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蹉跎岁月

“咚！”

愈利心跳加快，内心也已经慌张起来，但嘴上却不承认的辩解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现在有事，请你让让。”话音落，愈利直接伸手推开了多瘸子，慌不择路的就要离开。

“你别装了，你亲手用剪刀杀了你爸，你妈帮你处理的尸体，这些我都知道。”多瘸子靠着墙壁，直接了当的说出了真相。

“哎，这就对了。”多瘸子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随即无耻的补充了一句:“明天，最迟明天晚上，咱还在这个地方，你把钱准备好，我拿了钱从此消失在你的视线。”

“你别欺人太甚，一天时间，我他妈上哪儿给你整钱去。”愈利一听这话，心中的怒火再次升起，忿忿不平的顶了一句。

“那我不管你，总之钱不到位，咱俩明天就不是在胡同里见面了，而是坐在派出所里，听着我指供你的罪行。”多瘸子完全不管人家死活，再次缓缓说道:“再说了，你没钱，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呵呵。”

“”愈利无言以对，眼睁睁的看着多瘸子嚣张无比的从自己视线中消失。

再过一个小时，愈利左摇右晃的走在大马路上，一只手提着一瓶啤酒，身型不稳的迈着步子，而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喝了几瓶。

最后两瓶啤酒喝完了之后，他一头栽倒在地，视线模糊不清，脑袋沉重无比，随即又“哇哇”的吐了自己一身。他由走变成爬，直到再也睁不开眼时，才垂着脑袋在大马路上睡死过去。

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除了对他指指点点评价几句话之外，并没有打算帮帮这个年轻的孩子，更有甚者，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直接选择无视，仿佛已经看透人世间的淡漠！

晚上十一点半，程瑶换上便装，习惯性打包了一份夜宵，才慢慢的走往回家的路，但她路过金香烧烤摊时，却看见了倒在大街上的愈利。

刚开始她并没有看清对方的脸，只是出于好心的靠过去，打算把他叫醒就走，但她把愈利的脑袋翻过来时，大吃一惊！

“愈利，醒醒，醒醒啊。”程瑶摇晃着愈利的脑袋，但看他没反应，伸出洁白的手轻轻呼了几个嘴巴子。

“噗！”

愈利闻声动了动眼皮，随即口中喷出一股浓重的酒味，差点呛了程瑶一跟头，但最后还是没醒，只是轻声呢喃道:“瑶瑶，是是你吗？”

“你这是喝了多少啊。”程瑶捂着鼻子，双手在空气中扬了扬，冲着睡死过去的愈利说了一句。但对方睁了一下眼后就没了意识。

程瑶把愈利从地上扶了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因为她并不知道愈利家住哪儿，原本想摸出手机打电话给他的家人，但程瑶把愈利身上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手机。因为愈利出门的时候完全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就想出去大醉一场，忘掉烦心事儿，根本不考虑别的东西。

“”程瑶站在原地深思熟虑的半天，又不能真把愈利一个人扔马路上，所以，最后没辙了，就打了一辆车回到了自己家中。

但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程瑶的母亲程晓月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既然自己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且出了里屋，搬了个凳子坐在门口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发起了呆。

而程瑶原本想的是，偷偷把愈利带回家，打算今晚让他在自己床上睡一晚，而她去里屋和母亲对付一宿。

但她刚到家，就看见程晓月独自坐在门口，当场就吓了一跳，连扶着的愈利都直接吓得扔在了地上。

程晓月听到动静扭头，看到那副场景时，顿时拉下了脸。

“程瑶，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三天两头往家里带男人，你是不是在外面瞎混了，是不是？”程晓月当即精神就有点扭曲，瞪着程瑶质问道。

“妈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你还解释什么，现在都几点了，啊？你是不是觉得你妈瘫了，管不了你了，男人就可以随便往家里带了，你你怎么这么没羞没臊的，你你气死我算了。”程晓月连续发声打断了程瑶的话，随即既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

“妈，你怎么了？”程瑶见状，连忙慌乱的上前拍了拍程晓月的肩膀，委屈的说道:“妈，你别多想，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真的。”

