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到我身上的正义

“对啊破砮大哥！那种无赖就别理他了！”

“是吗？游戏已经开始了喔。”袖剑露出慧黠浅笑，破砮则转开瓶盖，浅啜一小口，“水。”接着旋紧，传至后方牢房。

“啊啊谢谢破砮大哥！”

接着是二号。

“水。”

一号。

“灰酒。”

二号。

“水。”

一号。

“水。”

破砮每骰一次，便先亲口试喝，然后递向身后，直到袖剑身旁的黑色小瓶山丘完全净空，两瓶利尿灰酒，其余全是清水。

“恭喜，看来除了两个膀胱会承受不住的可怜虫，其他全都能成功解渴。”

“年轻人，你在耍我吗？”

“破砮大哥，你还记得稍早，我问保安官的问题吗？”

只见破砮轻握下颚，将最后一罐黑瓶里的水一饮而尽，“你问他，你是不是这座镇的律法？”

“没错，这样聪明如破砮大哥，应该知道我想说些什么了吧？”袖剑咂咂嘴，从怀中变出另一个牛角杯，猛灌好几大口，“刚刚这个游戏，你们能否得到清水的实质决定权在我手上，就像那位保安官一样。”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创造新的律法，取代这座城镇原有的权力核心，成为……”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啊啊哈……”袖剑话语未完，破砮摀着肚子不可遏制的狂笑起来，笑声感染传播，其余小弟们也跟着发笑，接二连三，涕泪齐发，袖剑倒也没说什么，缓缓站起身，等待笑闹暂歇。

“你小子是冒险者还是叛乱分子？”

“我可以都是，也可以都不是，或是，你也可以称呼我为未来的甜蜜酒镇领导者。”

“哈哈哈哈啊哈──”破砮再度豪放大笑，一把拍碎地上小瓶，“你叫袖剑对吧？有野心！要不要加入我们？”

“相较于加入，我比较倾向于‘合作’，所以请容我拒绝，破砮大哥。”

“这样啊……”笑声戛然而止。

“是的，”换成袖剑露齿而笑，打了个清脆响指，右侧墙面轰隆几声，瞬间破开一口大洞，石灰飞溅，砖造火炉大的犀牛头出现在他身旁，撒娇似的来回磨蹭，而犀牛背上则坐着头戴鹿角帽的琉璃泉小孩。

“需要我再卖你一次人情吗？破砮。”

这次仍是三号。

“水。”

牢房瞬间热闹起来，感动痛哭声不绝，破砮似乎决定赌一把，横竖都会死，不如死前舒服一些──

“很幸运。”袖剑保持笑容，夸赞似的轻轻鼓掌。

“再来。”

“我没说错，”袖剑打断众人即将发出的惊愕与抱怨，抓起二号瓶与三号瓶，“里头就装这三样东西，而且编号与内容物无关，每一瓶都不太一样，可能会有两罐一号的水，也有可能其中一罐一号是水，一罐是毒。”

“而骰子，就在破砮大哥手中，你们能否喝到水，决定权在他，要不要让你们喝水，决定权也在他。”

“这算是做人情吗？”

“大哥！大哥竟然亲自试毒！请受小的一拜！”

“大哥啊啊啊啊──”

“是个聪明的办法，但要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全部都是毒药罐呢？在把罐子给你之前，这可是我一直随身携带的东西，能从哪里神不知鬼不觉加东西进去，破砮大哥也是不知道的吧？”

“大哥！不要相信他啊！我们可以忍耐的，不过就是口渴而已！”

“看你怎么想，破砮大哥，赌或不赌，有或没有，天亮前渴死或是舒缓生理需求后想办法离开这里，一念之差而已。”

这次破砮想了许久，直到小弟们再度发出哀号，才甩出手中骰子。

“没错，水。但是，同时有可能是利尿的灰酒，或是毒药。”

“等、等一下啊，你刚刚是说──”

三号。

“来。”袖剑将一瓶三号小罐塞过空隙，滚向破砮，“忘了跟各位说，如果拿了瓶子还不喝，是违背游戏规则，下一次无论点数是多少，都会得到装有毒药的罐子。”

“我也可以在全数罐子都拿到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让我的兄弟们喝。”破砮反驳。

众人不明白袖剑之意，低声讨论起来，只见他伸手随便选了个黑色小瓶，拾起定在耳际，“这些小罐子里头有干净的水。”

“水！”第一个喊渴的邋遢鬼眼睛发亮，双手紧握栏杆，巴不得马上抢去一口喝干，其余小弟们似乎也意识到酒精带走了他们体内大量水份，不得不加以补充，好度过这个糟糕夜晚。

但保安官匆匆离开时什么也没留下，办公桌上堆满刀具枪械，全然没有任何看起来能装载液体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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