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赵母
但那老者哪里会掉下来，只见他如同猿猴一般，游走在方圆数丈的几棵大树之间，每次都是脚尖轻轻一点树杈便飞窜出去，那树杈就好像根本没有被踩着一般，一动不动。
老者在树杈间游走的同时，还打出了一套掌法，这掌法舒展飘逸，再配上他那一身青布长衫，就好像山中的神仙一般。
“漂亮！太漂亮了！”，赵曦正仰着头，不错眼珠的向上看着，真是有些目眩神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赵曦正突然感觉胳膊一紧，一只钢钩一般的手抓住了自己，然后用力向远处一甩，赵曦正如同一个肉球般飞了出去。
“扑通”一声闷响，赵曦正重重的撞在了一棵树上，然后掉落在地面，但刚才那即将压身的树杈算是躲过去了。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好半天，赵曦正才挣扎着站了起来，看到那老者正似笑非笑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扑通”
赵曦正抢到老者身边，跪倒在地，说道：“师傅，请您教我武功！”
这便是老者与赵曦正相识的经过。
。。。。。。
老者走了，消失在茫茫大山深处。
“以后还会见到他吗？”，赵曦正呆呆的看着老者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
“嗷。。。。。。”
遥远的山谷里传来一阵野兽的嚎叫，惊醒了发愣的赵曦正。
他抬起头来，透过浓密的树丛，看到了天空中悬挂的一轮明月。
都这么晚了，我该怎么办呢？
回家？还是呆在这里避风头？
他想起老者对他说的：小胖只是手腕折断加上一时晕厥，并不大碍。
同时又想到母亲此时正独自在家，万一李家人上门兴师问罪。。。。。。。
想到这里，赵曦正有些呆不住了，就算自己遭到李家一顿毒打，也不能让他们欺负自己的母亲！
于是辨明了村子的方向，拔腿就往回赶。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赵曦正才回到了村子边上，想刚才自己急急忙忙的往山里逃，登高踏矮，慌不择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逃跑，没想到回来却费时费力，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了，整座村庄已经陷入在一片宁静之中，只有偶尔谁家的看门狗叫两声，便再无其他动静。
“应该是都睡了”，赵曦正暗自道。
他向村子西边的边缘望去，那是自己家的方向，隐隐约约好像有亮光。
“难道母亲还没睡？”，赵曦正心里琢磨着，悄悄向家中走去。
赵曦正的家在小山村的外围地带，这里显然有些偏僻，不像场院附近有那么多密集的住户，而是孤零零的散落着几个小院，这些小院无一例外都比较破旧，显然在这边住的家庭都相对贫穷。
赵曦正终于走到了自己家的小院门口，向院内眺望，黯淡的烛光在院内的小屋中摇曳。
这院门口的大门敞着，两扇门板的其中一扇歪歪斜斜的靠在墙边，门上的木板有一道裂开的大口子，一看就是被重物撞击的。
赵曦正看到大门这副情形，眉头就是一皱，白天他出门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的，一定是李家人上门来闹事了！
想到这里，赵曦正心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跑进院内，三步两步冲入了小屋中。
“娘！娘！”
赵曦正冲进小屋，四下一看，一片狼藉，桌子也翻了，椅子也倒了，大门正对面墙上的贴着的老旧年画也被撕扯下来一半，屋子一侧的灶台上的锅碗瓢勺都被打烂了。
“娘！你在哪？”
看到眼前的一切，赵曦正急了，这一定是李家来人破坏的，但关键是，娘此时在哪里？该不会。。。。。。
“正儿，你回来了。。。。。。。”
就在赵曦正急火攻心，就想抄起菜刀到李家拼命的时候，里间屋传来了一个女人平静的声音。
“娘！你。。。。。。”
赵曦正听到这声音大喜过望，急忙扭身奔向里屋。
掀开门帘，冲入屋内，看到里屋的情形，一颗悬着的心登时放下了一半。
原来娘正站在床边收拾着衣物，虽然里屋也是一片狼藉，但从娘的动作来看，并没有遭到人身伤害。
“扑通”一声，赵曦正跪在了赵母的面前。
“娘，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外面惹是生非，让您受惊吓了！”，赵曦正的眼泪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赵曦正虽然长的瘦弱，但内心坚强，从小到大都没有流过眼泪，但现在看到母亲在一片狼藉之中，却不禁流下了泪水。
“正儿，你知道错了？”
