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我要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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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打雷时,我的堂姐小丽抱着我,哄着我,帮着我捂耳朵。小丽是小波的亲姐姐,比我大很多。后来我的女儿出生以后,也是她来帮我们带孩子。她带小孩确实有一套,不惯着,不捂着,多闹的孩子到她手里都跟小绵羊似的听话,而且健康。

我上幼儿园以后,有一段时间我们这个院子外面的道路上,挖了很长、很深的沟。现在想应该是在安装下水或是什么管线吧。那个沟可给我们这些小孩子带来了无尽的乐趣。我们爬上瓟下,玩的不亦乐乎,每天从幼儿园回来都得去疯上一阵,有时为了玩连饭都顾不上吃,常常嘴里叼着半个大饼子,就进沟里去玩了。

那个家和在那里的生活,在我人生最初的记忆里,虽然是朦胧的,破碎的,有时各种事也穿不成顺序,但就象是一幅幅美妙的画卷,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映照在孤独时的胡思乱想之中。光着脚的邻居,蹲在门口一声声喊我“小宁”找我去玩而我又坚决不理的那个女孩,大雷雨天被奶奶扔在门口的明晃晃的菜刀,还有地震时搭的棚子和大家忙碌的身影,那个被爆炸的奶瓶溅过奶汁的老挂钟和它“咯答咯答”的钟摆声以及当当的报时声,还有家里永远不散的古旧的木头和樟脑球的味道,这些将永远成为我不能忘却的记忆,每每想起,总是让我潸然泪下。

在这里,向我自己的,也向每一个人的快乐幼年,致以最纯真的敬意!

那种在地面以下生火取暖的生活方式,在亚洲更北地区和欧洲一些极北地区也是存在的,他们后来进行了演化,成了跟我们完全不同的形式。这种演化化是受到南殴等地的影响的。由于欧洲南部面临地中海,气候温暖,一般不用火炕,而是把篝火搬进了房间里面,把篝火生在墙壁里,这就形成了壁炉。他们的饮食也是以烧烤煮为主,在壁炉里做饭,其实也就跟用篝火在外面做饭没什么两样,都是在炉火上搭个架子,把锅和盆架在火的上面烤制或煮。中国人把炉灶放在房间外面,灶眼朝上,就可以用更多的加热方式做更多的食物,如炒和蒸,这都是古代中国人独有的烹饪方式。西方的壁炉只能烧烤和煮汤,是不能炒菜和蒸东西的。所以中国人吃蒸出来的馒头,西方人吃烤出来的面包。

古老的原始火炕,在欧洲北部寒冷地区,与后来欧洲南方温暖地区进行交融,形成了另一种类似火炕的东西。他们把壁炉与火炕进行了融合,把壁炉修的突出了墙的本身,在墙体外修个大台子,壁炉就在大台子的下面,外形跟壁炉一样,但壁炉的上面因为形成了一个大台面,他们的人就住在台面上。这样,他们就即保留了壁炉的高雅,又能睡在壁炉上面保暖了。但有两个不方便之处,一是上去和下来都很麻烦,二是太热了,温度很难控制。

在我们家的炕梢,就是远离炉子那一侧,是我们的行李,分成几个卷,摞在一起。我跟爷爷奶奶就住在这个炕上。在房间的另一端,有一个用帘子隔出来的更小的小房间,那是母亲住的地方。我虽然应该跟母亲住在那里,但实际上我很少住在那,都是跟奶奶住在一起。

七O后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故事并不是很多,这些记忆都很单纯,很快乐,也是岁月里最清纯、永远也享受不尽的下酒小菜。

为什么写到这里时这么伤感呢?因为我就要搬家,离开这里了。在幼儿园的第二年,也就是我六岁的时候,我进入了幼儿园大班,也随着父亲母亲,离开爷爷奶奶,搬到了自己的家。从此告别了那个快乐、单纯又伤感的幼年生活,开始了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新的人生旅程。

在大门外面的右侧,是我们家的小棚子,里面堆放一些干活的工具和杂物。据说,我出生前那里曾住过一只纯白色的猪,是奶奶一手养大的,我叫它小白。因为庆祝我的降生而把它杀了吃肉,奶奶为此出走了一整天,要不是我很快降生让奶奶忙得不可开交,奶奶可能很长时间都不会从失去爱猪的痛苦出挣脱出来。现在,那里又是放杂物的小棚子了。这个小棚子我有两个深刻的记忆。一次是闹地震,地震来了,奶奶带着我们从屋里跑出去,这个小棚子上有砖头还是木板什么的掉了下来。不过地震很快就过去了。另一个记忆是,天上下大冰雹,很大,下的时间很长。我记得接连三四天的大雨,天天电闪雷鸣,有一次下大雹子的时候,奶奶拿了一把菜刀从门口扔了出去,说这个能避冰雹。我只记得那只菜刀明晃晃的,就落在小棚子的边上,而大雨点子和大冰雹就砸在积满水的地面上,溅起片片的水花。

