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归家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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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抽搭着,所有的叛逆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

……

那一晚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后来饿得肚子咕咕直叫,tmd才提议先把他买来的盒饭消灭后再接着聊,而伟哥听到他的话后,猛地大叫了一声:“光顾着唠了,阿庆你现在应该马上给家里打个电话!剩下的事慢慢再说。”

三巡过后,醉意渐浓,辩论才有所停歇。酒局的最后,带着几分醉意的父亲长叹一声,继而对我默语道:“阿庆,你也老大不小了,很多事情你也应该能想清楚了。从今以后,你的学习就自己把握吧,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无论如何也要高中毕业!”

父亲的一番话后,令场内那本来嘈杂无比的族人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同时默契地把眼光投向了昏昏欲睡的我,直到那个还在不住往嘴里添菜的tmd在桌下狠狠地拧了一下我,我才恍然自己应当表个态、说个话。于是迷迷糊糊的从座位上站起,吭哧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嗯,毕业应该没问题。”伴随着族人的哄笑和暗靠,结束了当天的全部日程。

……

我在家里浑浑噩噩地整躺了两天。本来想利用这次离家后的冷静期,平复下自己那纷乱的思绪,真真正正地想一想自己将来该如何打算,是继续堕落下去混个高中毕业证,还是学学试试。可是每当看到神情冷漠的父亲和对我关心备至的母亲时,心里就又变得复杂起来,一会儿想混到毕业出去找老周,一会儿又想用心读书给母亲一个安慰。或许我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三心两意、优柔寡断废物吧。

第三天早饭后,我终于走出了家门。在家附近的步行街闲逛了半天,路过某通信营业厅时才顺便补了张电话卡。而当我把sim卡装到自己那破烂不堪的诺基亚中时,一瞬间收到的短信几乎把手机直接充爆!

为了防止我那部老掉牙的手机在下一秒当机死掉,我只好匆忙翻看着那如牛毛般的短信。而当那一条条关切的文字浮现在眼前时,顿时升级了我那敏感的神经。

信息大部分来自母亲和众多家人,此外还有许许多多熟悉和不熟悉的人:班主任老张、班长张昊天、班花霍香香(吐)、发小小白……而其中有一个号码在短短的一天一宿的时间里,整整发了六十多条信息,号码的主人正是那个性格刚烈的樱木。

“混蛋,去哪儿了?快回电!”

“靠,怎么还在关机?大家都在找你,你知不知道?!”

“我命令你三分钟内必须给我回话,否则饶不了你!”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敢在外面过夜,以后就别回来了!”

……

“你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回电呢?哪怕是一条信息也行。”

“你到底为什么离开家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刚给张老师打过电话,他说他联系上了刘伟的家里,说刘伟一早就急匆匆的出了门,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

“他们都拦着我不让我去报警,可是这么等下去还要等多久?我该怎么办?”

……

“你有没有吃饭?昨晚是在哪儿睡的?一整天又都做了什么?……很担心你的安全。”

“你肯定会平安回来的,我相信!因为我一直在为你祈祷。妈妈生病的日子里我每天为她祈祷,后来她真的痊愈了。所以我相信我的祈祷也一定能让你平安归来,一定要平安归来!”

“对不起,刚刚一不小心睡着了。梦见接到了你的电话,可是醒来却发现电话里还是空空的……忽然想起了你的很多事情,似乎每当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总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帮我抵挡所有的风雨,让我感觉不到一丝害怕。可是现在我却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的身影,听不到你的声音,感觉不到你的存在……所以你一定要回来!”

“刚刚妈妈问我下学期文理科要选什么?我考虑了很久,回答她说要选理科……因为我觉得你好像在物理课上很少睡觉,所以应该会蛮喜欢理科吧?呵呵,所以你必须回来告诉我你的选择,我等着你的回信。”

……

“笨蛋”我用力地抹了一把眼睛,吐槽说:“物理是班主任老张教的,我哪敢睡觉啊?”

