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蛊
“还装！”痞子张照着我胸口就来了一拳，拿出一本书出来，问我：“这上面写得是不是都是真的？”
我一看，正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那一本古书《万毕术》，假装很惊奇地叫道：“呦！没看出来啊，你还看得懂繁体字？”
“滚！好歹哥也是读了十几年书，认得字不比你少。快说，这上面记载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到底是在扯淡，还是说都是真的？”
“滚！我要那东西做什么！”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突然之间方莀出现了，还对你这么好，张口就是要和你结婚?”痞子张理直气壮地说道：“别再说什么娃娃亲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娃娃亲，谎话都不会编，她这不明摆着是中了情`蛊吗？”
我本来还以插科打诨的心态在和痞子张闹着玩，但他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我心头一震。我思索着方莀的种种表现，先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找我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我结婚，这和中了情`蛊的表现简直一模一样。
情`蛊要么是巫蛊师自己制作，里面加入自己的血液，那么被下蛊的人自然会死心塌地的跟随巫蛊师一辈子，直到蛊效被解除。但是，如果巫蛊师用别人的毛发指甲之类的，也可以改变被施蛊之人的钟爱对象。
我整个人如遭重锤，方莀难道真的被别人施了对我的情`蛊？
痞子张见我思索不语，推搡着我，说道：“别再找理由编借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赶快拿出你的情`蛊出来，作为封口费。”
“不开玩笑。”我神色庄严的看着他。一般如果我和他谈正事，都会以这四个字开口，痞子张心里也会懂得。
“我真的没有制作过情`蛊，但是，方莀有没有中情`蛊我就不敢确定了。”
我将自己刚刚所想的都告诉他，痞子张听后也沉思起来，问我中情`蛊有没有什么检验的办法。
一般如果中了蛊，检验的办法有很多。可以拿煮熟的鸡蛋剥完壳塞进嘴里面，过一会取出来，若是发现蛋黄变黑了，则说明已经中了蛊；还可以干噘生黄豆，若不是中蛊，则腥味浓郁，干燥涩口，无法随嚼；若越嚼越有味，同煮熟一样脆香可口，则是中蛊；白矾也可以检验蛊毒，本来是苦的，若变成甜的，则中蛊。
但是这一切都得需要中蛊者的配合。我难道直接过去说：方莀小姐，为了以后我们的婚姻大事和下半辈子的幸福，也为了我们下一代的健康安全着想，请和我一起来做一次蛊毒检测吧。
如果最后是虚惊一场的话，方莀心里岂不会难受死。不行，这也太损了，做不来。
想了一会，我对痞子张摇摇头说：“方法多的是，但是都不能用，想不出一个可以在背后偷偷检测的法子。”
“别急，你再慢慢想想。”痞子张抽出一根烟递给我。
我点燃烟，袅袅升起的烟雾飘到眼前。
我看着烟雾，脑海一个激灵：烟雾！我突然想起，有一种可以用来区分蛊毒的植物——胡苏。用胡苏之木燃烧的烟雾可以杀百虫；若是有人中了蛊毒，身上沾染的蛊气，也会吸引胡苏燃烧的烟雾。
我爷爷曾经用胡苏之木制作过胡苏香，点燃胡苏香，烟雾则会自动飘向中了蛊毒的人。
我猛然将烟一掐，对痞子张说道：“有了！我想到办法了！”
没给痞子张解释，我就急忙拉着他上楼。
在楼下谈天说笑的方莀和马警官看着我们两个急急忙忙的样子，很是奇怪，方莀好奇地问我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和痞子张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没事！”
马警官摇摇头，一脸鄙夷的小声对方莀说：“你看这两人，贼眉鼠眼，鬼头鬼脑，慌慌张张，绝对不是在干什么好事！”
我们俩也懒得理她，赶忙跑进我屋子里，翻箱倒柜的开始找那胡苏香。最后，终于在一个破旧的小木箱子里发现了它，一共也就还剩五根。
我小心翼翼的抽出一根，看着和普通的香并无多大区别，便对痞子张说：“待会要怎么做，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俩不觉得突兀？”
痞子张思索片刻，说：“无论你怎么拿下去，都会突兀，还不如直接光明正大的拿下去。”
我点点头，说的在理。站起身，在房间找到一个小香炉，点燃胡苏香，插在上面，双手端着就下楼了。
我和痞子张坐到桌子边，将胡苏香朝桌子中央一放，二人就开始看着这上面的烟雾。
“这是什么？”马警官好奇地问道。
痞子张随口说道：“上好的沉香，小午的传家之宝。”
我用余光观察着方莀，还好她并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依然安安静静的笑着看着我们。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希望她不是因为中了情`蛊才喜欢上的我。
