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系列之佛魔道

断虹子颔首道：“是呀，没十足的把握，他们是不会出手的。想来，这次的行动，他们早就策划好了的。刚才那名唐门弟子的出现，正好说明，咱们一行的动静，也早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了。……只是，急也没用，这一路上还得万分小心。他们肯定会在前路上布下厉害的杀招！”

一路上，寇凌空一直在疑惑，此时终于忍不住插口问：“我派与唐门，究竟有何过节？他们要这样对付咱们！”

贞观轻叹道：“说来话长啊！总之，不但我派和唐门有过节，就连少林、武当等不少武林大派，都曾与他们有过过节。……远的不说，就说你们断虹子前辈的崆峒派，也与那唐门曾结下过深仇大恨。”

沈凌霄啧啧道：“好狠毒！”

断虹子补充道：“这还不算最狠毒的哩！他们还造有些带机簧装置的绝命暗器，一旦发出，疾若闪电，中者根本来不及闪避，便已被打成了筛子。更为恐怖的，还有一种机簧加火药的暗器，中者粉身碎骨，甚至灰飞湮灭！所以，这种暗器一亮，几乎就是宣判了对方的死期。”

寇凌空吐舌惊叹：“真真恐怖！”

贞观接口道：“当然！因唐门不加节制，倒致门下弟子日益蛮横，往往一言不合，便会动手，有不少门派的弟子，死在这些歹毒暗器之下。所以，不但是武林，就连朝廷，对他们也忌惮三分。”

沈凌霄有些难以理解：“朝廷为何不禁止他们使用这些歹毒暗器呢？……想来，他们是不敢不听的，谁敢与朝廷的百万雄兵相抗？”

沈凌霄插口问：“唐门弟子的武功很厉害么？”

贞观道：“鼎盛时期，虽是出过一些武功不凡之士，但数量并不算多。他们真正厉害之处，乃是暗器。不仅种类多，威力大，而且好多暗器，都淬有他们的独门毒药，一旦中了，别人根本就无法解毒。”

断虹子接口道：“如今的大明疆域有多大，他们的势力范围就有多大！当时，光他们在各地的分舵，便有一十二个之多；你们方师叔的朝天堡，不过是他们的十二分舵之一。”

寇凌空叹道：“原来竟那么厉害！真想不到！”

断虹子道：“那是！当时的他们，连少林、武当均尚忌惮三分，别的门派，自然就更不用说啦。当年他们的弟子行走江湖之时，只须将那锈着‘带衣镖三字’的三角锦旗一亮，黑、白两道的武林人物，无不见之避易。”

黑鸟受惊，蓦然离枝窜起，箭一般的直射向半空，身后拖拽着一道若有若无的黑色细线。

“去！什么鬼东西！”断虹子一抹右颊，掌心中黏着些黑里带白的脏东西，忙凑近鼻端闻了闻，一皱眉头，厌烦得挥手甩掉，悻悻的嘟囔道：“靠！鸟粪！真他妈晦气！”

一马当先的贞观莞尔回首：“道兄，那鸟谁都不洒，偏要洒你，看来，它是喜欢你！”

寇凌空诧然道：“没听说过那唐门有多厉害呀！他们怎么会跟这么多武林大派结下粱子？”

贞观微喟道：“问问你断虹子前辈：三十年前的唐门，在武林之中究竟有多大的名头？”

四骑很快过了山道，进入丘陵地带，地势渐低渐平，道路亦渐宽大。风驰电掣的一口气跑出十余里地后，断虹子大声道：“贞观兄，缓一缓！如此跑法，时间一长，马儿会禁不住的！”

贞观勒缓了坐骑，回首望了断虹子一眼，叹道：“道兄，我真是心急如焚呐！唐门的行事风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动则已，一动必是雷霆万均！所以我真担心，方师弟他们能否顶得住？！”

“去去去！你也没正经！”断虹子假装板着脸。

——残月当头落，神仙躲不过！

山道上四骑飞驰，马蹄激起的烟尘滚滚，如一幕褐红的细雨，袅袅娜娜的洒将着。

“嘎——”

断虹子心头泛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沈凌霄和寇凌空望着略显狼狈的断虹子，嘴角泛笑。

贞观微笑着回身继续控马，眉宇间重新泛起忧色，突然抖缰一踢马腹，重重一鞭挥在马臀之上，马儿受激，奋力前冲，速度比先前快了一倍。三人见状，忙催马赶上。

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夹杂着奥热的气息，令人胸闷。

青山寂寂，万木默默。一只眼睛半睁半闭的黑鸟伫立于枝头，一动不动，宛似凝铸的雕像。

得得蹄声渐闻，震颤着死一般的空寂，搅动着郁积在沟壑间的死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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