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优胜劣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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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的不是我,那只是我的身体。”席芷浣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莫欣突然想到,她那么快回到宿舍时,在影子教室里学习的席芷浣竟然在宿舍里睡觉。

“进入影子教室的只是我们的魂魄,身体却没有进来,在影子教室里学习的学生,谁能考到第一,谁就有权力占据我们的身体,去参加每年一次的高考。”席芷浣欲哭无泪,“占据我身体的那个人已经在影子教室里学了十年了,得到第一名,才走出影子教室的。”

几年后,一些名牌大学先后出现了因病退学的学生,医生说,她们得了精神分裂症,她们的言谈举止和原来完全不同了,而且经常自残身体。后来有人做过调查,这些学生基本上都是来自于宝莲华中学。

实际上,有一个人知道这样的后果,但他没时间对莫欣说,他就是童嘉。

在门口的小窗里,有一张脸眼巴巴看着莫欣,那是莫欣的脸。

几个月后,高考招生结束了,在考取名牌大学的学生名单里有两个人的名字——席芷浣和莫欣。

莫欣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看到的席芷浣的影子是短发,可恨的是,那个占据了席芷浣身体的人,故作高傲,是为了把莫欣引到影子教室,而那个人之所以能先莫欣回到宿舍,是因为她没进影子教室,而是径直通过影子教室所在的楼梯口走了。

“同学们不要再往外看了,要认真学习,明天的考试,谁能取得第一,谁就有这个机会。”老师阴冷地说。

莫欣环视了一下教室,她看到很多同学把脸朝向教室门口方向。她也禁不住朝门口看去。

莫欣这晚又走到了最后,席芷浣走进楼道的黑暗中,莫欣也随后走了进去,她跌跌撞撞地来到发出光的影子教室门口。学生齐刷刷地坐在教室里,席芷浣的位置靠里面一些了,讲台上没有人,老师不在。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莫欣被身侧传来的声音吓得一哆嗦,她转脸才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影子教室里的老师站在了她身旁。

“我能进去吗?”莫欣怯生生地问。

“那……那占据你身体的人是谁?”莫欣颤声问。

“我也不知道她是谁?我进来时,只和她打过照面,她留着短发。”席芷浣说。

“我摇头,你没有看到吗?”席芷浣急急地小声说,“为什么还进来?为什么还在协议上签字?”

“你不告诉成绩提高的原因,我自己还不会找吗?怎么,现在知道对不起我了?!”莫欣把脸歪倒一边。

“当然能,一切想取得好成绩的学生都可以。”老师说着推开教室的门,“进去吧。”

莫欣跟着老师走进教室。席芷浣看见莫欣走进教室,脸上现出很失望的样子,坐着没动。

莫欣站在学生的队伍里,看着席芷浣站在领奖台上高傲的神态,她觉得头上好像压着一块石头。眼看着高考慢慢逼近了,莫欣的学习还是没有起色,父母的唠叨越来越频繁,后来就是呵斥了。

莫欣对那晚的恐惧被冲淡了,她不死心,席芷浣不能告诉她原因,她只能自己去找出,既然席芷浣能进影子教室学习,她应该也能。

“在这上面签上你的名字,你就可以在影子教室学习了,直到你的成绩出类拔萃为止。”老师拿出两张纸放在莫欣面前。

莫欣拿起笔,心情很激动,她回头看了看席芷浣。席芷浣在拼命地朝她摇着头。莫欣脸上现出一丝冷笑,她也能和席芷浣一样优秀了。她看都没看就在两张纸上签字了。

老师把其中的一份递给了莫欣。莫欣被安排到席芷浣旁边的位置。莫欣坐下后,没理睬席芷浣,她现在没有必要求席芷浣了。

早起洗漱时,莫欣走到席芷浣身边,低声问,“这些天晚上,你是不是去影子教室学习了?”

席芷浣冷冷地看了莫欣一眼,没有搭话,径直走出宿舍。

席芷浣做得越来越好了,一次模拟考试,她竟然成为了年级第二名,学校专门开全体学生会,表扬像席芷浣这样进步神速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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