怀着激动的心情我给了所有离家期间送来问候的朋友,群发了一条信息:“我回家了,多谢关心。”只有发给樱木的信息在最后又简单的加了三个字——等着我(谁说是iloveu的?谁说的?!你们好勇敢。)

回到家后,在广大亲戚的见证下,家里召开了一次“关于传统教育模式与当代青年思想进化”的家族式辩论会,会场气氛异常热烈。

父母两大家族的全部长辈,按观点被划分为三个派别:一派支持传统教育;一派支持当代青年思想进化;还有一派属于对双方既支持又保留意见的“和稀泥”派系……在经过长达数小时杂乱无章的雄辩无果后,族人中终于逐渐衍生出了几个和我们一样肚子早已饿瘪的正常人,于是众人又把辩论场地由我家转战到了饭店,形式自然也由吃水果、喝茶水转换成了吃饭、喝酒。

而后的事情就变得顺理成章了,tmd和伟哥陪着我一起回到了那已经鸡飞狗跳的家中。这时我才知道,虽然我离家才不过二十几个小时,但家里却几乎动员了一切可利用的资源去寻找我。百年难得一见的各路亲戚被统一组织起来编队后,以我家为中心对周遭的网吧、宾馆乃至洗浴中心进行了一次残酷的地毯式排查。

一天一宿的时间,直把小城从南到北的地下娱乐业搅得地覆天翻。以至于很久后,坊间还流传着中yang扫黄打非办公室微服私访突击巡查的恐怖谣言,让小城的声色业着实消停了好一阵子,为刹住城内的公款消费、奢靡享乐等不正之风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

我靠,tmd你也太tm变态了!

卖了就卖了,竟然还把我的处子之身卖给了一个有sm倾向的老爷们?!!!

想到这,再也忍受不了的我,一个激灵挺身而起,一把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变态狂魔,朝他大声吼道:“你tm干嘛?!干嘛打我?!”

“哦,对!”听伟哥这么一说,我忙丢开了自己的砖头手机,向tmd借了电话拨通了家里的号码。而当电话的另一端传来老妈那沙哑疲惫的声音时,我只张口叫了一声“妈!”便泣不成声。

……

“唉,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阿庆。”憋了半天的tmd这才插上一嘴,却没想到,话刚说出半句就被伟哥直接打断了。

“我呸!吴特默,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和阿庆一起瞒着我!之前打电话你还一个劲儿说不知道,暗地里却把房子都帮他租好了!像你们这样的狐朋狗友,我、我不和你们做兄弟!呜呜”

“我就是要打你!打你!!打死你!!!打死你这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混蛋!打死你这个满嘴谎言、以怨报德的畜生!”

“胡说什么,你个神经……”我大喊着挥手刚要将来人按住狠擂几下,却发现之前扇我巴掌的来人此时正卷曲着身体悲切地伏在我的身前,泪眼婆娑、语气哽咽,竟是昨晚刚刚收留过我的伟哥。

可惜来人随后并没有粗鲁地撕开我的衣服,却挣扎着直起身来,二话不说“啪!啪!啪!”(此啪非彼啪)直扇了我两个耳光,口中还不住地骂着:“混蛋!你个混蛋……”

闻听此骂,我不禁寒意上涌。虽说那扇在脸上的巴掌颇有几分力道,却不算难以承受,但从来人那夹杂着几分娇柔的声音中我却直接判断出那人是个男的!!!

“伟哥?!你、你怎么……”我支吾了几句,斜眼瞧向仍站在门口的tmd,见他朝我咧了咧嘴,恍然明白了当下的情况。于是垂下了挥起的拳头,望着眼前的伟哥默然不语。

“呜呜你这个混蛋,竟然和我也不说真话。直到今天上午我接到阿姨的来电才知道你是离家出走的,你知道阿姨找你找的有多辛苦吗,她几乎打遍了班里所有老师和同学的电话,嗓子都哭哑了。而你这个混蛋却因为被叔叔批评了几句,就一个人躲在这里享清福。你知道什么叫责任心吗?至少你还有人批评你!至少你还有父亲在身边!呜呜”

伟哥边啜泣边数落着我的不是,而自知有愧的我只能一言不发的和他一起难受。(诶?他这次竟然没结巴?!靠,我现在怎么还有这种心情啊?)

后来我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通过门镜我看到昏暗的走廊里矗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tmd,他正一脸严肃的站在门镜前,如果不是手里拎着几兜状似盒饭的东西,我差点认定他是来扫黄打非的。

于是我打开了门,刚要臭屁几句,却冷不防地从他身后窜出一个娇小身影。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料来人也随之猛扑了过来,一下子便把我直挺挺扑倒在了房内的双人床上。霎时间我忽然明白:我被tmd出卖了。

见来人那如饥似渴的冲动行为,我进一步猜到,自己肯定是被tmd卖给了一位如狼似虎的恐龙女性,想起我那如天山顶端小白花般的玉洁肉体眼下就要被眼前的恐龙无情糟蹋,我不由自主的放弃了最后的抵抗,心下默念着:eon,北鼻!请对我温柔一点。(不带丢板砖的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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