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

弹《十面埋伏》给我们听，这是把我和卫虚比成了楚霸王，像让我们学着项羽，自己把自己给结果了吗？

别的方面，我和卫虚确实没办法跟楚霸王比。但要说脸皮厚，楚霸王跟我俩，那可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就我和卫虚这脸皮，楚霸王能比得了？

“想让我们自己把自己弄死，这是不可能的。”我笑呵呵地来了这么一句，而后问：“这一曲《十面埋伏》是谁弹的啊？曲子还是弹得不错的。不管是伏兵重重的紧张，还是九里山大战的人仰马嘶，兵刃相接，都演绎得极为精彩。”

说白了，那就是陶冶情操为主，肉体的满足为辅。也就是说，得先有精神上的满足，才有兴趣进行下一步，也就是肉体上的放纵。

正是因为先精神再肉体，那时候的风流是倜傥的。跟现在不一样，而今的风流跟已然变成了下流。

我这人吧，有个毛病。脑袋瓜子一旦想到这种事，就会忍不住头脑发热，然后进行各种脑补，各种胡思乱想。

“公子！公子！”

是有人在喊我吗？还是个很好听的女声。

活了这么大，从没有人这么喊过我呢，猛地听到有人喊我公子，这倒是挺新鲜的。

人一觉得新鲜，就会感到好奇。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自然而然的，就迈着步子，跟着那声音去了啊！

我看到了，在门口那里有个女人，她穿着古时候的衣服，抱着一把琵琶，那琵琶还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犹抱琵琶半遮面，这等诗里才有的美事，居然让我给碰到了。

虽然只能看到半张脸，但我依旧能看出来，她是个美人，还是美得足以让人窒息的那种。

“啪！”

就在我正恍恍惚惚，正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地朝着那琵琶美人靠过去的时候，脸上突然传来了火辣辣的痛。

让那剧痛一刺激，我猛地便清醒了过来。

是卫虚，这小牛鼻子扇了我一巴掌。

不对！准确的说他是“啪”的往我脸上贴了一道符，当然也顺带打了我一下。

“干吗扇我？”脸有些火辣辣的，虽然没有肿，但绝对是红了的。

“没出息！”

卫虚回了我这么三个字，而后说：“要不扇你，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吗？弹一曲琵琶就把你的魂给勾了，你还真是够没用的。”

小牛鼻子居然说我没用？他一个道家之人，不解风情，对女人是没感觉，但我不是啊！我是个俗人，哪里经得住美女的诱惑，而且还是把琵琶弹得那么好的美女。

更何况，刚才我其实也没有太多的非分之想，只是想过去看看，被琵琶挡住的那半张脸，是个什么样子。还有就是，我很想听她再弹一曲，比如弹一曲《阳春白雪》什么的。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就得弹弹《阳春白雪》这样的曲子嘛！《十面埋伏》那玩意儿，虽然也好听，但实在是有些太过暴力，太过血腥，太过不合情调了。

琵琶美人呢？刚才她不都还在门口那里吗？怎么给卫虚这么一扇，不仅把我的脸给扇痛了，怎么那琵琶美人，也给卫虚扇得不见踪影了啊？

“弹琵琶的那女人呢？”用眼睛寻了半天都没能寻到那琵琶美人，我便有些好奇地问了卫虚这么一句。

“哪有什么女人？”卫虚很无语地对着我翻了个白眼，道：“只有女鬼，你差点儿被她勾了魂。”

“勾魂？”

我摆出了一副很无所谓的样子，说：“勾我的魂？开玩笑！我刚才只不过是想过去让她再弹一曲而已。不管她是女人，还是女鬼，那琵琶弹得，当真是好，我很欣赏她。”

“你像这样欣赏一个女鬼，你们家欧阳老师知道吗？”卫虚问我。

这小牛鼻子，我不就是想听个曲儿吗？这可是高雅的文化活动，他干吗老没事拿欧阳楚楚来压我啊？

“她知道又能怎样？还能不让我听啊？”我问。

“会不会让你听我不知道，反正你这耳朵，十有八九是会被她生生地给揪下来的。”卫虚说。

这小牛鼻子，要说话就好好的说话嘛！怎么说着说着，他就在那里念起经来了啊？

卫虚那么一念经，那道被他贴在我脸上的符，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先是冒起了青烟，然后就不受控制的，开始往外窜小火苗了。

这符可是贴在我的脸上的，符燃起来了，我这脸岂不就得被烧坏了吗？为了保住我这张帅气的脸，我赶紧把手伸了出来，想要把符火弄灭。

“干吗？别动！”

卫虚阻止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嫉妒我比他长得帅？

“还能干吗？当然是灭火啊！”我一脸无语地接过了话，道：“要不赶紧把火给灭了，难道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被烧得稀巴烂啊？”

“符火烧不着你的肉，让符燃完，不然你这魂，还得被那女鬼勾。”卫虚说。

(

柳花巷这地方，以前是个风尘之地。

古时候的这种地方，跟现在的不一样。这个社会，风尘之地里面只有肉欲，没有别的。古代就不一样了，那时候的风尘之地，玩的是琴棋书画。

在慕兀天跟我说话的时候，琵琶曲并没有任何的走调，依旧是那么完美的在演绎着。这便是说明，弹这曲子的，绝对不是慕兀天。

毕竟，就算是再厉害的人，都不可能一心二用到这等境界。

还有就是，琵琶这东西，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讲，是比较适合女人弹的。凡是弹琵琶弹得好的，基本上都是女人。

卫虚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此告辞？难道他已经试出了慕兀天的斤两，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就不玩了？

我用懵逼的小眼神看向了卫虚，那小牛鼻子居然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

“告辞？惹了我还想告辞？”

“没想到你居然还懂曲儿？”慕兀天说。

“只是略知一二，顶多也就能算个班门弄斧而已。”我笑呵呵地道。

有人在弹曲，还是琵琶曲，在听了那么一会儿之后，我听出来了。那人给我们弹的，是《十面埋伏》。

这曲子我知道，讲的是项羽被刘邦大军包围，兵败垓下，乌江自刎那事。

慕兀天发出了两声冷笑，而后道：“如若就这么放你们两个走了，这事传出去，我慕兀天的脸往哪儿放？就算要放你们，也得先扒你俩一层皮，好好地教训你们一下，才能放！”

这个慕兀天，看这架势，就算我和卫虚认输想走，他也不让啊！

见卫虚松了手，慕兀天得意洋洋地来了这么一句。

“做人必须得有自知之明，要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脸疲惫的卫虚，故作轻松地笑了那么一笑，道：“技不如人，小道我就此告辞了。”

“你这意思是说，小道我就算想要走，你也不让是吗？”卫虚很是有些淡定的笑了那么一笑，道：“既然不让我们走，那我们就不走了。”

刚才说要走，现在又不走了。卫虚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跟他在一块儿待了那么久，都亲如兄弟了的我，居然都有些看不透这小牛鼻子了。

“噔噔噔……噔噔……”

“你像这般硬撑，无异于找死！”慕兀天冷冷地道。

在他说完这话之后，卫虚突然一下子收了手，把伏魔印给解了。原本被他伏魔印镇着的人魂和地魂，自然是重新获得了自由，回到了苗桃和菲菲的身上。

“还算有点儿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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