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伤口撒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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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阿庆,我觉得、觉得王蕴她未必是真的想和你分手诶。”许久以后的奋飞雕像下,同样雕像般的站着两个人。而当其中的一人终于开口时,另一个却依然木讷的杵在那一动不动。

“你听帮你分析、分析哦。如果她早已想好了要和你分手,就根本没有再和你谈话的必要啊!完全可以给你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就可以了啊!而且、而且她虽然嘴上说着把你送的礼物还给你,不过、不过同时也证明,她一直把你送的东西带在身上啊!还有……”

听到伟哥这么说,我心里不由得颤了及颤,但最后仍酸不拉几地打断了他的话抢口说:“别说了!已经选择了分开,又何必勉强在一起。误会也好、隐情也罢,都是我们之间的命运,或许老天从一开始就不希望我们在一起,分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我也变得似乎不再存在一样。孤独持续不停,悲伤一直相伴。更可怕的是,我好像逐渐适应了这样背负着痛苦前行,适应了被人们诉说,适应了被人们嘲笑、适应了被人们遗忘。

在这样的状态中我过了整整几个月,或许仅仅是几天而已,也或许是几年的光阴。直到望着我那已经不记得是其中还是期末的考试排名,再次回到面无血色的父亲再一次对我咆哮怒吼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课的记忆了。

那一夜母亲劝了很久,父亲才悻悻地结束了对我声色俱厉的教育。待父亲回房后,母亲似乎又与我进行了一番长谈,不过当她望着我那双已经完全空洞的双眼时,最后能做的也只能是叹着气走了。

我一个人呆呆地傻坐在昏暗的客厅里出神,恍惚闻听房间内传来一阵声响,而后见父亲急匆匆地开门朝我走来,手中似还持有某物!

于是我心下一惊,第一反应便觉得父亲定是气不过,意图重操儿时教育我的旧业,没成想那个气势汹汹走到我面前的父亲随后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动手的迹象,叹了口气后才沉声对我说:“你王叔有事找你……”

见我不解,父亲随后才把手中的电话递给了我。而当我“喂!”了一句后,电话的另一端立即响起了boss王那十分热切的声音。

“阿庆吗?我是王叔叔,我想请你帮个忙……不过在电话里说不方便,我知道汇文明天没有晚自习,我已经在xx区定了一家酒店,明天放学后,我开车去汇文门口接你们,咱们边吃边聊,好吗?”

what?!!!听boss王话里的意思是他单独约我出去吃饭谈事情?虽然我们算熟,但是我一个高中生被一个年龄相差二十多岁的蜀黍用车接去酒店谈事,多少有点古怪,有木有?如果被同学们目击了,毁文传说史上肯定会添加上一抹妖艳的重色呢!

所以我迟疑了许久都没出声,一旁焦急的父亲见状立即细声对我说:“人家问你,你倒是说话啊?”

见我仍傻愣着没说话,父亲一把将电话夺了过去,谦和的说:“诶呀呀,让个孩子办点小事,老弟你还客套什么!这样,明晚上来我家,我让你嫂子做几样拿手菜,咱们边喝边聊……”

到底还是老爸有经验啊,既没折了boss王的面子,又合理地保护我的清誉,高!实在是……啊?!!!

“哎呀呀,这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既然如此就按老弟安排来吧,阿庆准时出席,咱们改天再聚!”

随后父亲挂断了电话,这才又对我说:“你王叔叔对咱家有恩,没什么特殊情况,能帮上忙的一定要帮。”

啊?!不过也要看什么“忙”不是?万一要是“千里江陵xx还”我、我、我可是实在承受不了啊!

带着一种如同旧社会里得知自己被卖掉时的担忧,我在其后的一整天里过得极为糟心,甚至人生第一次厌恶起那预示着放学的铃声。

而被尹丽娜嘲讽后一直与我刻意保持距离的金子,似乎也看出了我的不寻常,默默地靠近低声问我:“师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而我自然不能把事情经过说与她听,只能摇了摇头,勉强笑着说:“我没事。”

最终我还是不得不走出了教室、不得不走出了操场、不得不走出了那在个在初冬夕阳下仍然闪着土豪金光的毁文大门,刚一探头,便被早到的boss王瞧见,伴着大幅度地挥手同时高呼:“阿庆,在这儿呢!”

