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戒

夸了了空上师良久，王随意也有些累了，也躺倒在地上。

了空若有所思，忽然大声道：“赶快起来。”

天无弃和王随意吃了一惊，跳了起来，以为又有怪物来攻击。

王随意谄笑道：“上师本来灵武高深，在这里再多呆几个月，不就很快能飞升了，恭贺上师啊！”

了空心中一动，感觉有理。本来他在外界修炼灵气，已到瓶颈，说不定可以在这里有突破。在这么好的环境里，飞入仙境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原本郁闷的心情突然阳光起来。

他微笑道：“王道友所说有理，来，我教你几招修炼灵气的心法，让你更好的修炼。”

王随意听闻大喜，但又有担忧，说道：“上师，您教贫道心法，贫道是不是要加入密宗？贫道在加入师门曾有誓言，不得背叛师门啊！贫道的誓言可是很可怕的。”

了空知道修灵者誓言的重要，而且往往会应验。

他呵呵一笑，道：“加入密宗岂是如此容易。我仅是指点你一些修炼法门，不是密宗的心法，不要你加入密宗，放心好了。”

王随意大喜。

了空也不避嫌，当着天无弃的面教导王随意。他根据自身经验，说了很多关于修灵的注意点以及一些方法。

了空的修炼心法更侧重于佛家，因而天无弃在一旁听闻，感觉受益匪浅。

而王随意，修炼的本是道家心法，虽然也有很大帮助，但没有天无弃更感同身受。

天无弃暗道，既然了空对佛法深有研究，何不把修炼《大乘心法》中的疑惑拿来询问。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问道：“何为神力自在，任运度生？”

了空道：“神变之力，无所不能，渡人渡己，功德无量，心境则会圆满。”

天无弃继续问道：“何为神变之力？”

了空答道：“吸天地之灵气，收万物之精华，随心之所向，则因此有般若，造就神变之力。”

天无弃道：“那何以成般若？”

了空沉思片刻，道：“调身、调息、外律、内律、制感、凝神、入神、合神。”

天无弃道：“藏、通、圆、别又作何解？”

了空有些慌乱，这些佛法他没有深究过，道：“这…这个大…大概是…是这个意思…思吧……”

……

有些问题，天无弃问的非常白痴，太过简单，是修灵者非常低级的问题。有些问题，了空也不知道答案，只能猜测估计。

还有些问题，他也不了解，不知道如何回答。有些问题的词语，他更是闻所未闻，听都听不懂，更不知如何回答。

了空有些震惊。

他发现，天无弃修炼的不仅是佛家真经，还有道家法则。天无弃的有些问题，也让他的视野突然变的开阔，有些修炼的瓶颈似乎也有解决之道，但也变得更模糊。

懂得越多的人，越会知道自己的无知和渺小。

一个问，一个答，或沉默，很快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三人继续各自修炼。

过了几日，一轮圆月又自空中缓缓升起。这轮明月，似乎比上月的要大上一些。

三人正盘腿于一山丘之巅，山石之下四周，林木森森。

突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三人定睛一看，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

只见不远处，漫山遍野地滚来一座座移动的褐色小山。

修灵之人，眼力都非常锐利，一眼就看出这一座座小山其实都是蚂蚁组成。小山之后，寸草不存。

小山快速地移动着，距离他们已不足百米。

三人赶紧站起，腾身跃入空中。

小山骤然膨胀，爆裂。无数的褐色蚂蚁竟然飞起，向三人席卷而来。

三人赶紧向前飞奔，蚂蚁紧追不舍。

这片空间并不大，又是圆球形。而蚂蚁密密麻麻，几乎就要占满整个空间。很快，他们已无飞行的空间。地上，密密麻麻，正片树林已不见，只剩下一层褐色的蚂蚁。

既然避无可避，唯有战斗。

在空中战斗，灵气消耗更大。一方面灵技需要灵气输出，飞行，也需要灵气维持。在地上相对更节省灵气。

了空清楚这一点，他轻喝一声，道：“跟我下来，到地上和这些畜生决一死战。”

他快速降落，临到地上时。他向两个方向分别挥出一掌。地上陡然出现一阵狂风和一片火焰。

狂风吹走了蚂蚁，现出一片空地。然而，吹走的蚂蚁并没有死，他们很快又聚拢在一起。

另外一处，火焰过后，蚂蚁灰飞烟灭。

了空沉声道：“用火系灵技攻击。”说完，又连连挥出几掌，一大片空地上，蚂蚁尸骨不存。

王随意大喜道：“了空上师真乃佛法无边啊！轻松两掌，分别用了风系法术和火系法术，一下子就试出蚂蚁的弱点。了空大师不仅神功盖世，而且作战经验丰富，小试牛刀，就让这些蚂蚁死无葬身之地，真乃神人也！”