赵母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坐在了床边，虽然她说话的语气依然平和，但听在赵曦正的耳中却感到无比的压力。
母亲是个明理之人，从来不像其他人的母亲动不动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用擀面杖打孩子，但赵曦正却从来没有因此而感到轻松，因为在自己犯错误的时候，母亲总是从理入手，直指自己的错误所在，让赵曦正自愧的抬不起头来。
“孩儿知错了”，赵曦正低下头，诚恳的说道。
“嗯，知错就好，今天发生的事情，大毛那孩子都跟我说了，院里院外的情况你也看到了，这都是李家来人弄的，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怀恨在心，那小李公子虽然跋扈不讲道理，但毕竟你们都是孩子，玩闹归玩闹，绝对不能出现伤害对方身体的行为，今天这个事情，你说怎么办？”
赵母平静的说道，没有任何疾言厉色，但每句话都说的在理，让赵曦正无可辩驳。
“家。。。。。。家法”，赵曦正的头更低了，嗫嚅着说出了几个字。
“好！你明白就好，拿来吧！”，赵母点点头，伸出了左手。
赵曦正默默站起身来，走回到外屋，在一片狼藉之中翻找了一阵，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戒尺，然后回到里屋，交到了母亲手中。
“今天对你的惩罚，第一是因为你与人玩耍不知轻重，将人打伤；第二是因为你缺乏担当，逃跑上山；第三是因为你夜不归宿。。。。。。”
赵母接过戒尺，将赵曦正的手心抓过来，“啪，啪，啪”三声脆响，一边说着，一边狠狠的用戒尺打在了儿子手心上。
虽然只是三下戒尺，但每一次挥出都夹杂着劲风，打在赵曦正的手心上，立刻就变得煞白煞白，紧接着变得通红通红，可见赵母用力之大。
每打一下，赵曦正的脸上就是一哆嗦，钻心的疼痛立即传来，额头上渗出了豆粒大的冷汗，但他紧咬着牙关，没有发出一声叫唤。
“好了！对你的惩罚完了，以后还会再犯吗？”，打完手心，赵母抬头看了看儿子的脸说道。
“不会再犯”，赵曦正忍着疼痛，尽量用平和的语调说道。
“那就好。。。。。。正儿，为娘还有几句话要说”，赵母说道。
“娘，您说吧”，赵曦正道。
“你和小李公子打架的时候，是不是用上了武功内力？”，赵母说道。
赵曦正看到那折断的大树正好是落向了自己的方向，急忙向一旁躲去，怎奈那大树的树冠颇大，赵曦正跑的再快，也没能跑出这树冠的范围，眼看着一根小臂粗细的树杈就要砸在他的脑袋上！
“啊。。。。。”，赵曦正眼看着那树杈就要压在自己脑袋上，心想：完了，功夫还没学到，就被这树给压死了。
“轰。。。。。。”
就在赵曦正喊出了一声“漂亮”之后，那老者突然大喊一声，伸出手掌向一棵大腿粗细的树干劈去，那大树应声拦腰折断，上半节轰然倒向了地面。
“哎呀。。。。。。”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才不会跟你学呢！你要是个歹人，教会我武功，让我杀人放火怎么办？！”，赵曦正还挺有原则。
“杀人放火？老夫怎么会做这么低级的事情？你这小子也忒瞧不起老夫了！”，老者故作生气状。
“那。。。。。。你都会什么武功？”，赵曦正听到老者不忿的语气，心中暗叫自己是不是太过看扁这老者了，能在这大荒山中出没的人，恐怕不是一般人，于是急忙换了个话题。
“嗨！”
“嘎吱”
这一蹿，可把赵曦正下了一跳，这老者似乎不经意的一跳，就是十余丈高，几乎要飞到了高大树木的顶端。
“啊。。。。。。小心掉下来！”，赵曦正不由自主的警示道。
“这么说，你是答应学我的武功了？是不是我给你展示的功夫厉害你就学？”，老者听到赵曦正这样说，立即便接口道，僵了赵曦正一军。
“这。。。。。。好！你的武功要真的厉害，那我就跟你学！”，赵曦正有些骑虎难下的说道，其实他心底里已经有些痒痒的要学武了。
“对，你是从哪里来的？！”，赵曦正立即附和道。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倒是会打蛇随棍上啊！我从哪里来，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能交给你高超的武功即可”，老者笑了几声后说道。
他所在的小山村颇有些习武之风，一般的孩子都会几下子，可惜自己家中只有母亲一人，而且是外来户，没人教给自己武功，所以他早就对那些能耍上几下把式的小伙伴们眼馋不已了。
“好！你来看！”
老者一声高叫，人已经向上蹿去。
“武功？”，赵曦正的眼睛一下就亮了，但随即又狐疑起来：
“这老头煞是古怪，怎么会出现在这荒山之中？自己所居住的村子在大山深处，经年也见不到一个外人，更别提是在这大山密林之中了，他到底是谁？”
“小朋友，你是在猜我是从哪里来的吗？”，这老者猜中了赵曦正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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