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妖雨

“她娘？”

夜雨想起刚才其他孩子嘲骂小霍绮裳的话语，其中也是提到了小霍绮裳的母亲。

“是啊，她娘可长的漂亮，当初霍老二娶了她，所有人都夸霍老二有福气！刚结婚，他们日子也过得算幸福，霍老二更是拼了命的挣钱，连租了村长家十几亩地，前几年收成不错，虽然累点，但日子总算过的可以！”

老板说着也是止不住的叹气，夜雨更是不敢相信，这真的是霍绮裳小时候吗？

他向小霍绮裳看去，对方本该童真的眼睛里确实有着让人看不清的悲痛。

“我还以为世道不公，只有自己最苦，没想到身处枫林满是枫叶！”

夜雨打发了老板，回到小霍绮裳的身边，看着这个身体单薄的丫头，同情之后突然很恨！

要是这是真的世界，不是幻境那该多好啊，那么自己就可以将那些所有欺负她们的人杀个一干二净！

“裳儿，裳儿！”

这时，一个打扮艳丽的妇人焦急的走了进来，看见霍绮裳这才放心一些，走了过去，呵斥道：“你怎么不在家呆着等我，哪来的钱吃东西？”

霍绮裳的眼睛撇向一边，顿时满是愤怒，低沉的吼道：“在家里呆着我就饿死了！”说着又夸张的咬了一口肘子！

“你……”

妇人顿时不知所语！

“你不用担心，是我带她来吃的！”

夜雨仔细打量着这个妇人，虽然打扮艳丽，却遮掩不住粉底下精致的脸庞，不难看出，年轻时一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

妇人被夜雨看的颇为不适，突然低下了头，说道：“看公子不是本地人，那今夜我给你留着门！”说着一把将霍绮裳拉起！

夜雨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原来是将自己也当成寻花问柳之人了，也怪自己刚才打量对方失了分寸！

“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夜雨忙解释道！

妇人停下脚步，有点不明白，既然不是寻欢作乐之人，那有什么理由会去照顾一个人人欺凌的孩子呢？

“可是我还不起酱肘子的钱！”

妇人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夜雨，说道！

这话语让夜雨听着有些刺耳，其中满是妇人的无知和无奈！

他不敢想象，要有怎样的经历才会将一个人摧残成如此践踏自尊的样子！

“不用还，我与这丫头有些缘分，是请她吃的！”

妇人微微一怔，这看似简单又正常的话语在她看来有些不敢相信！

多的人是对她的侮辱，多的人是对她的欺凌，时间久了，似乎那些才是常态，而现在眼前人与自己正常的交谈和关心让她感到很是别扭！

可是，那不知何时丢失的尊严，在那一瞬间像是找了回来！

她笑了笑，旋即点了点头！

可是，明亮的眼睛也只维持了片刻，又是恢复那死气沉沉的暗淡！

一个外人给了自己尊严，那是因为不了解自己，时间久了，这个村子践踏她的瘟疫一定会将一切淹没！

“我就说怎么去你家没见你，今夜去老子家，让老子享受享受！”

突然，一个肥头大脸之人走了过来，将两个铜币丢给妇人，旋即走进肉铺！

妇人握着铜币，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等了片刻，还是兀自的拉着霍绮裳慢慢的离开！

“不许去，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中秋，从小到大你从未和我过过中秋！”

霍绮裳甩开妇人的手，泪如雨下，声嘶力竭的控诉！

“裳儿乖！娘答应你，今天一定回来，而且与你一起过中秋，一起吃月饼，对了，你最喜欢三叔家的草蚱蜢了，娘今天买给你！”

妇人的目光很温柔，更有亏欠，刚才霍绮裳的控诉对她字字锥心！

“真的吗？不许骗我！”

“不会，娘答应你！”