了空笑道：“你这个小道倒有些道行，居然看出我两掌的用意，不错！”

三人成品字形落到空地上，王随意双手一翻，火球已在掌心。

天无弃没有学过火系灵技，只能继续他的“法华北斗七星金刚拳”。

蚂蚁密密麻麻围了过来，不仅来自地上，还有空中。把三人围了个密不透风。

天无弃一拳飞出，尖锐的金系锋芒宛若利剑，碰上锋芒的蚂蚁，立马粉身碎骨。

然而，他拳的锋芒只有三尺之远。而了空一掌挥出，数丈之内，一片火焰，所有蚂蚁灰飞烟灭。

王随意，虽然他的火球仅有巴掌大小，却也能灭四五尺之远的蚂蚁。

这就是道家所言的五行相克。

“克者，制罚为义，以其力强能制弱，故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天无弃知道这个道理，可惜他不会火系灵技。

他也知道，如果一直用“法华北斗七星金刚拳”，他的灵气不足以支撑太久，最多一个半时辰。

而如果凭借“金刚拳”的坚硬，任由蚂蚁来咬，他没这个胆量，万一蚂蚁顺着拳头胳膊爬到他身上，那就麻烦了。

王随意道：“天道友，用火系法术攻击更有效。”

天无弃脸色一红，道：“这个……这个贫道不会。”

了空在一旁出言道：“天道友听我口诀，……随气精粗，光明转增，菩提心炷亦复如是，诸火炎放射八宝光，火炎即化无边红莲……。”

天无弃问道：“这是什么口诀？”

了空道：“此乃“火舞红莲”灵技心法”

天无弃反复默念了空所说心法。快速向四周飞击数拳，消灭一定空间内的蚂蚁，然后依照了空所言运行灵气，最后单手伸出，一朵火红色莲花盛开在他手心。

“随心而扔出去。”了空说道。

天无弃朝着蚂蚁飞来的前方扔了出去。

那朵火红色莲花迎风暴涨，遇到蚂蚁后陡然爆裂开来，一团火焰升起，无数蚂蚁随之烟消云散。

天无弃大喜道：“这个不仅耗费灵气少，还威力大，太棒了。”

王随意惊讶万分，小声嘀咕道：“这都可以？这个灵技这么容易学？”

他也想依葫芦画瓢。

了空看出了他的心事，告诫道：“你学不来的。”

王随意不信，非要学。然而，随着了空的心法运行灵气，刚运行不到半周，经脉忽然疼痛难忍，几乎要岔了气，忍不住痛的端下身子，哼了起来、。

了空冷哼一声：“说你不行，还不信，真乃庸人自扰。”

王随意连忙坐下，调息起来。

了空和天无弃火势凶猛，蚂蚁几乎进不了一丈之内，王随意可以随意调息。

不久，王随意调息完毕，一切恢复如初。他忍不住问道：“了空上师，为什么我不可以？”

了空看了天无弃一眼，道：“因为天道友不仅修炼了道家心法，还修炼了佛家心法，经脉均已打通，修炼任何一家的灵技均无障碍。”

王随意惊道：“道佛双修，天才啊！贫道专注一家都修不好，天道友还能兼顾两家，正是旷世奇才啊！”

天无弃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心中却是喜悦。

天上、地下，蚂蚁虽然源源不断，但穿透不了三人的火墙。

渐渐地，天色开始发白。

曙光初现，所有蚂蚁化成了空气，消失不见。原本已被蚂蚁啃光的森林竟然在瞬间长成，恢复成他们刚见到时的模样。

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一时无言。

经过一夜的战斗，森林里的灵气变得更加厚重，三人赶紧修炼恢复灵气。

又过了几日，三人灵气恢复。

天无弃正烧烤着湖里抓来的一条大鱼，香气已扑鼻，大鱼已熟。

了空好不客气，撕了一大块鱼肉，塞进了嘴里。

天无弃诧异道：“佛家子弟还可以吃鱼？这不是荤么？”

了空道：“荤乃蔬菜之臭者，此乃净肉，可以吃。贫道不求度人，但求自度。”

