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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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吗帕蒂?”米里森问我。

“不去。”我说。

她发出了非常惋惜的声音,说:“这几个月我就没看到你闲下来过。”

轻轻地叹了声气,我在几个月以来头一次觉得疲乏,甚至很困顿,尽管睡眠时间并没有短缺,可身心的消耗却增加了很多倍,再怎么说也不过是一个不到十三岁的小毛头罢了……

结果我这声叹息似乎给了马尔福错误的暗示,他高傲地哼了一声,说:“我可是为你好,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我简直被逗笑了,问他:“你哪里来的这种自信?”

“得了吧,你又有什么底气这么说话,真的以为自己很厉害了吗?”帕金森开口,望着我,满脸轻蔑。

我并不想跟她起冲突,那会像非常没品的斗鸡互啄,只是冷眼漠视,问米里森回不回寝室。

帕金森却不依不饶,站到我面前来,喊道:“说吧利兹,卖弄你肚子里的墨水,告诉我们你知道多少决斗技巧?你能把谁——”

“我能把你弄到地上哭着喊妈妈。”我冲她微笑,大概嘴角颇为狰狞,露出了虎牙。

帕金森被激怒了,马尔福却像是感到原本由他发言的场合被抢走了,有些不高兴似的,拉了她一把,对她数落着什么。扎比尼对这一切都颇感无趣,仗着个子高拨开人群往外走了,我赶紧拉着米里森跟在他挤出来的路后面也撤了。

迎面路过西奥多·诺特,他还是那副恹恹的样子,相当瘦弱,眼神里带着一股孤独、游离的气质,好像他的单亲老爹并没有给他多少关爱。

他是纯血圈里的人,我们小时候也见过几次,那时候他是我最深的恐惧,恐惧变成他那样,一个没有母亲的人。

而今我当然已经摆脱了那种无能为力的忧惧,却仍然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他一眼,诺特和我视线相撞,竟然咧了咧嘴笑起来,突出的龅牙让他看上去有些阴险。

“你在看谁?”米里森问,“马尔福?”

“不是,我改主意了,”我对她说,把魔咒课的教材塞到她手里,“帮我带回去一下,谢谢,我去图书馆。”

她冲我大叫,我则充耳不闻,转身就跑了。

两个小时后,以及再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一直非常后悔当时没有和米里森回去。

当我站在寝室门口时,隔着门便听到了含糊的饱含痛苦的动静,那使我几乎是惊慌地撞了进去,然后瞪大了双眼,心脏猛地提到嗓子眼里。

米里森壮硕的身躯被藤蔓牢牢地包裹成了一个茧子,墨绿与新绿交杂的草茎还在涌动着层层叠叠地裹上去,她已经被勒住了脖子,呼吸困难,想去掰开颈上束缚的双手也被死死缠住往下拽拉。

我头脑里一片空白,一边大步跑过去一边发射魔咒,茧子外缘的藤蔓即刻枯萎坠地,可新的接替者源源不断地补上来。我踉跄着扑到床角,朝着这株植物生长出来的方向甩了一记强有力的切割咒,大部分藤蔓因此断开,米里森扑通一声砸在地板上。

诡异的是那些触手一般的藤蔓竟然在断掉的情况下仍然挣扎着,缠住米里森的部分也完全没有松开,她的舌头往外吐,眼睛翻白,惊恐之下我连滚带爬到了她身边,不知道什么咒语才能够在不伤害到她人的情况下杀死这些藤蔓,只能慌乱地把魔杖插回衣兜,用手去掰她脖子上的催命索。

她要死了,她要死了!

巨大的慌乱和恐惧让我手脚发软,幸好被斩断的部分终究失去了活力,我最终在米里森窒息之前掰开了它们,她长吸一口气,然后像濒死之人剧烈地喘息起来,在地板上挣扎。

“别乱动!”我怒道,继续扯掉她身上缠着的“茧”的部分。

米里森扭头看我,尖声叫道:“后面——”

从床下继续探出的长藤向我们扑来,迅捷而猛烈,我翻滚着躲开,只有少数追逐着我,很快就枯萎坠地,而地板上的米里森重新被缠起来,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叫,双手牢牢地护着自己的脖子,那些藤蔓却勾住了她身体的关节。

佩里普兰藤非常强韧,再生极快……它就像魔鬼伸出爪子一样迅速地占领了我们的房间,我狼狈地躲避着茎条的追捕,最终跌倒在自己的床边,魔杖指着我亲手种下它的地方嘶吼道:“焦土!”

这是一个黑魔法,植物在顷刻间枯黑委顿,了无生气地倒在床底阴暗的地板上,它和它生长的那一小片土地被永久摧毁了。

我爬起来走向米里森,抿着唇用力地替她解开身上余下的束缚。

她瘫倒在地上,痛苦而虚弱地呻.吟着,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她的手臂上、腿上都留下了深深的伤痕。

我沉默地起身,去我的药箱里取了一瓶药水来,递给她。

米里森艰难地坐起来,都没有过问一下是什么东西,就咕咚咕咚地喝完了,然后重新瘫倒,五官纠结成一团,嘶哑地说:“我觉得好疼……是什么鬼东西,你到底在寝室里放了什么鬼东西!”