就那样，大手牵起了小手，几分温暖，而背后的夜雨沉默了！

找了一日，都没有找到关于那具尸体的任何线索，也许，夜雨的心思一直也没在此事之上！

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前方有人售卖月饼，夜雨随即买了一盒，打听清楚霍绮裳的家，赶了过去！

与你朋友一场，从刚开始的厌恶，到后来的好友，再到现在这般的感同身受，缘分真是让人妙不可言的东西！

推开门，霍绮裳正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微微亮起的月亮，见到夜雨来了，惊讶的站了起来！

“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夜雨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礼盒！

“月饼！”

霍绮裳开心无比，接过月饼，单纯的笑了笑！

就这样，空荡的院子里，两个人撑着脑袋，看着天空渐亮的圆月，这一夜的月亮真的很圆很亮！

“大哥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绮裳突然眼睛低沉，几分自卑，村子里所有的人都欺负她，嫌弃她，她实在不明白这个村外之人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你还小，不懂，或者我告诉你，是缘分！”

夜雨想起了自己和霍绮裳的第一次相遇，然后古兽历险，勇斗司徒信长，击杀龙云，共赴树岛，想着想着心里有一股奇怪的幸福暖流流过，他更是兀自的笑了笑。

“缘分？”

这两个字对小霍绮裳是如此的陌生，不过不管如何，今天算是个开心的日子，遇见一个好人，娘也答应自己要回来过中秋的！

“月饼！草蚱蜢！”

霍绮裳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幸福！

就在这时，一片冲天火光照亮大半个村子，整个村子更是嘈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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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娘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还债了，哪知道这人丑心更黑，久而久之玩腻了之后，还去催债，这一个妇人哪有什么赚钱的本事，最后竟被逼着与村里那些单身或者死了老伴的老头发生关系，久而久之，她娘就成了四里八乡有名的村妓，只要有人给钱，就晚上去伺候！”

“可怜这小丫头，年纪小小就没人照顾，有一顿没一顿的，还整天被人欺负，哎！”

“几个月下来，利息跟原来欠的租钱几乎差不多了，而且还在一天天的滚，几经逼债，霍老二终于承受不住上吊自杀了！”

夜雨一阵沉默，心中不是滋味！

老板继续说道：“村长有个儿子，天生丑陋，还是个残疾，借口催债将霍绮裳他娘奸污了，可怜一个寡妇，只能认命，一来二来，两人变成了长期的姘头！”

夜雨静静的看着，忽然想起馄饨摊前的那个霍绮裳，真难想象，这真的是霍绮裳的小时候。

人就是这样，缺了什么才会渴望什么，经历怎样的苦难，才会一生都对其畏惧！

霍绮裳的童年似乎与自己有点像，都是在同龄人的嘲笑声中长大，那种无力那种孤独势必会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那一年，有了这个小丫头，霍老二也没有嫌弃生了女儿，对母女两疼爱有加，可惜啊，老天爷这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发怒了！”

“一年大旱，十几亩地颗粒无收，到年末，村长家催租，霍老二哪交得起，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向村长家延租，可那利息高的怕人！”

“你不认识她啊？”

老板有些惊讶，但看了看手中的钱币，随即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个可怜孩子，都怪她娘害了她！”

夜雨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来到打扫的老板身边，又给了老板几枚铜币！

反正幻境世界里花的钱也是幻象，不用真的花自己的钱，那该大方的就该大方！

小霍绮裳顿时咽了口唾沫，在夜雨微笑的示意下，终于开心一笑，吃了起来！

不一会，整个人的嘴上脸上都沾满了油腻！

“您这是再点一个酱肘子吗？”

老板憨厚的笑了笑，因为刚才夜雨给的钱已经多了。

夜雨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还在吃的霍绮裳，小声问道：“这个小丫头为什么总被别的孩子欺负？”

这家酱肘子铺是一间很小的铺子！

老板面色有些吃惊，似乎没想到有客人这么早来，更没想到有人会带着霍绮裳来！

夜雨没有吝啬，一次点了两个酱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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