天无弃道：“怎样个度法？”

了空道：“就是修成正果，飞升仙境了。”

天无弃问道：“上师为什么要教我“火舞红莲”灵技心法？”

“这里已经很冷清了。若你死了，这里就更冷清了。”

“所以大师救我，是为了多个说话的人？”

“然也。也许是看你有点投缘吧！”

两人聊了半天禅语，又聊到了修行。

天无弃问道：“佛家道：一日月照四天下，覆六欲天、初禅天，为一“小世界”。如何才能锻造出自己的小世界？”

了空想了良久，道：“修炼“小世界”，就是修炼自己的小宇宙，也是道家所谓的修炼元婴吧。”

“那大千世界又是何以修炼？”天无弃追问。

了空再次回答不了。

他叹息一声，道：“佛法无边，这点贫僧不知，道友若有完整前言后语的佛法，或许能猜测明白一二。”

天无弃沉默，忽然问道：“我们还能出去么？”

了空默然道：“也许吧！”

两人沉默良久。

了空道：“也许，飞升是唯一的出路。这里的灵气如此充沛，我们机会很大。”

天无弃忽然道：“我有一本修仙心法，请上师指教。”

他把“大乘心法”完整地背诵了一遍。

了空听后激动不已，突然匍匐在地，磕头哭泣。

天无弃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仅仅是一本经书，竟让了空这般冷血的人如此激动。

了空擦干眼泪，道：“上天佑我，遇见施主。请问经书为何名？”

天无弃道：“大乘心法。”

了空道：“果然是大乘心法，贫道这下修仙有望了，这是本仙书啊！既然道友慷慨相赠，贫僧也不吝啬，一定把所知倾囊相告。”

天无弃听闻大喜。

从此，两人开始一起探讨大乘心法，勤习修炼。了空也把所知灵技和心法悉心相授。

有了名师的指点，天无弃灵气和灵武的修炼变得异常迅速，进步飞快。

王随意也跟着开始修炼起佛家心法，但进展相对缓慢。

不知不觉，又一个月圆之夜开始了。

三人仿佛有了期待，知道今晚不会是个平静之夜。

今晚，他们会遇到什么呢？

(本章完)

这样过了二十来天，了空发现灵气在渐渐变少，已没有那么浓郁，但还是比外界丰富很多。

了空感叹道：“这里灵气充沛，在这里修炼一个月，足以媲美外界修炼一年啊！”

天无弃听闻，感觉有理。忙忍住身体的疲惫，盘腿修炼起来，果然感觉灵气恢复比以前快速很多。

了空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很快入定，进入忘我境界。

王随意自认为资质平常，难以修成正果，对修炼的兴趣也就弱了几分。他一边修炼，一边打着瞌睡。

突然，怪鸟们猝然身形一停，不再攻击，一起嘶鸣起来，骤然四散纷乱逃窜，似乎遇到什么可怕的妖怪一般。

三人眼前陡然一亮，发现圆月已下山，东方已发白。

一缕清晨阳光射来，天上的怪鸟蓦然化作团团白色烟雾，然后消失不见。

四周观看，却没发现什么动静，不解地看着了空。

了空正色道：“现在灵气异常丰富，生平难遇，你们灵气又都已耗尽，正是吐故纳新，修炼灵力的好时机。”

王随意向了空表达了深深地谢意，他一躬到底，说道：“多谢了空上师的救命之恩，此恩刻骨镂心，没身不忘。小道结草衔环，若有机会，必涌泉相报。上师德厚流光，宅心仁厚，功德无量，来日必能早入仙班……”

王随意一阵歌功颂德，了空上师也有些飘飘然。

空气中忽然弥漫出非同寻常的充沛灵气，似乎已实质化，伸手就能摸到，而不需要去感应，去引导。

他们竟然战斗了一个晚上。

然而，鬼门关并没有对他关闭，怪鸟前赴后继，再次蜂拥而至。

王随意的灵气已竭，体力也不支，脸上再次露出绝望之色。

天无弃灵气也所剩无几，体力也消耗殆尽。

挥舞了一晚的拳脚，四肢已有些麻木。

他深感疲惫，忍不住躺倒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王随意神色仓皇，一脸惊恐，露出绝望之色。

危急时刻，了空身形移动，闪电般伸出左手，抓住王随意衣领，急速后退，然后衣袖一挥，一大片怪鸟顿时被击飞。

就在这短短一瞬间，王随意感觉已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冷汗湿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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