我无法回答她,想到她刚刚险些被佩里普兰藤杀死,就差一步,那种心惊肉跳的恐惧感尚未从心头消失,可是亲手毁掉那株草药的痛苦同样盘旋在心头。

修复药水让她的呼吸顺畅多了,米里森再一次挣扎起身,怒视着我,她发起火来更像夜叉一样。

“说话啊帕蒂!你没看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吗?你床底下的东西差点要了我的命!”她大吼大叫着。

“如果你不去碰它就不会这样!”我腾地站起来,用差不多的音量回吼道。

米里森用一种震惊而受伤的目光盯着我,嘴唇哆嗦了两下,“你把一个杀人的东西留在了寝室里,不告诉我,竟然……你竟然觉得是我的错吗?”

不是你的错是谁的错!我心底里如此咆哮着,可是却无法从舌尖吐出来,刚刚她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画面再一次强烈地冲击着我的头脑,以至于我的双手仍然有些发抖。

我猛地转过身去,回到药箱旁边,翻箱倒柜一些能够治疗外伤的东西。

可惜没有,翻遍了都没有,我站起来,扭头一看,米里森还坐在地上,只是背靠上了墙壁,她仿佛不觉得冷似的,静静地坐在那里。

我望着她,霎时失语,而米里森盯过来,带着巨大的失望。

我快步走过去,低声说:“去床上坐着吧,我去医疗翼给你拿药。”

她扶住墙壁,十分困难地爬了起来,冷冷地说:“你用什么借口去拿药?”

我想也没想,挽起袖子用魔杖在手臂上一划,刹那间的痛楚让眉头不自觉地紧皱起来,不过我提前咬紧了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很快一道淤伤在皮肤上显露出来,越来越深,越来越可怖。

米里森呆呆地盯着我,嘴唇翕动。

“去休息会儿。”我放下袖子,往门外走去。

出门之前,我定住脚步,回头,低声问她:“你会想要告诉……院长吗?”

米里森刚刚坐到床上,远远地瞪着我。

“怎么,你害怕被告状吗?”她凶狠地说。

我摇头,轻轻地咳了一声,“如果你这么打算,那我现在就主动去承认好了。”

米里森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咬牙切齿道:“如果你不希望被告发,那我就不说好了。”

我抿了抿嘴唇。

“这样能不能换取你下次做这种事情时,”她用一种嘲弄的语气道,“稍微想想身边人的小命?”

“我不会再做这种事了。”我说,带上门离开了。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  佩里普兰藤的命名其实来自于美洲大蠊Periplaa americana ……算是有小强的特质吧。

然后他抬手搓了搓手臂,用一种略有惊恐而又十分嫌弃的语气说:“看我干什么?难道你想跟我决斗?做梦!”

没有,我是突然从他领口的蛇形别针上想到我的另一个难题,关于材料。

扭过头去一看,是扎比尼,他瞥了一眼海报,接着说:“有白给的出气筒。”

他身后是马尔福和他的同伙,除了两个跟班,还有帕金森和诺特。马尔福大概是不满于扎比尼走在他前面并且堵了他的路,眼色一使,克拉布和高尔就开始往前挤了。

我跟着往旁边让开,大少爷路过时看了我一眼,我也若有所思地盯着他。

格兰杰一惊,捂住了口袋,把冒头的东西加紧塞了回去。

她显得有些不可置信,“你不……不好奇我在干什么?”

我摇头,微笑道:“各不相干。”

“其实,”我斟酌着说,“我最近的心情不太好,如果去玩决斗,怕是……”

“那不正好嘛。”我身边响起一个懒洋洋的腔调。

我陷入了一筹莫展之中。

一个星期后,大礼堂的张贴处出现了一张海报,告诉全校师生明晚将在大礼堂举办“决斗俱乐部”第一次活动……鬼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俱乐部。

说完我就离开了,抱着那本书,心情几乎是雀跃的。

教授一定会发现他的办公室失窃了,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呢,这本书我甚至不用急着复写,因为不用还了!

我看了一眼作者,发现自己的知识真的不如对方广博,我不认识这个作者。

“你要质问我干什么的话,”我说,“我就要问问你偷非洲树蛇皮干嘛了。”

可是这种欣喜在我开始阅读后,就迅速地熄灭了。

我懂了什么叫“胡言乱语的疯子”,以及教授当时为什么以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看着这本书,里面提出的想法与其说是异想天开,不如说是荒谬无稽,没有任何理论的分析进行支持,只是提出了很多很多他的妄想。

而且,按照格兰杰说的,黑巫师,里面有不少令人毛骨悚然的内容,比如将婴儿倒吊取血以获得“纯净”……莫名其妙!

下课后我拿到了那本书。

格兰杰盛气凌人地站在我面前,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更像是虚张声势。

“你要这本书干什么?”她说,“这个作者是历史上一个有名的胡言乱语的疯子,对了,还是个……黑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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