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计捉施方杭

最新网址:www.washuwx.com

于是,这个农家小院响起了一阵悠扬的琴声。这让笨笨又响起了杨程志,还有小杨蕊比赛时唱的那首歌:

舍不得你呀,老爸,

多想再叫你一声;

你别丢下我和妈;

真舍不得你呀,我亲爱的老爸!

冯小宝听得发呆,悄悄抹了一把泪。

“小蕊,懂事了。”

“自从她爸和她爷爷走了之后,这孩子就变了,整天不爱说话,不上课就在家里拉琴。”冯小宝叹了口气,然后说:“小蕊,先别拉了。”

杨蕊收起小提琴就进屋了。

见杨蕊走开了,笨笨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嫂子……”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回医院吧?”

“这次任务……单虹蕊为了救我……也受伤了……现在还没醒……”

“她……哎……”

“嫂子,我想叫小蕊……去给她拉小提琴。或许她能醒。”

“为什么?”

“大哥以前……给她写过一首歌。”

“……”

“嫂子,你生气了?”

“没有,就是觉得他们两,可惜了。”冯小宝有些失神,过了一会才说:“那就让她去吧。笨笨,你说有事,什么事啊?”

“嫂子,你找几个人……把我抬到……鸡公岭上去。”

“等你好了再去不行吗?”

“不行,今天是她的生日。”

“谁生日?哦,就那个埋在涵可殿门口的那个人?他是你什么人?听说你为了把她埋在那,还差点和村长打起来了?”

“她是我爱人!”

笨笨就躺在冯小宝家的躺椅上,由几个小伙子抬着来到了舒可的坟前。

“嫂子,你们先回去……让我一个人……在这呆会。”

“你一个人行吗?”

“行。”

“那我过会再叫人来接你。”

“好……嫂子,别告诉我妈……她还不知道。”

“哎,你妈要是知道了……”冯小宝没再说下去,眼圈红红的走了。

冯小宝走后,笨笨对着舒可的墓地呢喃自语:“记得你说过……你的生日是……五月七号……这一天,你只和亲人过生日……所以,我来陪你……这次我是溜出来的……又没给你……准备礼物……下次吧……”

叶师傅接到冯小宝电话时,正在医院骂娘。说那么大一个医院怎么就看不住他的一个兵。那阵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儿子丢了呢。然后又把几个暗中保护笨笨安全的便衣叫到一间闲置的办公室,骂了个狗血喷头。何雪梅自从笨笨丢了之后,就自责不已,除了自责,更多的是不安和恐惧。对于笨笨莫名其妙的从医院里消失,她所能想到的只有一点,那就是他又被施方杭劫持了。每想到此,她就觉得痛不欲生。

现在听说他好好的,只是一个人去了桃花村。何雪梅“哇”的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叶师傅正训着人,听到何雪梅哭,连忙停下来问道:“怎么了这是?”

“高兴……”何雪梅又破涕为笑。

当叶师傅、黑子、何雪梅带着医生和救护车来到鸡公岭时,笨笨已经昏迷过去。冯小宝正急得不知所措。好在经过一番急救,等救护车把笨笨送进病房时,他已经醒了。

何雪梅在笨笨醒来之后就走了。她刚刚在鸡公岭上看到笨笨晕倒在舒可坟前,就知道自己该走了,她永远取代不了舒可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叶师傅听了笨笨的话,从单虹蕊的办公桌抽屉里找到了《夕阳女孩》的琴谱,让人送到桃花村给杨蕊。又过了几天,冯小宝带着杨蕊来到医院,杨蕊就站在单虹蕊的病床前,一遍又一遍的拉着《夕阳女孩》。琴声飘出病房,在走廊上婉转流淌,许多人都驻足聆听,为之动容。

施方杭一直没有下落,这让二队每一个人始终都悬着一颗心。这天叶师傅来医院看笨笨,笨笨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下床自由走动了。

“叶师傅,施方杭这样一直下落不明,也不是办法。”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哟,还敢对你的最高领导用激将法,看来恢复不错,心思又活泛起来了。说说看吧。”

