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接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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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奇奇点点头,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疑问,连忙问道:“你知道那个洞里面还有更厉害的机关?石爷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石天成将那张纸递给了一旁的方青,仰头向上看了一会儿天空,似乎是在回忆着以前的一些事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水底的洞穴,我年青的时候听你爷爷说起过,他也曾经有过这样的一张图纸,不过你爷爷的那张画上面可是比你说的这些个机关多得多了!”

栗奇奇一听石天成说道自己的爷爷,心想是否那个水洞和爷爷有关系呢,急忙坐直了身子,想听石天成再往下讲。却见坐在石天成另一边的韩斗拱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咱大哥给你看过这样的图吗?他怎么没有给我看到过?”

惊讶的王亦荷看到不光栗奇奇是如此平淡安静,其他人也都若无其事地在忙着自己的事,王亦荷一脸不解地看向韩婷婷,心说‘你最心疼你的傻蛋了,我不信你无动于衷!’却见到韩婷婷只是在认真而且小心地给栗奇奇的肩头处擦洗着伤口,方青奶奶将药膏抹在擦干净的那些伤口上面,他们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王亦荷一时间感觉到身边异常安静。她看到楚巧心奶奶和她的姥姥李银花已走到灶台那边给栗奇奇重新做饭,大家都在做着各自的事情,这样子的气氛安静的让王亦荷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她本以为给栗奇奇换药的时候大家会围上来帮忙,她却是不知道,在这个铁蛙村里有一个人人都必须遵守的原则,那就是两人或者双方比武打架受伤,不管是大人或是小孩子,也不管打得有多严重,都不许双方找上门来兴师问罪,若是输了的一方不服,尽可下次再打,若是被打成重伤,也只能说是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怪对方心狠手辣,即使是被失手打死,也不能口出怨言。

这是铁蛙村自有村子以来老祖宗便传下来的规矩,好武成风好勇斗狠,谁也不敢去破坏这条规矩。所以王亦荷才会看到让她无法理解的这一幕,才会不明白为什么方青奶奶不去找梁帅的家长理论,才会不明白为什么梁帅,王腾,程鹏那三人的家长也没有找上门来找栗奇奇算账他打晕了他们的孩子,她更不明白的是众人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心里都知道石天成一定会想出来办法,会让栗奇奇的武功变得更强一些。

栗奇奇换好了药,石天成等人便告辞回了家,姥姥要带王亦荷一起回去,王亦荷想和韩婷婷一起留下来陪着栗奇奇,赖着不想走,李银花伸手指点点她的小脑袋笑着答应了。

石天成临走时拿走了那幅画着机关的图画,对栗奇奇说道:“仔细想几遍‘地鼠阵法’,七天后我再过来。”

他们走后天已接近晌午,韩婷婷去灶台取了饭端过来,喂栗奇奇吃了,那饭是一碗稀粥,加了两个馒头,栗奇奇吃的十分香甜,王亦荷看他吃饭的样子,心里微微地有些难过,心想‘他现在吃得那么高兴,而我在屋里喂给他吃的时候他却是那样子的扭扭捏捏。’

栗奇奇吃完了饭,两个女孩子扶着他回到屋里休息,刚刚扶他躺好便被奶奶方青叫出去帮忙了。

栗奇奇吃饱喝足,片刻之间又睡了过去,这次他睡得十分踏实,没有再出现梦魇。

栗奇奇心中着急无比,但是奶奶的话又有道理,无奈只得坐下身来。奶奶给他的伤口换了药,用完了两瓶‘蟾香跌骨散’,韩婷婷与王亦荷见奶奶动手,都赶紧过来一起给她打下手帮忙,栗奇奇身上的伤口太多,换药的时候流下来的淤血把另一个盆子的清水都染红了。看得王亦荷直吸凉气,心里一阵阵地发疼。她小小的心里在颤颤地想‘这样子擦洗伤口可得有多么疼啊,栗奇奇该忍受着多大的痛楚呢?’

王亦荷的目光向栗奇奇的脸上望去,她心想如果他疼得要喊出声来的话,自己就立刻过去握住他的手,帮助他忍着痛苦,却见栗奇奇的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只是若无其事地在闭目养神。

栗奇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认为那石天成刚才的话里面有着不少的漏洞,可是他又捉摸不透石天成那些话里面的毛病是什么,问题出在哪里?好像石天成也对那个水洞熟悉,知道它里面的机关厉害,可是石天成自己却是没有亲自下到过那个地方。而且爷爷栗泽为什么把一张图纸教给石天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这个谜底应该是什么?

