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戒

天无弃道：“省什么钱？”

卓卓道：“过路费啊！”

天无弃忍不住说道：“财迷！”

两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了大悟县。

大悟县，原名礼山县，地处赵国西南。

相传惠言禅师在此悟道升仙，故改名为大悟。

天无弃和卓卓走在大悟县的街道上，见小商小贩人来人往。吆喝声，声声入耳。

街道两边，锦衣绸缎眼花缭乱、餐馆茶点等店铺连绵不断。此间繁华，两人均是第一次见识，逛得不亦乐乎。

不远处，传来缕缕琴声，悠悠扬扬。有时若山谷潺潺流水，静静淌过幽谷。有时若万马奔腾，壮怀激烈……

伴随着琴音，有人在吟唱：

“烟华方散薄，蕙气犹含露。

澹景发清琴，幽期默玄悟。

流连白雪意，断续回风度。

掩抑虽已终，忡忡在幽素。

……”

虽然他们听不懂唱的是什么意思，但觉清新脱俗，意境深远高雅。

城里就是城里啊！他们一下子喜欢上了这里。

逛得好久，他们才感觉肚子已在咕噜咕噜叫。

天无弃和卓卓就近找了个饭馆，走了进去。

这个饭店从外面看似普通，但一走进去就感觉不凡。

门有两重，踏入大门，有个庭院，中间是个小池，五颜六色的金鱼在缓缓游动，池上，有条宽厚石板路径，两边花草树木，高落有致，给人感觉不仅井然有序，还自然和谐，仿佛天地间天然的一座小花园。

“哇！好漂亮！这里真的是饭店吗？会不会走错地方了。”卓卓轻声问道。

天无弃也没进过饭馆，心里没有底气，小声说道：“应该是的，我在外面看到这座楼上面插着“饭”旗。”

两人忐忐忑忑继续往前走。

过了庭院，是第二道门。一个大厅，里面装修古朴，却不失雅致，奢华却不庸俗，低调又不失高贵。

进了第二道门，店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二位，请上二楼雅座就餐。”接着，把他们引上了二楼，靠窗坐下，视野一片开阔。

两人松了一口气，放下心来。还好这里是饭店，没有走错地方。

这是他们第一次上饭馆，心情激动，加上年少多金。不小心，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还有一壶好酒。

菜肴很快陆续上来，铺了满满一大桌。

二人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初始，二人还比较拘谨，吃得小心翼翼，比较斯文。

他们以前都没怎么喝过酒，随着几杯下肚，二人心神放开，张开大口，咂巴着嘴，发出很大的声音，吃的热火朝天，感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旁边几张桌子上，坐着一些客人，见了他们的吃相，不时侧目相望，有的在暗暗偷笑，有的不以为然，有的嗤之以鼻，皱起了眉头。

在他们邻桌，坐着三位年轻人，两女一男。

其中一女淡紫色华衣裹身，浓妆艳抹，唇红齿白，容貌艳丽。虽然年纪不大，却给人成熟之感。

另外一位姑娘身穿白色纱裙，腰间系着水蓝色的蝴蝶结，乌黑亮丽的秀发上斜插着一支薇灵簪，薄粉敷面，柳眉如烟，明艳动人。

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大约二十七八岁，面白如玉，衣着华丽，也是一位美男子。

紫衣女子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而视，说道：“哪里来的乡野村夫和野丫头，真没有教养，‘宝隆斋’怎么会有这等粗鄙之人上来吃饭！”

天无弃和卓卓正吃得津津有味，旁若无人。忽然见紫衣女子对他们怒目而视，且言出不善。卓卓脸皮较薄，早已满脸通红。

虽然知道自己吃相差了点，但也不至于当面被人训斥吧。

天无弃霍地站了起来，怒目而视。

紫衣女子叫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就是说你，正是饿死鬼投胎，两个人点那么多菜。唉吆，居然吃得差不多了，你们是饿死鬼还是猪啊！我看像猪，难怪没吃相……”

