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幅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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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狱头诧愕。刚要问她,听到脚步声起,急忙收拾了食盒,往外走。

凤梓彧拢了拢发丝,听到那狱头和来人说话。

“奉皇上口谕,押凤起国公主去大殿!”

跟在侍卫身后,带着枷锁,拖着沉重的脚镣,凤梓彧终于出了牢房。

在身后铁门碰上时,凤梓彧扫了一眼阴冷潮湿的牢房,暗想:三年的光阴啊!终得以见天日……

出了牢房,将眼睛眯了好一会儿,才敢睁开,白云蓝天,鸟语花香,阳光落在身上暖洋洋的。凤梓彧深深吸了口气,活着,真好!

坐在马车上,很快到了宫门。

在侍卫带领下,步入正宫大殿。虽然一身囚服落魄不堪,却丝毫不扔公主的仪态,脚步缓缓,神情淡淡,凤梓彧站在了中央大殿上,目视玄国皇上骆源。

两旁诸位大臣窃窃私语,虽然听不清楚,却知道他们在议论自己被关押了三年,是否还如当年那般才思敏捷。凤梓彧看到龙案上一幅卷轴,嘴角勾起笑意。

皇上沉沉开口,“凤梓彧,听说你七岁出口成章,九岁读完千本书,十二岁便参与凤起国朝政。聪慧过人,非常人能比。朕今日想要考考你,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才识过人。”

凤梓彧轻笑一声,“我是将死之人,玄国皇上何必多此一举?”

“朕想知道九州第一才女到底是名不虚传?还是名不副实?”皇上命人将龙案上的画卷递给凤梓彧。

凤梓彧并不去接画卷,而是继续问皇上:“我想皇上并不会无聊至此吧?”

皇上这才点点头,“凤梓彧,实不相瞒,我玄国的两位皇子被人劫持了。绑匪不要金银,也没有提任何条件,只是送来这幅画卷,说两位皇子被关押至此。已经三天了,文武百官猜了上百个地名,也没有找到两位皇子。”

“哦!原来如此。三天了?若是再找不到,只怕两位皇子要活活饿死了。”凤梓彧轻描淡写,却是让大殿上所有人都为之一颤。

玄国皇上膝下只有两位皇子,若是都死了,皇位无人继承,这对于整个国家来说无异于灭顶之灾。

皇上虽然不悦,仍然温和开口,“凤梓彧,都说你聪颖过人,可能看出这画卷中隐藏的地方?”

凤梓彧这才拿过画卷,展开看。这幅画卷并不大,约莫一尺长,是一块雪白锦帕镶嵌于卷轴之中。

锦帕上,寥寥数笔,勾勒出不知名的图案。

端详片刻,凤梓彧抬起头,眸光坚定,“若是救出两位皇子,皇上如何答谢于我?”

闻听此言,玄国皇上微微一惊,随即恢复平静,毕竟文武百官猜了三天都未有结果,一个凤梓彧,怎能在片刻内就猜出来?“朕可以满足你一个合乎情理的心愿。”

“请皇上饶恕我的死罪。”凤梓彧开口。

皇上断然否决,“不可。凤起国灭亡时,朕就该处死你。是你的母后用凤起国的宝藏换你多活三年。朕不可能饶你不死。”

“三年,再给我三年的命。这三年我要公主的待遇,不要再像个囚犯一样被关押起来。”凤梓彧倒是没有坚持。

皇上刚要拒绝,凤梓彧又冷声道:“用我的三年光景,换两位皇子的平安无恙,难道不值吗?”

有臣子跪地,“皇上,两位皇子已经失踪三天,若是再寻不回来,只怕生死难料啊!一个亡国公主,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波?不如就给她三年。”零零散散又有几位臣子跪地。

皇上终于点头,“你若是能救出两位皇子,朕就给你三年公主的待遇。若是救不出,今日午时三刻,凌迟处死。”

凤梓彧无悲无喜,“一言为定!望玄国皇上遵守诺言!”

凤梓彧没有回答,嘴角带笑的神情,显然没有否定。

侍卫哼了一声,“亡国公主而已,还真当自己是个宝?”

其中一位开口,“你就是凤起国公主凤梓彧?”

凤梓彧微微点头。

他又问:“九州第一才女?”

将饭菜吃的干净,又将酒壶内的酒饮完,凤梓彧站起来在牢房里散步。

狱头过来收拾食盒,瞧见她毫无畏惧之色,张了张口,终于说道:“今日午时三刻,公主就要被处决,可有遗言或遗物?或者想见什么人?我可以替你跑趟腿,权当报答三年前你的救命之恩。”

三年前?凤梓彧恍然,原来,自己被光在这里三年了……

“皇上?口谕?”那狱头显然没有想到距离午时三刻还有一个时辰时,皇上要见凤梓彧。

凤梓彧并未有任何诧愕,斜眼扫向来人,是两位宫廷侍卫,二十出头,腰挎宝剑。

看她执意要给,狱头唯有收下,“我会找人收尸,决不让公主无葬身之地。”

凤梓彧微微一笑,“能杀我凤梓彧的人,恐怕还没投胎呢?”

“不过是一句话而已,你无需报恩。”凤梓彧淡然。

“若非公主让小女装病,只怕现在小女早就做了丞相府管家的小妾,生不如死。”提及往事,狱头万分感激凤梓彧,“公主若是没有所托,我就给您磕个头。”

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远,凤梓彧这才抬起了头,一双明亮的眸子比头顶的阳光更为璀璨,望着饭菜,微微一笑,“断头饭?”

伸个懒腰,站起来,将食盒拿到近前,饭菜一一摆出,慢慢品味,虽然这饭菜远不及当年皇宫里膳食丰盛美味,她却吃的眉目舒展。

“不必了。这三年来,你对我很照顾,今日的饭菜也是你特意为我准备的吧?”凤梓彧从手上褪下一支玉镯,通体雪白,不染尘埃,“若是算起来,该是我谢谢你。这个,送给你的女儿吧。”

“岂敢!”狱头低声。

凤梓彧将玉镯递上,“今日之后,你我再无任何联系。望你不要对任何人提及我在狱中的一言一行。”

清晨,灿烂的阳光从头顶巴掌大的天窗中透过来,落下斑驳印痕。霉气充斥的牢房里,因这点光有了生机。

沉闷脚步声从远处响起,狱头拎着食盒走了过来,“凤梓彧,今日午时你就要被问斩,念在你是凤起国的公主,特意加了两个菜,一壶酒,一路走好。”

看着角落里的女子一动不动,狱头叹了口气,摇摇头,放下食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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