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毁文,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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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不可置信地第n次端详起照片中的妙龄少女后,才结巴着回了一句:“是啊,真美……哦不,我的意思是说真没(美)、看出来!!!”

当年小桂子已经彻底地变成了一位清纯美丽的女生,飘逸的长发自然地飘散在她白皙的脸颊两侧,眉如新月、面若浅樱,唯有那一双秋水般的眼眸未变,至始至终带着那种与生俱来的柔和,美的让人心动。

后来我又在照片的背面发现了小桂子写给我的一句话:“阿庆哥,尽管很辛苦,但我和浩南还是找到了这个可以自由生活的地方。所以我希望你同样不要放弃追求幸福的脚步,一直勇往直前地走下去,祝你幸福!桂晓雨。”

亲爱的读者朋友们,你说我弄死他不?!你们就说我弄死他不?!!不弄死他实在是天理难容啊!!!

当然偶尔他也会抛下心里的感性、不,性感!理性地看待问题。他会缓缓地吸着那已不比当年的毁文特供,忧郁地问我:“阿庆,你说如果我要是有了女朋友,会好好学习吗?”我不加思索地回答他:“肯定不会,如果那样的话,你不但会自己堕落,而且还会害得人家也没法学习。”听到我的答案,tmd悠长地吐了一口烟,无奈地说:“这样就好,至少像我们这样的单身美男也可以为毁文的成绩做出应有的贡献。”

所以我笃定改变这厮好色天性的唯一途径,惟有使其成为东方不败,别无他法……

不过,在他那副行尸走肉般的躯壳陪伴下,我倒勉强熬过了在毁文的最后一段时间。随着近在咫尺的高考临近,我知道决定自己后半生命运的齿轮早就停转了,不过那足以激活我新生的一年之约也终将到来!

2006年的同月同日,那属于我自己的高考终于到来。我带着无比的慵懒,怀穿着纯姐送我的钢笔和金子几天前帮我买的一盒笔以及那始终未曾离身的粉红发卡奔赴考场。

考试的过程不值一提,不过当我看到作文“乌鸦模仿老鹰抓羊”的题目时,一时间百感交集,遂奋笔疾书写下一篇以城北为背景、以老周和自己视角出发的作文,一时间只觉得风云变色、天地齐鸣,伴着横流的泪涕,在不知不觉中洋洒下数万字,交卷铃响时仍未收笔,感动到一度要监考老师拉我时,才将将结束,也不知道该文是否在后续中引起反响,反正当年小城乃至省城里的满分和零分作文都不是我的名字……

提到城北和老周,倒是有件事关乎城北后续的情况有必要提及一下。在高考后的某天里,由于和金子同考去东北另一个城市的tmd要和亲属吃饭道别,所以当日独自在家的我只能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边看电视边换台。

偶然闪过的《小城新闻》中那位半老的大妈不经意地勾起了我对往日的回忆,望着她那张厚粉底已然掩盖不住的鱼尾纹,我连连感叹:回想当年,文化祭上的情景仍历历在目,但转眼当下却已物是人非:跳摇摆舞的小白踏入风云,和我一起恶搞朱明耀的小桂子也远走他乡,tmd和伟哥前往异地求学,老周则与我们天人永隔……我不知道一年之约来到时,心爱的樱木是否能如期归来,不知道尹丽娜是否仍对我抱有爱慕之情,更不知道当这一直纠结的情感终于有了归宿时,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一直默默关心我的金子。

“接下来(真是一朝为师终身为父啊,老张的弟子就是摆脱不了这口头的宿命),让我们共同走进司法在行动……”

大妈的话将我从意识中唤醒,随着那已经响彻了一年有余的熟悉旋律在电视里蹦出,我迫不及待地便要换台,可就当我的拇指已经按上了换台键的一刹那,我猛地止住了上面的力道,眼睛盯着屏幕上的画面,嘴巴同时长得越来越大!

“x月x日下午,小城法院召开新闻专题发布会,通报了一年来开展“反腐打黑”专项整治的具体情况。该院审判委员会专职委员、刑事庭庭长xxx向应邀参加发布会的xx电视台、xx新闻网、xx手机报等媒体记者介绍了相关情况。据xxx庭长介绍,一年来,小城法院坚持严肃态度、严格执法的工作方针及刑事政策,深入开展“反腐打黑”专项斗争,审结了包括原毁文高中教导主任计春来等人在内的行受贿人员二十二名,依法没收……打掉了以王二虎、韩爽、吴春花等人为首的恶势力犯罪团伙……”

我靠靠靠?!我惊讶地绝不是这条新闻的内容,更不是荧屏上闪过的几幕出现了老妓那鬼的身影!!而是画面上竟出现了胖虎、老布和胖大婶的模样?!!!

