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令堂知道
像李二狗这样的人，郭炜前世不知见过多少。
这种人稍有些建树便把尾巴翘上天，拼尽全身的力气寻找存在感，一辈子都只能像蛆虫一样的活着。
郭炜甚至不会把他们当作是人，有用时当做工具，不好用了，便会一脚踹开。
见前面就要到河边，再不问估计就没机会了，就支支吾吾的问郭炜。
“公子...那个...刚才您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哪句话？”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不好理解的话，郭炜被蓉儿问的有些迷茫。
“就是那句是不是男人问李二狗的母亲呀，公子如果不想说那就算了吧。”“那个啊...”郭炜看着蓉儿好奇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
“其实意思就是我和他母亲在床榻上探讨过这个问题...”
“啊...！”听到从公子嘴里居然说出如此粗鄙的话，蓉儿的小脸忍不住羞得通红。
“公子以后不要再说这么龌龊的话了，这样的话和那些无耻小人又有什么区别！”
“好好好，不说不说。”
...
听着耳畔传来的污言秽语，跃千愁有些烦躁。
玄丹宗三个月前大量求购胭脂鱼油，出的价格足足比平时多了三成。
跃千愁作为钓鲨门的掌门，也经常和玄丹宗有物资上的往来，所以第一时间就接受了玄丹宗的委托。
每月为玄丹宗提供一千份胭脂鱼油，而报酬是每月三万下品灵石。
玄丹宗作为炼丹大宗，一口气就付了三十万下品灵石的订金，这个委托，钓鲨门也就算接下了。
刚开始也还好，门中单单库存就有五百份胭脂鱼油，而后门人在外垂钓时特意在胭脂鱼出没的地点下勾，每日都有四五十条胭脂鱼入库。
算算产量，除了完成委托，还会有库余。
门中上下一片叫好，跃千愁这个掌门也觉面上有光，虽然钓鲨门不缺这点钱，但是能和玄丹宗这样的炼丹大宗有了稳定合作，以后再去谈生意，自己也算有了说话的倚仗。
甚至，还打算主动谈谈，看能不能把库余的胭脂鱼油也让玄丹宗买去，省的占了仓库。
可就在这个月，麻烦出现了。
眼看临近月中，跃千愁正在门中想着怎么可持续的发展门中事务。
门中管着外库的长老却突然来找自己。
“不知为何，现已月中，胭脂鱼油却只有三百份，还请掌门明查。”
胭脂鱼油是每个月都要交付的，否则鱼油事小，失了诚信，问题就大了。
一旦订好的委托无法完成，不仅要翻倍赔偿别人的损失。
其他宗门，也再不会轻易将订单交给失信的宗门去做。
毕竟每月要用多少物资，缺多少要收多少，各门各派都是有规划的。
就拿胭脂鱼油来说，少了鱼油，不单单是几百份鱼油的问题。
为了炼丹而采购的其他药材也会因而闲置。
药材或因为不能转栽枯萎，或因为种种原因不便于保存，统统都要重新准备。
这还罢了，倘若是重要的计划因为缺了这味药材搁置，误了大事，恐怕就不是灵石的问题了。
动辄屠门灭族，到时候，可就大祸临头了。
跃千愁吓得赶紧召集门人，一问之下方才知道，问题大发了。
胭脂鱼，没有固定鱼群，是伴生鱼。
这就意味着只能靠运气去钓，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胭脂鱼喜欢咬的饵去钓。
可是翻阅了门中典籍，每一本对胭脂鱼的描写都只有一句。
“药用价值不高，经济价值不高。”
别说喜欢咬的饵了，连习性都没有记载！
这下跃千愁慌了，只好亲自到本月缴纳胭脂鱼最多的门人钓鱼的地点‘郭家镇’去试一试。
钓鲨门门人平时钓鱼的地点都是有讲究的，每条河流溪水都有各自的编号级别。
郭家镇的这条河平时是一名炼气门人负责垂钓的地点，最多两名，再多就会影响鱼群的繁衍。
平常不会做这种涸泽而渔的事情，但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钓鲨门掌门跃千愁，在这里一钓就是十三天。
离交付委托还有两天，可缺口却还是有足足两百条。
而且从昨日开始，胭脂鱼上钩的间隔越来越长，跃千愁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忙于门中事务太久不钓鱼，现在都不会钓了？
可就在跃千愁差点改名愁千月，正愁云惨淡的时候，一个肤白肉嫩的公子哥带着一个丫鬟在自己身旁不远处情情爱爱，更可恨的是，他手上居然还拿着一根鱼竿。
依稀还听见那个人在说什么“钓鱼有什么难的”“看公子给你表演一个老人与海”。
太可恶了，居然不把钓鱼放在眼里，居然把钓鱼当成泡妞的工具！
可是扪心自问，谁又未尝不想当个花花公子呢？
“翠云呀，如果当年我也这样逗你开心，我们儿子也这么大了吧。”
跃千愁陷入了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刚想在心里原谅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公子哥。
却见此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包米饭，拿出一粒随意的拧上吊钩。
这也就算了，抬手将铒丢入河中后，此人竟然将鱼竿往地上一插，就置之不顾了！
简直不可理喻，简直是对钓鱼这个职业的侮辱！
就在跃千愁打算画个圈圈诅咒此人的时候，此人却把目光投了过来。
“哼，我才不要看这种侮辱钓鱼的人的丑恶嘴脸。”跃千愁匆匆把脸转了过去假装没有注意那人。
那人见跃千愁没有看他。“蓉儿你看着，本公子给你表演家传钓鱼秘技。”
跃千愁一听有家传秘技，忍不住打量过去，这一看，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点憋不住喷出口来。
...