“对外宣称,单队长经抢救无效死亡……”

在一个简陋的房间里,施方杭正看着电视,突然一条滚动播出的新闻吸引了他。新闻里说:人民警察单虹蕊在五一枪案中舍己救人,不幸头部中弹,经过半个月的抢救,于今日凌晨四点三十七分牺牲……大地含悲,天公垂泪,她的精神将永远激励着我们前行……为了表达我们对这位人民的好警察,好儿女的怀念,市委市政府,市公安局决定,从今天下午开始,民众可以自发前往单虹蕊牺牲的地方,红土地大饭店后面的红土地文化广场进行悼念活动,悼念活动为期三天。

施方杭盯着电视一动不动,直到这条新闻第三次播出时,他才“哎哟”一声叫了起来,手被烟头烫了。他把那截燃尽了的烟头扔在地上,又点了一支,站在窗前默默的抽着,思绪却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夏天。

那年夏天,他刚刚大学毕业,接手的第一个案子就大获成功,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没想到这时却莫名其妙的染上了毒瘾。他的毒瘾越来越大,把家里折腾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渐渐的,爸爸放弃他了,哥哥放弃他了,就连最爱他的妈妈也让他自生自灭,相爱多年的女友曾贝贝也置他于不顾,毅然决然的出国去了。只有单虹蕊,这个才刚过门不久的嫂子没有放弃他。

单虹蕊把他带到客州,送他去戒毒所。只要有空,她都会去看他。当时所有的人都以为,单虹蕊是他的亲姐姐呢!

后来他成功戒毒,走出戒毒所他才知道,哥哥已经和单虹蕊离婚了。

那时候他发了两个毒誓。他一定要报答这位对自己恩重如山的嫂子。不管哥哥和单虹蕊离不离婚,在他心里,单虹蕊都是他最敬重的人。

第二个毒誓就是,他一定要报复那个害他染上毒瘾的人!从那以后,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往事如烟,如今,他的路也已走到尽头了。他深知只有逃出客州,自己或许还有活路,但他没走。他到乡下花十倍的价钱租了一间陋室,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有一台电视。

自己最敬重的人,却倒在了自己的枪下,这是他不能原谅的。他只有每天守着电视,希望能看到关于嫂子的消息。十几天了,天天如此。但每天都没有,他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这说明,嫂子还活着!

三朵花和赵晴终于领了结婚证。出了民政局,三朵花说,得纪念一下,赵晴问,怎么纪念,三朵花拿出手机,拨通了赵晴她妈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三朵花就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妈……”

赵晴她妈一下子蒙了,连声问道:“谁啊?你是谁啊?上来就叫妈。是不是打错了?”

“妈,我是小杨啊,谢谢你生了赵晴这么一个好女儿,谢谢你把赵晴嫁给我,我一定会对她好的,就像李莲英对慈禧一样,这辈子我把赵晴当太后一样伺候着……”

站在一边的赵晴听他这么说,感动得眼泪啪嗒啪嗒掉,电话那头,赵晴她妈可不买账,打断了三朵花,“叫赵晴接电话。”

赵晴接过电话,才刚叫了一声妈妈,就哭得更加厉害了。这一声“妈妈”,既有自己和三朵花终成眷属的喜悦;也有对妈妈深深的愧疚,自己是瞒着妈妈结婚的;还有自己从此就成了远嫁的女儿,和父母山高路远,天各一方,从此她就要远离自己熟悉的家,熟悉的朋友,从此她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的丈夫了,以后的路不管是好是坏,都得自己走下去,再也不能回到父母的怀抱撒娇哭泣。

想到这些,赵晴就止不住的掉眼泪,说不出一句话。赵母本来想责怪女儿几句,一听赵晴哭得这么伤心,也就心软了,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这日子过得太快了,感觉女儿出生时的第一声啼哭都还在耳畔萦绕,第一次奶声奶气的叫她妈妈,第一次蹒跚走路,第一次背着小书包蹦蹦跳跳的去幼儿园……这些,好像都是昨天才刚发生的一样,怎么转眼间女儿就长大了,知道追求自己的爱情了。

哎,时间都去哪了?赵母用纸巾默默的擦着眼泪。母女两就在电话里各自想着各自的伤心事,各自哭着。只是一个哭得惊天动地,一个哭得默默无声。

三朵花见此情景,就把电话拿了过来,说道:“妈,我和赵晴刚刚领了结婚证,现在就在民政局门口。我们没有事先跟您商量,是我的不对。改天我带赵晴回去看您和爸,给你们赔不是,您看成不?”

