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我身上的正义

“这样的赌注会太大吗？”袖剑反问。

“你的双脚踏进新东方时，不就已经做好所有最坏的打算了？”

两人首次相视而笑，袖剑伸出手指着桌上枪械，继续解释规则：“每把枪可以装填五发火弹，因此如果全部装满会有十发，我现在不知道桌上两把枪中各有多少子弹，可能三发与四发，也有可能是五发与零发，无论出现哪个低于五的数字，都是正常的。”

“也就是说，如果把五发火弹都填满的话，马上就会被自己装进去的火弹给射中。”打断袖剑的解释，玄铁钺已大致明白游戏规则，是个过与不及都无法获胜的游戏，除此之外，运气也占了很大的比重。

“没错，所以装填几发会是重点，决定我们是死是活的重点。”

“那射击时是对着身体的哪个部位？除了你或我其中一人死去之外，有其他结束游戏的方法吗？”

“保安官大人真是细心，有注意到这些问题。”袖剑保持着虚伪笑容，举起左手，接着指向自己额头，“第一次射击的瞄准部位是非惯用手，因为惯用手要持枪，受伤会很不方便；第二次是躯干，但是不能瞄准心脏和肝脏，这两个器官比其他的还重要一些，所以禁止；最后一次，则是这里，我们的脑袋。”

“那三次之后……？”

“照理说，很少有玩家撑到第三轮之后，要是有的话，游戏到此结束，两方都捡回一条命。”

“了解。”玄铁钺简短回应。

“那就开始吧！”

“所以……有可能枪里面全是火弹，也有可能空空如也。”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呢，我们完成这个动作之后，必须将手枪交给对方，让对方朝着自己射击，接着再交换──”

面对玄铁钺疑惑的面容，袖剑舔了舔干裂唇面，“我们等一下各自选一把枪，然后打开弹巢，三个动作选择一个做──分别是拿出火弹、不动作、以及装填火弹。”

“有限制拿取的火弹数量吗？”玄铁钺低声问道。

“没有。”

和平时不同，袖剑尽量不去考虑过去和未来，他想要单纯享受赌博带来的刺激、焦虑以及兴奋，自从小冴跟着一起旅行之后，袖剑便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尝过这样的滋味，这当然也是对玄铁钺的尊重，毕竟对方同样损失惨重，某种层面看来，他们是相似之人，同时也是倔强之人。

“没有参与还能够立刻中止赌局？”

“因为你们是罪犯，我是保安官。”

“那等一下有机会确认弹仓里有多少子弹吗？”

“当然，不过我们只会看到其中一把枪的内容物。”

“当然，如果我输了，我应该会死吧，你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将我的尸体上呈给……给巡回法庭？还是巨剑廷派来的人那边？随便，反正你会得到戴罪立功的机会。反过来，你死了，我就可以拍拍屁股离开这里了。”

“所以是以死亡为赌注的博奕游戏？”玄铁钺说道，语气里确认规则的成分远远大于迟疑。

“好吧，你高兴就好，”袖剑咧嘴，透出混杂多种情绪的歪曲邪笑，眼珠子黯淡无光，“这次一样是枪轮，不过我想要简单直接一点，所以我讲个适合我们的规则好了。”

“嗯。”

“不，我根本就没有参与你们一开始的赌局。”维持一贯冷酷，玄铁钺同样回归工作时的状况，表情严肃，双眼低垂。

最后的对决，两人都想全力以赴。

面对冷静沉稳且话语不多的玄铁钺，袖剑并不感气馁，从脏斗篷下掏出两把短枪，一左一右摆在小桌之上，枪口朝着残破砖瓦墙面。接着抓出一整把火弹晶石，豪迈撒上桌面。

无数弹跳滚动的火弹掉落地面，发出哐啷哐啷的碰撞滚地声，甚至有几颗落进照明用火域，爆炸后四处乱射。然而袖剑并不甚在意，摊开双臂，牵动嘴角，“按照原先的规则，参加者两人，应该要有三把枪，但我想两把就足够了，节省时间，增加我们分出胜负的机率。”

“分出胜负后，应该会有相应的代价吧？”

桌面上的杂物全扫落地面，无所顾忌。

袖剑和玄铁钺面对面，各站在小桌一边，晴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撞倒一整排照明用火域。令人捉摸不定的她没办法担任荷官，顶多只是观众。

“还记得枪轮的规则吗？”扬起音调，有那么短暂一刻，袖剑似乎又变回了原本从容自恃的样态，挂起令人捉摸不定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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