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天然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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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身高腿长,肌肉不夸张却非常紧实,进门的时候脱掉了西装挽在手臂上,露出里面穿着短袖衬衣的好身材,手掌抵在办公桌上,压迫感十足。张科长不自觉地往后面移了移椅子,“小秦不是我不帮你,我也是听命办事。”手指指了指上头,“你想想看,有没有得罪什么人的,要是想起来了就去和人道道歉,你学历高,会外语,对东洲市可谓是了如指掌,我们单位就缺少你这样的人才。”

秦深也是朋友介绍来的,张科长给他指了条明路,手指沾了点儿茶水,在桌子上划了一个字——陈。

秦深面沉如水,领了张科长这份情,“多谢张科长。”他差不多知道是为什么了。

陈凯盛放言出去一定会得到湖悦酒店的工作,并且用一年时间做到经理的位置,谁知道当场宣布结果的时候处处被秦深压了一头,让他在朋友面前好不难堪。

秦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实压人腰,他在考虑要不要为了快要到手的六千块钱工资压低自己的腰。

用上餐厅二楼的一路来决断,到地方步数为单就翻脸,双数就道歉……

“先生,麻烦让一下。”送汤的服务员端了一盆新鲜湖鱼煮的汤,奶白的汤色上点缀着嫩绿的葱花,香气宜人,饥肠辘辘的秦深顿了脚步视线忍不住跟着汤走了一段,再抬头……目标人物不见了。

袖子都撸起做了准备,人不见了,跟一拳打在棉花上差不多,意兴阑珊啊。

秦深放下袖子提步向前坐到原先陈凯盛坐的地方,视线在张芳子细白的脖子上扫了一眼,在那枚青翠通透的吊坠上停下,很多记忆不是忘记了而是不愿意回想,无论是糟糕的还是痛苦的,都随着时间慢慢消磨殆尽,唯余下小时候二人在镇上老街追逐打闹地笑声,也仅此而已。

张芳子抬头,看到对面坐着的人嘴角的笑容僵住,娇美的容颜被脂粉覆盖,绷紧的面皮也就看不出皲裂的情绪。

杏眼紧张地往旁边看了看,带着大钻戒的手像是拍苍蝇一样挥着,催促秦深赶快离开,就连声音都压着害怕被人听见,“你来干什么,走啊,我都要结婚了,以后别来纠缠我了。”

“……”秦深无语了,自己像是纠缠不放的人嘛,真正纠缠不休的人是张芳子一家吧。

张芳子出生不好,要的就是嫁入豪门、飞黄腾达,这些秦深都给不了,竹马就这么被青梅给蹬了,最后青梅一家还倒打一耙将问题归罪到秦深身上,将秦深要回来的信物又给死乞白赖地给要了回去,还说让秦深负责。

唔,信物就是张芳子现在还挂在脖子上的项链,银子做的链子配上青翠的吊坠,样式美观大方、简单朴质,翠绿色衬得张芳子的肌肤更加莹白。

“你想多了,我对你真没有什么留恋,把链子还给我之后就更加没有任何交集。”

张芳子杏眼圆睁,简直不敢相信青春年少时将自己捧在手心里面的大男孩儿有朝一日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自己不是他的白月光?!

“真不是,别想那么多,小言情里面的东西少看,不现实。”毕竟相处多年,秦深还是知道一些张芳子的想法的。

被戳破心事,张芳子脸蛋涨红,气得手都哆嗦了,摘了链子也不好好给,直接往秦深的脸上砸。

这要是被砸中就枉费秦深爬山下水被评为下墓小能手了。

“你干嘛!”一声怒吼,从厕所出来的陈凯盛不顾任何礼仪形象就冲了过来,秦深和张芳子都吓了一跳。

张芳子着急忙慌地靠上前,小心解释,“凯盛你误会啦,他主动凑上来的,我都不稀罕理他,未婚生子的单身爸爸一个哪里比得上你呢。一条破链子都要回去,小气死了。”

“你麻痹!”陈凯盛狰狞着脸冲着张芳子怒吼,“老坑玻璃种的极品帝王绿,有价无市的高端货,我问你要你死活不给,说是要结婚。结婚结婚结婚,好,拿出项链我就跟你白头到老。”

“你搞错了吧?”

提出质疑的是秦深,他惊讶地看着手上的挂坠,老坑玻璃种?极品帝王绿?有价无市?好吧,他一个学考古研究的,看了几眼,果然是这样!

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他看着爷爷用啤酒瓶底做出来的,难不成那整个啤酒瓶都是翡翠做的?

