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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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车门,韩贤宇打开储存箱,从里面拿出一支烟点燃,一个劲的猛吸。木汐伸手拿掉他嘴里的烟扔出窗外。她不知道韩贤宇是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在她印象里从没有过。韩贤宇看着木汐,将她的手握在自己冰凉的手心,紧紧地握着。木汐能感觉到他在微微发颤,想问他什么,又看他心烦意乱的样子,她没开口,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或许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他不想说,那她就不问。

左翼的出现,木汐心里有一丝欣喜。她笑着对他调侃道:“你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吓人是你的专长吗?”左翼跳上护栏面对她而坐,一脸无辜状:“这是我的地盘。”她看着他无言,扯了扯嘴角。他问她,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她回到,木汐。他轻呼她的名字,低声喃喃自语。见他盯着自己,她红了脸,眼睛不自然的与他错开。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终于开口道:“你和我一个朋友长得很像。”

她垂下眼帘,睫毛微颤。心像拴了块石头直沉下去。“女朋友?”三个字脱口而出,她又惊慌的看了一眼他,后悔自己太不矜持。她窘迫的的垂下头,心里暗骂自己太丢脸。而他仿佛并没注意到,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知音。声音飘向远方,飘得很远很远。。。

下午,木汐接到徐婉怡的电话,说要帮她选曲。纵使有千万个不愿意,但她还是来了琴房。人活在世上,很多事情是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

正准备离开,门砰的一下被用力推开,两人都吓了一跳。徐婉怡好似梦中惊醒一般,目光呆滞的看向推门而入的韩贤宇。

韩贤宇大口喘着粗气,他刚开完会,本打算来接木汐去吃饭的,刚进楼就听到琴房传来的琴声,脑袋顿时‘嗡’的一声,一股怒火窜了上来。他恶狠狠的盯着徐婉怡,咬牙切齿道:“你在干什么!”还没等徐婉怡解释,他越过徐婉怡拉着木汐转身离开,留下徐婉怡如木头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徐婉怡翻看着书柜上的琴谱,这些都是韩贤宇喜欢的曲子,她也喜欢,只要韩贤宇喜欢的她都喜欢,除了木汐。以前她能容忍那些女人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根本没有真的对她们动过情,她们只不过是他消遣内心空虚的工具罢了。可木汐不同,他在她身上花的心思太多了。他越是在意她,她就越想除掉她,就像当年除掉那个女人一样。

她突然转头对正在弹奏的木汐说:“他经常提起你。”木汐停了手,淡淡的回道:“是吗。”一种关系产生了,不管你想不想去理会它,它始终在那。该来的躲不过。徐婉怡放下曲谱走过来,对着木汐笑:“你爱他吗?”木汐抬头看着她没出声。她眼神越发冰冷,猛然逼近木汐,发疯似的大吼道:“我爱他!为了他我什么都敢做,什么都可以!你行吗!”木汐有些动容,原来爱可以让人变得那么疯狂。她可怜她,为了一个男人而活着。她也可怜自己,都不知道爱是什么模样。

面试结束后,木汐没去琴房,而是一个人上了天台。和煦的阳光打在身上,倍感暖和。她心情有些烦躁,脑海里充斥着徐婉怡的笑容,笑得很满足,就像一个小孩终于得到了自己喜爱的糖果。她知道徐婉怡是故意针对自己,显而易见,韩贤宇就是那个罪魁祸首。她苦笑一声,以后在学校没法平静了。

“心情不好?”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吓了她一跳。转身一看,是左翼。还是那身白衣,嘴角边的微笑好似那轮暖阳的化身,让人如沐春风。自从上次琴房一面之后就再没见过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

不一会儿,徐婉怡慢慢平静下来,她在木汐旁边坐下:“表演是在迎新晚会上,那些名曲大家都听过,节目在于新颖,你懂我的意思吗?”木汐看着徐婉怡,她就像一只变色龙,前一秒笑脸相对,下一秒拔刀相逼,在下一秒又能平静如水。

木汐回神,抬手弹起那首无名曲,对于练了十多年钢琴的她,这首曲子算是最新颖的了。

曲子刚起,徐婉怡怔了一下,这轻悠的旋律传到她耳朵了就像末日号角那样洪亮骇人,她激动的扯过木汐的手:“你从哪里弄的这首曲子!谁教你的?”徐婉怡脸色惨白,眼睛死死的盯着着木汐,就那么一霎的错觉,冷汗已经浸透她的整个背脊。木汐挣扎着收回手,隐约可见几个指甲印。她很是气愤:“你是不是该吃药了!”这个女人的善变着实让她适应不了。

学生会是校方和学生沟通的桥梁,学生通过加入学生会来锻炼自己各方面的能力,也是为了能让乏味的大学生活添些乐趣吧。今天是学生会招新的日子,韩贤宇让木汐到教室参加艺术团面试。来得人很多,有新生有老生,大家按顺序上台表演自己的才艺。部里老前辈们坐在前排,时而摇摇头,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小声议论,老气横秋。木汐坐在一个靠窗边的角落里,阳光照进来有些刺眼。

部长徐婉怡是一个很漂亮的大四学姐,也是钢琴社和舞蹈社的社长,多才多艺。近水知鱼性,近山识鸟音,木汐对徐婉怡的第一印象自然是有好感的。木汐懒懒的趴在桌上,今天准备的才艺表演,当然还是钢琴。只不过等得太久,都有些犯困了。

意外的是,直到徐婉怡拿着名单宣布结果也都没有点到她表演。木汐愣了会儿神,也没什么情绪。本来也是韩贤宇交代她来的,对她而言,参不参加其实没什么所谓。她起身准备和没通过的同学一起离开,谁料名单上竟然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她莫名的看着徐婉怡,徐婉怡对她莞尔一笑:“你是贤宇推荐的,不用接受考核,我相信他。”话落,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突然变成焦点,她还真有些不知所措。徐婉怡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接着说道:“下个月学校会举行迎新晚会,我们部门要出一个节目,人选我已经定好了。”她看向角落:“木汐,没有问题吧?”教室里开始议论纷纷,话语中难免有些许刺耳。而木汐反倒慢慢平静了下来。如果这个时候她还看不出徐婉怡的用意,那就太傻了。木汐面色沉静的看着徐婉怡,看着她一直在对自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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