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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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脑子里有点乱,待我再看一遍,然后再发表评论好了!哦,对不起、对不起,还是待我先看看樱木的信息再说吧。

于是我随手继续朝后面的短信翻看着,结果弹出了两条100886和一条“请将款汇到如下帐号……”的骚扰信息,再无他信。

我又退出核实了一下几日来的未接来电,发现仅有一个未知号码在关机的前几天里打进来五六通电话,亦无他电。

“老周!!!”我情不自禁的高喊了一声,在大脑当机了足有半分钟后,便开始疯狂的朝外拨打电话。

老周之前留给我的所有号码全部停机,大辉的电话无人接听,四斌的电话则处在无法接通的状态……

随后我立即抓起衣服就往外冲,即使不知道细节,也一样能肯定——城北出事了。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牌坊楼,下车后又是一路小跑朝店面赶了过去,刚穿过那个阴冷潮湿的小胡同,便瞧见了那片低矮平房的四周已被警方用黄色的警戒线圈围起来,还有零星的几个穿着消防员制服的人员正指挥着工程队寻找生还者。

我从警戒线底下钻进去,正想朝之前老周办公室的方向继续前行,一个身着便装的中年人厉声喊住了我,随后更把我截停了下来。

“你哪儿的啊?来这里干什么?”中年人一脸怀疑的盯着我,好像我稍有非正常动作,他就会立即喊非礼似的。

“我、我来这里找人、找人的。”我回答说。

“找人?到这里来找什么人?这是事故现场你不知道吗?”中年人更加不信任的看着我问。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兄弟、我哥,前几天就在这里失踪了,我要找他!”我继续答道。

“你哥?……那也不行!这里现在还很危险,你没看着这些老房子的房顶都是木质结构的吗?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要找人回去等消息吧,有结果我们会联系家属的。”中年人的责任心倒是让我对他之前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观。

“可是我现在就要知道他的死活!”我依然努力争取着想要进去,哪怕在废墟里找到有关老周的一丝痕迹也好。

“说不行,就不行!你这小孩咋这样呢?没时间和你在这废话,我这还急着处理现场呢!你快点走,要不然我可就让警察带你走了”责任心是好的,但工作态度有待提升。

“叔叔,求求您就让我进去看一眼吧,我保证只看一眼就出来!绝不多呆。”既然把我定位在小孩,那我就用些小孩子的手段试试看。

“少在这里耽误事!别废话,快走快走……”中年男子边说边开始朝外驱赶我,而我只能退一步进三步的咄咄逼近。

“哎?!你、你、你,你怎么这样啊?”中年人开始有点急了,而我也正等待这个机会溜进去。

……

“老弟!让我好找啊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大哥他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呢!别说了,快跟我回去!”就在我正要起跑的节骨眼上,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随后一个长得唇红齿白、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卷毛小子从后侧走到我们的面前。

“你?……”我有些迟疑。

“还你什么你?看看,你大哥都已经回家里了!就在这里瞎捣乱。你来的正好,赶紧把你家这孩子带回去!别在这里影响我们工作行吗,这火灾现场是玩的地方吗?快走、快走……”中年大叔一听来人话里的意思,当即手下加劲把我推出了圈外。

“对不起哦,对不起,放心、放心,我这就把他带回去。”卷毛小子一边客气着、一边拽着我朝外走,我莫名其妙地跟着他走出挺远,几乎都快回到胡同口了,刚要张口问他,却听他抢先低声了问了我一句:“找刀哥?”

“嗯。”经我再三辨认后,确定了眼前这小子正是突袭夜里我所在小队的一员后,才回应了他。

“那就快跟我走,此地不宜久留。”卷毛小子说完,便一头钻进了胡同,而我也只能跟着他一起朝外走。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周人呢?”出了胡同,回到主街,我便开口焦急地问他。

“你到地方就知道了,三两句说不清楚。”卷毛小子头也不抬的回了我一句,仍只顾着不停地快速朝前走。

“这?唉……”我心里火急火燎的,可这小子却偏偏赶集似得一个劲朝前走,眼下又只有这一条渠道获知老周的消息,最后我只能叹了口气继续跟着他向前继续走。

七拐八拐的又走了一段路程,我几次问他问题,却都他被含糊的敷衍过去,我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一种不详感觉瞬间袭遍全身,于是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环境,在一个十字型胡同里停下脚步,站定着问他:“哎!我说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那小子开始仍是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不远了,一会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可他走出几步,见我这次竟然呆在原地一动没动,这才嘴角一咧,露出了点像是笑的表情,回答说:“都说了几句话根本说不明白,你就别疑神疑鬼的了,你不是信不过我吧?”

“呵呵,有些事没完全确定以前,还是慎重点好。”我摆出了一副完全不在乎的神情回答说,但其实心里早已开始咚咚打起鼓来。

“我们不久前不是还一起扫平了午夜时分酒吧吗?你这就不记得我了?”卷毛小子一边说,一边奇怪地摇晃着走了几步。我起初还以为他犯有羊癫疯一类的疾病,即将发作,可在十几秒后猛反应过来,这小子竟然是城北奇袭夜里率先进入酒吧的那个七彩人饵?!!!

