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圣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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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若的旁边坐着庶妃王氏,此时唇角含着浅笑,看向琳若:“妹妹这白狐围脖做的甚是精致,没想到妹妹对女红也如此擅长。”

“姐姐说笑了,妹妹也就这点本事而已。”琳若谦逊地笑笑。

王氏握住她的手,笑容亲切了些:“妹妹不必谦虚,听说此白狐乃皇上亲自猎了送给妹妹的,可见皇上对妹妹的爱重。”

两人表面和和气气地聊了会儿,琳若渐渐觉得无趣,借口醉酒,到御花园散心。

走了会儿,在一座假山前停了下来,芳如在一块石头上铺了帕子,琳若坐了下来仰头欣赏着天上皎洁的明月,想起方才宴席上的众人推杯换盏,一派言笑晏晏,亲亲热热,内里却不知都是何种心思,不由疲惫至极。

突然有什么东西打在她肩上,琳若回头望去,只见十四阿哥正爬在假山上欢快地拿石子砸她。

见她回过头,十四阿哥笑嘻嘻地从假山上跳了下来,背着手围着琳若转了一圈儿,仰起下巴,目光明亮,极是傲慢:“你一人呆这儿作甚?”

琳若没想到会在此碰到十四阿哥,颇为无奈,起身道:“喝了些酒,闷得慌,便出来散散心,十四阿哥为何在此?又不带贴身侍从。”

十四阿哥撇了撇嘴:“里面那么多人,却都是一副面孔,好无趣,不过爷看你就很是有趣,所以便一路跟过来了。”

“更深露重,十四阿哥还是回去为好,免得宫人担心。”琳若却不想和他打交道,毕竟这是德妃最疼爱的小儿子,德妃原本便不喜她,若是十四阿哥与自己在一起时出了意外,怕是德妃不会放过她。

琳若话落便准备回席上去,十四阿哥拦在她面前,颇为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你怎也躲着爷?爷便如此不招你待见?为何你会对十三哥笑,甚至舍命救他,对爷却爱理不理?你也认为爷比不上十三哥吗?”

琳若看着他稚气的脸上满是倔强和怒气,似乎一定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琳若没想到他小小年纪观察事情却如此仔细,连自己对十三阿哥的不同也看了出来,也许这些皇子本身便是极聪明的,不能以年纪外貌而论。

“十四阿哥怎会如此说?你与十三阿哥皆是皇上的儿子,人中龙凤,琳若并无待十三阿哥不同,是十四阿哥多虑了。”

“哼!你这人好生无趣,和他人一样只会说些阿谀奉承的话。是不是爷看的清楚,你不必狡辩,不过爷不管这些,爷会向你们所有人证明爷并不比十三哥差!”十四阿哥皱了皱眉,大声说道。

琳若无奈,目送十四阿哥离开,一时也没了散步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琳若遇到了康熙派来寻她的太监,那太监见了她,一脸松了口气的模样:“主子,可算找着您了,皇上正找您呢。”

王氏目光微讶,继而掩唇轻笑:“瓜尔佳妹妹可真是招人疼,难怪皇上喜欢妹妹,就连我也着实喜欢妹妹的紧。”她抬眼望向上面的康熙,目中含笑,语气却渐轻:“想这后宫的女人如妹妹这般不争不抢的并不多见,若是妹妹能够一直如此未必不是一种福气。”

琳若听着,心中叹息。宫中皇子众多,王氏膝下虽有十五阿哥与十六阿哥,却年纪尚小,尚不能承担大任,皇上正值壮年,将来还会有更多的皇子,子以母贵,历来皆有,王氏虽得宠,却因着汉人的身份至今只是个庶妃,不能为儿子筹谋,想来此中无奈也是颇多。

琳若心知康熙的宠爱必定会为自己带来后宫妃嫔的嫉恨,原本此次随驾巡幸已让许多人眼红,琳若并不打算让自己太过惹眼,皇上的赏赐她无法拒绝,只好亲自做了这个围脖转送给了太后。

至于康熙此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并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当年太后的警告言犹在耳,琳若时刻谨记在心。

圣寿节当日凌晨,琳若穿戴好随所有嫔妃到慈宁宫向太后请安。

晚上,寿宴在太和殿举行。

百官、众皇子和福晋,以及后宫嫔妃两边而坐,待皇上和太后在礼官的唱和下一同来到大殿,所有人起身跪下山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琳若垂下眼,掩饰了眸中的情绪:“皇上不过是知道妹妹擅长女红,这才送了妹妹这只白狐,让妹妹讨太后她老人家的欢心,也是皇上对太后的一份孝心。”

康熙于塞外围猎时猎了一只白狐,在琳若养伤期间送给了她,当时特意交代了回到宫中便让宫人为她做一件白色的围脖。

最后是各位妃嫔一起向太后贺寿,礼部官员献上每位妃嫔的礼物。

琳若的礼物是一件纯白色的狐狸毛皮做的的围脖,是她亲手做的,只是在众多心思繁多、花样百出的礼物中并不起眼,宜妃的百鸟朝凤的屏风和德妃亲手抄的《无量寿经》最得太后心意,其他嫔妃自是一番眼红羡慕。

康熙扶着太后在前面坐下,命底下众人平身,然后坐下。

宴席开始,众位皇子出列向皇太后贺寿并献礼,然后是众皇子福晋。

因未想到今年会随驾巡幸,是以之前琳若并未来得及准备圣寿节礼物,此次前往草原,琳若便趁着闲暇时间把太后的寿礼做好了。

圣寿节前夕,琳若的礼物随着其他嫔妃的礼物一起上交礼部,圣寿节上会依次献给太后。

期间康熙亲自为太后跳了一段满族的蟒式舞,引得阵阵喝彩,然后进献自己亲书的《万寿无疆赋》的围屏。

太后笑着,眼中却泛起了泪光。

太后虽不是康熙的生母,却到底是一路抚养康熙长大的嫡母,康熙与太后的感情自然无比深厚。

十月初回到京城,回到熟悉的院落,琳若顿觉安心。天气愈发地寒凉,宫里的人都换上了冬衣,琳若的月华轩也送来了新赶制的冬衣。

过几日便是皇太后的六旬圣寿节,回宫前礼部便已开始着手准备,此刻皇宫中各处已装扮一新,各宫的宫人们忙前忙后。

琳若作为后宫嫔妃,自是要随众妃嫔向皇太后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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