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潜藏于暗夜中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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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珍儿欣喜若狂但碍于是在课堂上所以尽量克制着激动的情绪,邻桌的女孩看到徐珍儿少有的兴奋举动呆呆的看着她,徐珍儿也注意到旁人的视线转头向着邻桌女孩回以灿烂微笑。

平复心情后徐珍儿跟往常一样浏览着社交软件,在进入到一个名为“最佳情侣”的板块时徐珍儿突然停止了指尖的滑动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手机上的一张照片,乌黑灵动的美丽双眼已找不到刚刚的喜悦之色,因为她看到的是一张辉和宣丽在飞机上以星空为背景的合照。

军官学校的午休时间,宣丽正在餐厅跟同学们吃着午饭。

在教学楼的天台上,辉跟往常一样独自一人来到这里午睡,正午时分,秋日的暖阳正好洒在辉的脸上,久违了的舒缓恬静。

平躺着的辉看着天上的云彩一卷一卷的悠悠飘荡不知不觉陷入到一段回忆里,回忆的尽头是母亲模糊的脸……。

“妈妈!快来啊!”

在一片美丽的海滩上,小小的辉沿着海岸踏着海浪不停奔跑,身后是妈妈不紧不慢的跟随。

女人一身泳装打扮散着一头乌黑长发头戴一顶精致的草编遮阳帽,手腕和脚腕上佩戴着的白金配饰突显豪门贵妇气质。

顽皮的辉纵情欢笑着想要奔向海岸的尽头,但步履蹒跚的他最终踉跄倒地摔了个背朝天整个脸都埋进了沙子里。

小辉艰难地爬起来后便放声大哭,哭了一会儿妈妈终于从身后赶了过来将他扶起,“呵呵!真是个傻孩子。”妈妈温和的笑着轻轻擦去辉脸上的沙子。

或许是摔得有些疼了,小辉依旧止不住的哭啼。

“哎呦哎呦,辉,疼吗?”

“恩……呜……。”辉哽咽着回答。

“没关系呦,辉!在一个人感觉到疼痛或难受的时候呢,如果让爱的人抱一抱就会好了哦。”说完妈妈轻轻张开双臂,“过来吧,妈妈抱抱!”

小辉听话的迎了上去,妈妈也用力的将辉抱进怀里……,那一刻,辉的眼泪止住了,所有痛感和委屈都一并消散只剩下温暖的体温和内心深处的安然。

天上的云彩依旧缓缓飘荡着,沉浸在往事的辉静静的躺在那里凝望着天空。

学校的走廊上不知不觉间聚集了很多学生,他们三五成群的纷纷议论着。

“那个女孩是哪个班级的?是转校生?”

“是外校来的吧,那件校服好像是中央大学哦。”

“长得真清纯啊,好想跟她搭个话。”

在走廊的一处站着的那个女孩正是徐珍儿,身穿校服斜挎着一个黑色休闲单肩包的她,自走进军官学校起就不停吸引着跟她擦肩而过的男生们。

徐珍儿礼貌的敲了敲眼前这个班级的教室门,不久后走出来一个男同学看到徐珍儿稍显腼腆的问道:“请问你找谁?”

“南宫辉在吗?”

男同学回头巡视了一下,“唉?他好像不在班级里,出去了吧。”

“哦,谢谢。”

徐珍儿刚要转身便听到从身后传来的声音,“呦!徐大美女,又见面了。”是明光和亦晨走了过来。

“好巧啊,我还想要不要找你们问问呢。”

“找我们?是想问辉去哪了?”明光笑着答复。

“呵呵,对啊。”徐珍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可能在天台吧。”亦晨指了指棚顶说道。

“天台?”

“恩,他经常在那里午睡,你去那里看看吧。”

这时明光突然插话道:“最近我们的王牌好像有些失落,你去好好安慰一下他吧,以女神的姿态。”

“我……”

“好了不要说了,快去吧。”

明光知道徐珍儿听到这番话有些害羞就故意催促着她,于是徐珍儿跟他们简单道完别就走上了天台。

徐珍儿刚离开没多久教室门外又有人要找南宫辉,“啊?又是谁啊?”明光懒懒散散的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的是美貌的学校一姐孔宣丽。

“哎?你也找辉?”