陈凯盛心头滴血,有人高价买这枚挂坠,出价五千多万,只要钱一到账,他家的公司就能够扭亏为盈。

“我让人鉴定过,人家一看就认准了。”陈凯盛往后面的挪了一步,右手背到身后,“那人是翡翠鉴定行业的大师,经手的翡翠没有一万也有上千,绝对错不了。所以,送出去的东西就别想着拿回去吧!”

陈凯盛抓过旁边客人摆在桌旁的棒球棒,挥得用力干脆,破空声听的人头皮发麻,围观的人已经忍不住抽气、惊叫,好似眨眼间就会有个头皮血流的大帅哥倒地不起。

放心,这种事儿肯定是不会发生在秦深身上的,哪怕陈凯盛号称从小跆拳道、散打一一不落,级别还都挺高,但那都是花架子,哪里比得上秦深跟着考古队保镖学出来的野路子,都不知道他怎么闪躲、反击的,棒球棒换了人拿,雅痞味道十足的陈凯盛狼狈扑街。

扯了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笑容的帅哥依然是帅哥,还多了坏坏的味道,更吸引人的目光。秦深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的目光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笔直的双腿每迈一步都有抽气之声,当下就有人发博称“这腿我能玩一年”……

还没有玩熟现代社交软件的秦深是幸福的,最起码不知道自己的腿在网上被人“玩来玩去”。他弯下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抓住陈凯盛的衣领,不费吹灰之力般就将人给提了起来,凑到那人的耳边轻声地说:“高中时断掉的肋骨还疼吗?”

呼吸不畅的陈凯盛僵住,身体下意识跟着疼了起来。

“别搞那么多小动作,你我各走各的道,谁也不碍着谁。要是知道你还在耍伎俩,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豁出命我也搞死你。”

看到陈凯盛吓得要死,呼吸都急促起来,秦深掀掀嘴角笑了,“多少年了都改不掉背后搞事的臭毛病,真不好。以后别再见面了,咱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手松开,陈凯盛像烂泥一样软在地上。

张芳子呆立当场,未婚夫也不去扶,唯一动的眼珠子一路追随秦深,确切地说是秦深握着吊坠的手,有价无市的翡翠啊,她渴望摆脱贫困原生家庭的金钱权势其实都唾手可及,但是她不知道!

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干了特别想干的事儿,握着挂坠的秦深没有了为“五斗米折腰”的沉重,心情轻快地他经过张芳子的时候还笑着说了一声,“以后不见了哈。”

见你妹!

张芳子的内心是奔溃的。

别人的内心秦深可不想去琢磨,从餐厅里头走出来的秦深特别高兴,有价无市的大翡翠啊,卖了就有钱帮助战友,也有钱改善生活,简直就是瞌睡就送上枕头,太爽了。

突然觉得握在手上的挂坠动了一下,随后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悬空飞起,在空中化出无数青烟,幽幽散开。

有无声涟漪以挂坠为中心一圈又一圈荡漾开,遇到的一切物体都化为虚无,顷刻间天地间空茫一片,无上下之分、无方向之别。

而他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长相与自己有六七分相似,手上拿着个烟杆儿,烟杆儿上悬吊着一个石青色的荷囊,鼓鼓囊囊地似塞着很多烟丝。

那人神情平淡,眼眸深邃,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秦深忍不住呆了一呆。

七岁之前的记忆不知道是因为年幼的关系还是其它,他是缺失的,只有零星的片段。在那些片段中有个对自己非常好的人那就是他的爷爷,记忆中的爷爷慈眉善目,喜欢用自己做的一杆烟杆,烟杆下悬吊着一个陈旧却保存仔细的荷囊,那是奶奶亲手做的物件儿。

爷爷应该是慈祥和蔼、脸带皱纹的老人儿,但眼前这个,缥缈如云、清淡如月,关键是还非常年轻。

令人怀疑。

“深深。”

只是一声,就打消了秦深所有的疑惑。

“我的傻孙子,有多少疑问都憋着别说话。”

“……”

“我只是存放在玉坠中的一缕神魂,坚持的时间短暂,趁我没有消失之前,给你解决一些事情。”爷爷语气平淡如水,明明非常着急的事儿却没有一丝变化,不紧不慢,还非常平静地加了一句,“帮你解决生死的事儿。”

章俟海是湖悦酒店湖心雅居的住客,秦深在那个给他开车时,这人据说已经住了大半年。他看着年纪不算是很年轻,大概三十五六岁的样子,眼尾有着小小的细纹,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微动,温柔的双眸中历经世事沧桑后才有的平静淡然也时隐时现。

