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马戏团

“反正这也只是假扮成“鱼人”的凶手，在下马威而已。哼！既然凶手已经先对我示威，那我就一定要把真凶揪出来。”

周满傅的心头燃起前所未有的斗志。

周满傅用浴巾擦干地上的水，再拿出浴室里的古龙水撒在地上去除腥臭味。

萧立果警官边调侃边拍周满傅的背。

“才不是这样呢！是因为昨晚……”

周满傅把嘴巴凑近萧立果警官的耳边，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咦？难不成这跟两个星期前发生的杀人事件有关？”

“老兄，你也听说啦？”

“嗯。昨天你不是见过边元纬刑警吗？他曾经在平月市的刑警队实习过一年的时间，当时我跟他的交情很好，所以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那具全身湿透的尸体，以及刻在墙上的‘春’字，我都已经听他说过了。”

“原来如此。”

“对了，我听说那个赵开朗好像就是嫌疑犯。”

“可是，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我觉得雨巧的哥哥，应该不会杀人才对。”

莫晓柳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谈话，忍不住插嘴说道。

“我倒觉得他实在令人讨厌。”

周满傅不屑地说。

“你怎么这样说嘛！”

莫晓柳狠狠地瞪着周满傅。

“老兄，你知道吗？我就是被莫晓柳硬拖来海沪找真凶的。”

周满傅故意露出无奈的表情。

“乱讲！你自己还不是喜孜孜地，说要来海沪完成‘三个目的’。”

“三个目的？”

萧立果警官狐疑地看着周满傅。

“啊，没什么啦！哈哈！”

周满傅企图用笑来掩饰心虚，迅即一溜烟地跑出大厅。

随后，萧立果警官和莫晓柳也跟着走出去。

这时候，一辆写着“公安”的巡逻车停在外面，准备接送周满傅等人。

“没想到这辆巡逻车居然还有xx汽车的标志！”

周满傅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其实海沪除了有别国汽车的工厂之外，平月市的资本家也在这里大量投资设厂哩！”

萧立果警官解释道。

周满傅“嗯”地应了一声，旋即一头钻进巡逻车的后座。

“对了，老兄，你怎么会到海沪来？”

虽然萧立果警官在昨晚十一点后，曾打过电话给周满傅，但也只是约好今天的行程就挂断电话，所以周满傅迟迟无法知道个中原因。

“事实上，我是为了十年前发生在经石市湾的一件分尸后弃尸的案子而来的。”

“啊！”

周满傅跟莫晓柳两人惊愕地互看一眼。

“十年前，在经石市湾的垃圾场里，有人发现一具被分尸装在塑胶袋内的男尸。那个时候，我还是一个没什么办案经验的警察，所以侦办起这个案件感到相当棘手。后来，连原本负责此案的侦办本部也都放弃继续追查。直到最近，该案的一个嫌疑犯出现了，这件案子才终于有一点眉目。”

“那个嫌疑犯是谁？”

周满傅的口中虽然这样问，但其实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某人的影像。

“斐伟才。”

萧立果警官缓缓地说出来。

“果然跟我所想的人一模一样。”

这一刻，周满傅不免自豪起来。

“说起来还真巧呢！这个线索居然是从一个有关警察科学搜证的电视节目中得来的。周满傅，你知道什么是‘复颜’吗？”

“是不是指把黏土之类的东西盖在头上，使人的真面目重现的手法？”

“没错！那个节目的制作单位，将那件分尸案的被害者复颜后的容貌播出来，没想到不久之后，就有一个观众提供线索说，死者是奏北县的一名失踪职员。我们在一年前左右，终于查出这名死者的真实身分。你们还记不记得当时这个事件曾在杂志上引起轩然大波？”

“嗯，我好像曾在电车里的广告看板上，看过这则报导。”

莫晓柳点点头说。

“我们获得这条线索之后，侦办本部就继续搜查，而奏北县的警方也大力协助。最后，我们循线追查到一个名叫斐伟才的嫌疑犯。”

“是他先杀了人之后，再刻意把尸体运到东清湾遗弃的吗？”周满傅不解地问。

“不，这一点我们还无法确定。只是有目击证人指出，疑似斐伟才的嫌疑犯将全身软趴趴的被害者抬上车子而已。再说，这都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我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我先到海沪来找到斐伟才，其他事情就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了。”

萧立果警官带着无奈的口吻说道。

不久，巡逻车已经来到“鱼人剧场”前。

剧场的入口处依然停了几辆巡逻车，另外还有几部同样写着“公安”的摩托车停在那里。

“今天的巡逻车好像此昨天还多。”

