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二选一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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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大队长,我们来做个游戏如何?你说要是你的妻子和情人被同时吊在这上面五六米高的地方,只能救一个,你会救谁?想想就挺刺激的,要不我们来玩一把,被你放弃的那个人,我们也来看看,砰……的一声的时候,她会不会摔死。”落座在马大福的手下搬来的一个梨木雕花大班椅上,肖飞饶有兴趣地给面前五花大绑着的冷牧辰出了一个选择题。

“肖飞你混蛋。”楚卉率先骂了起来,她没想到肖飞会玩这种智障的游戏,而且她自己也成了他用来对付冷牧辰的一颗棋子。

“老……老大,你……你怎么……也……也结巴了。”站在马大福身后,心性简单的结巴听闻自己的老大口吃起来,不合时宜地说了句逗比的话。

“看你的表情,我是猜对了,来之前,我不可能不做任何准备。至于你,也是听他们喊你马哥,我就联想到了最近发生在a市的几综大型倒买倒卖电子产品水货的案子来,里面好像提到马大福是嫌疑人,如果事实成立,你顶多也就被判吃个几年的牢饭,但杀人越货,你应该知道后果。”冷牧辰不会告诉他,那是忍着手腕处的剧痛,从自己的下属发来的摩斯密码中得来的信息。他以假乱真地编了个理由,仿若地狱来的审判官一般,列出了马大福的几宗罪,并让他自己权衡这之间的利弊。

“啪啪……冷大队长,你这蛊惑人心的能力确实高,把我都差点震慑住了。”在冷牧辰和马大福对话期间,肖飞跟‘秃鹫’耳语了一番,他确定一个小时前陈吭生还是安全的时候,便不疑有他地复又打断了两人的交流,拍了两个响亮的巴掌,不无轻蔑地说道。

“肖飞,一个小时内很多事情都会发生变化,你为何跟没在现场的小弟确认,电话过去不就明白一切了?”两人的唇语自然逃不过冷牧辰的法眼,他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好,在我确认真假之前,游戏继续。她们谁死谁活在你的一念之间。如果陈吭生真如你所说被监控了起来,我答应用他换你和你选择了的女人一条活路。”顾不得探究自己和‘秃鹫’的谈话,冷牧辰又是如何知晓的,肖飞示意‘秃鹫’电话过去再次确认情况后,一刻也不想对方好过地坚持要将游戏进行下去。

“飞哥,让我的人来做吧,那绳索比较复杂,估计你的人弄不来的。‘结巴’带几个弟兄将这两个女人吊起来。”马大福突然阻止了肖飞手下前去操作将人吊起来的任务,他给‘结巴’使了个眼色,替换上了自己的人。

“哎……,怎么好意思劳烦马哥呢,不过既然马哥你这么讲义气,那这样,一半你的人,一半我的人。这样别到时候冷大队长说我有失偏颇。”生性多疑的肖飞根本不相信马大福是真心实意要帮自己对付冷牧辰,但为了不引起对方的反感,真得‘弃暗投明’,他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采用了折中的方法。

“……,也好,‘结巴’去吧。”

“肖飞,你混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楚卉气不过地谩骂着,她不要玩这个游戏,不要成为木偶任人摆弄。因为另一个被选择的对象是叶莹萱,她没有胜算的把握,冷牧辰一定会选择她这个妻子,所以不想那颗心由失望变得绝望,她非常抗拒参与到游戏中去。

而叶莹萱自从在别墅内和冷牧辰说完那句话后,就真得如同一个提线木偶般任由那群人摆弄着,她多少猜到接下来的游戏,自己就是那个最终被摔下来的人。

“肖飞,如果我选择叶莹萱,你真得舍得楚卉死吗?舍得让晓易变成一个没有母亲的孩子?”深邃的双眸蕴藏着蓄势待发的惊涛骇浪,冷牧辰冷凝着声音抛给了肖飞一连串的问题。

“冷大队长,孩子是我的亲骨血,可他喊爸爸的对象是你,应该算你的半个儿子,你想让他成为没妈的孩子吗?”肖飞翘着二郎腿坐在大班椅上,右手搭在椅柄上,左手夹着半根烟慢条斯理地抽起来。