她同桌上的男伴咯咯大笑了起来，仿佛是世上最可笑之事。白衣女子眉头一皱，脸色有些发红，似乎是难为情，似乎有些不悦。

旁边几桌上的客人有的忍住笑意，没有出声，有的摇了摇头。

卓卓红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要掉下来。

天无弃一个箭步，已到紫衣女子跟前。

“啪啪”两下，扬手就是两个巴掌。

紫衣女子一下愣住了，忽然哇哇大叫：“你居然敢打我，你这个小杂种，狗奴才，居然敢打我，也不看看老娘是谁。”她扬起白生生的小手，就要打将过去。

他以前是奴隶，现在最恨别人说他是奴隶、奴才之类的话语。紫衣女子那句狗奴才，深深地激怒了他。

一股无法遏制的恨意涌上头脑，天无弃怒目圆睁，眼珠内血丝隐隐可见，目光中露出浓浓杀意。

刚到大悟县，他不想惹事，不想杀人，只想在这里安静地修行。他已努力控制自己的杀意，但有时候，他忍不住，控制不住。

他知道，只要紫衣女子胆敢有任何举动，他绝对会毫不留情，绝对会一击毙命。

碰触那道冰冷的目光，紫衣女子打了个寒颤，那举起的手竟然不敢再动。

她身边的那两位同伴，也吓得索索发抖，脸色发白，紧闭着双唇，低着头，一言不发。

其它几桌食客都悄悄地躲到了墙边。

就在这时，屋里响起一道低沉而柔和的声音：“男子汉大丈夫，无论跟女人争什么，就算争赢了，也不是件光荣的事，你说对不对。”

声音不大，却每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天无弃循声望去，见柜台里，有个衣服华丽，修饰整洁的中年人，正对着他微笑。

那人继续说道：“在下萧西楼，是这家店的老板，不知兄台大名。”

紫衣女子见到他，脸露喜色，仿佛看到了救星。

天无弃面无表情，但杀气已弱了很多，缓缓说道：“本座天无弃。和女人相争，确实不值，但疯狗咬人，总不能任它猖狂。”

趁着天无弃说话，杀气减弱，紫衣女子急匆匆离开坐席，退到柜台边，恶狠狠地盯着他，大声叫道：“你才是疯狗呢？还自称本座，真不知天高地厚。萧老板，这种自高自大的乡巴佬，还不赶出去。”

萧西楼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天兄所言极是，在下替兄台教训了，就不必和疯狗一般见识了，天兄这顿饭我也请了。”

紫衣女子捂着脸庞，目瞪口呆，似乎没想到萧西楼竟然也打了她一巴掌。她两眼圆瞪，突然捂着脸，跑下楼去了。

她的两位同伴也急忙跟随而去。

天无弃惊讶地看着萧西楼，说道：“素昧平生，萧老板何必这么客气？”

萧西楼道：“‘宝隆斋’不是路边小摊，在饭店界也算小有名气，如果有客人在这里吃饭受到委屈，是对本饭店的侮辱，也是我这个做老板管理不善，工作不尽责导致，理应免单。”

天无弃肃然起敬。

这是对“宝隆斋”这种企业文化的尊敬，也是对萧西楼的敬业精神的尊敬。不过他不想欠债。

——人情也是一种债。

他说道：“刚才本座也有不当之处，若要免单，受之有愧！”

说完，拿起一两银子，放在了桌上，算是餐费。

一两银子已是一个普通家庭一个月的消费，他认为已足够。

说完，拉起卓卓的手，准备下楼。

(本章完)

万一发生战争，有异族入侵，光幕也可起到保护民众，阻挡普通攻击之用。

从苟家湾村到大悟县，需要经过六个城镇。天无弃也连续撕开了六个城际光幕。

其实城际光幕异常坚韧锋利，非一般修灵者所能撕裂。

甚至有些上了“江湖灵武榜”的人物，还不一定能穿越此光幕。否则，城际光幕也就失去存在的意义了。

它的存在，一是为了收钱，收过路费，还有一个保护的作用。

天无弃惊异：“居然这么坚韧，兼有水之韧性和粘性，又有金土之硬，看来此光幕不同寻常。那么再试试这一拳。”

天无弃凝聚八成灵气，轻喝一声：“法华北斗七星金刚拳——”

一股磅礴的至钢至烈的金系力量从他拳头喷薄而出。

卓卓道：“你现在才知道啊！”

“……”

天无弃抱着卓卓，说道：“这个光幕，不过如此而已。”

卓卓道：“我老公真厉害。哈，又省钱了。”

“噗——”声轻响。

光幕剧烈晃动，出现了一个大洞，天无弃一闪而过。

只见一道淡黄色光芒脱掌而出，劈在了光幕之上。

“嗤啦——”一声，光幕一阵晃动，若水波纹般荡漾，出现了一道小小裂缝。很快，裂缝慢慢消失，复原如初。

很快，大洞在逐渐缩小，渐渐合拢，重新稳定了下来。

光幕都有专人看守和维护。守护者看到光幕晃动，知道有修灵者硬闯，飞速升空查看，见光幕没有损坏，也就放下心来。

守护者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暗自嘀咕：“又来了一个高手，又需要上报了。”

卓卓道：“你看到地面的那条路没有，就是去大悟县的。现在我们要下去交完钱，才能继续飞行了。”

天无弃盯着这个光幕，说道：“一道光幕而已。”

他以掌为刀，朝着光幕，猛然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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