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随云公子(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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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两旁的位置上,一左一右的各摆放了一杯净茶和一叠四色糕点,这是用来敬“轿神”的,昨晚阮氏很是同她说道了今日的礼俗,这两样便是她绝不能轻易碰撞的,不然惹了“轿神”不满意,路上是会出事的。

前世就生活在半个神仙圈子里的珊瑚:“……”

当然,珊瑚当时面上没露出什么,只作一脸乖巧状,心里却想着到时候轿子里就她一个,她松松筋骨什么的也没人看得见,可惜,刚上路,珊瑚就知道自己又想岔了。

“瑚儿,进门了!”底下的人道。

珊瑚:“……”

没听见回应,原随云也不觉意外,新嫁娘总是会羞涩几分,然而等他背着人来到大门前,刚抬脚迈上一个台阶,肩头一道细微的挠动令他本能的止步一顿。

也不过一瞬,原随云便迅速反应过来并继续迈步,只嘴角的弧度愈发的深了,同时身后背人的手也扣得更加紧了,甚至上了台阶到了大门口也没放下身后的人,只在喜娘一脸诧异中,继续背着人进了庄。

顿时,现场先是一惊,随后也不知是谁起的都,“哄”的一下各个大笑了起来,同时还不停朝门口守着的丁枫等人恭贺道:

“郎才女貌,少庄主大喜!大喜啊!”

“各位客气,客气!”丁枫等人只得赔笑道。

不知走了多少路,也不知跨过了多少扇门,眼前除了红色,珊瑚唯一能看到的,便是对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随着步伐的移动,一根发丝悄悄翘起,有一下没一下的划过她的下巴,这发丝比之她自己的要硬上几分,挠在她脸上便不由让她觉得有些戳人,痒痒的。

动了动脖子,珊瑚动了动头,将脑袋搁在对方另一头的肩上,同时一侧头,将头顶大半的凤冠重量都靠在了对方的头上,也算是同甘共苦了。

原随云:“……”

就这般,随着路上一连串的恭贺欢呼声,两人一路无话的到了大堂。

大堂里也早已坐满了宾客,且都是关系相近的亲朋,但看到门口新郎这般亲自将新娘背进大堂,却也是先静了一瞬,随后便是爆发式的哄笑声,许多更是对着上首坐着的原东园连连抱拳恭贺,脸上一副揶揄之色。

原东园见此,却很是高兴,别人的取笑也只作不觉,独自稳稳的坐在大堂上首,静等着自家儿子与儿媳,面上一派泰然。

只抓在椅背上紧握的双手,泄露了几分心思。

被人轻轻放下后,珊瑚手心随之被放进了一条红绫,微微一扯,便能察觉到另一头的人也正稳稳的握着,没有多做什么,在对方小心翼翼的引导下,珊瑚慢慢的同身旁的人并肩走进了大堂里面。

跟着对方在大堂中央的位置站定后,珊瑚便一边听着司仪有些喜庆的声音喊着,一边依着身旁的喜娘吩咐开始跪拜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最后一声话落,珊瑚在又踩过一地十个麻袋,便被人扶着出了大堂,身旁的人也随之同行,手上的红绫未曾放下。

带着一群人进了新房,珊瑚便被安排坐在了喜床上,她只听得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但她仍能听到一些呼吸声,虽很轻,但珊瑚知道,房里的人还未全部离去。

房内,因着提前了解过新郎的情况,喜娘便伸手往一旁丫鬟手上拿着的秤杆探去,想着替眼睛不便的新郎递过去,不想一双修长的手却先她一步将秤杆拿了起来,看清手的主人后,喜娘先是一愣,随后便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同时不忘将那个拿秤杆的丫鬟也带出了门。

房里只剩新娘和新郎两人了。

没有理会身后人的动作,原随云手里握着秤杆,来到床前,先是深深的盯着珊瑚的头顶看了会,随后才手腕轻抬。

“咚!”的一下,秤杆敲了下珊瑚的头。

珊瑚:“……”

这是扣头礼,接着原随云才手腕一翻,毫不犹豫的一挑,掀开了整块红盖头。

他只觉眼前金光一闪,眼神一晃,眨眼间便骤然与一双星眸对上了。

屋外太阳已下山,房内便早早的点起了烛火,桌上的那对龙凤烛更是烧得红亮。

借着这红红的烛火,原随云可以清晰的看见眼前人的模样,一身华丽夺目的凤冠霞帔,金线绣成的花样正随之火光闪烁不已,头上的凤冠更是光辉灿烂,然这一切的一切,都不及那人一张如桃花般的面容。

