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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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不够强大,希理接手本丸是一波三折。整个本丸都要等着手入,希理提供不了那么多灵力,花了好久才让本丸里的刃全部手入完成。然后因为她的那张脸,希理在本丸的生活并不好过,再加上她自身的性格,更是难上加难。

本丸里很少刃会把她和姐姐希织分开,都把希理和希织当做一个人,没有给她好脸色看。原本应该对着希织的不满,全部发泄到了希理身上。有时候她真的在想,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次引起的暗堕,还是希织干的,突然出现在万屋,幸亏希理反应及时,才避免其他人遭殃。

就她们谈话的时间,暗堕刀已经恢复成最初暗堕的样子了。净化有起色,却不完全,不彻底。

“不管怎么说,这是不得不让人在意的问题,为什么你的家人会是那种态度……”再怎么说,立香也无法理解这种“偏爱”。

希理闻言,神色黯然,“这个吗……我也曾听过我父母讲,希织的出生是受到了神明的庇佑,而我……则是遭到了神明的遗弃……还说,要不是因为我和希织是双胞胎,否则我现在就不可能完好无损站在这里了。”

“神明?”立香嗤笑了一声,神明有什么用?人理还不是她一个人类拯救的。不过希理的父母相信神明也是无可厚非的,这个国家号称有八百万神明,肯定什么野路子都有,如果有“神明”的启示,对此定然是深信不疑的。

“也不麻烦月则小姐了。”希理直起身子,郑重地鞠了一躬,“打扰了您那么长时间,我也该回去了……就算我会死在那里,也是我的归宿吧。”说这话时,立香能发现她的情绪低落,即使今天救了她,也不能确保以后,所以是……完全失去了信心吗?

“既然是你的选择,请便。”立香和希理告别,“如果你要是改变主意了,可以来找我。”改变主意自然指的是请求她帮忙。

不是不近人情。她不是万能的,更不是救世主,世界那么大,遇上了的话,帮助也不是本分,况且,希理也没有任何想要求助她的意思,她何必去插一脚。目前来说,如果希织没有捅出篓子,希理的境遇就没有那么危险,也不会危及性命。但是啊,她的话中……

希理点头:“那么就在此分别吧,我也该回去了。”本着自己的良心,希理也不能让无辜的人插手她的事,要是拖累了别人,那就糟糕了。

立香和希理往不同的方向走,似乎从此就不再见面了一样。

“主人真的不打算帮那位审神者吗?”身侧的清光知道这件事他不应该问,依照自家审神者的性格,如果对方有请求,那有很大的可能答应,可他还是想知道理由。

“亲自动手什么的,暂时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会去和整个都在暗堕边缘的本丸打?除非她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但也没说不帮,“至少我可以去向时政上报,既然都被发现了,那就隐藏不了了。可是——”

“她要说的是假的呢?”

立香可不会把学习过的东西忘光,她的判断力还在呢。在希理陈述她所遭遇的经历时,就已经发现了诸多疑点。而且……希理自己也没有觉察到她生活中不对劲的地方。

而希织,根据希理的话,能推测出是因为她自己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她自欺欺人,压抑着本性,说是扭曲了,也不过是她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自私,自身的劣根性怎么样也不能回避。既然抑制不住了,干脆就放任,自己过得不好也不能让别人过得好。

但这也对希织算是好的结局,再迟一点爆发出来,凭借她的灵力,或许更为恐怖。只是可怜了那群付丧神,遇到了这样的主人。

“可是却还是想活下去。”立香接过了希理即将说出口的话。修复人理让她一度徘徊于生死边缘,若是没有人保护着她,说不定早就崩溃了,要说活下去,那更为艰难。

——她也曾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立香很早就在想了,为什么担任审神者的,清一色都是女性,男性是少之又少。即使给出的解释是灵力强大的只有女性占多,立香也依然不信。

接着,成为审神者模范的希织回到现世度假了一番,再去本丸后,希织本丸的整体状态一日不如一日。

根据同期审神者之言,希织在和其他审神者交往的时候,有一点不对劲。审神者之间认识希织并不奇怪,希织是偶像,几乎没有审神者不认识她的。

作为偶像时的希织,原本希织的形象是个漂亮又努力的女孩,又会和人打交道,许多审神者都挺喜欢这样的希织,没有一个人不喜欢她——对,没有一个人会讨厌她。

明明在现世过得很好,当偶像就能呼风唤雨,捣乱仅仅是因为她无聊了而已,说起来一点道理都没有,而且还加上了家人的帮助,就是这么胡来的吗?

“除了这次,从未和她真正见过面,却过着这样和替身无异的生活,有什么意义呢……”讲述完自己的遭遇,希理埋下了头,“可是……”

表面上那些光鲜的由希织去做,阴影里的东西,就应该让希理去做。谁让她们两个的性格天差地别呢,才能也无法相比。希理的家人是这样跟时政的人讲的。

希理因为自身性格缺陷,根本没有能力去拒绝这个几乎有生命危险的要求,所以希理才成为了审神者。

可正因如此,希织认为,本丸里的刀剑们都应该把她放在第一位,直到回到现世一经对比,她发现她远没有刀剑之间的羁绊重要。她嫉妒了。明明每个人都应该喜欢她的啊……这样想着的希织,心里扭曲了。她这么好,凭什么比不上别人?

从此之后,希织但凡有一点不顺眼的,都会被单骑派出,最后重伤回来拖上几天几夜才能去手入,手入完了没多久再次卸下刀装独自前往战场。她的手入室永远都是满的。

半年前,时政还没有全面招收审神者,只是邀请部分灵气十分强大的人先成为审神者。当时是空窗期的希织就成为了其中一员。

希织的运气不错,刚开始也十分努力,很快就成为了审神者模范之一。

从第一次的重伤开始,希织和她本丸里的付丧神们渐渐疏远了。就在不久后,希织也发现,她和所有刃的关系已经到了冰点。于是她决定,搞事,搞个大的。

这个大的是什么呢?希织把卸了刀装的刃派了好几队远征,然后剩下的刀——统统刀解。干完事的希织收拾了东西就跑路,回到了现世继续当她的偶像。

而希理,本身的灵力并不出众,在家里也仿佛是为了衬托希织而存在的。在希织做了那样的事情后,家里人用了不少钱让希织的事情不流露出去,怎样都要让时政把这件事压下,至于她的本丸,就由希理去接手。

审神者希理接手了一个几乎全员都在暗堕边缘徘徊的本丸。

那是她姐姐希织曾经待过的本丸。

希理自己本身的性格就十分内向,不擅长和其他人打交道,比起作为偶像的姐姐,差的就更多了。希理和希织唯一相像的地方,只有一张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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