“你走。”程晓月伸手粗暴的推开女儿，随即脸色惨白，气的不轻的说道:“我不用你管，你继续跟男人去鬼混，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咳咳，咳咳，咳咳！”

紧跟着，程晓月猛的三声咳嗽，鲜血掺杂着唾沫星子瞬间从口齿中涌出，看着异常诡异，还没等程瑶继续解释，她就率先从凳子上摔倒在地，并且白色的唾沫星子止也止不住的往外冒，身体也跟着不停地抽搐！

“妈。”程瑶眼泪吧啦吧啦的掉了出来，她跪在地上抱着程晓月的身体非常无助的哭着喊到:“妈，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你起来啊，起来啊。”

“轰隆！”

一声炸响，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打出几道闪电，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紧跟着雨水“滴答滴答”的落了下来。

程瑶来不及哭泣，来不及多想，连地上的愈利也顾不上了，她快速的跑进屋内，顺手拿出一件雨衣盖在母亲身上，随即咬着银牙扛起了母亲，嘴里还不时的念叨:

“妈，我们马上去医院，没事的，没事的。”

五分钟后，程瑶已经全身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在她脸上肆意流淌，似乎也在嘲笑这个可怜的女孩，而她瘦弱的身躯背着比自己还重的母亲，却一点也看不出吃力，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力量可能没有人会懂。

“咣当！”

“啊~”程瑶痛苦的大叫一声，因为命运还没有停止戏弄她，在她就要看见公路的时候，突然踢到了一颗坚硬如铁的石头，自己栽倒的同时程晓月也滚落在了一边。

痛苦，无助，绝望在程瑶的脸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好不容易卯足的一股劲儿在摔倒之后荡然无存，她放弃了，虚脱了，不再挣扎了……

愈利一怔，听到这句话就跟全身打了麻药一样，无力反驳！

“好，我答应你给钱，但不是现在，我得花时间去凑。”愈利深呼吸了一口气，最终妥协着说道。

多瘸子直接推开愈利，整理着衣领，随即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你给我拿两千块钱，这事我就当没看见，要不然我他妈报警抓你。”

“草尼玛，你想讹我？”愈利咬牙切齿，额头冷汗直流，指着多瘸子双眼冒火的说道。

“呵呵。我这是讹你吗？”多瘸子嘴角挂着冷笑，笑呵呵的回道:“你他妈的杀了人又不想进去，不该给点封口费啊。”

“小利，你去哪儿？”母亲坐在桌前，表情担忧的问了一句。

“出去走走，透透气。”

母亲看着愈利的身影，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叹息着说道:“早点回来。”

“唰！”

愈利转身回到多瘸子身边，身形颤抖的顶住了多瘸子，咬牙骂道:“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

“不知道。”愈利表现的语气冷漠，但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

“昨天的事我都看见了。”多瘸子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指着愈利接着说道:“你杀了人，那个人还是你爸，对不对？”

“嗯。”愈利哼着鼻子应了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门。

大概十分钟后，愈利经过出自家小区的胡同里，抬头就发现一个一瘸一拐的青年迎面而来。

母亲眼泪都掉干了之后，人还算正常，该做饭做饭，该洗衣洗衣，但一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望着窗户发呆，不知道想着什么。这个曾经吵闹不断的家庭，此刻十分的清净，清冷。

饿了一天的愈利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不满声，随即他双眼无神的走到门口，准备出门喝点酒，从而迫使自己忘掉烦心事。

多瘸子叼着烟，脸色苍白的挡住了愈利的去路，随即淡淡的问道:“知道我是谁吗？”

愈利眉头不自觉的轻皱，上下打量了多瘸子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是多瘸子，我见过你。”

“呵呵。”多瘸子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说道:“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

第二天早上，愈利打电话给班主任请了三天病假，一直就没有出过门。而另一边多瘸子虽然没有汇报战况给柳丹，但她却自认为愈利是被多瘸子整怕了，不敢去学校了。

这天晚上，在家闷了一天的愈利越发烦躁，脑袋里一直重复着自己拿剪刀捅父亲时的情景，并且一整天都吃不下饭，整个人看上去憔悴无比，就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愈佳醒来之后似乎接受不了事实，一个人出了门，到晚上还没见到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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