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十 章 两情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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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眼放光芒,想坐起。谢老师赶忙扶起。杜宏不由上前握住白雪的纤手;白雪也是握住杜宏的手;都是眼含情深。

白雪:

“我知道你会来的。我感觉好像多年没见你了.”

“好啊,好啊.”

“登上高山,可肆无忌惮地大声呼喊,倾听山间回声一遍遍;可躺在山头的大青石上,仰望蓝天,看那流云一片片。”

“好啊,好啊.”白雪泪水流了下来。不知是幸福的眼泪,还是悲伤的泪水。

“谢谢。但愿我,还有明天。”

“想托付你一件事?”

“好,万死不辞。”

白雪拿出一本翠绿色的本子:

“还记得这个日记本吗?”

“记得.你刚买上时,说要把日记写在这个本本里面。”

“好。谢谢你还记得。从买上的那天起,我就在这里面记日记。你不是很想看看我的日记吗?这次如你所愿,送给你吧。我未说完的话都在里面。不过你得完成我的夙愿----,写完《要强班长》。”

杜宏双手郑重接过:

“一个女孩,把日记交给了某个人,那就是交出了心,这个我懂。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

“还有,你不是说过写青春校园的题材,不好写,素材平淡吗? 你我之间,误会、离合、理解多多,一波三折,已是好的,最真实的素材了,你尽可发挥。在小说里,尽可写我真名。”

“好吧。一定。”

“我还想问你一句话,你真的喜欢我吗?”

杜宏紧紧握住白雪的纤手,吻手。

“我想听你的语音回答。”

两对眼,眼对眼,眼睛明澈,直见冰心。没有矫揉造作,虚情假意,全是一往情深;此时此刻,心语不在嘴里,在眼睛里;心在眼里,在瞳仁里;言语无声,彼此却能聆听。

世界上,最美妙的语言就是相对无言;

世界上,最深情,是不表达,心传情,----两心之间有桥梁,只是看不见。

泪水从白雪眼里慢慢流出,杜宏也是眼里湿润。

两人不约而同,拥抱一起。

谢老师,悄悄退出,也是眼睛湿润。不知是为了杜白真情感动,还是为亲妹妹庆幸祝愿;也不知是因为自己也陷其中,自己也觉说不清;只觉得芳心是酸非酸,是疼非疼。

----世界一个情,有谁说得清?!

杜宏,情不自禁,轻轻亲吻白雪的脸、唇;白雪一脸满意笑意、惬意。

白雪:

“如果我是村姑,你是高干子弟,那你还会喜欢我吗?”

“喜欢的是你的人,不是社会地位,经济条件等。即便你是乞丐,我心依然。”

“真的吗?”

“真的!”

白雪掏出一帧小照片:

“这个几个月大的小女孩就是我,那个男婴就是你。换句话说,你就白市长的儿子;我才是狗娃蛋的闺女。”

“啊,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两家人都瞒着你,怕影响你高考。这回,你放弃了高考,说出来也无所谓了。不信,问问你姐姐,哦,不,我姐姐?”

芸亭点点头。

“千真万确,你是高干子弟。我才是农家娃娃。怎样,心里有优越感了吗?心里平衡了吗?以前,你对官后代不知是嫉恨还是忌妒,老有成见。自己知道自己才是官后代,心里甚滋味?”

杜宏,大惊。

“太戏剧,太传奇了。不可能,不可能。我不是,我不是。”

“我再问你一句,你是副县长的公子,我是村姑,你还会喜欢我吗?”

“我再重复一句,真情与客观条件无关。”

“今生有你,死也无悔。好冷,可以抱抱我吗?”白雪说着,手渐渐松了,松了,手臂无力地慢慢垂下。眼望杜宏,无限不舍,喃喃自语,已是无声。从嘴型可推断是说亲生父母亲。

杜宏:

“不会的,不会的。”

杜宏一摸,额头,很烫,显然又是间歇性高烧,急急忙忙去找医生。

医护办公室里,医生正和桂敏说话。杜宏过去汇报,医生马上做了决定:

-----高烧就是免疫系统和病魔作斗争的信号,如果采取降温有时候也是不可科学的;但是体温太高了,又有危险。病人抵抗力弱,所以这次再用药物,恐有危险,需要家属签字。采取药物降温和物理降温同时进行。

桂芳:

“当家的不在,只好我签字了,不能眼睁睁看着雪儿不省人事哇。”

“好,签字吧。”

桂芳手颤抖着签字后,医生和护士马上拿着药物、医疗器械等匆匆忙忙向雪儿病房走去。

这时,门外,——冲进来的亲生父亲、母亲!!!

“雪儿,雪儿,爸爸妈妈来了。”

白雪抬手,像是用尽最后的力气,伸手向父母亲。桂敏、杜杰忙上前各捉住白雪的手。白雪的眼奇迹般的睁大了:他心念的爸爸和妈妈终于来了!

医生、护士示意肃静。众人停下,医护人员进了病房,门被关住……

“好!想象那乡村可好哩。有新鲜的空气,有山有水,有白云蓝天;有牛群羊群,还有各种颜色的庄稼。”白雪一脸渴望,向往。

“我家有一头骡子,你骑上,我牵着,咱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人生机会有的是;只是想看的风景不常在。今天杏花尚芬芳,何需明朝才拜访。”

“你这说话就像是吟诗啊。唉,我就是那一去不复返的风景,如果在你眼里还是风景;我就是你眼里的杏花,明天也许就凋零。”

“不,在我心里,你是永不凋零的鲜花。永远是一道不过时的风景。我家院里,有四株杏树,现在正值花期,开得可好看了。等你病好了,我们一起去看花,好不好!”

“不要说那些了,好妹妹,那都是小事,姐姐从来就没当回事。只是姐姐,很惋惜你这次高考,没能参加。”

“姐姐,还有多长时间就下考场了?”

芸亭看了一下手表:

“我也是。”

“唉,今天高考,你不好好考试,来看我。不怕影响你前程吗?你本来是考国家重点大学的苗苗哩。”

“啊,你提前下了考场了?考试都是争分夺秒,你咋这么早就下来了。”芸亭责备。

“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早来看看白雪。我相信我的直觉。人生的考试有多次,不在乎这一两次。”

“快了,还有半个小时。”

白雪喃喃自语:

“唉,别说那些了。你好好养病,明年继续高考,你学得挺好的,一定会考上一个重点大学的。”

“唉,姐姐,别明年了,我是否有明天,也不一定。今天借此机会,向你道歉,姐姐对不起,以前你门上的字是----”

“哦,还有半个小时,好漫长呀。”

白雪,一脸倦怠,脸色苍白,嘴唇灰白,目光暗淡,闭住眼。

“不漫长,我提前下考场了。哦,姐姐也在这里呢。”两人一惊,一看是杜宏!

病房里,谢老师正和雪儿说话:

“本来早想来看看你了。你看我这几天忙结婚的事情、高考的事情,没顾得。今天高考,我不监考,所以才有空来看看你。监考老师尽是一些幼儿老师和小学老师,这也许是为了防止监考老师和考生串通作弊。”

“谢谢姐姐,以前不知道咱们是姐妹。对你多有误会。你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终于弄清楚那天醉酒,也是被人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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