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天

“在哪儿？”我问。

“今晚十一点，在我办公室。”陆曼道。

“十一点？这么晚？能不能稍微早一点儿啊？”我问。

“你的意思是，咱们今晚去？”我问。

“去肯定是要去的，但不能空着手去。要什么都不准备，直接就往人圈套里钻，那是傻逼。”卫虚摸了两百块钱出来，递给了我，道：“老规矩，你去给小道我买点儿符纸什么的？香烛纸钱，也都备一些。”

“我刚考完试，你就叫我跑腿？”

我很无语，可又能怎么着呢？最后还不是只有拿着钱，打了个车。去给卫虚买他要的东西去了。

买好符纸和香烛纸钱后，我直接回了酒店。

我给卫虚打了好几个电话，他每次都跟我说最后一把，一直等到傍晚六点，那家伙终于才回来。

“玩够了没？”我问。

“没有。”卫虚露出了贱贱的微笑，说：“要不是得回来画符，我还想多玩几把呢！”

“你还知道要画符啊？还以为你什么都忘了呢？”我没好气地道。

“本来是忘了的，可你那电话。一个接一个，都不带让人喘气的。我就算想忘，也没机会忘啊！”

卫虚说这话的时候那贱样，当真是谁见了都想抽他一巴掌。

“东西都在那儿。自己弄吧！”我道。

“这都到晚饭的点儿了，要不你去打包点儿吃的上来。我要画符，实在是走不开。”卫虚这小牛鼻子，玩游戏的时候不知道饿，现在知道饿了。

纵然心中有怨念，但卫虚毕竟是我兄弟。

画符这事，不仅需要念力，还耗费体力。饿着肚子，确实不行。

我去楼下的餐馆打包了几个炒菜，回锅肉、鱼香肉丝、肉末茄子，番茄鸡蛋汤，三菜一汤，我和卫虚两个吃，足够了。

只用了半个小时，我便提着打包好的饭菜上楼了。

哪知进门一看，卫虚那小牛鼻子，居然正开着电视在看奥特曼！

“你不是要画符吗？”我问。

“已经画好了。”

卫虚往六丁、六甲那十二尊神像那里指了指，我发现那十二位的额头上，分别贴着一道符。那上面的每道符。都只有寥寥几笔，看上去很是有些潦草，随意。

“你这是在亵渎神灵吗？”我问卫虚。

“什么亵渎神灵？我这些符，是专门给这十二位画的？”卫虚一脸得意的说。

“就你这鬼画桃符，连鬼都糊弄不了，能糊弄住神？”我感觉卫虚这家伙，有点儿不靠谱。

“神岂是能糊弄的，对待神。要诚心诚意，要用请！”卫虚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在那十二尊神像的脑袋上摸了摸。

“你敢摸他们的脑袋？”

我有点儿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想卫虚这家伙，是不是疯了啊！摸神像的脑袋，那不是亵渎神灵吗？

“不仅摸，我还要打。看我打给你看！”

卫虚是真的疯了，之前他每天都会给这十二个家伙磕头敬香，现在他居然一个一个地敲起了它们的脑袋。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

“小道我被郑成生那老东西耍了，什么请神容易送神难？狗屁！”卫虚一边骂。一边敲那十二尊神像的脑袋。

“就算郑成生耍了你，跟它们也没关系啊！”我道。

“这就是十二个破陶罐，哪是什么神灵？还六丁、六甲，我呸！”

我算是搞明白了，卫虚之所以生气，是觉得自己被师父骗了。天天给这么一堆破陶罐敬香、磕头，不知道还好，知道了真相，确实会让人心生不爽。

“你是怎么发现的？”我问。

“刚才我验了神身，结果发现这十二尊神像上，一丁点儿神残留的气息都没有。也就是说，我上的那些香，磕的那些头，全都白整了。”卫虚很生气地道。

“六丁、六甲虽然没上这神像的身，但并不代表他们没在暗中看着啊！”我说。

“看着个屁！”卫虚还是很生气。

“那你把符贴在神像的头上，是要干吗啊？”我问。

“我在骂他们。骂这十二个王八蛋！”卫虚顿了顿，道：“小道我恭恭敬敬地给他们上了那么多香，磕了那么多头。就算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也该给小道我表示表示啊！他们不表示，那我就骂，骂到这群王八蛋知道表示为止！”

“这不会出事吧？”我有些担心地问卫虚。

“能出什么事？高高在上的神，还能跟我一个凡人计较？”卫虚这话说得，好像有点儿道理。

六丁、六甲虽然不是什么大神，但也算得上是神灵嘛！既然是神灵，那就得有神灵的胸襟跟气度。

再则，给他们上香磕头都看不到，骂他们其多半也听不到。

高高在上，眼看不到人事，耳听不到人声的。是敬还是骂，又有什么区别呢？

像卫虚这样，让自己嘴巴得个痛快，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嗯！”我点了一下头，说：“陆曼约我们，肯定已经把套给设好了。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钻，一个是不钻。”

“陆曼给我们设那套，应该是费了不少的时间，还有精力的。要咱们不钻一下，岂不有些太对不住她的那一番苦心了？”卫虚贱呼呼地道。

我打车去了网吧，卫虚那家伙正在津津有味地打s。

“陆曼约我们晚上十一点去她办公室，说关奇峰要来，谈师院宿舍的事。”我说。

“大晚上的，在她那养着小鬼的办公室谈？”卫虚摇了摇头，道：“这肯定是个套！”

“嗯！”我很得意地点了点头，问：“没有交卷比我交得更早的人吧？”

“考试不是比谁交卷交得早！”欧阳楚楚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凶巴巴地道：“考试比的是谁的分数高！”

“哦！”我点了一下头。说：“可我在里面坐了一个小时，已经能考120分了。要再坐一会儿，考了个满分，别人不就没有超越我的空间了吗？我们臭算命的做人。都是会留一线的。”

“关校长的飞机那时候才能到，谈完了，他还得立马坐凌晨的飞机离开。”陆曼这借口找得，听上去是那么的天衣无缝，很完美。

陆曼那办公室可是有女鬼的，晚上十一点，不正是鬼闹得最凶的时候吗？她在那个时候约我和卫虚去谈话。显然是要给我俩下套嘛！

“好像每次都是，如此说来，我当真是荣幸之至！”我道。

“关校长今晚会回来，咱们见个面吧！”陆曼说。

“赶紧滚！看到你都烦！”

欧阳楚楚明明是在骂我，但脸上却带着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笑骂？

刚一走出考场。欧阳楚楚便出现在了我面前。

“还有一个多小时，你就交卷了？”欧阳楚楚问我。

考完了试，本以为可以轻松一下的。没想到刚一走出五中的校门，陆曼便给我打来了电话。

“陆总亲自给我打电话，有何贵干啊？”考试考得不错，本人心情很好。一接电话。便笑呵呵地跟陆曼开起了玩笑。

“我哪次找你，不是亲自给你打的电话？”陆曼问我。

虽然不用复习，但接下来的两天，我还是很听话的。早睡早起，按时去考试。

最后一科英语，因为绝大部分都是选择题，不到一个小时，我便交卷了。完形填空我是乱填的，作文我胡乱抄了几句。

不过那两部分加起来，一共才三十分。别的那些选择题，我应该一道也没错。所以多的不说，考120分，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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