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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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又怎么说?”

“我说,‘哦,保险起见,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了,说不定你的肚子有什么严重的毛病,怕是迟些才被发现的话想治都治不好,到时要对你的肚子进行解剖了。’”

“那个同学什么反应?”

“什么情况?你之前表现出一副你要当女强人的样子,怎么现在突然说不干就不干了?”众人很是不解。

“这不年纪大了吗?每天没日没夜的加班年轻时是觉得可以一拼,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身体很伤的,严重一点的话我还可能随时会暴毙的。你们也不想想,我还没经历过谈恋爱、结婚、生小孩这些人生重要阶段呢!怎么可以就此离开这个世界呢?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太想念你们所以才回来的。有没有很感动呢?”

“果然,跟浩严混多了,嘴巴都变伶牙俐齿去了。”大家没说感不感动,倒是吴佩淇对她刚刚的话给出了一个总结。

“浩严,名师出高徒啊。”

“那是必须的。”张浩严没有丝毫尴尬的领功。

“是出社会历练多了的效果,才不是跟他混多了呢。”白雨娜满脸黑线的说。

“是是是,社会历练出来的。哎,你回来了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先休息一阵子再看吧。”她看了他们一眼,顿时可怜兮兮的说道:“见我会有几个月没工作没收入的份上,各位务必要记得在必要时救济我一下啊。”

犹记得,她爸妈当初听到她决定辞职不干都拍手叫好。她当时辞职的时候怕找不着工作会有几个月很辛苦,她爸就豪气的让她回来,说自己的女儿自己养没问题。她听得那叫一个感动,觉得家人是最好的了,就算她当真要啃老也无所谓。可当她真回来了,才发现她爸妈早已搬回老家,还在那买了间房子过上休闲悠哉的退休生活了,以前住的房子是卖了,但倒是没忘了买一间小公寓让她这个女儿在失业期间就算再不济也不至于需要搬回老家跟他俩一起住。美其名曰让她方便找下一份更好的工作,而真相却是不让她打扰他们两老过二人世界。

她爸妈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这个‘第三者’现在长大了,不再是以前那个只会咿咿呀呀肉嘟嘟的小孩子了,也是时候让她爸妈有自己的生活了,所以她没多做抱怨,直接就搬进那间公寓去了。

“得了吧你。救济你这事什么时候轮到我们啊?要也是浩严出马啊,再怎么说他可是曾跟你共过患难的呢。”

白雨娜眯起眼睛斜瞪了林诗彤一眼,刚刚想起父母的感慨都被弄没了。

共患难个头啊。

聚会结束后,大伙儿都要回去了,一个两个明明都有车,可就是没一个人肯载白雨娜回家,说她家不顺路、不晓得是什么地方,种种借口,甚至还在临走前很有默契的一致把她推给张浩严,让他拿出绅士风度送她这位女士回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是要回家还是在这里走走?”出到餐厅后,张浩严朝她问道。

“你不用继续加班吗?”

“加班是常有的事,但能作为一个绅士陪女士逛街却是少有的事。少有的事当然有它的优先权。”他说得头头是道。

“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能陪我逛街是你的荣幸,那就在你这儿走走吧。看看这里有什么变化,再看看你把这里打理得如何。”她的语气宛如自己曾是这间百货的董事似的,让张浩严扑哧的笑了。

“走吧,这位女士,容我带您参观参观。”他很自然的揽着她肩,带着她走。

这间百货她以前就经常来,对它熟悉得不得了。得知它是张浩严家开的之后,每次寒暑假回家都来这儿逛并会很幼稚的发微信通知他,还以消费者的角度给了他很多意见,但大部分都不切实际,最后自然是实行不了的。

曾经有多少次来逛街的时候,希望他们是这样一起走的?