“算了不想了，回去问问爹娘不就知道了。”李二狗一拍脑袋，迈着罗圈腿就向自家走去。
王蓉跟着郭炜出了城门，一路上也不懂为什么公子是不是男人要问李二狗的母亲，只是依稀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不好意思问却又忍不住好奇心。
“我去干什么不用你操心，至于我是不是男人，你还是回去问问令堂吧，本公子还有事，没时间和你胡搅蛮缠。”
说完不等李二狗反应过来，领着王蓉便出了城门。
李二狗有心继续恶心郭炜，但见郭炜主动避开自己走了，自我感觉得了面子，只是郭炜那句问问令堂，着实让李二狗摸不着头脑。
“别人说郭炜不是男人，我还为这事和旁人打过嘴仗，但是今天算是见识了，只会躲在女人背后，不是娘们又是什么！”
朝地上啐了口唾液，又恶狠狠的说道:“你说我是条狗，那你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跟了郭炜就能鸡犬升天当了主子？别做梦了。不如跟了我，我不嫌弃你已经把身子给了这个废物，郭盛少爷已经答应让我做账房，跟了我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王蓉闻言一阵气血翻涌，没想到还有这么无耻的人。
在意他们说的话？太跌份了。
“行了，不要再说了。”伸手把蓉儿揽到身后，郭炜不想再看这场表演，只想尽快把李二狗打发走，然后趁着日头还早，看看手中的鱼竿能钓出点什么。
郭炜见蓉儿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忍不住摇了摇头。
“心理素质太差了呀。”
自打被夫人捡回府里，便一直服侍公子，是主仆但更多的是姐弟感情，老爷夫人也从未把自己当成过下人，公子也从未像别的纨绔一般对婢女动手动脚。
公子自幼喜好舞文弄墨，对修行不大喜爱，老爷夫人击退大妖后重伤不治而亡，公子悲伤过度伤了肺腑更是无法习练。
蓉儿知道自家公子不善于言辞，平时至多在家中与自己开开玩笑，何时和李二狗这种人说过垃圾话，见公子不答话，便自告奋勇的帮郭炜答道:“我家公子做什么难道还要向你这个下人通禀吗？你还是看清自己的身份吧，你主子能护你这条咬人的狗到什么时候？”
李二狗见王蓉骂自己是狗却不生气，猥亵的朝王蓉胸前的隆起剐了一眼，忍不住伸出舌头朝着自己干涸的嘴唇舔了一圈，朝着王蓉猥琐一笑。
本以为靠着老爷夫人留下的遗产，至少可以保公子衣食无忧，谁知家族却说公子尚幼，不能保管家资便把公子赶出府宅。
每月的月供也是百般克扣，现如今更是包容郭盛主仆仗势欺人。
这世间...真的没有公道了吗？
“这个李二狗可真不是人，总有一天要遭报应，上次郭炜与郭盛发生矛盾，他一个下人出手打伤主家已经是以下犯上了，这次独自遇上郭炜，竟然出言嘲讽，太不像话了！”
“可不咋滴，郭炜公子虽然是个废人不能修炼，但是当初其父母二人以两人之力击退化形大妖，才保得我们这些人的性命，但这闲事也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郭盛势大李二狗得了他的势，不是我们能得罪的。”
郭家镇居民甚多，不少路人见李二狗拦路嘲讽郭炜，尽皆义愤填膺，可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匆匆便走了，生怕李二狗这块牛皮糖黏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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