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
顾然将小小的头埋在了病床上妇女的臂弯中，小声呢喃“妈妈你看小然不哭了，小然会乖乖的，你醒过来好不好。”
半掩的门被医生从外面推开开，后面紧随着两名护士走了进来，医生看了看仪器摇了摇头。
季芳将顾然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看着已经被护士推到门口的手术推车，再看看怀中不再镇定的顾然，一时也没了主意。
季芳摸了摸小顾然的头，想了想“当然是要把你的妈妈送去天堂啊！”
小顾然疑惑不解：“天堂好不好？冷不冷？”
季芳红着眼，牵强的笑了笑“天堂里很好，天堂里住的都是天使，天使会保护好你的妈妈的，可是你哭的话你妈妈会很伤心的。”
“小然会很乖的，小然不会让妈妈伤心的。”小顾然立刻擦干了眼泪，看向医生“叔叔，我把妈妈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我的妈妈送到天堂里。”
医生带上口罩，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季芳抱着顾然看着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的手术推车，才低头对着怀中得小然说“小然，你妈妈去天堂了，所以你去季阿姨家住好不好。”
小顾然点了点头，她愿意，因为季阿姨家离自己家很近，如果妈妈想见自己的话，就不会找不到自己了。
小顾然是真的累了，刚上车就睡了过去，季芳看了看倒在怀中小顾然，不由得心酸。
小小年纪就失去了母亲，父亲也生死不明，哎，别说是一个孩子了，就算是一个大人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当然是真的！”不知何时季芳来到了顾然的身后，搂着顾然的肩膀，笑了笑。
“季阿姨，叔叔要把我的妈妈送到哪里去呢？”顾然用哭花的脸看着季芳，也跟着笑了笑。
原本稚嫩的声音却在此时此刻就如同什么东西被摔碎了一样，狠狠地扎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
男医生摘下了口罩，看着眼前哭的跟泪人一样，不忍的看着顾然，“小朋友，我们只是把你的妈妈送到另一个地方，你别难过了。”
顾然一听，眨了眨汪汪大眼，不相信的反问着医生：“真的么？”
“好……好，我答应你。”季芳紧了紧手中冰冷的手。
中年女子苍白的脸上略带一丝不舍：“我希望你能帮我抚养我的女儿小然，她很乖的……不会……不会给你添太多的麻烦。”
季芳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会拿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你放心。”
顾然挣脱了季芳的束缚，跑到门前用小小的手臂拦住前进的手术推车。
“妈妈，你醒过来好不好，小然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好冷，我们回家吧！”顾然由于身高原因只能拉着旁边的男医生的白色衣袖，弯下腰带着哭腔，恳求的说“妈妈她还活着，叔叔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妈妈抢走，求求你们了，妈妈你快醒过来啊！”
顾然松开了手，擦干了脸上的泪痕，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淡淡的酒窝在季芳的眼里却格外的刺眼。
季芳用着安慰的语气，轻声说“小然，你是一个好孩子，你妈妈让季阿姨告诉你一句话，你妈说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好好的，幸福的，开心的活着。”
“那……那就好。”
中年女子含着笑，噙着泪，仿佛连最后的眷恋也没有了，闭上了沉重的双眼安静的睡了过去。
季芳摇了摇头“我会找最好的医生，你会没事儿的。”
中年女子含着泪，轻轻的摇了摇头：“季芳，在死之前我拜托你件事儿，希望你能答应我。”
“哐当！”
一个扎着小花辫，大约八岁左右的女孩儿推开了门，手中抬着装满水的盆就这样滑落在了光华的地面上，水尽数的落在了女孩儿洗的泛白的牛仔裤上，女孩儿混若不知，清澈，干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那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仪器上。
女孩儿的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快速的跑到病床前看着双目紧闭的中年女人，摇了摇中年女人的手“妈妈，你别睡了好不好，你再看看然儿，是不是然儿又不乖惹你生气了？所以你不理然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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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芳，我知道我快不行了”躺在病床上的中年女子，面色苍白，双手无力的搭在了叫季芳女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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