她也记不清了。

张浩严亲自为她一一介绍每一层都有些什么商店,每到某些节日他们都会在商场中央做怎样的摆设,这些摆设通常都又谁负责……等等等等的。但对她而言,他的声音就像从远方传来,听不清也没心思去听,她只专注在他讲着话的侧脸。

没了以前一看就是嬉皮笑脸不靠谱的样子,现在的他既成熟又有男子气概,是那种小女孩们看了会脸红心跳的帅气模样,是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模型,估计现在肯定是桃花朵朵开了吧。

他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直到他说:“我知道我变帅了,但你也不用一直盯着我看吧?”她才猛地清醒过来。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啊?”她装出一副无语至极的样子。“我只是想看看你脸上有什么变化会让你只敢跟我语音通话却不敢跟我视频通话。我都要以为是你变性了怕吓着我呢!”

张浩严汗颜。“这位大姐,是你先说不要视频聊天的。”

“我哪有?”

她不记得她有这样说过,可张浩严扬眉看着她,眼神中说着‘你没有吗?’,让她灵光一闪,瞬间想起了某些画面。

那时候她在职场上还是个新人菜鸟,每天的工作量都让她忙不过来,在公司加完班了还要回家继续加班。每天的生活就只剩加班加班加班,加班地点不限,加班时间也不限,就像她公司一位前辈说的,他们没有下班时间,因为他们无时无刻都要加班,月尾的加班情况尤为明显。就在她还是菜鸟的某一个夜里,加班忙得焦头烂额之际,手机响了,是微信的铃声,屏幕上写着张浩严的大名,张浩严要跟她视频聊天。

她将手上的工作一丢,连忙紧张兮兮的跑到镜子前打量自己,发现自己的头发像一坨鸟窝,乱糟糟的,脸好几天没敷面膜,感觉憔悴了不少。自己这种鬼样怎么可能让张浩严看见?所以电话一接通,她就随便找张纸把手机的前镜头给盖住让他看不到东西,跟他说自己现在的样子特别见不得人,语气中透露着慌张,让他立刻从视频转去语音聊天。从那次之后,他每次打过来都是用语音聊天了,没再试过视频聊天,但尽管如此,他仍然时不时嘲笑她见不得人的那次,把那次事件当作笑话看待。

可是,谁又不是这样呢?

谁又不是希望自己能以最好看的面容来面对喜欢的人呢?

“就那一次而已嘛。之后你也没说要视频聊天了呀。”

“我哪知道你哪天是见得人的,哪天是见不得人的,你又没说,每次打给你自然就用语音聊天啊。不过你那次不知所措的声音让我印象深刻,真后悔没把那段语音录下来。”

“张浩严,你敢录,咱们就绝交!”

“好好,不录不录。”他揉着她的头发,好笑的问她,“你怎么那么容易就炸毛啊?”

白雨娜原来是想对着他咬牙切齿回答的,不料转过头面对他时,一个不小心望进了他那双带着笑意又柔和的双眸,沉默了良久才好不容易强迫自己转移视线,东张西望的回答他:“还不都是你害的。”她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对了,刚刚听你说,你好像还是单身啊,怎么不找个女朋友啊?”

“应付工作的时间都不够了,还要应付一个女朋友啊?我搞不定啊。”

“原来还有你搞不定的东西啊。”白雨娜幸灾乐祸。

“怎么可能没有。”张浩严看了她一眼,一脸不正经的说:“你就是啊。”

下一秒,只见白雨娜用力揪着张浩严的耳朵,边咬牙切齿狠狠道:“张浩严,你怎么过了这么久都还是老样子啊?我虽然是个女的,但我不喜欢被调戏啊,听见了没?”

“啊啊啊……疼啊!白雨娜,你不也是吗?过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控制力度,每次一不合你意就只知道暴打我。”张浩严嘴上虽然一直在喊疼,可他似乎看起来一点都不痛苦,反而是很享受。

“你再说一遍。”白雨娜加重力度,直到张浩严真的一脸痛苦的喊疼了,她才放手。

“哇,白雨娜,几年不见,你的手力倒是长进了不少嘛。”他边斯斯斯的揉着疼得发红的耳朵,边实话实说。

“……”

两个人一点都不在乎别人传来的好奇目光,白雨娜不在乎,张浩严身为百货的总裁也同样不在乎,一点平时办公的威严都没有,吊儿郎当的,如果被他的员工发现了,估计会吓得目瞪口呆。

张浩严搂过她的肩,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再次不怕死的说道:“不过,我说,你这容易炸毛的性格倒是没变到嘛,还是一样一碰就炸。”

闻言,白雨娜没生气,至少脸上是一脸平静的,还对他微笑,可是她的微笑还有接下来要说的话都让人莫名觉得毛骨悚然。

“张浩严,你是希望我把你耳朵掰下来吗?”