那胡苏香慢慢燃烧，在香头的上方逐渐汇集成一股两指粗细的白色烟雾。我和痞子张紧张的盯着那烟雾的动静，大气都不敢出。
就在烟雾开始有了动静的时候，马警官突然探身上前，用手将那烟雾打散，扇动空气到鼻尖，一嗅，疑惑地说道：“这不是沉香啊，沉香不是这个香味！”
我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对马警官乱吼一通，痞子张也是一脸的无奈和疲惫，他站起身，抓住马警官，拉着她就朝外走。
“干嘛啊你？”马警官在他后面不解地问道。
痞子张头也不回，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气愤：“带你去看看真的沉香！让你一次问个够！”
方莀见他们两个离开了，慢慢将头依靠在我的肩膀上，轻声说：“小午哥哥，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好开心。我好想好想就这样一直下去，陪你过完一生。”
我心里一酸，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转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胡苏香燃烧的很快，一会又在上方聚成了一股烟雾。烟雾徐徐升空，像条白色的小蛇一般，在空中掉转了一个方向，慢悠悠的飘向了方莀。
何况，我现在已经有方莀了，对情`蛊这种东西更加没兴趣。
“你拉倒吧！”痞子张一脸嫌弃地说，“我又不会出卖你。你有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给兄弟分享？你要是早点告诉我，说不定现在我都已经妻妾成群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是这样！那这个情`蛊，也是真的了？”痞子张指着书里记载情·蛊的那一页问我道。
“按理说是真的，但是我没见过也没做过，不是很清楚。”我如实的告诉痞子张。
关于情`蛊，以前虽然我也很好奇，很想尝试一下，但是仔细一盘算，就算做出来了，身边竟然连一个我想对她下情`蛊的对象都没有，还是算了吧。
方莀看我脸色有异，还以为我在担心那个传说中的祸乱，忙安慰我道：“小午哥哥你别担心，我师父也只是随口一提，毕竟这种有关千年的事情，大多都只是一个传说。”
我问她：“你还记得沈诗音说的话吗？”
“哪一句？”
这本《万毕术》都快被我翻烂了，而且手里的这本也只是一个残本，没头没尾的。里面记载的大多都是各种蛊虫之术，鲜有几章提到了一点巫术和道术，就没了。
我对痞子张点点头说：“差不多都是真的，如果你的修为够的话，这上面所有的法术你都可以做到。”
“你还真说对了，这话还真不能让这两个女人知道。”痞子张一脸坏笑着说：“小午，没看出来，你真够坏的啊哈哈哈……”
我看着他那上下挑动的眉毛，别提多淫荡了，哭笑不得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能让你笑的这么淫贱？”
“她说过我体质和命理都是万中无一，当时我就觉得，应该是体内的这条龙蛊，才使得她上不了我的身。”
方莀点点头，“龙蛊太神秘了，知道的人都没几个，更别说它会有什么作用了。所以沈诗音这么说你，也不足为奇。”
我听了大吃一惊，还有这种说法？这么大的事，为何我爷爷从未和我提及过？
我突然觉得爷爷开始变的神秘又陌生起来，这种感觉真的很不舒服。一个平常和你朝夕相处的人，竟然对你隐藏了这么多的事情，关键是，这些事情最终还都通过别人的口中让你得知。我心里不仅开始纠结猜测，爷爷到底对我隐瞒了多少事情……
我也不愿想那么多，带着方莀一起下楼去。
楼下的痞子张趴在我柜台上，正神情严肃的低头看着一本书，而马警官则在那正喝着茶，眉头紧锁，估计还在琢磨案子的事情。
见我下来，痞子张神秘兮兮的连忙把我拉到门外，我大惑不解的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还非得避开她们两个？”
方莀抓起我的手腕，看着脉搏处的那个红色的粗线条，也就是龙蛊的遗骸。她用手指轻轻地摸了摸，面露忧色的对我说：“我好担心你。”
她突然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担心我什么，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莀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师父好像说过，龙蛊是千年才现一次身，而且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一场浩大的祸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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