栗奇奇心事重重,眉毛逐渐地拧到了一起,脑中再也想不出一个头绪来,乱哄哄地挤的他头疼,忽然之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片段,就是梦中他在黑松林里看到的那圈红色的光芒,那阵巨大的红光此刻突兀地闪了出来,他心里惊呼了一声,脱口说道:“石爷爷,那道红光是怎么回事?太诡异了!”却不见有人回应,抬头一看,石天成早已不在自己跟前了,自然没有听到他的话。

栗奇奇急忙便想站起来去追上石天成,身体刚动便被人按了下来,低头一看原来是奶奶。只听得奶奶说道:“你没听石爷爷告诉你么,现在什么也别去问,先治伤要紧。”

李银花,方青,楚巧心三个老太婆听得都一起笑了出来。

那韩斗拱听见王亦荷对自己的羡慕与夸赞,心中自然很是舒服,微微一笑说道:“这小丫头嘴巴可是真甜,比你那个怪姥爷强得可是太多了。他那张臭嘴不说话就熏不死人。”

这两个老头子一说话就拿着对方开玩笑,把大家伙逗得又全笑出了声来。

石天成朝韩斗拱摆了摆手说道:“这个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别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个。”接着对栗奇奇说道:“我知道你想听你爷爷生前的故事,不过我也只是听他提起过那个水洞的大概情况,你爷爷从什么地方进入的那个水洞和你潜水下去的经过完全不一样,而他交给我那张画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你爷爷。这两张图纸之间似乎有着什么联系,你且让我仔细想一想,过几天再和你说。”

石天成说完站起身带着韩斗拱走到前面的那个院子,栗奇奇从他们两人的背影看去,似乎两个老人在小声交谈商量着什么。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直觉地认为石天成一定知道那个洞里面的很多事情。不过此刻栗奇奇最想知道的却是他自己的爷爷栗泽的事情。他见石天成连着两次说起爷爷栗泽来都是匆匆地换了话题,生怕自己会知道了什么秘密似的!可是爷爷再有什么秘密,自己可是他的亲孙子啊,难道就不能了解一下爷爷的事情么?这个石爷爷 怎么这么奇怪?老是避开自己爷爷的事情?他刚才说了爷爷好像也去过那个洞里面,但是爷爷是从哪里进去的?他怎么避开那些机关暗器的?可是后来爷爷去了哪里了呢?

王亦荷却不知道她自己刚才在夸韩婷婷的爷爷的同时早已把韩婷婷给气坏了。韩婷婷见几个大人都在场也不好发作,心里早已是气得快要炸了肚子了,气得她在心里暗暗地道:“好你个小丫头,你这嘴真损呢!我爷爷还夸你呢!有你那么夸人的么!”堵了气将自己的手靠在背后,不去理会王亦荷,也不去拉王亦荷伸到一半的小手。

石天成没理会两个小女孩的小别扭,右手将旱烟袋往桌子上面一放,把韩婷婷画好的那张画纸拿起来看了一遍,沉思了一会儿,转头说道:“奇奇,你说的这些机关只是那个洞里面最简单的设计,它们后面还有更厉害和复杂的机关暗算,等你伤口好了,我再把怎么破解它的方法教给你。你不要着急地去想那两块巨石上面的武功,武术根基打不好的话,那上面的武功你也学不会。”

王亦荷‘咯咯咯’地乐着往姥姥李银花的怀里就倒,瞥眼间却瞅见了一旁的韩婷婷,她看见她的小脸上却是不高兴了,呼地一下坐了下来,黑着脸问道:“傻蛋,你这是说我画得不好了?”

栗奇奇没想到刚才那话得罪了她,说道:“没有啊,我说韩爷爷画得便和我亲自见过的一样啊。”

又听得王亦荷赞美地说道:“韩爷爷,您这手画龙点睛的手笔可真是高明,刚才韩婷婷急得都快要流出汗水来了,也没明白栗奇奇的意思,您一来这图就生动起来了。怪不得我见韩婷婷前几日画得那些小人像那么逼真,原来她有您这么厉害的老师在指导啊!”

石天成指着韩斗拱笑骂道:“这老小子给别人画棺材板子都那么好看,这点小毛料算什么。”

韩婷婷更加生气了,瞪了栗奇奇一眼说道:“那不就是我画得不好吗?”

栗奇奇知道她不高兴的时候最好闭嘴什么都不说,否则多说几句她就越是生气个没完,韩斗拱心里还在得意王亦荷刚才的那番赞美的词呢,转头见气氛马上就要冷场,喝道:“婷婷别闹,这里有正事呢,滚一边去!”

韩婷婷特别怕她爷爷,嘟嘟着嘴离开了桌子,楚巧心连忙把孙女拉到自己身边挨着王亦荷坐下,王亦荷刚想去拉韩婷婷的手,却见她朝着自己也是狠狠地瞪了一眼。把王亦荷给吓得眼睫毛都快速地眨了两眨,她疑惑且又小心地问道:“婷婷,你怎么对我这么一副表情啊?是栗奇奇得罪了你呀,你怎么把我都恨上了呢?”

栗奇奇一看那些画着的箭头所指出的攻击方向,正是自己在洞底亲身所经历,短短的几笔勾勒,竟能立刻感觉出来那些机关所射发出来的杀气。不禁佩服道:“韩爷爷,你真厉害,那些机关就是这么样在转动,你只画了几个线头就画明白了。就和你在现场亲眼见到它们如何启动一样。如果那晚是你和我一起去的话,有这张画出来的机关图,我不就避免了被它们射伤了么!”

王亦荷的注意力从画纸上面转移到了栗奇奇的脸上,笑着对他说道:“栗奇奇,你真是睡得糊涂了,韩爷爷事先又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机关,而且你那会儿早就知道下面的那个什么水洞里面会有机关吗?”

栗奇奇一听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心说‘是啊,我怎么说话这么冒失,这可让她看了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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