“……”张浩严只想说——女人都是不好惹的生物!

***

白雨娜躺在床上,用薄被把自己裹起来,腹部传来的疼痛感加上脊椎的酸痛感让她很是难受。张浩严的记忆真好,记得真清楚,一丁点都没漏掉,聚会后几天,她的月事就来报到了。每月一痛让她总有那么几天是只想赖在床上不想动的。以前大学的时候,能在宿舍躺尸,肚子饿了就拜托于晓棠帮她打饭,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了哪还能这样。

‘咕噜咕噜’

她多想这个时候能有个人带着午餐出现在她面前啊!

肚子才刚发出一声抗议,她家门铃就响了。

‘叮咚’

她本想忽略掉的,她都不想动了,还指望她会去开门吗?奈何门外的人似乎等不到她来开门,又按了一次。

‘叮咚’

再一次。

‘叮咚’

她不耐烦,连滚带爬的下床,还因为缠着脚的薄被而险些摔倒。

如果门外的人是某某公司的推销员、保险销售员之类的,她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会把人家给骂的狗血淋头,再配上一个摔门的动作,让他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满腔怒火的开门之后,并没有把人骂的狗血淋头,也没有摔门,而是直愣愣的盯着对方看,心中的怒火也瞬间被浇熄了。

“傻了吗?快让我进去啊。”

“你怎么来了?”

张浩严边直接从她身边挤进去,边道:“我料到你这几天肯定会不舒服就上来看看。厨房在哪里啊?”

她随手把门关上,指着右边的某个方向:“厨房在那里。”

她不是在做梦吧?她刚刚只不过是有个短暂的想法而已,居然一下子就实现了。

老天爷这是在可怜她吗?

“肚子饿了吧?先坐下,很快就能吃了。”张浩严看到她站在餐桌前注视着他,以为她饿了,把打包过来的食物加快倒到碟子上,端到餐桌上。

“在吃东西之前先把这杯姜茶喝了吧。喝了会舒服些的。”

白雨娜看了看那杯仍在冒烟热腾腾的姜茶,再看看张浩严,顿然笑了。

“笑什么?”张浩严不解。

她想起以前有一次她‘姨妈’来了,她依然去上课,有保温瓶和暖暖包,全副武装的,敌得过疼痛和不适,却敌不过疲惫感,上课不到半小时周公已经开始呼唤她要和她一块去钓鱼了。

原本抄着笔记的手开始越写越慢,渐渐停下,开始一下一下的在点头,而且越点越低。

那堂课张浩严刚好坐在她旁边,很快就发现她睡着了,一只手快速的抄着黑板上的笔记,另一只手撑住白雨娜不断往下垂的头,不让她的头有机会和桌子接触,直到第一堂课的课间休息铃响起,白雨娜醒来了,他的任务才算完成。

“你昨晚是去偷鸡没睡吗?”

“睡了,可是还是很累。”她双手托着脸蛋,打了个哈欠,眼睛半开不关的。

“搞什么啊?”

“‘姨妈’”

她缓缓的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后,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心虚的转头望去,发现了他尴尬又不好意思的表情。

‘姨妈’糗事件在那个时候已经是上个学期的事了。谁会想到这么一个脸皮明明比水泥墙还厚的男生会因为这件事而神色尴尬?反正她是想不到的那个。

为了避免尴尬继续下去,她先发制人:“你尴尬什么呀?你没交过女朋友吗?你女朋友或者老婆每个月都会有特殊的那么几天的,你要习惯啊。她们要是没有特殊的那几天,你就应该要觉得奇怪了。”

“我可是没看过哪个女生在特殊的那几天里会像你这样脸色苍白要死不活的。”他又恢复到往常的模样了。

“我那是体弱。”