那边折腾了七八分钟,两个女人终于被吊了起来,结巴辨识度超强的口吃声也适时地游荡在空旷的厂房里,似乎这次的拖音拉得尤为漫长,“老……老……大,好……好……了,可……可……以开……开始……了。”

“哎呦我去,马哥你真得换一个得力的小弟了,这比树懒还慢节凑的声音听得人真光火。”终于等到了结巴将话说完,肖飞的耐心也被磨去了大半,他狠狠抽了最后一口烟,把剩下的一截烟头扔在地上,用脚拧了几拧,喷出一口烟雾不客气地说道。

“别看他结巴,做事却是一把好手,年轻能干,关键是聪明,好了,你该干嘛干嘛吧。”马大福不接肖飞的茬,提醒他把关注力放在游戏上……。

而马大福的家庭情况也是十分钟前,余浩不得已的情况下,通过他那端的追踪器遥控键用摩斯密码给冷牧辰发来的查询结果。

“你……你怎么知道我……我的情况的,还有谁……谁告诉你同归于尽的?”马大福一脸见鬼似的表情看向冷牧辰,为了保全家人,无所顾忌地做违法乱纪,来钱快的营生,他从来没有将自己的家庭情况告诉a市这边的任何人,才第一次见面的冷牧辰却对他了若指掌,让他不由得心肝胆剧颤。

“放开我,肖飞,你说过不碰我的。”挣扎着,不愿受困于两个流里流气的瘪三的楚卉掷地有声地斥责着肖飞的言而无信。这样的话,她怎么想办法救自己和冷牧辰出去,一时间她慌了神,说的话也让人有些浮想联翩。

“小卉儿,我是没有碰你啊,难道你想让我做些什么?你老公可是在这看着呢,我们有了什么似乎不太好吧?”果然楚卉的话滋生了肖飞淫邪不堪的话语**,这又一次引起了其他人等的哄堂大笑。

“肖飞,做笔交易如何,放了她们,我可以让我的属下用陈吭生跟你交换。不然今天就算你杀了我们三人,也走不出这间房子,马先生,你可以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个鱼死网破,但想想你远在西南茂县的八十多岁老母亲,还有嗷嗷待哺的龙凤胎孩子,你忍心为了他这个硬拉你下水的人抛下他们吗?”在最终确认肖飞的身份后,审时度势的冷牧辰,为了以防万一就用跟踪器发了一组摩斯密码给余浩,让他告诉李诺采取非常手段暂时将陈吭生扣押在了其所在的同一个辖区内的警局里,此刻这个砝码成为了他跟对方交换人质的条件。

“既然我们现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今天你不将这几个非同类的人弄死,也休想走出这个门。”看了眼张狂得忘乎所以的肖飞,马大福继续和他耳语道。在自己的地盘,厂房内外也聚集着自己的人,对于马大福来说,如果肖飞做了什么危及他们这条交易线安全的事情,他并不怕得罪他,甚至不惜灭了他。

“放心吧,马哥,这种覆水难收的事情,我一向决断果敢,不然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折腾呢。”肖飞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回以他一副尽可放心的神色。估计周五那天陈吭生被跟踪,他们被发现,杀人灭口这件事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结局。

只是两人没有料到的是,隔着十几步远的冷牧辰不仅会读唇语,他还是个唇语解读高手。所以他们虽然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嗡嗡细语,但谈话的内容已经全数记在了冷牧辰的脑海中。