然后,也就没什么然后了。一切都如我想象的发生,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他迎上了车,几天后,我抛弃樱木的原因便从原有的胡诌八咧中统一了新的说辞:为了钱,我傍上了一个中年男人,从此后我那悠悠的青葱岁月里又增添了一些花开花泄的兄贵蕾丝边……

当然,据我对毁文那帮无谣不欢畜生们的了解,这一切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面对事后绯闻,我已达到了不闻不问、不解不答、不困不扰的忘忧境界。可是当日我被boss王指引着踏上车后座的一刹那,却惊讶的发现,在后座之上俨然已坐着一位貌若天仙的美少女!虽然她在我上车后发出了一声冷哼,并立即将脸转向了另一侧,但仅凭着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就已清晰的辨出了车内人的身份,她便是那个迷一般的人物、那个让我之前绝对想象不到此刻竟能坐在车内的人物、毁文第一美人——尹丽娜。

……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的日子变得格****沉。总觉得天是灰的、人也是灰的,甚至整个世界都是蒙蒙的一片。樱木和尹丽娜再没了消息,只有伟哥和马义、欧阳几个人起初还能陪着我说说话。但随着高三学业的越加繁重,与他们在课间碰面也由经常变得偶尔起来,而当高三的走廊里支起了那个仿佛是死亡倒计时的“距离高考还有xxx天”的警示牌后,他们便几乎在毁文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可是、可是我们真的没交往过诶!你相信我。”伟哥急着解释说。

“相信你个头咧!你和她交没交往,关我p事?我对你又没有意思。”我笑了、伟哥也笑了,我们仿佛在这一刻放下了心中所有的纠葛。

直到上课铃声再次响起,我目送着他走上了高三的楼梯,眼中那似乎是由于大笑的泪水仍源源不断的涌着,早已碎裂的心再无法愈合。

班级里的人几乎和我的脑袋在同时“嗡”的炸开了。长久以来,带着f4的名人光环,我们几人的曝光度一直在校内高居不下,而我与樱木交往的事更是巷闻皆知。如今被尹丽娜一言之下,相信用不了多久此条八卦必将传遍毁文的大小每一个角落,再无挽回的余地。

伟哥听到尹丽娜在公共场合如此高调的公布此事,一时间也觉得欠妥,忙回身结巴着说:“娜、娜娜,这、这事或许还有隐情,咱们、咱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哪成想向来做事颇具大局观的尹丽娜却不依不饶的继续说:“怎么?敢做难道还怕被人说吗?蕴蕴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可你是怎么做的?开学的第一天便和她提出了分手!而且现在还可以毫无影响地在这里和女生谈笑风生?!”

“嗯,你、你能这么想就好。不过、不过、不过为什么我心里好像比你还难受呢?”伟哥抽搭着说。

“靠!那还用说?刚才我那一番话肯定把尹丽娜也彻底得罪了,所以你们之间那不知道交没交往的事,估计也要告一段落了,咱兄弟现在也算同为天涯失恋人了。”我悲切的回答他说。

“蕴、蕴蕴?!你等等!”同样被惊呆的尹丽娜望着那已经转身离去的樱木,大喊着追了出去。而场内剩下的众人虽未听到却不难体会到我那颗无语的心,再次崩碎。

……

这句话一出口,立即将众人的目光完完全全地引到了金子身上,果不其然,金子在听到后也是一颤,瞬间眼眶便红了起来。

同样觉得尹丽娜的言语出格的我,之前想到她护友心切,还只是在心里苦叹、默不作声,但眼见着金子也无故受累,心里便再难以忍受,于是当场冲口而出:“你太过分了,我们分了就是分了!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如果你非要问我原因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她了,我们俩个根本就不合适!!!”

我勒个乖乖,大姐你这又唱得哪一出啊?难道非要让我现场丧失吗?!

果不其然,当伟哥在人群中看到我的一眼后,便再也不能忘却我的容颜。他三步并作两步的直冲进了教室,扯住我的袖子便朝外走,而我纵使有万般不情愿,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朝外走。不明情况的金子连来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急忙大声问:“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但当她看清楚拉扯我的伟哥,正待打招呼的时,却听得那随着走进来的尹丽娜厉声说:“干什么?让他把话说清楚!凭什么和蕴蕴分手!”

……

“娜、娜娜,原来你真的、真的在这里啊。我、我……学校通知我来取书,我找不到你,听说你来这里。你忙吧,我先走了。”

tmd,樱木为啥总是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恰巧出现啊?啊?!!!

“你们、你们俩个费尽千辛万苦才在一起!怎么、怎么能分开呢?!!你、你、你是怎么想的?!!!”伟哥费了好大劲才把话说完,而我只能叹了口气一言不发。

“说、说、说啊!”向来很(掩)少(饰)八卦的伟哥,这一次忍不住催问我,而我明知道他一定会问理由,却根本无法回答。总不能告诉他,樱木是因为我把城北的真相全都告诉了尹丽娜而置她于不顾才选择与我分手的吧?那样就更没办法解释了不是!

所以我在伟哥结结巴巴中一直到上课的铃声响起都没出声,本以为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哪成想下午第一节课间,当我正与金子就当日午间广播中所插播的小城反腐打黑行动进行新闻开展讨论的空档,竟然惊讶的发现,伟哥那瘦小的身影正等在我班级门口,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更站着一位神色复杂的美女——尹丽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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