“好,好……你一定要好好待赵晴啊……”

“放心吧,妈。”

挂了电话,赵晴还在哭,三朵花帮她擦着眼泪,说道:“晴儿,别哭了,行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离婚的呢!”

赵晴“呸呸呸”了几下,破涕为笑。

“这样纪念我们领证,深刻吧?”

“你刚才跟我妈说的那番话,是发自内心的,还是只是为了让这个纪念更深刻些?”

“我刚才说什么了?”

“你说像李莲英一样……”

“当然是发自内心了。不过李莲英是太监,有些时候可不能像他一样。”

赵晴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娇嗔道:“你坏……”

“走吧,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我们现在去哪?”

“去医院看笨笨,炫耀一下,我也是有老婆的人了……哈哈哈!”

三朵花到医院时,黑子正和笨笨在说抓捕施方杭的事。

“笨笨,三天的悼念活动已经结束了,可我们连施方杭的影子都没看到,现在叶师傅很被动,我刚才来你这里时,还听到他在接一个什么领导的电话,估计被训得不轻。”

“没事,叶师傅能挺住。这三天时间我们根本就没打算抓他,只是个幌子而已。”

“什么?”

“施方杭那么聪明的一个人,这三天他肯定不会去,如果要去,那也得大伙都悼念完了,他再一个人悄悄的去,在他看来,这样应该更安全。”

“你有把握他一定会去?”

“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没有,但就在刚才我又多了几分把握。木匠给我打电话,他说已经查清楚了,施方杭当年有过吸毒史,当时他们全家都放弃他了,只有单虹蕊带他去戒毒。所以他对单虹蕊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如果说单虹蕊真的死在他手上,他去的可能性很大。”

“笨笨,你这次真的是让我刮目相看哪,我对你的敬仰那真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说重点。”

“重点就是如果说你是一头猪,那我就只能是一根猪毛,在你面前,我觉得很渺小。”

“为什么不比喻成一头牛呢?俯首甘为孺子牛啊,吃的是草,挤出来的却是奶什么的,不都是比作牛?”

“都一样,不管是牛还是猪,反正都是畜生。”

“你丫的变着法骂我是不?”

“唉,有时候你啊,还真像头猪。笨笨,你得学着放下舒可,开始新的生活。”

就在这时,三朵花带着赵晴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一看病房里两人都阴着脸,他以为笨笨这边又出问题了,紧张的问道:“笨笨,怎么了这是?是不是伤口发炎了?不是说过几天就可以拆线出院了吗?”

黑子说:“他伤口没发炎,脑子发炎了。”

三朵花信以为真,“脑子怎么又发炎了?子弹没打着脑袋呀?哦,我知道了,会不会是被那阵势吓傻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可不是嘛,这下他可就对得住叫了几十年的小名了。”

“哎,笨笨,你要是真笨一点也好。别老是精得跟拔了毛的猴似的,会吃亏的。难得糊涂嘛!对了,笨笨,快叫嫂子。”三朵花把赵晴拉到笨笨的面前。

笨笨瞪大了眼睛,看着比自己还小两岁的赵晴,叫也不是,不叫也不是。临时心生一计,大叫一声说:“哎呀,我头痛……”然后就倒在床上翻白眼。

“你就装吧你,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偏偏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像唱歌似的哭声。大家仔细一听,是笨笨他妈。

“我的崽啊……你受这么大的苦都不告诉妈一声啊,我的崽啊,你要是没了,妈还活着有什么用啊,崽啊崽,你在哪里?”

病房里的几个人听着都傻眼了,笨笨忙睁开眼睛问道:“谁告诉我妈的?不是说好了别告诉她的?”