许是因着今天的日子不同,珊瑚的妆容也较以往艳丽了几分,若之前是秀美如兰,今日便是艳如牡丹了,其艳绝伦,色如秋虹,眉若远黛,唇似樱瓣,一双桃花星目随着眼角的那抹妆容,勾勒出了丝丝的媚意,鼻头挺翘,两颊融融,再配上额头那抹鲜妍的朱砂痣,真真是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即使早已见过多次,原随云仍是被这一霎惊艳住了,他突然懂得了以往书中所书写的两个词: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外如是。

愣了愣,原随云方才回过神,随后端起一旁桌上的两杯酒,微笑着将其中一杯递到珊瑚面前,同时侧坐到了珊瑚的身旁,道:“瑚儿,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喝了这杯合卺酒,你我便是正式的夫妻了。”

听到这话,珊瑚默默点了下头,伸出的温软滑腻手掌却是不经意间滑过对方的手背,从原随云手中接过酒杯时,那白皙秀美的双手竟是衬得黄金杯盏都逊色了几分,让人忍不住将目光直直锁定在那双纤纤玉手之上……随后,杯盏被移至一方红唇前。

红唇轻启,珊瑚敛眉低声道:“相公,请~”言罢,玉手一抬,已先一步掩袖饮下酒水。

被那金丝红绣一挡,原随云眼神一闪,再听珊瑚对他的称呼,他只觉口中干渴的厉害,却没说什么,只顾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

杯中酒已干,然原随云却仍坐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深深的看着低眉敛首的珊瑚,直看得对方两颊更艳,双目生羞。

同样的,眼角偷偷瞟到对方那不时上下滚动的咽喉,珊瑚嘴角一弯,面上却是羞恼般别开了头,额头也越发的低了下来。

最后,还是门外的喜娘敲门催促了几声,原随云这才收回目光,随后扬声对门口道:“丁枫!”

“在!”

丁枫应声进门,垂首而站,视线不敢有任何越矩,只顾盯着自己的脚下。

原随云见状,心下满意,边伸手接过珊瑚递过来的空酒杯,便向外走去对他吩咐道:“撤去桌上的干果碟子,给少夫人另备一桌易消化的膳食来。”顿了顿,他又扭头看了眼床上静坐的珊瑚一眼,低声添了句:“你先去少夫人的陪嫁丫头那里打听一下,让厨房按着夫人日常的喜好做。”

“是。”

丁枫依旧低垂着脑袋,应答后出了房门,向外面的人传达命令去了。

将空酒杯放到桌上,原随云才扬声让杜鹃等人进了门,随后在嘱咐了几人一番后,最后与珊瑚对视了一眼,方迈步出了房门,大堂里还有许多客人等着灌他这位新郎官的酒呢!

屋内,不等珊瑚开口,杜鹃等人已手脚麻利的收拾了起来,先是将珊瑚扶着坐到梳妆台前准备卸妆,身后则另有丫鬟婆子清理喜床上的桂圆花生等物,一时间一群人又忙碌了起来。

等到最后有些微醺的原随云被人半扶着回到新房时,外面已是深夜了。

此时的珊瑚早已洗漱完毕,同时肚子也被填得饱饱的,正有些无聊的靠在床上,同身边的杜鹃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至于其他人,早便识相的退出了新房,只余下两个婆子守在门外,以备不时之需。

“姑爷!”

听到门口的两个婆子的声音,珊瑚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不等杜鹃替珊瑚穿好鞋子,外面的人已先进了门。

丁枫扶着自家主子有些艰难的挪着步,两个婆子本想上前搭把手,却直接让丁枫使了眼色制止了,随后,终于穿好鞋子的珊瑚迎了上来,不等她开口,一道黑影骤然扑了过来,然后,来人将她抱了个严实。

珊瑚:“……”她没忍住,扭头看了看双手还做着扶人手势的丁枫,尴尬一笑。

怀中的人有些无赖般双手牢牢箍住了她的身子,珊瑚挣脱不得,便只能伸手越过对方的臂下,回抱着稳住对方的身形,接着才艰难的从对方怀里探出了半个脑袋,对门口的丁枫问道:“外面的酒席可是散了?”

像是没想到珊瑚会先问到这话,丁枫愣了一下,却很快抱拳回礼道:“回少夫人,酒席已散,各路宾客老庄主也已吩咐人送了回去,余下的事自有下面的人料理,少夫人不必担心。”

“嗯!”

点了点头,珊瑚没再问什么,便道:“既如此,相公就交给我吧,天也晚了,你们也回房休息吧!”说着,扭头朝身旁喊了句,“杜鹃,送送丁总管!”

“不敢!不敢!”低头摆了摆手,丁枫忙道,“丁枫一介下人,岂敢劳动杜鹃姑娘,既无事,属下便将少庄主交与少夫人了,丁枫先行告退了。”

见状,珊瑚也没勉强:“嗯,退下吧!”