好象冰雹和大雨并没有因为菜刀被扔出去而有所减弱。

在大屋的火炕的另一侧,有大立柜,有高低柜。那个高低柜是我在家里除了炕以外呆的最多的地方。从小我爱上高的地方,那里即神秘,又好玩,没人看着的时候就往上面爬。到了顶端以后总是很兴奋。但有一次,我把鞋掉到了奶奶刚煮好的一大盆面条里,从那次挨揍之后就不敢上去了。

我们家的对面,是另一家人。有一次我晃晃当当的走了进去,那时我可能也就三岁左右吧,还没上幼儿园,也还没有妹妹。我进去以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跟我们家不一样。他们家人口比较多,不象我们就三个大人一个小孩,他们家有好几个大小伙子,有一个很老的老太太,老得要掉渣了,总是大烟袋不离手,一个牙都没有。我进去以后,她喊我过去,还给了我一小块月饼,我记得很好吃。当时他们家还有几个小伙子,他们没有理我,我也没理他们,就这样转了一圈就出去了。我最奇怪的是,他们家除了那老太太外,所有的人都不穿鞋!这倒省了把鞋掉到面条锅里的麻烦了,可是这样不凉,不硌脚吗?我回家后也脱了鞋试了一下,当时可不是现在的地板或是地毯,都是红砖或是黄土夯实做的地面,哪能不凉不硌脚啊!我脱了鞋没一分钟就穿上了。我很是佩服他们的铁脚板。在那种地面上光脚踩,脚底当然很脏,以致于我试过后很快就让奶奶发现了,并勒令我立即洗脚,否则不许上炕。

在中国古代的北方地区,原来是没有炕的,当时的人们都是直接住在地面上,但为了取暖,就把地面以下挖出个坑,在这个坑延伸到房子外面的地方,留下生火的区域,在外面烧火,热气和热烟会顺着这个坑进来,加热在房子里面的地面。后来不断发展,改进,在地面以上修起土台子,在土台子的中间挖上一条来回盘绕的沟,这叫炕洞。在外面修好炉灶,火和烟从这个土台的炕洞里绕一圈再出去,这就是火炕了。这是中国的发明,后来传到了朝鲜。但日本人没学会这个东西,他们一直住在地面上,用榻榻米。

这个火炕和炉灶的发明,最终直接影响了中国人的其他生活习惯。比如,为了更节能,中国人的住宅往往并不分功能区,吃、住都在同一间屋子里,很多相对不富裕的普通人家,连家里养的猪、羊、狗什么的,都住在一起。而不是象欧洲人把一间大房子分成若干个功能区,如起居室、会客厅什么的。在欧洲,多小的房子,这几个地方是要分开的。但在我国古代的北方,由于取暖就靠这火炕,所以住宅内不分功能区。但南方一些地方,对房间则有简单的功能分区,因为他们不用炕。

奶奶还训斥我,叫我以后不要到他们家里去。后来我听说我们两家有矛盾,我的大伯、二伯还跟他们打过架,我的父亲也特意从部队回来跟他们死磕过。不过这些事对当时还很小的我来说根本不可能知道。

不过他们家的老太太给我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但那几个小伙子没理我,看上去也不太友好。加上他们光脚在地上走的习惯我不能接受,所以以后真的就不去了。

我们两家是共用一个大门的。

我的家住在锦州市的南街。在当时算是个热闹的所在,就在南四小学对面。当然,我对南四小学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是一个小四合院,院里其实很小,尽管对我来说很大。我一直到最后搬离这里,都没把院子走全过。因为我算不上十分好动和淘气的小孩,比较安静,给我安顿好一个地方基本就不会乱走了。

我们的家在小院的门楼进门右转的第一家。这个房子的大门里面,实际上住着两家人。我们在进门左侧那一间房里住,这里住着爷爷、奶奶、母亲和我。进门的左侧是一铺大炕,我记忆中,那里总是铺满了阳光,温暖、安逸。炕的一头是躺柜,坐在箱座子上。这一面是炕头。九O后以后的小年轻人估计不知道什么是炕头。炕头就是挨着炉子的那一侧,比较热,由于太热不适合住人,就放了箱子和柜子。所谓的火炕,实际上就是炉子的延伸。这个炕,在亚殴大陆的北部地区,有着不同的发展历史和进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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