“恩?我找他有点事。”宣丽有些疑惑的回答。

“啊……他,那个,应该在哪儿比较好呢……”明光显得有些慌张。

“什么?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宣丽皱起眉表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啊……,他可能在天台……吧。”

“OK,thank!”宣丽微笑着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了。

明光站在原地看着宣丽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着:“我可能以后再也不会在辉面前谈论泡妞了啊……”

在天台上,睡意朦胧的辉突然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你真的在这里啊。”

转过头看到是徐珍儿走了进来,辉急忙起身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徐珍儿,“你怎么会在……”

“我请假啦,来找你啊。”

徐珍儿慢慢走到辉的身边放下包包就坐了下去,“这里风景不错!”说着,徐珍儿看了看身旁有些茫然的辉抿嘴一笑。

迎着和煦的秋风,晴朗天空下的两人并排坐在一起瞭望着远处的风景。

“辉,你爷爷的事我听我哥哥说了。”徐珍儿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啊……”辉只是简单的应了一声。

“我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在这种时候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有点担心你……所以就来了……”

“我没事,谢谢你。”

“恩,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对了,我带了件东西给你。”

徐珍儿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提前包装好的长方形礼盒递给了辉,“这个给你,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给我的?”

辉从徐珍儿手中接过礼物刚要打开包装却被徐珍儿拦了下来,“啊!先别打开,这个你回去再看。”

辉看着有些慌张手舞足蹈的徐珍儿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见此徐珍儿也跟着一同笑了起来。

这时蔚蓝的天空上有一架喷气飞机飞过留下一片长长的尾迹,在沉默了片刻后徐珍儿抬头看着那架飞机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看到你跟一个女孩的合照了,在飞机上的。”

“合照?啊!那个是……”辉刚要解释,“不!”徐珍儿打断了正要说话的辉。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听你解释的,是我……有话想对你说。”

遥望着远方的徐珍儿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在你看来可能会有些突然,但这些话……我认为我只会对你说。”

在略微调整了呼吸后徐珍儿接着说道:“我呢,从小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没有想过要跟谁争什么东西,也没有要成为第一名的理由,以为这就是自己的性格……”

“可当我看到你和那个女孩的合照的那一刻,我不知道是心脏还是胸口隐隐的刺痛起来,虽还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情绪,但我真实的感觉到了,原来这世上有些东西必须争第一不然就毫无意义啊,比如说……我在你心中的地位。”

听到这里辉惊诧的看着徐珍儿,而徐珍儿白皙的脸颊上明显出现一抹红晕,语气虽有些生涩却没有迷惘。

“也是第一次,有了不想输的感觉……我的第一次恋爱,不想输给任何人……”

微风带着少女身上散发着的独有香气环绕着整个天台,在漫天云彩的点缀之下,徐珍儿勇敢的说出了潜藏与内心深处的独白。

辉嘴巴微张想要说什么却只能像个木桩子一样怔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清秀的侧颜。

“我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了,那我先回去了。”

脑子一片空白的徐珍儿拿起包包想要转身离开,这时辉从身后悄悄的拉住了徐珍儿纤细的手腕……还没等徐珍儿做出任何反应辉已经将她轻轻抱入了怀中。

悦耳的上课铃声缓缓响起,一缕清香扑鼻而来又渐渐转淡,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儿时的海边……,仿佛又听到了妈妈温柔的轻声窃语,“没关系呦,辉!在一个人感觉到疼痛或难受的时候呢,如果让爱的人抱一抱就会好了哦。”

一片秋叶乘着风来到天台翩然落在入口处宣丽的脚下,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眼前一幕的她眼神中蕴含着一种复杂的情感,一点失落,一点涣散,而手中拿着一张特意洗印出来的她跟辉的合照。

同时,在西方的某一个未知海域上,数十艘大型舰艇列成一个巡洋阵徐徐前行,海域上空也有大量新型歼击机和轰炸机正演练着阵型,这是集结了数个军事强国的世界联盟在进行着绝密的军事演习。

而在作战会议室里,联盟的最高指挥官们正在策划着一场绝密的空袭计划。

“辛海有三个重要的军事基地分布在这三个城市,灯塔,凡星以及新海罗湾。而我们想要摧毁的目标极有可能就潜藏在这几个军事点上。”

“利用最新的反探测系统和干扰设备,我们可以争取到180分钟的定位轰炸时间,如果达到预期我们将摧毁敌人至少40%的核心军事基地。”

“司令,要正式宣战吗?”

“不,对外宣称这是一次反恐怖主义的军事打击,我们要完成一次快速准确的偷袭战!”