丁枫随之出了门,同行的还有方才守在门外的婆子,新郎都回房了,她们可没胆子留下来在门口听墙角。

听着门外没了声响,珊瑚这才垮了脸,连声对身旁的杜鹃喊道:“快!快!快!,帮我扶着点,可压死我了!”面上更是一脸的苦相。

装醉的原随云:“……”

听到自家小姐的哀求,杜鹃反应迅速的扶住了原随云的胳膊,然而也不知何故,无论两人如何动作,醉倒的人就跟认准了珊瑚一般,就是不肯松手,一时间三人僵持住了。

“呼!呼!”

喘着气,珊瑚没有办法,只能改变法子道:“罢了,咱俩还是直接将人拖到床上吧。”说完,便再次运气使劲,借助杜鹃的力量,蹒跚着移动到了床前。

也是巧了,珊瑚刚要松口气将人放下,腿上不知磕碰到了什么,脚下一软,人一歪,整个人便直接歪倒进了床上,随之而来的便是同样被她带着倒下的人……

“彭!”的一声。

珊瑚本能的闭上眼,等待摔倒的间隙,却觉身子一晃,接着便直直撞上了一块有些温软的“木板”,同时嘴角一热,有什么撞到了她的脸上。

睁开眼,一双含笑的黑眸直直望向她,在对方乌黑的眼眸中,她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有些狼狈的发丝和慢慢蔓延至两颊的绯红。

即使明知道对方看不见,但在这赤裸裸目光中,珊瑚竟不敢对视,随之扭头向一旁看去,正好看清了自己此时与对方的体/位,只见不知何时,两人竟在瞬间换了个位置,明明先倒下去的是她,而此时此刻,却是她端端正正趴在了对方的上头,身后是一脸尴尬僵住身子的杜鹃,骤见自家姑爷醒了,正踌躇着不敢直接上前去扶珊瑚。

珊瑚:“……”

一骨碌的从对方身上爬了下来,匆忙间她的双手似乎还压到了什么,床上的人闷哼了声,却没说什么,珊瑚也只作不觉,扭头朝杜鹃吩咐道:“去让厨房的人将醒酒汤端来——”

“不必!”一道温润柔和的声音制止了珊瑚,从床上起了身的原随云慢慢走至珊瑚身前,伸手牵过对方的手,脸上早已没了方才的醉态。

低着头看着对方的手,珊瑚满脸通红却又有些生气的问道:“你……方才……是装的?”

“那倒不是。”原随云把玩着这双魂牵梦萦了许久的玉手,一脸自然道,“席上到底喝了不少,我是醉了,却也还没到不省人事,之前也是因着头有些晕,方才这一摔,却是将我摔清醒了许多。”

“……狡辩!”珊瑚恨恨道。

“不敢,不敢,为夫如何敢欺瞒娘子,方才真是醉了。”嘴上这般说着,原随云面上却是一脸的笑吟吟状,一点歉疚的诚意都没有,“不过进了门见了娘子你,为夫便想着,我要是就此醉倒,那娘子你在此新婚之夜不就要独守空房了?”

“为夫如何忍心,又怎能舍得。”

听到最后一句话,珊瑚没忍住哆嗦了一下,被肉麻的,随后一脸诧异的抬头看了看这般孟浪的原随云,心道:怕不是真的醉了吧!

然而不等她多想,珊瑚只觉腰上一紧,自己整个人便已被人悬空抱了起来,迈步朝床上走去。

一旁的杜鹃见此,脸上再是一红,却是十分知趣的默默退出了房门,并牢牢将门给关严实了。

听到门口关门的动静,珊瑚脸上通红,却碍于男女悬殊的力量差距挣脱不开,只得柔声道:“能否先放我下了,我……我能自己走。”

抱她的人身形一顿,珊瑚刚以为对方要放她下来了,便听头顶传来笑语道:“可……我们已经到了。”

话音刚落,珊瑚只觉自己被软软的一抛,身下一软,人已躺倒在了床上,等她撑着双臂坐起,便见眼前一暗,两件红袍从她眼前抛过,飘然落地,现在站在她身前的人,则已裸了半身。

珊瑚:“……”

宽大的肩,劲瘦的腰,因着背对着烛火,往常一派温良的面容隐在阴影里,显露出了几丝危险的信号。

看着眼前这具健硕有力的身躯,又对视着那双幽暗的双眸,珊瑚仿佛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此时面对的,是一个有着怎样野性与欲/望的男人。

