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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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的房间紧靠着一颗大槐树,与林月的房间在同一个院子。

穿过庭院,林夕便看到自己的房间一片通明。

调整心态,把所有烦恼全部忘掉。林夕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忘记姐姐呢!这不是一有时间,我就回来了吗?”林夕赶紧辩解。

“是吗?”林月嘟囔着,明显不信。

“是的是的。”林夕连忙回答。

“我相信你。”林月的脸上露出绝美的笑容,只是眼中并没有神采。

看着姐姐的笑容,林夕也从心里感到高兴。只是当看到姐姐那美丽却无神的眼睛时,林夕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怎么了?”感觉到林夕的异状,林月问道。

“啊,没什么,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林夕将握紧的拳头松开。

“小滑头,就知道转移话题。”林月伸手摸了摸林夕的头,道:“这么晚了,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东西吃。”

“姐姐,我不饿,你别去了。”林夕赶紧阻止,然而肚子却不争气,发出了饥饿的声音。

“还说不饿?姐姐正好没事,去给你煮点面条。”说着,便起身离开。

“姐姐,要我帮忙吗?”林夕问道。

“不用。姐姐虽然看不见,但这点事情还是能做的。”

看着姐姐离开的背影,林夕心中充满了感动。

林月虽然生得漂亮,却是天盲之人,目不能视。

自有记忆起,林夕便一直与林月在一起。林夕还记得小时候林月时常带着自己玩,因为眼睛看不见,所以经常摔得青一块紫一块,但却没有任何怨言。有一次,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姐姐带着自己走出了庄园,因为自己调皮,惹了邻居家的狗,被它追着跑。姐姐为了保护自己,被那条大狗在腿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幸好被邻居及时发现,才没有危及性命。从那时起,林夕便发誓,长大后一定要保护好姐姐,治好姐姐的眼睛。

所以一听说青玄殿要招收外门弟子,林夕便瞒着姐姐和刘伯,偷偷跑了出去。

林夕知道,如果告诉姐姐,姐姐肯定不会同意自己去习武,因为武道之路,充满了艰难险阻,稍不留神,便会倒在路上,命丧黄泉。所以林夕先斩后奏,虽然姐姐后来知道了很生气,但拗不过林夕,只好同意。

林夕没有选择,想要保护姐姐,就要有实力,不习武,哪来的实力?不习武,怎能治好姐姐的眼疾?

林夕曾经问过大夫,大夫说,这是天疾,凡间之药不可医,唯有对武者都有效的灵药才能治好。并且灵药的等级不低,还要对症下药,才能根治。

灵药分为一至九品,一品最差,九品最好。

像人参,五百年的人参才勉强算一品灵药,一千年的人参才算一品灵药中较好的。

众所周知,人参主要看年份,年份越久,药效越强。百年人参已经很少见了,价格昂贵。何况是五百年、一千年的人参。林夕估摸着,把庄园卖了,加上积蓄,最多也就能买个一千年的人参。而治疗姐姐眼睛的灵药,按大夫说,至少要三品灵药。林夕不敢想象,那到底需要多少财富。

唯有习武,在武道上有所建树,才能找到灵药,治好姐姐的眼睛,这也是林夕去青玄殿的目的。

终于,黄天不负有心人。进入青玄殿后,林夕在徐老那里问出了治疗天生眼疾的灵药。

四品灵药,清神果。

六品灵药,地胆。

两者配合使用,不仅可以治好眼疾,还能练就一双精瞳,可看穿虚妄。

“清神果,地胆。”林夕在心中默念。

“不管有多难。我都会找到这两种灵药,治好姐姐的眼睛。我希望,姐姐能和我一样,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

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明月,林夕在心中呐喊:“我不会放弃的!姐姐,我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似乎是为了回应林夕,明月在这一刻显得格外的亮。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进来了都没发现。不会是在想哪个漂亮女孩吧?呵呵……”林月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放在桌上,眨了下美丽却无神的大眼睛,俏皮的轻笑道。

“哪有。”林夕回过神来,顿时大窘。“姐姐才是最漂亮的。”

“油嘴滑舌,在外面都学坏了。”林月嗔道。

“快趁热吃吧。”林月催促。

“姐姐煮的面真好吃。”林夕赞美,大口吃着面,不一会儿,就连汤带面全部吃完了。

“好吃还不顾家,天天往外跑?”林月嘟着嘴。

林夕沉默。

“好了,姐姐知道你修炼忙,但也要记得回家呀,姐姐可是天天盼着你回来呢。”林月微微低下头。

“姐姐,还有三个月就要进行入门测试了,我想在这段时间拼一拼,争取修炼出灵力。”

林月盯着林夕,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只要修出灵力,我就可以正式修炼了,那就有希望治好姐姐的眼睛。”林夕看着姐姐的眼睛,认真地道。

“够了!”林月轻喝一声。

“我的眼睛能不能治好不重要,姐姐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姐姐不希望你去拼命,如果你真的修炼不出灵力,那这就是天意。是上天不愿意让我看到这个世界,我愿意接受。只要你在我身边,看不看得到又有什么关系呢。”林月毫不在意地道。

“不!姐姐,我希望你能和我一样看到这个世界,哪怕付出我的一切。”林夕的声音中带着一种强烈的执念。

“我一定可以治好姐姐的眼睛,我不会放弃的!”

