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我身上的正义

“所以妳刚刚才会……那妳呢？”

“放心，你抓不到我的，”眨眨眼，自信笑容挂在晴的嘴边，“我会留下来看到最后。”

“那还真是劳烦妳了啊，但我可以接受。”忽然出现的嗓音吓了两人一跳，满头灰白的男人扶着曾是门柱的砖墙，出现在办公室门口，神情疲惫，浑身污血仍未清理干净。

“怎么解决？”多使了些力气，玄铁钺才踉跄从躺椅上爬起，头昏眼花，左手沉的要命，随时都有瘫软在地、失去意识的可能。

“既然这整件事情是因枪轮这博奕游戏而起，那我们也用枪轮来完结吧。”

“好。”

“不，”即便脑袋转速缓慢，玄铁钺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这样对破砮有好处吗？”

“当然有，留在镇上的几乎都是些重伤无法工作或丧失求生意志的人了，活下来的两百人破砮带走了将近七成，扩展人手前去采矿对他来说当然是件好事，同时也能帮你减轻一些来自上头的压力或惩处，算是做个人情给你。”

杀害巨剑廷贵族是重罪，与护卫军为敌更是罪该万死，虽然最后如何惩处还是端看上头决定，但是这的确是现阶段对彼此都有所帮助的方法，只不过照这个情势看来，自己应该也无法不照这剧本走下去──

“袖剑……！”

“我们来把事情结束吧！我不喜欢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同样虚弱的袖剑冲着玄铁钺露齿而笑，可是完全感受不到喜悦的成分，就只是形式上的礼貌应对。

“嗯，我刚刚去看了他，除了小冴，还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也躺在棺木里面，也是琉璃泉民，我不确定，但应该是小冴的妈妈。”压低音量的晴似乎不想让其他人听见，双眼不知聚焦何处，神情有些许落寞，“他承受了一些比我们想象中还多的东西。”

玄铁钺没有回话，晴抿起嘴，缓缓步回小桌旁整里机具器械，良久才又再度开口，“当然，虽然我希望你能放过他，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你，要逮捕他，或是放他走，这是保安官的职责。”

玄铁钺心里想着，和晴四目相交，“但是……问题应该还没解决。”

“没错，”将两张契约折好，塞进玄铁钺外衣后，晴挑了挑眉毛，“还有袖剑。”

“拿了一半……等等。什么问题？”

“还记得破砮稍早在广场上跟你说过，将所有过错推给他们这件事吧？”或许体谅玄铁钺身体仍感不适，晴左右手各持一张契约，摊在他的面前，“所以，之后重新办理的招募大会全权交给你负责，而这次就当作是破砮一伙聚众闹事，而你势单力薄无法处理，而他们与护卫军战斗后便逃亡在外这样。”

“他还好……”莫名油然而生的罪恶感逼得玄铁钺打住语句，他明白小冴的死并非全然是自己的过错，但使命感与性格造成的双重压力之下，玄铁钺还是不知该从哪里开始谈论这件事情。

“他搭了个小帐棚，就在广场正中央，你站起来的话应该可以看得见。”

“缝合……小冴的身体吗？”

收敛怒容，玄铁钺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晴则露出和方才截然不同的严肃神情，“破砮死了超过一半的人手，你应该记得阿毛吧？月牙族五人组就只有他因为分派到看管你的任务，比较慢进入战场，所以侥幸存活，还有，整座城镇的冒险者原本粗估六七百人，活下来的大概只剩两百人，这个数字是包含重伤者在内，我也不确定他们能否撑过今天。”

“看起来冒险者们赢了，实际上却是两败俱伤吗……”玄铁钺暗忖，等待晴继续说下去。

“所以破砮他们拿了袖剑一半的采矿工具，决定先行离开，剩下一半则是现在我们要处理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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