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

“那你猜一下，范倩会怎么选？”我有些好奇地问卫虚。

“不管怎么选，都是她的自由。”

卫虚顿了顿，一脸认真地道：“不管是谁，不管最终做出来的是怎样的选择，都是会付出代价的。如果选对了，付出的代价会相对小一些；如果选错了，付出的代价就会很大很大。”

小牛鼻子这不是在危言耸听，闹市区发生尸变，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这玩意儿，一个搞得不好，不知道会死多少人？

我和卫虚打车回了出租屋，这天夜里，艾小婵并没有联系我。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然后一直在那里等艾小婵的电话。可是，转眼就到中午了，艾小婵的电话还是没有打来。

卫虚可说了，蓝天花园城地底下的那些个尸体，今天是必须挖出来的。

眼见已经十二点了，艾小婵还没联系我，这是不是说明，范倩那边还没把主意拿定啊？

“我需要给艾小婵打个电话过去，问一问吗？”我有些担心地问卫虚。

“不用。”

小牛鼻子摇了摇头，道：“天命难违，上天是怎么安排的，咱们怎么做就是了。”

“可你不是说，蓝天花园城地底下埋着的那些个尸体，今天白天就得挖出来吗？”我问。

“最好是今天挖，倘若今天挖不了，过段时间再挖，那也是一样的。”

卫虚顿了顿，道：“只不过，要是过几天挖，肯定比今天挖要麻烦很多。但是，只要不乱来，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回旋的余地的。”

原本我是很担心的，但在卫虚把这话给说了之后，我那颗悬着的心，立马就放下去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害我白白担心了一上午。”我说。

“小道我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儿啊？”卫虚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道：“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小牛鼻子，他说的什么话啊？

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有他这样讲话的吗？

“谁是皇帝，谁是太监？”我问卫虚。

“谁急谁是太监。”小牛鼻子笑嘻嘻地回道。

跟这家伙简直没办法正常交流。

既然没办法正常交流，那就不跟他进行交流了呗！

斗了一会儿嘴，又扯了那么一会儿犊子之后，我俩的肚子都饿了。于是，我们出去吃了个午饭。

吃完午饭之后，我们便回了出租屋，在院子里练起了功。

蓝天花园城的事情拖着就拖着，那是没关系的，但练功这事，那是一点儿都拖不得的，每天都得勤学苦练。

在我都彻底放弃艾小婵，都以为她绝对不会给我的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没想到我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还是艾小婵。

这个，当真是让我很意外。

“有什么事吗？”我问那女人。

“范倩跟那几个股东开了一整天的会，想要说服他们，可是没能成功。”艾小婵说。

“然后呢？关我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我当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语气。

毕竟，蓝天集团的那些个股东，跟我又不认识。自己的家务事，自己处理，我这人，可不会管那种没钱赚的闲事。

“你不是会看相吗？还会算命。”

艾小婵笑呵呵地来了这么一句，然后提议道：“要不你就发挥一下你的特长，去帮帮范倩，帮她把那些个股东搞定。”

帮范倩把蓝天集团的股东搞定？

对于鬼都能搞定的我来说，搞定几个人什么的，确实不能说是什么难事。但问题是，不管是搞定男人，还是搞定女人，对于我来讲，那都是不能白搞的。

让我去搞，那是没有问题的。问题是，在搞完之后，必须得给我钱才行。

“有钱拿吗？”我问。

“蓝天花园城那事，范倩许诺给你们那么多钱，你还要？”艾小婵没好气地说我。

“那是范倩给卫虚许的空头支票，一毛钱都没兑现呢！”

我用很淡定的语气接过了话，说：“我的要价不像卫虚那么高，所以空头支票什么的，我是不会接受的。要找我看相，那是没问题的。看一个人十万块，先给钱再看，童叟无欺。”

感情这东西可以讲，但有的时候，太过注重感情，那是会伤钱的。如果让我在伤感情还是伤钱之间做一个选择，我宁愿选择伤感情。

最主要的是，蓝天集团这破事我和卫虚都搞了那么久了，付出了那么多，却连一个字儿都没捞到。

这让我有些郁闷，让我很想捞点儿钱回来，安慰一下自己这颗无比郁闷的心。

“十万就十万，真是俗气，俗不可耐！”

