进去了。

在王若伤心欲绝的时候走医院里过来两个女护士，其中一个护士将王若扶了进去，顾雨嘉叫住了另一个护士道：“这位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娜娜，有什么事吗姐姐。”顾雨嘉身上没有和其他警察那样身穿警服，这个叫杨娜娜的女孩似乎并没有看出她是个警察。

现场取证完之后尸体全被送走了，顾雨嘉安排一些刑警先将那些病人安置到房间。在医院门口她看到老院长王若站在空地前看着地上的一滩血迹，这是刚才那个精神病人从楼顶上跳下来摔死的地方。

“跳楼死的这个病人叫王世博，是重度抑郁证患者，他曾跪在地上哭着跟我说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为什么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由自己决定。我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在他完全恢复自由的那一刻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死。生命这东西固然脆弱，可如果连自己都不珍惜的话又有谁能阻止你？”王若的脸上流着眼泪，他说的这些话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顾雨嘉说。

“我就是想问一下，跳楼自杀的那个精神病患者和院长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王院长会这么伤心？”

“你不知道吗，因为王世博就是院长的亲生儿子啊，他儿子死了当然是最伤心的了。”

顾雨嘉只是猜到这个精神病死者和王院长的关系肯定不止医生和病人这么简单，但听到竟是父子关系时还是非常的诧异。自己身为精神病院的院长，儿子却成了他的病人，没有比这样的打击更让人难过了。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那些被放出来的精神病人大部分已经被警方有效地控制了起来。顾雨嘉亲自点了一下人数，发现抓回来的病人只有十三个，减去刚刚从楼顶上跳下来的那个，也就是说有三个病人已经趁乱逃跑了，虽然她已经分散人出去找了可至今仍然没有消息。

警察在一楼大厅上找到了一支被丢弃的高仿手枪，这支手枪跟在上面楼顶找到四支是一样的，高仿手枪的威力虽然不及真正的手枪，但也能在五之米内将一个人的头颅打穿。不过让人奇怪的是那些劫匪的抢来的金银首饰却不翼而飞了，监控室的储存硬盘也被尽数毁坏，谁都不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顾雨嘉和相关的取证人员正在楼顶查看死亡现场，初步判定那四个被杀的劫匪都是被人用铁管重击头部而死，而且下手可谓不遗余力，除了那个重度晕迷的犯人之外几乎都是一击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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