林月低着头,沉默。气氛变得有些让人窒息。

突然,林月站起身来,默默地收起碗筷,一言不发地向着房门走去。

“姐姐,我……”林夕突然有些心慌,姐姐真的生气了?

“姐姐。”林夕大喊。

林月像是没有听见林夕的声音,跨过房门,继续往前走。直到快到转角时,才顿了顿。

“弟弟,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累。”

说完,继续前行,身影在转角处消失。无人看到,那背对林夕的身影,绝美的脸上早已泪痕斑杂。

“姐姐。”林夕怔怔地看着林月消失的转角处,听着姐姐的话语,心中突然有种强烈的感动和一种莫名压抑的难受感。

看着看着,眼睛似乎有些模糊。

伸手摸了摸,有种温润的触感,林夕突然自嘲般的笑了笑。

“姐姐说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擦干眼泪,林夕回到房中。拿出了记录厚土诀的黄色玉简,眼中充满了强烈的执念。

愿望能否实现,就看这一次是否可以修炼出灵力!

一定要成功!

林月的五官生的非常精致,浅浅的柳叶眉,精致的琼鼻,红润的小嘴,小巧的耳朵,特别是那双如秋水般的大眼睛,非常迷人。再加上极好的身材,莹白如雪的脖子,修长白皙的手指,饱满挺拔的胸部,宁静淡雅的气质,林夕觉得,姐姐如果到青云城去,一定能成为第一美人。

听到林夕的声音,林月绝美的脸上露出了让人失神的笑容。不过却强装镇定,撅了撅嘴,有些埋怨地道:“你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都忘记姐姐了呢。”声音温婉圆润,极为好听。

“姐姐,我回来了。”林夕走到桌前坐下。

看着眼前的丽影,林夕感觉自己之前烦躁不安的心瞬间平静了下来。因为这是姐姐,有姐姐在的地方,就是家。

林月身段比较高挑,足有一百七十五公分,坐在桌前,比林夕还高半个头。当然,这也是因为女孩子先长身体的缘故。

后来两个老人收养了林夕与林月作伴,日子倒也过得安逸。只是好景不长,在林月十岁时,两个老人相继离世,只留下一个老仆人照顾两个孩子。

这十几年来,姐弟俩朝夕相处,感情极深。

穿过前厅,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廊道,直通后堂,两侧则是美丽的小花园,不时有其他廊道与这条廊道对接,此外,还有不少的青石板路纵横交错于花园之中,将翠山居不同的地方连接起来。林夕走在廊道上,看到一个和蔼的五旬老者正在后堂。

“咔……”林夕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中正有一道丽影,端坐在桌前。听见开门声,顿时转头看向林夕。

“知道你心急。去吧,你姐姐在你的房间。”

“哦,知道了。”林夕出了后堂,踏着熟悉的青石板路,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刘伯,我回来了。姐姐呢?睡了吗?”林夕迈步来到后堂。

“林夕少爷,你可舍得回来了,这一去又是十天,小姐可担心你了,刚刚还在念叨你呢。”刘伯笑着回答,语气中有些埋怨。

林月的娘在生林月时难产,生下林月后便撒手人寰。爹因此事一直郁郁寡欢,两年后也病逝了。只剩下两个花甲之年的老人与林月相依为命。

唯一可喜的是,两个老人在年轻的时候曾经在青云城中有个小酒馆,这些年来也有了一些积蓄,虽然在这个僻静的地方买下翠山居养老,可余下的财富依旧很多,只要不大吃大用,够林月用一生了。

这小子,太不顾家了。

刘伯以前是酒馆的小二,酒馆关门后便跟随两个老人来到了这里,在庄园里养老。刘伯一生未娶,早把林月和林夕当成是自己的孩子。

“我这不是想早点修出灵力吗?不说了,刘伯,我先去找姐姐了。”林夕有些尴尬,随即摆了摆手。

离开青云峡后,踏着青石小路,不到半个时辰,林夕便回到了家中。

林夕的家在一个非常偏僻的地方,名为“翠山居”,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安静,环境优美。家中只有姐姐和一个老仆人。

说是姐姐,其实林夕与姐姐林月并没有血缘关系。林夕是捡来的孤儿,当时才刚出生不久,而林月那时已经三岁多了。现在林夕十四岁,姐姐林月也快满十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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