范倩居然说我俗，还说我俗不可耐！

“俗就俗，只要能赚到钱，俗一点儿又怎么了？”

我接过了话，没好气地说：“为蓝天花园城这破事，我和卫虚的打车费都不知道花了多少了，还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却连一个子儿都没见到。说我俗，我就算是俗，这俗也是建立在范倩的不懂事之上的。”

“范倩她不是不懂事，只是她最近忙得有些焦头烂额的，顾不过来。”

艾小婵在电话那边替范倩开脱了起来。

“顾不过来就可以赖账啊？就算一次拿不出那么多，几百万再怎么也是拿得出来的嘛！就算没有几百万，几十万，哪怕是几万块，她总归是有的嘛！一分钱都不拿，简直就是没诚意！”我没好气地说。

既然是做买卖，在要钱的时候，必须得大方一点儿，不能扭扭捏捏的。

“好好好，是范倩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吗？姐姐我这就给你送钱过来。”艾小婵笑嘻嘻地在那里哄起了我。

“你又不欠我的钱，欠我钱的是范倩，所以这钱得她自己亲自送来。”

我顿了顿，用很认真的语气道：“我要的不是她的钱，是她的态度。当然，在某些时候，钱的多少，是能直接把态度给表现出来的。”

“这是他们蓝天集团内部的事情，他们自己去处理。小道我需要管的，就是人命！”

卫虚接过了话，一脸认真地道：“蓝天花园城地底下的那些个尸体，必须得处理。要是不处理，那是会出大问题的。要知道，蓝天花园城可是在市中心的，是在闹市区。”

卫虚皱了皱眉头，说：“范倩是个好人，但并不代表，她是个好人，是蓝天集团的总裁，就能做蓝天集团的主。”

“她可以为了良心不要钱，但别的那些股东未必会同意。”

我回忆了一下，说：“如果别的那些股东一致同意罢免她，是完全可以把她这个总裁给罢免了的。因为，我听艾小婵说过，范家虽然在蓝天集团占的股份最多，多达百分之四十，但另外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在另外几个股东的手里。他们要是不报团，对范家形不成威胁，一旦抱了团，范家纵然是第一大股东，说话一样是算不了话的。”

“陈希夷，你个王八蛋！给我站住！”

艾小婵在背后气得跺起了脚，一边跺脚，她一边还在那里骂我。可是，她的骂对现在的我来说，那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跟着卫虚走出了蓝天花园城。

“对于范倩来说，什么是选对，什么是选错？”我问卫虚。

“什么样的选择都可能是对，什么样的选择也都可能是错。”

“要良心就不能赚钱，要想赚钱就不能有良心。”

卫虚嘿嘿地笑了一笑，说：“这个听上去可能有些残酷，可有些事情，它就是这样子的。不管最终做出的是哪一种选择，结局都是残酷的。”

“干得不错，没有被美色蒙了心。”

卫虚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道：“刚才艾小婵叫你站住，你要是真的站住了，然后倒向了她，蓝天花园城这事，便不可能了得干净。”

跟艾小婵继续扯下去，那是扯不清楚的，而且也是不明智的。

机智的我，在说完这话之后，赶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夜里挖尸很凶险，这个我是知道的，但就算是白天挖尸，也不能说是一点儿危险都没有啊！”我有些好奇地对着卫虚道。

“只要是挖尸，而且是一次挖这么多出来，不管是夜里，还是在白天，那都是很凶险的。但是，相对来讲，在白天的太阳底下把尸体挖出来，再怎么都是比夜里挖要稳妥得多的。”卫虚一脸认真地说。

“要是在白天挖出来，蓝天花园城的房子，可就没法卖了。”我道。

说了不拖卫虚的后腿，我就绝对不会拖他的后腿。

毕竟，我是有节操的，同时也是有分寸的。

作为男人，哪怕面对的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那也得把握好分寸。女人是感性的，但在做事情的时候，需要的是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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