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邪尊

孙才蹲下身体查看，“这……”他跌坐在地上，表情惊恐，根本说不出话来。

捞上来的的确是二愣子，可他已经成了一尊冰雕。

当所有人看清楚时，全瘫坐在沙滩上。

“我此行时间有限，所以行事会鲁莽些，您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也别多想，在您的船上，我只是一名安全科的小主管。”

燕辰随意说着，可他心底到底在想什么，刘老大根本琢磨不透。

他尴尬地笑笑，“这个……这个……”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他。

燕辰看他如此不自在，又笑道：“您有话就直说吧。”

刘老大把身边的水手赶得远远的，这才忐忑问道：“你能发出自由鸟的标志，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我说我就是自由鸟，您信么？”

“啊？！”刘老大吓得酒杯都差点砸了，很快意识到他是在开玩笑，自由鸟那是神鸟，他当然不可能是。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由鸟有多可怕，所以很想听听大陆上关于它的传说，可惜您似乎没兴趣讲给我听。”

“我……我真不知道啊，就算听过一些传说，也不敢乱说。”

“那我把知道的讲给您听吧。”

“我可以不听么？”刘老大滑稽地捂起耳朵，自由鸟亦正亦邪，充满杀戮，没人会那么傻，没事招惹它——虽然它仅仅只是传说。

可惜燕辰已经开讲，他不得不听，或者说，他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

“自由鸟的传说最开始出自远古的三足金乌，其翅之大可载日月，其足之高可顶天地，口中三昧真火则可燃烬万物，其脾性极为暴躁，长年为祸人间，最终被人类的先祖弈神射落。”

“可它是只不死神鸟，弈神也无法取其性命，只好断其翅、斩其足、剁其头，让其无法遨游天际，也无法立足于大地，其口中所含三昧真火也随头落入人间，成为了生生不息的火种，而它的残躯则被扔进了东海。”

“从此以后，自由鸟开始在海中兴风作浪，成为了人人敬畏的海神。”

燕辰如数家珍，刘老大听得昏昏沉沉，这就是一段神话故事，华国的许多书藉都有转载。

没听出新意，刘老大反倒安心许多，失笑道：“神话！这就是远古神话，听着真好！”

燕辰喝了一大口酒，继续说道：“那咱们再说说近些的传说吧！”

“近百年前，传说自由鸟受暗月神的召唤，企图重返人间大陆，寻找失去的三昧真火，结果反被三昧真火所伤，只得逃回东海，继续蛰伏。”

“而最近有关自由鸟的传说，多出自远海，它曾令大批的捕捞队一夜间消失，也曾保船队安全穿越十八级飓风的中心。”

“再近些！”

燕辰话风突转，语气明显没那么淡然，吓得刘老大清醒了许多。

“自由鸟出现在了东碣码头，矛头直指帝都燕家，有指燕家在东碣码头的暴行，阻碍了自由鸟的再次登陆，最终才导致燕家被灭。”

刘老大原本放松的神情骤然紧绷，酒劲加上紧张，额头淌着豆大的汗珠，低声道：“这也仅仅只是传说，燕家死于人祸，世人皆知。”

“我也觉得，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脏，哈哈……喝酒！”

燕辰声音高亢，举杯再饮。

刘老大难敌酒劲，更难敌燕辰的诱惑，本来变得迟钝的嘴，终于打开了话匣。

“我听说的真正自由鸟，是一支强大的海盗军团，拥有一支横行东海的无敌舰队！”

“这肯定也是传说！”燕辰不怀好意地听着。

“不，那晚我也看到自由鸟的标志，虽然只出现了一条小船，但他却神奇地将沉入海中的尸体全捞到了岸边，他们绝对不是凶手！”

刘老大信誓旦旦。

燕辰心中自然也不糊涂，“他们当然不会是凶手，因为燕家几代家主都是自由鸟的虔诚信徒！”

刘老大半眯着双眼，木枘地点着头，然后很肯定地说道：“真正的凶手是幽门杀手！”

燕辰笑了，“幽门？很好！”

这就是他要的答案，这个答案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幽门只是个神秘而强大的雇佣组织，但若能找到他们，便有机会揪出幕后真凶。

借着酒兴，他走出船舱，先看了看对面灯火通明的码头，再望望远处黑压压的大山，他扬手挥洒，杯中酒，尽撒海边的晚潮中。

“轰！”一声巨响。

海边涌起一道十米巨浪，惊涛拍岸间，吞噬了整条海岸线，令整个矿都都在颤抖。

岸上的汽车警报此起彼伏，人群惊慌中乱作一团。

刘老大歪歪撇撇地跟出来，结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

“知道什么？”燕辰问。

“你，不是燕辰变的自由鸟，而是自由鸟变成的燕辰！”

“这已经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自由鸟的传说能继续传下去，无论是善是恶，是和平还是杀戮，它都是东海最传奇的传说。”

“我明白……你是要我当那个给小娃们讲故事的老头！”

说完，刘老头开怀地笑了，燕辰也跟着笑了。

今晚，他继续在臭哄哄的船舱里休息，与他是谁没有任何关系。

借着酒兴，刘老大大碗敬酒，燕辰也不推脱。

两人边喝边聊起来。

……

货船上，刘老大得知燕辰要留下来，不敢丝毫怠慢，特意让水手上岸买些卤味，取出压舱底的一大坛老酒，好好招待他。

“马乐那小子也没跟我细说，这一路招待多有不周，还望燕主管海涵。”

那码头边，还有一大帮码头的兄弟，见老板如此畏惧，无不觉得不可思议。

孙才将他们吼散，只留下几个亲近的亲信，非常神秘地告诉他们道：“传说中的自由鸟，上飞天堂，下入地狱，你们今天有幸见着，将来要么沉入海底，万劫不复，要么飞黄腾达，绝不平凡！”

“真有这么玄乎？”看着老板如此惶恐，他们却很难相信。

良久过后，孙才才缓过神来，“就地埋了！谁也不要说出去，否则……”

不待他话说完，几个亲信立马用手刨坑，火速将二愣子的尸体埋进沙滩里，随着海浪潮涌，很快淹没在海岸线之下。

“好冰！”

他们冻得不停哆嗦，将漂浮物扔在孙才面前。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想到了什么，惊叫道：“糟糕，二愣子掉到海里，好像还没爬上来？”

“还不快找！”孙才压低声间，唯恐惊动了船上的燕辰。

孙才欲说还休，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那……我就不打扰爷休息了，有事尽管吩咐，我在岸边随时候着。”

燕辰懒得与他说话，他不停哈腰磕头，小心翼翼退开，一直退回了码头。

几把电筒纷纷向海边照去，他们很快就发现了有件漂浮的东西，正随浪摇晃。

“在那！”

大家一起冲进海水里，将可疑的漂浮物抬上岸。

码头的老板认识刘老大，悄悄与他套了下近乎，问候几句后，这才敢靠近燕辰。

“燕爷是吧，小的姓孙名才，是一号码头的当家人，这辈子头一次收到自由鸟的信号，荣幸致至，还请移驾岸上，让我好好款待才是。”

燕辰都没正眼瞧他，只冷冷道：“我哪都不去，今晚我就留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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