黑子和三朵花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何雪梅搀扶着杨青英和陈老师出现在病房门口。杨青英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笨笨,就甩开何雪梅,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儿子。

“笨笨啊,你怎么不告诉妈啊?你这是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呀!笨儿啊,你痛不痛?你要告诉妈妈呀!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你痛妈也痛啊,笨笨啊,我的崽啊……”

杨青英已经泣不成声,抱着笨笨胡乱的叫着“崽啊,我的宝宝崽啊……”此刻于杨青英而言,能够抱着儿子,感受到儿子的呼吸,那就是最最幸福的事了。除了儿子,全世界于她都只是浮云。

笨笨一开始还挣扎了几下,后来就任由杨青英抱着了。在经历了生死之后,妈妈的怀抱让他感觉到心安与平静。

“好了,你也别老这么抱着,看看笨笨的伤口怎么样了?都伤哪儿了?”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陈老师,眼睛红红的。

“对对对,那畜生打你哪儿了?”杨青英一边说,一边就去掀笨笨的衣服,笨笨连忙捂住。难为情的说道:“妈,妈,还是别看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都是我生的,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你小时候笨,抱着你把尿都抱到三四岁,后来才会自己站着尿。”

黑子和三朵花在一旁挤眉弄眼的偷笑。三朵花还故意火上浇油,“就是,让姑妈掀开看看,你身上这点零件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想啊,你当初昏迷不醒的时候,是不是得给你擦身子啊?”

一句话说的何雪梅面红耳热。笨笨一听到给他擦身子的事,就觉得不大自在,眼睛有意无意的看向何雪梅,见她满脸通红,眼睛也正看着自己,不觉也红了脸,忙把视线移开。

这边杨青英已经掀开了笨笨的上衣,露出一条长长的像蜈蚣一样的伤口,杨青英刚刚止住的泪水,又像自来水一样打开了。然后又抱着笨笨开始了她唱歌似的哭泣。

“我命苦的崽啊,这么长的伤疤,有多痛啊!哎呦,痛死妈妈了,痛死妈妈了。怎么不告诉妈妈呀?妈妈好陪着你啊……我的宝宝崽啊,妈妈看着心痛啊,妈妈要是在,妈妈就会替你挡了这一枪……那个挨千刀的短命鬼,怎么好死不死的要打我的崽啊?”

“妈,妈,咱先不哭了成不?先把我衣服放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对,放下来,别着凉了。笨笨啊,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笨呢?子弹怎么偏偏就打中你了?”

“还不是你们给我名字取坏了?”

“你小名是算命先生给取的,跟这有什么关系?还有人叫狗蛋牛粪的呢?笨笨,咱们好了之后就不干警察了,成不?我和你爸年纪都大了,又都有高血压,经不住你这样吓我们,到现在我腿脚都是麻的。你爸刚才在来的路上一直说胸口痛。”

“妈,你说这话可不像国家公职人员。”

“公职个屁,你的命才最要紧。”

“好,不干了。妈,是谁告诉你我在住院的?”

“你嫂子。我听说后就打电话给雪梅,她说她也知道这事,合着就是瞒着我和你爸两个老的?”

“我嫂子?新嫂子还是旧嫂子?”

杨青英被他问蒙了,“哪来的新嫂子?”

笨笨指了指赵晴,“那位是我的新嫂子。”

赵晴红着脸说道:“姑姑,我们……领证了,就刚才。”

“哎呀,这是好事啊。平牯佬儿,你命好,讨了这么个可人的姑娘。不像笨笨,钱没挣到,还差点把命丢了。到现在要老婆没老婆,要钱没钱……”

“妈,别老是扯上我,面包会有的,老婆也会有的。”

“也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好的命,雪梅……”杨青英话还没说完,笨笨的电话就响了。笨笨连忙摆手,“妈,电话,先接电话……喂,东北熊……抓到了……先朝他丫的肺上搞两拳……踹那里也行,看他以后还怎么耍流氓……”