他瞥了她一眼,表示深深怀疑:“就你这庞大的体型还体弱?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实在是令人佩服。”

“……”

她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继续争论下去了,仿佛刚刚那几句话已经把她今天的力气额度都用完了。

不过,自那次之后,每次她不舒服在宿舍待着,吃到的午饭和晚饭都由于晓棠变成张浩严去食堂给她打包的,而且偶尔还会附上一杯热气袅绕的姜茶。而奇怪的是,帮她把饭拿上楼的于晓棠却对这样的事情没有显得有一丝一毫的八卦,似乎张浩严帮她打饭是天经地义的,是她预料之中的,也是他们早就习以为常的事情。

她没特意去关心于晓棠这种反常的行为,毕竟自挖坟墓这种事情她向来都不做的。

这样子的情况持续到毕业。毕业之后,他回国接手他的家族事业,她继续留在当地发展,没有人会再在她不舒服的那几天里帮她打饭,冲姜茶给她喝了。但是,她却每隔几个月就会收到他成箱成箱特地从马来西亚寄来给她的姜茶。

她有一回收到包裹后,哭笑不得的打电话问他:“我这又不是没有卖姜茶,你寄那么多给我干嘛?”

他说:“你一路来都喝这个牌子的,我怕你去买别的会喝不习惯。”

这句话击中了她内心最温柔的部分,让她红了眼圈。“可我也喝不完那么多呀。”

“你不是一直都怕冷吗?冬天的时候就多喝点暖暖身子啊。喂,我告诉你啊,要是让我知道你把我的姜茶给浪费了的话,我们就绝交啊。我可是费劲千辛万苦寄给你的,你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啊。”

当然,一箱的包裹里不只有姜茶,还有一些马来西亚有的食物:零食就有ties;即冲饮料就有白咖啡和milo;偶尔还会有一大包的咖喱口味或者是laksa口味的方便面让她想念家乡的时候能吃到有家乡味的食物。

他每次寄那么多东西给她,她就曾问过他那些东西多少钱她还给他,而他的答案能让她想象到他是大手一挥的说:“不用还,还啥呢你。我是自愿给你寄东西的,又不是你叫我这么做的。”

话是这么说,但她每次出差或者旅行看到明信片都会寄给他,有时候看到些当地特产也会寄回去给他。这么一次次的累积下来,她早已把他的名字、地址和手机号背的滚瓜烂熟,写他的名字和地址的时候就像写自己的名字和地址一样熟练,想都不用想。

她是不晓得张浩严为什么会对她这么好,也许是出自友情,她不知道,但是她会把这些好都一一放在心上,铭记在心。

发现张浩严还在等她回答,她头一歪,笑眯眯的对他说了两个字:“姜茶。”

张浩严会意,也跟着笑了。

“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它热的也不好喝。”她皺着鼻子轻声呢喃,捧着杯子慢慢一口一口的喝。

喝了姜茶舒服多了,她喝了一半喝不下了,便装进保温瓶里,等下再喝。

“其实你可以不用买姜茶上来的,你以前寄给我的我还没喝完。”今天连午餐她都没力气自己解决了,就更不会去泡姜茶来喝了。

“下次吧下次泡你的。吃饭吧。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随意打了几样菜过来,不喜欢吃也将就着吃,别说我坏话。”

“还行,我不大挑食的。”

“那就好,多吃点。”他随即夹了一些菜给她。

今天是周日,就是想到她这几天会有多么不想动,所以他才趁着公司午休时间跑出来,特意到随便一家餐厅打包饭菜过来和她一起吃的。

事后张浩严负责把碗碟洗干净,白雨娜负责把它们抹干净。本来张浩严是让她吃饱回房间休息,剩下的他来做的,但她再怎么说也是这间房子的主人,主人哪有让客人打扫的道理的,便坚持要帮忙,张浩严也不跟她多加争论,任由她帮忙。

良久,当张浩严洗着倒数第二个碟子时,突然笑道:“我们这样真像一对过日子的夫妻。”

闻言,白雨娜一惊,手中的碗险些被她抓不稳。“像吗?”

像吗?

