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日开始的经历

杨柳见张池不理自己的话茬，又气又急，歇斯底里地喊起来：“我跟你说，蓝其川和董玉洁没有死，你听不明白啊？”

张池觉得杨柳一定是受到了重大刺激，他上前抱住杨柳，象哄小孩一样说：“柳柳，蓝其川和董玉洁因为飞机失事去年就已经死了，我们还参加过他们的葬礼，现在天讯是由他们的儿子蓝凯在管。”

杨柳意识到越喊张池越会以为自己发神经，她强迫自己安静了一会，放缓语气说：“我去四川了，我想查查那张工商银行的卡，我到了那家卫生院，发现蓝其川和董玉洁在那儿住了一个多月的院，他们没有死。”

张池定定地看着杨柳，良久说：“柳柳，你冷静点，慢慢说。”

杨柳从一天的惊恐中逐渐回过神来，把自己到四川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怎么想的，周五下午什么时间走的，路上怎么安排的，怎么去的工商银行，怎么找到卫生院的会计，思路清晰地叙述了一遍。

“你到哪去？这么晚了。”潘云杉看着他的脸色问。

“你怎么什么事都要问？我心烦，出去走走。”张池烦躁地说。

杨柳来电话前，张池正在生儿子的气。昨天本想扶扶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没想到儿子扔下店跑了，他只好让营业员关门打烊。儿子当晚没回来，今天早上才来电话，说是到恩施大峡谷散心去了。他心里这个气，这是什么儿子，给他找工作，工作干不好，让他开店店又开不好，他真不知道自己前生哪一点没修好，修了这样一个拎不起来的儿子。因为心里堵得慌，所以一天都拉着脸，潘云杉略劝了两句，他差点一个巴掌过去。

张池把手再次放到杨柳的额头上：“你没有发烧吧？”

杨柳挣脱了张池，扯过自己的包，将包兜底，把里面的东西一下子全倒出来，然后从里面捡出银行对账单和去四川宜元县的车票，一起摔到张池面前：“我没有发烧，我一切正常。我去查那张工商银行的卡，结果发现蓝其川和董玉洁没有死，还活着，他们还活着。”她双手捧起张池的脸：“你听明白了吗？我没有发烧。”

杨柳推开张池的手，大声喊了起来：“我没病。我告诉你，蓝其川和董玉洁没有死。”

看着杨柳因惊恐过度而失色的脸，张池心里惊异不已：“柳柳，你这两天到哪里去的，受了什么刺激？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

张池很快来到杨柳家。

车库门没有象往常那样开好，他只好把车停在门口，然后从楼梯门上去，自己开了房门锁。只见杨柳卷曲在沙发里，脸色白的象一张纸。

“你快点过来，你快点过来啊。”杨柳后面一句已是带着哭腔。

张池心里了悸。他和杨柳有约定，节假日、双休日只能自己打电话过去，杨柳不能打电话过来，这些年这条约定一直把握的很好，现在杨柳突然打电话过来，一定是发生大事。他立即起床。

张池上前把杨柳拉到怀里：“怎么啦，宝贝？”

杨柳抱住张池的胳膊，颤抖着嘴唇说：“蓝其川和董玉洁没有死。”

张池用手摸摸杨柳的额头：“你病了？柳柳。”

杨柳失魂落魄地回到锦江。一路上就象是梦游一般，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蓝其川和董玉洁还活着，赶快告诉张池。

一进家门，杨柳就把自己关到房间里，颤抖着声音给张池打电话：“坏了，完了，你快点过来，你快点过来。”

“出什么事？你……”张池已经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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