和他对视时,双眼中的深邃能够将人溺毙其中,猜不透、看不透。

湖悦酒店有很多关于章先生的传说,有说是京城来的世家子,有说是看透红尘的佛家居士,有说是来度假的大老板……无一例外,围绕他的都是有钱、地位高、权势大,轻轻跺一脚,整个东洲市都要抖三抖的那种人物。

秦深不是没有见过为了能够得到章先生一眼就绞尽脑汁、明争暗斗的,想少奋斗二十年、攀高枝儿,他能够理解,却不敢苟同。

叹息一声,最起码那些姑娘还能够明着将自己的心思说出来呢,哪怕是为了钱权地位……

章先生轻笑,“是啊,比爸爸大的叫伯伯,我比你爸爸大多了。”

丢丢用“就是如此”的眼神看了一眼爸爸,然后乖巧地喊了一声,“伯伯。”

声音有着稚儿的软糯,还带着些许的小奶音,章俟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心也跟着荡了一下,像是期待了这一声很久很久。心中有有一瞬间的不满,有个声音在耳边说,不单单是这样。

那是怎么样呢?

章俟海没有去探究这一瞬间的情绪,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用着同样的眼睛看着自己,他什么都不想想,荷香阵阵中,他觉得就这么简单地坐着就好。

逐渐西沉的日光还白得耀眼,照在男人的脸上,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他的身体并不好。

秦深给章俟海开车期间,就有三四次把车开进了医院。

心中微痛,男人得了脑瘤,肿瘤长的地方很不好,不能够进行手术。和旁人想的那样不同,他来到东洲市的目的不是度假,而是东洲市人民医院返聘的老院长是这方面的顶级专家,他是过来减少痛苦的。

“章先生,外面太晒了,我们进去吧。”

章俟海抬手挡在眼前侧上方,迎着阳光眯着眼睛看着天空,东洲市的环境很好,天空很蓝,没有风,白色的云静止在天空上,很美。

“章先生?”

“嗯,进去吧。”

丢丢在前面走,秦深和章俟海并肩走在后面,距离不长,很快就进了室内,在玻璃移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丢丢已经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了,和爸爸说了一声就走了出去,接下来他有一整个暑假的悠闲时光,可以和重远探索很多地方。

秦深让章俟海坐下,他出去到厨房端来了一些小点心和热开水,仇宝成在试做一批点心,有甜口的枣泥酥、桂花饼、红豆糕,有咸口的葱香饼、水晶凉粽、千层酥。

热水冲泡进茶壶,里面的茶叶舒展,茶香随之散发出来。秦深并没有买什么有名的茶叶,客栈里面只有早春的时候爸爸上山采的、自己揉制的山白茶,泡出来的茶水颜色不够清亮,会有很多小细毛在茶汤中沉沉浮浮,味道也是苦涩为主,夏天喝非常清热下火、解暑去热。

拿出来的茶具是镇子上瓷器店打折购入的,说是青花瓷,其实笔法一点儿都不细腻,绘的也是形态各异的公鸡。

“简陋了一些,章先生不要介意。”

章俟海拿起一杯茶送入口中,入口苦涩到让人皱眉,咽下去之后整个口腔都蔓延着苦味,一息之后,口中生津、甘甜自来。

“苦尽甘来。”章俟海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眉。

秦深憋笑,将一碟红豆糕推到男人面前,“吃一块,压压嘴巴里的苦味吧。”

章俟海苦笑着摇摇头,“还是压不住事儿,这茶是真的苦。”

“从山里老茶树上采下来的,那棵树都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市里面还有专家来看过,可惜产出的茶叶味道不是很好,不然还轮不上我们来喝。”秦深喝了一口,苦得直伸舌头,“镇子上的老人都喜欢喝酽茶,茶壶里面塞满了茶叶泡上,沏得酽酽的,喝的时候倒出来一些。我喝过一口,苦得人感觉肠子都苦了。”

章俟海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秦深泡的茶就放了一点点茶叶,在茶壶里面飘着能够数的过来,苦涩味道就减了很多。送入口中,苦涩过后是自然清新的甘爽,多喝几口,习惯之后,也品出了其中几许野趣。

“你离开湖悦酒店之后就来到了这边?”章俟海问。

秦深咽下嘴巴里的千层酥,又喝了一口茶确保开口说话的时候没有碎屑才在点头之后开始说话,“嗯,从湖悦酒店出来之后就回了镇子上,这边是我老家,红叶镇,我们看到的这段河就是青河的源头。客栈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开起来还不到一个月。”

“感觉挺好的。”

“是挺好的,客栈有些年头了,东西不是很全。生意还没有稳定下来,等稳定下来赚了钱,我再给它添置东西。”秦深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现在看着都挺简陋。”