当然像。

她刚刚开始抹碗的时候就觉得了,只是怕说出来会让他误会,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未来,这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场景几肯定每一天都会发生的,只是不晓得到时的男女主人是不是同样的人,还是已经物是人非了。

未来。

谁晓得呢!

“雨娜,你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才回去啊?”

“不回去了。我都把老板给fire掉了,还回去干什么呀?”

聚会上,大家边吃边有说有笑的,每个人都说着自己的近况,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也拿出来说,也有开林诗彤和邱界铭的玩笑。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完这个话题再讨论下一个话题,不间断的,每每一个话题到差不多结束了都能异常的转到下一个话题,一点都不觉得突兀,而且大家的感情还依旧如大学时期那般的好,仿佛一切从未变过。

只有他们知道,他们的年纪都大了,变成熟了,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能聊通宵都没问题了。

话题也不晓得是怎么绕的,绕啊绕的,竟然又绕回白雨娜身上去了。

虽然是同级的,但张浩严比她年长了两岁。根据他本人的说法,他当初上初中一年纪的时候成绩不好被留级一年,高中毕业了不想这么快上大学,去国外游玩了大半年,之后才决定收心好好上大学。像他这种富家子弟的想法还真不是平明百姓能理解的。

他们两个就像火星跟地球似的,一见面肯定会拌嘴,几乎从来都没有好好相处过,在同学会里是出了名的‘欢喜冤家’,每次两人见到面,大家就会开始期待他们的拌嘴过程,全程当戏来欣赏,都不顾她这个弱者的感受。

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俩的关系开始变质了,虽然说还是会拌嘴,但他们之间就是有着别样的情愫围绕着他们,之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

“她吓到了,那天奇迹般的乖乖上体育课,可是隔天我就被她的父母投诉了,说我恐吓小孩。”吴佩淇摊手一脸无奈的说。

众人刹时笑喷,一点安慰都没有给她,似乎是在跟她说‘等我笑够了我再来安慰你’。

“那个女生怎么说?”

“她说她只是肚子不舒服,实际怎么痛她也不知道。”

“我当体育老师这么久,从来没见过哪个学生每个星期都以肚子痛为由不上体育课的。”

白雨娜在吴佩淇抱怨老师不好当时,从回忆里回神。

她那时才晓得,原来嘴巴坏跟口才好完全就是一线之差而已。口才好是很会说话,别人都说不过你,但是别人不会觉得受伤,顶多就觉得你很会说话,嘴巴坏也和口才好是差不多的,可说的话全都是攻击人家,用嘴巴把人家伤的体无完肤的那种。口才好的人只要说的话超出了些,就会变成嘴巴坏了,而他正是这样的人。

幸好跟他相处久了,她也练成一副金刚不坏之身,就算被他怎样攻击也无所谓,不然体无完肤的那个人就是她了。

吴佩淇现在是某中学的体育老师,中学时期的学生大多正处于叛逆期,她这个老师确实不好当。

“你不会问她为什么肚子痛吗?”

“问啦。”

白雨娜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不小心踩到张浩严的尾巴的,也不记得这段孽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俩上大学的时候是同一个学院的,她是经济学专业的,他则是金融学专业,大一大二的时候有些课还是会一起上的。每到这个时候,一见到她,他就喜欢作弄她,偶尔伸手弹一下她;偶尔对她评头论足;一会儿说她太胖了;一会儿又说她腳粗得像猪蹄,根本就是在玩人生攻击。就算没上课有时候遇到了也喜欢弄她,似乎非跟她来场语言上的战争不可的那种。

没有暴力倾向的她,也渐渐被他弄得有暴力倾向了,而且就只针对他一个人而已。

上大学时的他人看起来简直就是一整个吊儿郎当的样子,做事情没点认真,整天闲得慌的那种,每次说自己很忙的时候都是睡觉的时候。当然,她也是之后才知道他那套‘该认真时认真该玩时疯狂’的大道理。不过,他嘴巴超坏的,时不时爽爽就攻击人家,不把人家从头批评到尾就誓不罢休的那种,然后每次中枪当枪靶的就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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