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系列之佛魔道

余焕铁一行是中午时分到达的。凌晨时分，他和贺护法便带领着数十名楚湘盟帮众，作为先头部队开赴神臂城。在同石彬和施云平见了面，并了解了一下这几日的情况之后，便孤身一人上了忠山帮的船，要求蔡振雄带他到江中巡视一遍神臂城的情形。

对于蔡振雄之言，他并未接口，只是仰望着江面反射到陡立的峭壁上的那些跳跃的光影，再望望峭壁顶上那巍巍的城墙，心下重重叹息。

蔡振雄见他不说话，只是仰望着城墙，当下也忙学着他。

“别什么‘鞑子’‘鞑子’的！”余焕铁似乎有些不悦，见蔡振雄投以疑惑的目光，便解释道：“如今，是咱们正在想办法攻取，可你所说的话，倒好象咱们是元军，他们是宋军似的。”

“哦。”蔡振雄释然，笑道：“兄弟我倒是没想到这一层，请余大哥不要放心里去。”心下却暗骂：这人真他妈小气！老子不过就说了声‘鞑子’，有什么了大不了的？给老子什么脸色看？他妈的，老子骂了你祖宗不成？！

“逃？逃到哪儿去？……青城山？……岳阳楼？”方类聚以询问的眼神望着他。

白羽想了想，轻摇首道：“都不好。敌人数倍于咱们，一旦在半途被拦截，没了地利之优，会全军覆没的。”

“所以，我的意思还是——坚守。还有什么地方，能比这里好麽？”方类聚拍板。

过了好一会儿，余焕铁摇摇首，道：“怪不得当年元军硬是攻不下这神臂城，这地形，当真是险要！”

“当然啦！想当年，鞑子横扫天下，多么生猛！就连南宋王朝，也是抵挡不住，痛失了祖宗江山。可那南宋都已亡国了二三十年，鞑子却硬是拿不下这弹丸之地，最后还是团团包围，生生将城内的守军饿死之后，方才拿下的。你说，这地方险要不险要？”蔡振雄似乎在为自己之所以拿不下神臂城找到了最好的借口，振振有词地道。

他站在船头，感觉矗立于身前的，如撑天陡壁，自己渺小得连只蚂蚁也不如，顿时被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余大哥，小弟说得没错吧！这神臂城，只能从东门进攻。”站在他身旁的忠山帮帮主蔡振雄道，语气有点“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味道。

“好。敌人肯定还是得从东门进攻。凭着地利，跟他们决一死战！”白羽目光一亮，信心满满。

※※※

方类聚却如何睡得着？白羽陪着他一边喝茶，一边了解朝天堡的情况，同时也将这里的情况讲了，二人的面色均愈发凝重。

“大哥，如此说来，敌人马上便会追来，怎么办？是率着兄弟们逃走，还是坚守？”白羽愁眉紧锁。

阳光灿烂，碧空如洗。

奔腾的江水，宛似金鳞巨蟒，翻翻滚滚而去。神臂山似一只洪荒时代的巨鹰，狰狞地匍匐在江畔，凶霸霸地瞪视着过往的船只。

行船经过此地之人，无不感受那莫名的威压。余焕铁也不例外。

“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哥，别灰心，咱们还有神臂城呢！”白羽一边快步跟在他身后进城，一边安慰，回首看了几眼，脸上忽然变色，急声道：“大姐和义儿、茹儿他们呢？”

“别担心，他们早撤走，去青城山啦！先不谈这些了！咱们都又乏又饿，快准备点吃的来！”方类聚不待走进议事大厅，便吩咐白羽。

众人饱餐已毕。白羽又让属下给众伤者裹了伤，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安排他们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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