莫晓柳不安地说。

“因为今天是星期天，节目从早上十点一直进行到晚上九点，连续表演两场，再加上外国观光客相当多，因此绝不能有任何意外发生。”

萧立果警官边说，边向对着他行礼的公安们回礼。

此刻，载着赵氏杂技团成员的巴士，也刚好抵达。

团员们下车后，将那些关在铁笼里的动物们，从另一辆卡车搬运下来。

他们鱼贯地走过放在入口虚的金属探测器，而且他们的行李也都得经过又光检查。

不只如此，那些动物们连同铁栏也都必须接受检测。

“吼！”

刹那间，老虎兽性大发地对着公安怒吼。

雨巧马上用手轻抚老虎，凶猛的老虎立刻像猫一般乖乖地低下头。

“雨巧，你真厉害。”

雨巧听到莫晓柳的称赞，微笑地对她挥手。

“萧立果警官，我等你好久了。”

边元纬刑警用平月市方言打招呼。

“啊，边元纬刑警，真抱歉，我来迟了。对了，我重新帮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嗯……有一点交情的周满傅和莫晓柳。”

周满傅跟莫晓柳两人，对边元纬刑警鞠了个躬。

“两位好。你就是周满傅吗？萧立果警官跟我提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听说你是个非常聪明的青年。”

边元纬刑警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你过奖了啦！哈哈！”

周满傅得意忘形地咧嘴大笑。

这时，边元纬刑警忽然严肃地说:“可是，你这种干涉警方办案的作法，在平月市也许行得通，但是在这里可不能这样胡来，这点我得先提醒你。”

说着，边元纬刑警便转过身，朝剧场里面走去。

距离开演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此时后台充满轻松愉快的气氛。

“这种茶还挺香的。”

周满傅喝着雨巧冲泡的茉莉花茶，不禁赞叹道。

“嗯，真的很好喝。”

莫晓柳也在一旁附和道。

“我没有昂贵的好茶招待你们，只能冲泡这种我个人也满喜欢的茉莉花茶，和你们一起分享。以前我们在村子里时也常喝这种茶……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

雨巧低下头来轻啜着茉莉花茶，脸上显得十分落寞。

“雨巧，令尊两个星期前才刚遭遇不幸，你却仍然必须参加演出，真是辛苦你了。”

莫晓柳怜惜地说。

“其实我只要一上场表演，就可以忘却许多不愉快的事情，心情反而会舒坦一点。”

“对了，你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莫晓柳好奇地问道。

雨巧微微皱起眉头，用平淡的语气说:“他是一个很可怕的人，我觉得他总是随时随地都在生气。从小到大，我老是被迫做练习，一直到全身伤痕累累才能休息。再加上我一向表现得不好，所以经常被爸爸骂，每一次都是开朗挺身出来保护我，但也因此他常和爸爸发生争执，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们父子的关系不好，可是……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雨巧的口气开始沙哑起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小丑马戏团》，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周满傅，你太没有礼貌了，萧立果警官是特地来接你到剧场去的耶！”

“哈哈哈！没关系。我想，他大概是因为一直看着你，结果一整夜都没有睡好，所以心情非常恶劣。周满傅，我说的没错吧！”

萧立果警官在旅馆大厅一边挥手，一边大叫。

“老兄，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嘛！真是丢平月市人的脸！”

周满傅皱起鼻子说道。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溅了一些水出来。”

周满傅对莫晓柳挤出笑脸。

“可是，水怎么会有这种腥臭味？”

“真是可恶的家伙！想用这点小伎俩来让我打退堂鼓，哼！门儿都没有！”周满傅很想这样大声叫出来。

“哟！周满傅，这里、这里。”

“还是不要让莫晓柳知道这件事比较好，以免她感到恐惧。”

周满傅定定地看着莫晓柳的睡脸。

“是章鱼、章鱼啦！我一直睡不着，就把从平月市带来的章鱼全都吃下去了，哈哈哈！”

“周满傅，你到底在说什么嘛？”

周满傅看到莫晓柳平安无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透气？啊！地板怎么湿湿的？周满傅，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腥臭味？”

莫晓柳虽然听不懂周满傅在说些什么，可是由于睡意正浓的关系，她又摇摇晃晃地躺回床上去。

“真是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拉起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真是的，都已经十二点多了，你还跑到走廊上去干什么？”

莫晓柳用手揉着眼睛，口中不停地嘀咕着。

“没什么，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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