脑中想了许多,现实中也不过一瞬。

不过一眨眼,珊瑚只觉一道黑影袭来,随后,床幔随之落下,挡住了那晃眼的烛光。

黑暗中,珊瑚被卧倒在床被上,与上方的人牢牢对视着,鼻头贴着鼻头,几近呼吸相接,她的手上甚至因着抗拒的动作,直接抚触在了对这温热的身躯上,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对方那越来越热的体温,与眼前越发粗重的呼吸声。

“呼~呼~”

珊瑚只觉黑暗中,眼前两双红目一闪,耳旁“刺啦!”的一声……她的衣服直接被扯破了。

不等她张口,一道温热便已堵住了她的唇……与舌……

帐内,闷声响起……

窗外,一阵暖风微微吹来,晃动了龙凤烛上的烛火,摇曳出了一屋的红晕,醉染了一室的烛香。

幽帘漫纱,晕灯红烛。

内室里,大红色的床幔纱帘内,掩映着两具曼妙相交的身影。

夜……还长……

听着外头再次响起的“噼哩叭啦”鞭炮声时,珊瑚竟觉得很是悦耳,起码比她这一路上耳旁的叨叨声中听多了。

不一时,轿帘从外掀开,当她被人背起来时,她才发觉背她的似乎不是方才的喜娘,而更像是……

又比如时刻提醒珊瑚在轿子里坐好后,臀部不可随意移动,这般是寓平安稳定意等等一系列事项,就怕她年轻不懂事坏了规矩。

珊瑚:“……”

有这么个人盯着,珊瑚自然没得放松,便只能顶着几斤重的凤冠,僵着脖子挺着背的稳坐在位子上,幸好原家派来的轿夫手脚很是稳坐,她坐的一点没觉得颠簸,也幸好原家离傅家不算太远,太阳未落山,迎亲队伍便到达了无争山庄。

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大红的轿帘被放下,傅柏杨掩住眸中的不舍,面上带笑,一副亲和的送亲兄长模样,嘴上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身旁的原随云道:“……记住你的承诺,否则……哼!”

原随云再次正色作揖道:“随云明白,请兄长放心。”

“……嗯!”

跟在花轿旁的除了随她出嫁的杜鹃外,另一头便是随亲的喜娘了,也不知是不是所有的喜娘都如这位这般,一路上,她竟是一直掀着花轿旁边的窗帘紧紧盯着她,同时嘴上还絮絮叨叨了一路的话,虽都是些好词好话,然而话里话外都是些让她多多注意举止的意思,另外还特爱同她唠叨一切她知晓的事。

比方说瞄到摆放在她脚侧的金火璁后,她便能道出里头烧的是什么名贵的香了,又道此物连同花轿的后轿杠上搁系的一条席子,称为“轿内火璁,轿外席子”,是久远之前的俗礼。

轿子里。

珊瑚手上抱着个如意花瓶,有些拘谨的坐着,虽然这花轿里头空间不小,但她周边却是摆了不少的东西:

应了声,傅柏杨也没有反驳对方的称呼,只悄然退开了身形,站在傅府门前,静静的望着原随云跨步上马,在再次响起的吹锣打鼓声中,花轿也随之远去。

直到迎亲队伍消失在了街尾,他仍静静的站在傅府门前,地上是一片的鞭炮残骸,遥遥望着花轿远去的方向,面上一片怅然……

听到这话,珊瑚这还没做什么反应,倒是同样守在轿门口的原随云先开了口,他双手作揖对着傅柏杨,很是郑重的一揖到底道:“兄长请放心,随云能娶得珊瑚已是万幸,如何敢辜负,将来随云若是惹了瑚儿,兄长只管来府管教便是,随云随时恭候。”

傅柏杨没有回头,面上的神色却是好了许多,当再见到轿子里的珊瑚点头示意,并低声应下后,他才终于松开了紧握对方的手,人也退出了轿子。

身后站着的阮氏则直接趴在了傅元成的肩头,已是哭成了个泪人……

这已算是骨肉分离之痛了吧!

……

听得耳边这道柔和温润的声音,珊瑚面上恍惚了一下,仿佛久远之前在哪听过,但也只这一瞬,她便迅速恢复了冷静,将方才脑中那有些荒唐的念头抛诸脑后,心道:许是早上起太早有些犯困的缘故吧。

在原随云恭请了三声后,傅柏杨这才冷哼了一声,将珊瑚亲自背上了花轿。

站在轿前,傅柏杨没有直接离开,反而俯着身子紧紧握住了珊瑚的手,也没管身后喜娘一连串的催促,自顾对珊瑚保证道:“瑚儿,别担心,也别害怕,三哥向你保证,无论将来如何,傅家永远是你的家,若是受了欺负,只管寻哥哥们便是!”不论家族利益,也不管外头的流言蜚语,这是他代替哥哥们对珊瑚所能做出的最大的承诺,他在告诉她,无论如何,傅家永远都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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