笨笨挂了电话,眼睛无意的瞟了一眼门口,何雪梅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他正要跟黑子说施方杭果真在悼念活动结束后,悄悄的去了红土地广场,被蹲守在那里的侦查员逮了个正着。没想到老妈杨青英比他还激动,愤愤的说道:“是不是抓到那个畜生了,你跟你们局长说说,让我见他一面,我要问问他为什么打我的崽。”

“只要叶师傅同意,我没意见。你还可以问问他是不是嫉妒你儿子我长得帅。”

“那是,我的崽嘛,当然帅……帅个屁,到现在还没讨老婆……”

“杨老板,注意形象,国家公职人员……”

“快躺下吧,妈妈去问问医生,看你现在能吃什么……能不能喝乌鸡汤,能喝的话妈妈去买两只泰和乌鸡来……”

“妈,换点别的成不,那是女孩吃的吧?”

杨青英已经出了门口,笨笨只看到一个背影,背有点驼,头发有点白。笨笨怔怔的看着,眼睛不觉就酸酸的。

单虹蕊还没醒。施方杭被捕后,杨蕊又经常去病房给她拉《夕阳女孩》。这天笨笨出院,医院领导和叶师傅等一干领导都出动了,媒体也来了不少人,费阎王还在现场发表了十多分钟的简单讲话。搞得很隆重,像那么回事。后来又有人叫笨笨说两句,笨笨酝酿了一会,虽然没有热泪盈眶,但也不至于让人感觉吊儿郎当,他说:“阎王爷不要我,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有人又说:“再讲两句,说说你当时和歹徒英勇搏斗的情况,你当时是怎么想的?”笨笨连忙捂着肚子,表情无比痛哭,“哎哟,我伤口痛了。”黑子提醒他说伤口还在往上一点,他就说:“我肚子痛……拉稀,医院伙食不好。”现场的几位医院领导表情就僵硬了,但还是保持着微笑。

就在这时,一直从另外一个病房缓缓流淌出的小提琴声突然断了。笨笨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身就往单虹蕊的病房跑去,黑子和三朵花也跟了过去。到了单虹蕊的病房,杨蕊拿着小提琴站在病床前,看到笨笨他们,便激动的说道:“妈妈让我把这串手链给她戴上,还有爸爸刚评的烈士勋章,没想到她就哭了……”笨笨顺着杨蕊指的方向,他看到单虹蕊的眼角,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而她的手上,正戴着一串黢黑的弹壳手链,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枚闪闪发光的烈士勋章。

窗外,正是雨过天晴,明亮的天空上,挂着一轮彩虹,发出七色光芒。

今天能不能来我的梦里陪我玩耍?

舍不得你呀,老爸,

舍不得你呀,老爸,

多想让你再抱抱我;

舍不得你呀,老爸,

“那你怎么不好好在医院里躺着?”

“我……还有事……”这时笨笨看到杨蕊,手里拿着一把小提琴,站在门口看着他。

“你学会……拉琴了?”

舍不得你呀,老爸,

多想再见你一面;

“拉你最拿手的。”

“那就我比赛的那首曲子吧。”

“学会了。”

“拉给我……听听……可以吗?”

“去黄原镇的桃花村,麻烦你扶我躺在后座上。”

冯小宝看笨笨这个样子,吓得不轻,忙问是怎么回事。笨笨只好断断续续的解释说:“执行任务……受伤了……做了手术……”

“你要听什么?”

“《珍惜》。”

“没听过,不过有琴谱就行。”

这天一早,何雪梅就慌慌张张的跑向医生办公室,大叫着:“十六床病人不见了!笨笨不见了!”

冯医生立刻给叶师傅打了电话。顿时,医院和警队都乱成了一锅粥。

就在叶师傅和黑子他们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时,笨笨正斜躺在冯小宝家院子里的躺椅上。他趁着早上何雪梅睡着时,又故意打电话把两个便衣支开,把身上的针管拔了,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悄悄的溜出了医院。他拦了一辆出租车,医生看他脸色惨白,额头上直冒汗,而且晃晃悠悠的,好像站都站不稳,医生好心的提醒说:“你是不是要去医院?你后面就是。”

阅读重案二队陈笨笨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

  • 加入书架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