就连他这个老板住的地方也只有最基本的陈设,没有冰箱彩电、没有贴画摆件,打眼看去,一目了然。这么一看,就不难想象客房是如何摸样了,用简陋二字形容最是贴切。

“事业都是一步一步来,慢慢起步,稳扎稳打,你还年轻,未来大着呢。”

“哈哈,会努力的。”

两个人很久没有见,秦深随性、还有些自来熟,跟谁基本上都聊得来。章俟海豁达,沉稳内敛,很喜欢看着秦深朝气蓬勃、精神十足的摸样。社会地位、年龄背景都相差很大的他们,基本上没有重合的话题能够分享,却偏偏可以聊上很久。

从聊天中秦深得知章俟海是午后躺在船上,那乌蓬小船是系在湖心岛岸边的。不知怎么的,牢牢系着的绳子松了,睡着的他并不知道。

随波逐流,飘了几十公里,就这么来到了客栈外面。

他是闻着花香慢慢醒来的,醒来后就看到一个小娃娃蹲在上方,好奇地看着自己。

再然后,小娃娃跑进了屋子,出来时旁边跟着个大人,大人就是秦深。

…………

章俟海并没有随身带着手机,助理的电话他也不记得,好在秦深当过章俟海的司机,和助理le经常接触,有他的联系方式。

将手机给了章俟海,接通之后秦深就去了外面,时间不早,快到晚饭时间了,他准备亲自给章俟海做几个菜。手机用户浏览m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更多完本小说关注微信公众号xbqgxs新笔趣阁进入首页很多精彩小说等着你

背叛与被背叛的故事已经够狗血,多年之后竟然还来一出以势压人的戏码,那个“陈”就是男人陈凯盛的陈、他小叔陈经理的陈,不就是面试当天压了他陈凯盛一头嘛。

都是成年人了,为什么不能够理智一点儿?

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秦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走到了酒店的临湖餐厅,抬头就能够看到餐厅最好的赏景位置上坐着的一对璧人。男人笑着从兜里面拿出什么递送到女人的面前,女人惊喜之后激动得眼圈发红,值得令人祝福的一幕却让秦深觉得异常刺眼。

女人是他的青梅,天真烂漫的岁月中曾经想着与她在小镇相伴一生。男人是他们的高中同学,典型的富二代,英俊多金,整个学校的风云人物,也是他秦深高中时代的好朋友。

后来,青梅和哥们背着他在一起了。

………

大概是象牙塔里面待久了,研究生毕业后的秦深跟不上日新月异的社会,他的专业古物研究太冷门,找的工作专业不对口不说,干的时间还都不长,为了找个稳定、高薪的工作头发感觉都稀疏了几分。

不是秦深瞧不上自个,他上大学就一头扎进了古物的海洋里,幻想自己以后能够下个斗、开个棺,与盗墓分子做斗争,谁知道六七年后本科多如狗、硕士遍地走,就业环境差到博士都去卖猪肉。

转身往外面走,就听张科长在身后说:“年轻人别太刚硬,社会不好混,能折腰的时候就忍忍,拿到手的才是实惠。”

秦深叹息了一声,握着衣服的手紧了又紧却又无奈地松开,他有一瞬间的冲动,将那个整自己的混蛋拎出来一顿痛打,但张科长的话戳中了软肋,钱啊钱啊,“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有钱就是王八蛋。

当真是想的美。

“我的笔试、面试的成绩都是第一名,凭什么不录用我。”秦深压抑着愤怒,手上的通知书白纸黑字都写着他被拒绝了,上面的内容还将他彻彻底底羞辱了一番,几乎是从出生到学历、从长相到家庭都被贬损!

研究生期间跟着教授去保护性挖掘过一个汉代墓葬,谁知道土方塌陷,朋友推开他自己被活埋,挖出来的时候双腿被墓顶大梁压得时间太长,只能够截肢。

朋友的家庭条件并不好,自己受伤截肢前途暗淡,他儿子还得了白血病。

而事情,要从一星期前说起。

……………

秦深心怀愧疚,想法设法筹钱为孩子治病。

为了筹到足够的救命钱,他卖肾的心都有了。

还好有朋友给他介绍了湖悦酒店的地陪工作,有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月工资三千,试用期过涨到六千,还有出行补贴。凭着出色的外在条件和对东洲市大街小巷的熟悉程度,秦深成功通过面试,当天面试的经理给他打了电话让他过去,肯定是为了聘用的事情,光想想就美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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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深无奈地耸肩,儿子和自己不亲,他也很头大啊。

跟着儿子的脚步跨进了进去,这是爷爷留给他的客栈,真说起来,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个有房产要继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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