难不成城北黑帮就这样覆灭了?!难不成城北二傻和胖婶就这样伏罪了?!!难不成……我滴个神呀?难不成这小子是警方的卧底?!!!

画面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另一幕表彰反腐打黑英模的场景,城北那个叫“铁蛋”的卷毛小子身穿一身警服英姿飒爽地站在屏幕前铿锵有力地发表着“感谢dang、感谢人民”之类的感言,而打在屏幕的下方的字体则醒目的写着“打黑除恶英模代表——张铁”。

……

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把《小城新闻》看完,直到电视里播完了几轮广告并演起了肥皂剧后,我才逐渐恢复了感知。随手翻出了那个已经尘封了许久的花二哥号码,下意识拨出的同时却又随即挂断,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

脑海中再次浮现tmd说过的“老周没死”的猜测,再不觉得可笑,反而有一丝惶恐在其中蔓延开来。

我忽然感觉很累,好像身体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无法再思考城北事件中更深层次的东西,无法再衡量老周的善恶比例,无法再判定他是否借“守信、生存和报仇”之名,理所当然地去抢夺乃至毁灭其他生命……

之后的几年里,我也曾把城北和老周的事对身边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提及过。他们有的劝我不要多想,放下过去、面对未来;但也有的通过认真细致的分析得出老周或许还活着的结论。面对种种论断,我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将这份疑虑和思念装入了心里。

直到多年后的一天,我在一次应酬的席间相识了一位据说在城北社会圈里颇有些地位的人物。推杯换盏许久,见人物言语渐多、吹起牛b,我才找机会问他当下城北的龙头是谁,结果答案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原来那个最后来在城北金字塔最顶端的,既非小白、也非柴哥,而是那个一直跟在小海身后的“老鼠”?!

这一结局显然让我无法接受,但我随即便觉得自己很是无聊,正所谓世间万事、幻化无常,而那满是腥风血雨的地下想必更是暴风骤雨、成王败寇,至此,我才终于对那些过往彻底一笑了之。

我当时还随口问了句:“那么老鼠之前城北龙头又是谁呢?”人物在听到我的问话后,脸色竟一时僵住,许久未作答。邻桌的友人见场面尴尬忙将话题扯开,而我的心里则又泛起了些许揣测,但转瞬即逝。其实想想,无论老周逝去亦或活着,只要他能好好的,便已无所谓。也只有每个人更好的活着,才会让整个世界变得更美好。

(这一章杀青的人很多,让我们逐一介绍下:小桂子和浩南哥幸福的杀青、胖虎和胖大婶不幸的杀青、卧底英雄张铁英勇的杀青……在此也请让我代表大众,向所有深入在打黑反腐斗争一线的公安官兵们致以最诚挚的敬意!最后还要鸣谢半老大妈的友情客串与支持,希望您可以在小城娱乐界继续发挥余热,为大众奉上更多的欢乐与开心……喂,老四!最后这句可有点讽刺的意味了哈?)

怀着上述的心态,我的成绩几乎已经不能用成绩来形容,父母期间也与我谈过几次,但或许是见到我那不成器的状态,也终于默认了再无实现逆袭的可能,开始私下里张罗着下一步的安排。

一切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延伸着,惟有身边的tmd一直保持着他那不变的本色,时而还会感叹起当年对李肖米的态度,如是说:“我真的很后悔,当年咪咪对我说:`默默欧巴,我有了'时候,毫无情感的让她打掉baby……”随后在我不解他为何对小咪咪仍如此深情、连“喜当爹”的罪名都甘愿承担的瞬间,继续说:“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会对她说:`我还想要一个'。”

小桂子当年将老妓那根绝命钉从毁文拔除后,多年来一直笼罩在校内的阴霾一夜间就烟消云散了。由于其时的郝老太太仍未退休、尹毅老师尚未接任,所以毁文内的管理变得相对松散起来。不过即便如此,校内的每个人都没有任何放纵,仿佛整个校园都陪着我活在对往日的追忆中。