距联盟发动空袭作战5小时前……

军校的训练结束后,辉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里,当走入到大厅时阿姨正巧从厨房走了出来,“小辉,你回来啦,赶紧去洗漱一下换一身衣服准备吃饭了。”

“好,我去叫爷爷下楼……”

辉习惯性的说出了他平日里说了无数遍的对白,在意识到自己未来已经不需要在说出这话时,辉默默的低下头驻足在原地。

阿姨远远看着辉孤独的背影不禁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他听到自己抽泣的声音。

“呵……我可能是累糊涂了,雪姨,我还不饿,我先上楼了。”

就这样,辉有些压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房间内依然是被雪姨打理的干净整洁,辉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台随后坐到了落地窗前的沙发椅上。

看着窗外天色已暗辉轻轻的喊了一声:“turnonthelight”

此时房间内的一个主灯亮了起来,辉漫不经心的环视着房间内的每个角落像是在寻找什么让自己提起兴趣的东西,终于,他看到了自己放在桌上的那个方形礼盒。

“差点忘了。”

辉起身走到礼盒前拿起礼盒翻转了一圈后便开始拆包装,打开盖子,礼盒内放着一个用漂亮丝带系好的海报画纸一样的东西。

辉将那卷画纸拿了出来将丝带解开并放到桌台上用手一点点将画纸摊开,当这幅画纸上的图像完整的呈现在他的眼前时,辉原本迷离的眼神渐渐清晰,而面部表情由起初的惊讶慢慢转为一抹会心的微笑。

这是一幅徐珍儿亲自完成的手绘作品,虽然只是卡通风格的人物素描,但画中的内容却很有深意。

整幅画描绘的是辉认识的朋友们的集体合影,从左到右依次是明光,亦晨,昭熙和她身下静坐着的将军,徐珍儿和他的哥哥越泽,志原,还有雨泽……,背景是蓝天碧海,而大家都在异口同声的高声呐喊着同样的一句话,这句话被徐珍儿用会话气泡标在了整幅画的正上方,也是这幅画最让辉动容之处,那句话是,“辉!你不是孤单一人哦!”

而这样简单的一句话,正是辉的爷爷生前最想传达给孙子却最终也没能说出的那句话……。

夜幕降临,由十几艘大型舰艇组成的联盟武装舰队正急速航行,这是距联盟发动空袭作战2小时前。

星星消失的夜晚,校园篇完结。

“什么最美情侣……瞎搞。”

宣丽伪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但脸上却浮现微妙的神色。

“那个帅哥是谁啊?宣丽,你恋爱了?”

“恋爱?怎么可能,他是……朋友而已。”

“什么啊,你们的合照明明都被评为最佳情侣了啊。”

“辉,这两位想要见见你。”

“这位是潘焱阳海军上将,另一位是海军特殊部队总队长,神威少校。”

辉礼貌的向两人行了个军礼,潘焱阳上将立刻抬手示意不用太拘束,脸上虽挂着微笑但这个老军官浑身都散发着上将独有的威严气魄。

“诶?宣丽,你有张照片被转发在网上了,你知道吗?”其中一个女同学兴致盎然的询问着。

“我知道,那是我发在自己的line上好像被什么人转发了。”

以神秘的网络歌手身份发行的这首单曲“DontGoAway”是一首伤感的抒情歌曲,徐珍儿声音柔美但不失力度,音域很广的她高音在女声里偏浓厚,唱腔随意洒脱富有感染力。

或许是独特的编曲和深情的歌词使得这首歌刚刚上线就打入新歌榜前50名,这样的成绩对于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歌手来说算是非常惊艳。

“我跟你爷爷认识几十年了,我非常了解他的为人,他在整个军事科技领域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所以我一直很钦佩他……。”

上将用力拍了拍辉的肩膀并接着说道:“振作起来年轻人,直面亲人的离开在人生中也是一种成长。”

整个仪式在沉静的气氛下结束,当所有人徐徐退场只剩下辉一人仍站在墓前,这时爷爷公司董事会成员之一的本杰明领着其他两人来到辉的面前。

“杰明叔叔。”

此时站在上将身后的神威,一个有着冷峻外表的年轻军官也同样用眼神传递着些许的慰问,辉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翌日,在中央音乐大学课堂上,徐珍儿偷偷在课桌下用手机编辑着信息,知道辉现在会很难过的她想要发给辉的这段文字写了又删删了又写,最终还是没能发送出去,因为她不确定自己的这些话是否会给辉带去一点安慰,又或许显得有些多余。

在深深叹了一口气后徐珍儿还是放弃了,“等下次见面了亲口对他说吧。”这样想着,徐珍儿退出信息软件开始搜索起自己的新歌在音乐网站上的排行和试听率。

明媚的阳光温和的照射,晴空万里却下起了绵绵细雨,雨滴像雾一般无声的飘落着,丝丝缕缕缠绵不断,一场美丽的太阳雨。

在一处偏远僻静的陵园,一行穿着黑衣正装的人们庄重的等待着下葬仪式的进行,一身黑色西装站在墓碑前的辉没有修饰的刘海下垂着正好遮住眼睛,仿佛不想被人察觉眼神中流露出的哀伤一样。

当辉上前缓缓揭下覆盖在墓碑上的绸布用手轻轻擦拭碑文,爷爷的灵魂将永久归属于此……,站在其身后的明光,亦晨以及志原等人看着强忍眼泪的辉,同样是满心的怅然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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