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溪别传

“爷，这可怎么办呢。”

“要么沿着原路返回，但是也要走一段水路，要么由这里就下水顺水流而走，肯定能出去，只是不知道要走多远。”

“可是爷，小蝶水性不好。”

“是啊，我们出来了。”李孟带着她便往岸边游来。

孙小蝶那一声喊，引得岸上渔人看去，正见他二人在水中挣扎模样，忙地划船去救，老远便喊道：“我来救你们！”

渔夫划船靠近，李孟先将孙小蝶推上渔船再自己爬上去。

“我说你们年轻人……是这位姑娘要寻短见吧？你说你……大好的年华不管遇上什么事情还能比活着重要？幸而遇到这位年轻人救了你……”

孙李二人相视一笑，道：“老伯，我并非要跳河轻生。”

“好了，我都看见了——这也不是什么丑事，能想开了便是好事。孩子呐，要好好活着！”渔夫语重心长地说道。

“看吧，好姑娘，你可要好好活着，快谢谢我这位救命恩人吧，哈哈哈哈！”李孟坏笑道。

孙小蝶知道是被打趣，于是也俏皮地回道：“这位公子舍身救我，小女子大恩难忘，不知道公子要何答谢？”

“哎呀……小生弱冠年华，尚未娶妻，小姐可否以身相许委嫁于我？”

渔夫听了这话，说道：“哎！年轻人，救人乃是义举，人家姑娘终身大事，岂能玩笑，你这人好不厚道！”渔夫说罢，一浆将李孟打落水中。

孙小蝶见状，忙去拉他，说道：“哎呀，老伯，我与他认识，只是玩笑的，何故惹了你生气了呢，真是对不住了。”

渔夫忙去帮忙拉李孟上来渔船，说道：“哎呀，你们年轻人的事我真是搞不懂了。对不起啊年轻人。”

“老伯，是我自找的，哈哈，你别上心，我没事。”

“可不是……年轻人，虽说你们父母已经同意，但毕竟还未嫁娶，言行还是应该注意的，况且我这个旁人在这，说话哪能没有分寸？”

“老伯说的在理，下回注意了。”又聊着闲话便上了岸，李孟便问这是什么地界，渔夫说了却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因只好随渔夫回到他村中。

“既然远路而来迷失了方向，就暂住我家，过了今晚再出发吧。”

孙李二人答谢着帮着手儿便去到了渔夫家。

“年轻人，我可有言在先，我们这个村虽然叫太平村却不是很太平，月前有一伙山贼强盗来到村里抢了牲口粮食去，最可恨的是把村里几个年轻女子也抓了去啊，因此提前告诉，若遇到这样的，我们都只能自顾自个儿保不了你们。”

“哦，他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渔夫将二人让进屋里又介绍一番，继而又说道：“百十来人吧。个个凶神恶煞，都是骑马带刀的，老吓人了。”

渔夫家有一位二八上下的小伙，见孙李二人皮肤白皙文质彬彬，便对他父亲说道：“爹爹，与他们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抓去这么久了，怕早就死了，与他们说了他二人还能帮咱们把人要回来？”

渔夫见孩子无礼，便训了一两句。

这小伙之母也来解释，说道：“二位不要责怪小儿，只因这被抓去的人中有一个姑娘与他从小便订下了娃娃亲，……哎，眼看就到了年纪就能取她过门，哪里想得到出了这样一桩事……”老妇说罢，不免伤心落泪。

孙小蝶忙去安慰，那小伙见了孙小蝶貌美，想及自己，愈发难以控制情绪，因说道：“我说姑娘你快藏好你自己吧，要不然赶紧离开这个村子，不然万一那伙贼人再来，多半你是难逃一起被抓去的。”

李孟带着孙小蝶慢慢沉入水中顺着水势慢慢向前，只知道游了多久就吻了多久，并不清楚转了几道弯经历了多少时间。一时，猛然水势湍急一路向上，李孟心知即将到达出口，只是不知道是何地界，因而好生抱住孙小蝶，睁开两只圆眼看着她。少时心满意足，冒出水面，左右一看，原来到了一个偌大的水潭，两人正处在潭中。

“哇！爷，爷，我们是不是出来了？！爷，我们竟然没有死……”孙小蝶欢喜的说道。

“偶然的去过……”李孟放下孙小蝶然后叫她只管抱着自己就好。

走入河中，慢慢地河水将要没过肩部，李孟一把将她抱紧，说道：“放心，有我在——我们亲亲好不好？”

孙小蝶不知道为什么要玩亲亲，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玩亲亲，于是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待李孟将嘴唇靠上她的香唇，一触即发两相忘情。

孙小蝶不想回到那个家，若是要回去，势必家里的人多是阻难。既然早早地断绝了，何必又提起什么家，哪个家，哪里是家……

“可是在小蝶这里，你就是我的家……”

李孟明白过来，于是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我很久前在东海龙王那学了点避水的功夫，你尽管放心好了。”

“哇！爷，你去过东海龙王的宫殿？！”

“小蝶，这里没有路可走了。”

孙小蝶抬起头来一看，果然河水到了这个地方就不见了去处。

“好，那我就自己做一回主吧。”

两人安静地走出很远很远。孙小蝶一直伏在他的背上，仍由李孟行走，走的时间久了李孟都以为她睡着了，但又不忍心打扰，又默默的继续走继续走。

孙小蝶头伏在他肩膀上静静的闭着眼睛，想听一听他的心跳。

“要是能出去，我就去你家提亲！”李孟说道。

多少时候，孙小蝶轻声地犹如从美梦中醒来一般问道：“爷，背着我累吗？”

“不累，背多久都不累。”

再走多时，眼前无路。

“什么夫呀夫呀……咱们……咱们又没……没有成婚……”孙小蝶伏在背身，如此之近李孟都差点没听见她说的什么。

她这话也说中了李孟心里，当下好一会没有说话，孙小蝶以为他没有听见，便小声问道：“爷……你是不是后悔了？”

爷？！！——她称呼他爷！这一改口叫得李孟惊得由发愣中“啊”道：“不后悔，怎么会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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