每天都有人靠在学校的围墙上唱着苦情的情歌,感叹着自己的青春终于像卫生纸一样,在不知不觉中用着用着就没了。

只有我觉得这时光变得似乎有点太过漫长,特别是当每天的课程都堕落到一成不变的复习和自习后,连唯一养眼的美人吕都变得鲜见了许多,不过这也正表明,我与毁文再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回到家中的我还接到了小桂子打来的电话,两人又聊了许久才收线,同样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只是在最后挂断前,小桂子真情流露地表示:他会永远记得我们这些朋友,会一直为我们祝福。

……

两年后的一天里,我收到了一封写满外文的远洋来信,激动不已的我还以为是樱木发来的信息,于是颤抖着打开了那充满郁金香气的信封,没成想在打开信笺时却掉落出一张照片。

只一瞬间,我那颗两年来都不曾波动的心忽然变得柔软起来,泪水随即夺眶而出,我知道这是一种欣慰、一种幸福、一种由衷为她高兴的感动,同时也是对自己内心里那种难舍情怀的留恋。

……

?……?!……!!……!!!……

what?!!!你说what?!!!变变变变、变x?!!!

照片中是一对青年男女依偎地坐在一处牧场模样的草坪上,身后不远处的牛羊和风车宁静而安谧,甜甜幸福从中自然而然地洋溢而出,让人一见之下便有种说不出的向往。不过当时我的第一感觉却是无比的气恼,迫不及待地想知道到底是哪路货色胆敢劫了樱木、绿了老子的头顶?!

而当我看向照片中的女生时,却疑惑的发现,虽然那位身着深蓝色碎花裙的女生长相楚楚动人,但根本不是樱木!而将她拥入怀中的男子则有些许眼熟……经我再三仔细端详,片刻后才猛地一拍脑门大喊了一声:“我靠!竟是这小子?!!这小子不是浩南哥吗?!!!”

当晚的酒宴是我在那段时间里喝得最开心的一次,我们几乎从夜里一直喝到了第二日清晨,最后才恋恋不舍的结束。而究其结束的理由,竟是喝多了的小桂子不慎把当年李肖米参与设计f4一事漏嘴说了出来,于是了解真相的tmd又是一通没命地惨号,同时大吼着:“我把处男之身都给你了,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你突然来的消息就够我悲伤,我没能力遗忘,你不用提醒我,哪怕结局就这样……”(上述歌词选摘自谦谦的《你还要我怎样》,向他致敬!)

而酒后的我们三人根本无力将其制住,最后还是通过浩南哥叫来两名“叔叔”同事才将其扭送至……那个、家中,酒宴至此不欢而散。

浩南哥当年俊生生的小脸此时已被一层脂肪裹覆,韩式小卷发也换成了中年男子常见的毛寸头,即使穿着修身的夹克却依然掩盖不了他那已经便便的腹肌……不过即便他已经从当年的棒子国欧巴肥成了眼下的“朝先”领导人,但却丝毫不影响他脸上快乐的神情,所以一思之下我立即明白了照片中的含义!

我靠靠!这厮绿了小桂子……

直到后来我把照片用相机拍下传给了tmd,对面过了足有十五分钟才把电话打回来,tmd开口便说了句:“尼玛,我真后悔,变x后的小桂子真美!”

“没想到,老妓这么容易就被你搞定了。我还期待着自己有机会能和他来一场既烧脑又惊心的宿命对决呢!”这是tmd在小桂子和浩南哥当晚宴请我们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在此之前他嘴里除了可能是沉冤昭雪导致的嚎啕大哭外,就是一味的胡吃海塞,根本没停过。而在他的连连举杯下,我和小桂子、浩南哥三人很快便进入了醉酒状态,话也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tmd和浩南哥两人萎在沙发里细语,鬼知道他们聊了些什么。或许是tmd以小桂子前任的身份给了浩南哥一些忠告啥的,反正整晚浩南哥听着tmd的絮叨,不住地点头,后来还几度哭的稀里哗啦的,握着tmd的手一个劲地说:“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你让我咋干我就咋干!!!”把我雷得够呛,直到第二天酒醒后也没想清楚tmd到底指导他要干啥、怎么干……(你们这帮色胚,不要乱想啊!!!)

而我则把自己和樱木的经历讲给了小桂子,小桂子在哭笑了许久后,也向我介绍了他与浩南哥之间的交往经过。具体内容由于醉酒我已记不清楚,只恍惚记得小桂子说浩南哥对他很好,终有一日他们会找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自由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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