“卧?!卧去?!!你、你、你……你竟然没死?!!!”我诧异地大呼。

“咳咳!”卷毛小子无比尴尬的清了清喉咙,根本无法回答我的问话,沉寂了许久才继续说:“那么咱们该继续走了吧?”

“嗯,嗯?可是、可是我想问几句话再走,绝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有什么事你可以大致和我讲一讲,不然我可就真不和你走了。”虽然确认了眼前帅小子的身份,但曾经历过的苦痛让我不得不再三防范。

“唉,好吧,那我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晚回去一会儿。”卷毛小子看似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电话捅咕了几下接通了对面的电话。

“喂!我是铁蛋……对、对、对,我这边刚刚在现场见着了当时跟大辉的那个小弟,还哪个小弟?就是周到的那个叫阿庆的同学!对、对、对,我要晚一点……”

?!……?!!……?!!!

他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啊?有问题!!!

“啊哒!!!”所以我趁着帅小子转身接电话的空档一个飞踹蹬在他后背上,毫无防备他发出了“啊”的一声惊叫,直接被我踹趴在地。随后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也不管哪条路反正只要有路就行,因为我心里清楚的明白,只要被抓住,必死无疑。

我并不惊讶于新闻中所述灾情的内容,也并不惊讶于新闻中那宣传公安消防各级战线丰功伟绩的事迹,我惊讶的是火灾发生的地点和那一闪而过却足以让我触目惊心的电视画面!!!

因为那所谓的“城北区东莞街”正是牌坊楼的官方叫法,而画面中所闪现的几座满是灰烬的平房,则正是老周所在的窑铺?!!!

那是我随手打开电视后自动播出的小城tv台,而此刻的播放的节目正是收视率基本为负数的《小城新闻》,文化祭里那位半老的大妈主持人(难怪当时就觉得她眼熟)操着她那口没有被酒精麻痹过的普通话字正腔圆的播报说:“自四天前在本市城北区东莞街民房发生火灾以来,小城公安消防消防支队全员第一时间动员全市各相关部门组织开展围绕陈旧小区防火安全隐患的深入排查,公安及消防同志们顶着酷暑、不分昼夜地深入市内外边郊老宅民居从……”

?……?!……!!……!!!

什么?!发生了什么?!!这几天到底tm发生了什么啊?!!!

呵呵,伟哥的信息里带着惯有的正能量,但却没有了他多年的结巴(谁的信息也能发出结巴状态啊?),还真让我有点不适应呢。(我看是你老四码字不适应吧?)

张昊天:快点回来,我还有很多关于主持的心得要想你讨教呢。

靠,你要不提,我几乎把自己那段屈辱史遗忘在p股后面了呢!

what?!!!樱木竟然没给我发过信息?那是不是表示她……可是那美味可口的菜香仍在我唇齿间萦绕着,我是不是该给她打一通电话过去啊?

我犹豫着、迟疑着,踌躇了半晌也没按下那个近在咫尺的拨出键,却就在这不知所措的空档里,听到了电视里传来的一段话语。

么么哒!诶……不是,我是想说“没问题”

金子:师兄,之前和你分开后,由于担心被误会才一直没有和你联系,没想到再见竟然是这样的场面(怎么写的像我挂了似的?!)……看着你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像刀绞般的难受,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不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只是想保护你、照顾你,随着你一起去面对困难,但我知道我做不到,因为我没有那样的权利……对不起,师兄。给你发了这样不知所云的信息,但是我只是真的希望你能尽快的好起来,期待再看到你最真挚的笑脸。金子

欧阳:好起来后,就不要再想其他事了,以后要是需要我帮忙就直说。

你们瞧瞧,欧阳这小子,才是大智若愚的表率好不好?既把话说的明白,又不会让别人看到后产生怀疑,淫才!

在无数次的表示自己真的不需要悉心照料的誓言下,父母又叮嘱了我好一番才离开了家,回到了他们的工作岗位上。由于不需要再考虑补习班的事,我的时间更加充裕起来,随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电视,懒懒地卧在沙发里,晃神地听着从电视里传来的节目声音,终于难得的有了点宁静的感觉。我随手又打开了手机,逐条读者里面的温馨短信,感受着里面蕴藏的温暖。

伟哥:希望你早日回到毁文,让我们一起为大学发起备战吧。

马义:之前去探望你时,发现你的脸上有几道抓痕,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小的啊?如果你回来不请我吃饭,我可是要告诉某人哦!桀桀桀桀……

卧槽,谣言都是这么生成的!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马大叔!

尹丽娜:祝健康,盼早归,候佳音。

说到后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勉强以“在突袭战斗中被一名酒吧的女性客人误伤”的借口,打发了恋恋不舍的tmd,又在床上又躺了整整一个晚上后,直到第二天上午从老妈手里百般央求骗回了手机。

由于接连几天都没使用手机,所以当我取回时,发现它已经处于关机状态。虽然后来立即充了电,但还没等开机,就有一帮家里的七八姑、八大姨陆陆续续的来探病,之后的一整天的时间里,我几乎都耗在了接待他们的工作上。

又过了一天,我在那个收了tmd香烟医生的允许下出院了。眼见着父母忙忙碌碌地退还各类物品、办理出院手续,虽插不上手,但也没能抽空去翻看电话里的记录。直到又折腾了一个上午,我才满身大汗的回到了家中,感觉自己身体似乎比住院前的状态都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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