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家庭秘密
田敏的妈妈叫于秀芳,她与丈夫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至今也没有让两个女儿知道。
故事回到二十年前。
一天,从部队转业的田修义脱下军装回乡探亲,他在镇上下了汽车,背着行装走在江苏省准阴大地的一条土路上。
她觉得无脸面回单位上班,更没有面子挺着大肚子回去见父老乡亲,就选择了自杀。
她万万没有想到同村的田修义会救了自己。
她把自己的遭遇讲了一遍,哭着说:“修义哥,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净讲傻话。”他抽烟,思考怎么办。
“你不该救我。”她又要跳河。
“不,不要。秀芳,你听我说。我现在从部队转业了,转到了甘肃长庆油田。我在家里住三天就去上班。如果你看得起我,就跟我去油田吧。”田修义说。
“我都这样了,你不嫌弃我?”
“不嫌弃。从小我就喜欢你,可我长得丑,总觉得配不上你。这事就这样说定了。”
“我身上的孩子怎么办?”
“就说孩子是咱俩的。”
“你会对孩子像亲生的一样好吗?”
“我保证。”
“孩子生下来,她的身世永远不说?”
“对,永远不说。”
三天后,田修义带上于秀芳去甘肃长庆油田了。
他们对井队的工友们讲:他们俩是在老家结的婚。
五个月后,于秀芳生下了一个女儿,起名田敏。三年后,于秀芳又生下了她与田修义的女儿,叫田园。
生田园时,由于当时天气太冷,于秀芳着了凉,落下了哮喘病。
正因为田修义对于秀芳母女有这么大的恩情,所以在田修义的父母双双患重病的情况下,于秀芳毫不犹豫地把挣来的工资大部分寄给了田修义的老家父母。
这也正是这个四口之家贫困的原因。
这个家虽然穷,但于秀芳依然对生活充满希望。她带病上班,干重体力活。她的希望就是她的两个女儿。
大女儿田敏,虽然学习不好,但相貌出众,又有这么一个有家庭背景的好朋友李仙菊,将来找个大户人家,工作与生活都不用发愁。
二女儿田园虽然长相一般,可学习成绩优秀,考个好大学,也一样会前程似锦。
正因为这样,虽然每天工作很是辛苦,于秀芳仍然非常乐观。当然,她至今还没有与田修义举办婚礼……
于秀芳就同这个大领导喝酒,并终于让大领导同意了贷款,而她,也与大领导有了一夜情。
三个月后,当她发现怀孕、试图去找这位大领导让他想办法时,大领导却执意不见她,并托人转话让她自己处理。
撩开落水女人的头发,田修义惊叫一声:“秀芳,原来是你?你怎么会干这样的傻事?”
原来田修义与于秀芳是同村人,自小一块长大。于秀芳漂亮,高中没有毕业就参加了工作,在一个大修厂当会计。
为了争得一笔贷款,单位领导让她陪前来视察的省里一个大人物喝酒。
妹妹田园上的是油田第一初级中学,她发几句牢骚,去上学了。
妈妈把田敏的衣服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由衣服联想到将来,说:“敏呐,李仙菊一家人对你这么好,送你这么贵重的衣服和皮鞋,咱们拿什么回报人家呀?给人家钱,给多,咱没有;给少,人家不稀罕。去超市买东西,贵的咱买不起,便宜的咱们又拿不出手。”
“既是这样,就不用回报。反正我跟仙菊关系好,人家也不会计较。”
这时天已傍黑。一个女人在桥上迟疑一会儿,一头扎进涛涛的河水里。
田修义见状快步赶过去,跳进水中奋力把女人救了出来。
女儿走后,丈夫打电话说,他今天晚上回来。
田敏妈听说丈夫今天回来,准备割点肉做顿好吃的。
“以后你一定要与李仙菊搞好关系,仙菊的爷爷是退休的大干部,妈妈是副厅级。仙菊的爸爸虽说是县处级,可权力、办事能力一点也不比李仙菊的妈妈差。你明年考大学,万一考不上,就可以托李仙菊的爷爷、爸爸给你找个好工作,用不着待业找不上工作去工地打零工了。听到没有?”妈交代。
田敏吃着饭,说:“知道,知道了。”
田敏的担心多余了,妈妈很快相信了田敏的话,因为妈知道女儿跟李仙菊好得像一个人,而李仙菊全家人也都喜欢女儿,况且李仙菊家里非常有钱。
“姐,这一下你成了大美人啦。你又骄傲了吧?我气不过的就是这一点,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有钱的朋友?为什么没有人送给我这么好的衣裳和皮鞋?为什么我的同学都是穷工人的孩子?”
吃罢饭,田敏起身往学校走时,妈妈塞给她五十元钱。
“拿着,不要告诉田园。”
田敏什么也没有说,接过钱装进口袋,去学校了。
田敏回到家里吃早饭,她一进家门,妹妹与妈妈看着她的着装傻眼了。
“妈,田园,好好看看我这衣服合不合身?李仙菊买来还没有穿上三天,就送给我了。还有这双鞋。”田敏不等妈妈提问就主动出击,她这样介绍自己的着装。
“真的?真的好看哟。这衣服就像给你量身定做的一样。”妈上下打量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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