“呜……,肖飞,放了他们,我任由你处置。”冷牧辰试图再次挣脱开身旁两人的钳制,冲到肖飞的面前,但对方早有提防,他不得不忍受着双臂被反拧的疼痛,跟肖飞做着交易。

“冷大队长,能不能来点新鲜的?你这几句话说的我的耳朵都快磨出茧来了,你们先把她俩吊上去。”肖飞嘴上说着,动作上配合地掏了掏耳朵,不给对方再挣扎的机会,他示意旁边的几个小弟将叶莹萱和楚卉,带到西南侧搭起的两米多高的铁架上吊到从顶棚悬下来的两条轮滑绳上。

而他言辞中所指的那次,就是六年前逮捕肖飞时,老大被他反擒获的事情。那个惨痛的经历,他和余浩尚不属于猎豹大队的一员,所以并没有感受到。但两年后营救楚卉的任务中,他们目睹了她被折磨得骨肉如柴,挺着大肚子的样子,之于年轻的他们来说,那抹记忆非常深刻,无法彻底释怀。后来他们甚至还从知道整个事件原委的战友那得知,六年前那次不仅搭进了老大,楚卉,还有两三个优秀的战友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好,李诺,我会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你快点回来。”在李诺的安抚下,余浩收了收心神,声音平淡地说道。

……

李诺这边带着一个七八人的小队警务人员,在肖飞他们开车绝尘而去后,迅速来到了那个废弃的小别墅。拍照、提取各种指纹和脚印,这些信息他们要带回警队做痕迹比对,以便尽快确认那帮匪徒的真实面目,更好地实施抓捕行动。而至于那辆遗弃在现场的楚卉的红色宝马车最终则被其中一位警员开回了警队……。

“看到了吗,我这里有几百吨汽油,周围还有一家生产液化气的企业,以及几家高危化工厂。即便条子来了,也不敢玩的过火,不然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更何况我这里还有几吨的高浓度硫酸,你懂的。”带着肖飞他们走进厂房内之后,指着堆放在过道两边三四人人高的一排排大圆桶,马大福靠近肖飞,一脸高深莫测地低声说道。

“好啊,还是你够狠,哈哈……”听到对方的‘保全’措施,肖飞心满意足地狂笑起来,那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显得尤为人。

“喂,余浩,这边工作已经接近尾声了,老大的军用手机也在一个沟渠里找到了,我会留三四个人在周边蹲守,以防那帮人又折回来。老大那边有消息了吗?”忙碌了十五分钟左右,李诺走出别墅,来到院落中,边脱手套边接起电话跟那端的余浩沟通着情况。

“老大两分钟前在嵌入他手腕处的微型跟踪器上敲了一串摩尔斯密码过来,他让我们别轻举妄动,等他到达最终的位置后,咱们再前往待在一公里以外的地方等。”那端余浩有些心神不宁的说道,虽说冷牧辰手腕处嵌入进去的追踪设备是如今世界范围内最先进的一套反屏蔽的微型系统,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他担心心狠手辣的对手会不给他们时间赶到营救,就了结了老大的性命。

“余浩,这个案子我们军方是主导,你是那边的总指挥,别带着过多的情绪,不然你没办法冷静地分析判断,在最佳时间内营救老大。我们要相信老大吉人自有天相,他出过那么多次任务,除了那次,不是一直都满载而归的吗。我这边快忙完了,这就过去和你一起守着,路上随时联系。”耳尖的李诺听出了余浩局促不安的语气,相对沉稳的他,不得不深呼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轻松地鼓舞着对方。

“马哥,你这地方并不如传说中的隐秘啊,虽说周围荒凉了点,但是个工业区,还是人来人往的吧?”下了车,看了看眼前和以往交易地方并无二致的厂房,抖了抖身上有些褶皱的衣服怏怏然地说道。

“切……,飞哥,你没听说过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a市寸金寸土,能在此寻找到一片‘乐土’实属不易,知足吧。”已经从押着叶莹萱的那辆银色面包车中走下来的马大福对肖飞的疑虑不禁嗤之以鼻。

“把他们都带进去。”肖飞不再在此问题上深究,他示意着一干手下将冷牧辰和叶莹萱带到厂房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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