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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霍邈在外面到处比赛,陆悠在帝都的家也没冷清多少。有似乎从来没有学习任务的北大学生表弟,也有从江里来来回回多次并不是特别忙的许大明星。

只有陆悠,每天被新的教练挑各种毛病,脑中被强行塞另一套打拳理念。

这个时候,她就特别的想江叔叔。想江叔叔从来都是懒得管自己,偶尔心情稍微好点才会指导她一丢丢东西。

江若尘坐在轮椅上,眼帘颤了颤。他一张口,就被许露捂上了嘴。许露鼓足勇气问了,却没敢听答案。

*

深夜,许露睡了。陆悠失了眠,裹着薄外套在小区里跑步。跑到第四圈,她手机里的音乐停了,她按了接听键,下一秒那头传来了霍邈的声音。

“下飞机了。”

陆悠靠着老树灌一口水进肚,举起手臂看手表“误了两个小时机么?”她想起从霍邈要不断出去比赛开始,自己计数能力年复一年的增强。

那头顿了顿,“嗯。”

“我开车来接你。”陆悠正好睡不着。

她真的开车,一路从东城开到了机场。就算再晚,机场还是有人在接机,那群小迷妹为了吸引霍邈九段的注意,喊着霍邈的名字还不忘加上一句,自己也是陆悠的粉丝。

甚至有些不看拳击的人都不知道陆悠是谁。

霍邈就被这群人围在中心,接过本子一个个地签名。所幸霍邈很高,立在人群中又是这样的扎眼。陆悠半降车窗,一眼就看到了霍邈。

“小喵。”她等了半天,实在看不过那群小女生拉扯霍邈的衣服还借机悄咪咪地揩油。

霍邈将签名本还给小姑娘,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我们也支持陆选手哦。”后面的棋迷们继续喊着,而后她们就听到霍邈糯糯地喊了一声,“悠悠姐。”

阿勒?

她们朝着霍邈走过去的那个方向看,看到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靠着一辆红色的跑车,喝着热饮朝霍邈招手。

原来,这就是陆选手。就连穿着运动服,头发胡乱地绑了一个揪也有种别样的美。

也难怪,霍邈九段会喜欢像小太阳一样的女孩。有人知道内情,在接机的人群中小声说了一句,“听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那群女孩霎时对陆悠抛来羡慕的眼神。

“饿么?”

陆悠拉好安全带,“最近要比赛了。”她对着嘴比了一个拉上拉链的动作,“减肥。”

霍邈憋着笑,“从南方带了点好吃的给你。”他将包装袋递给陆悠。陆悠眼睛立刻闪起星星,“哇,龙须酥!”

陆选手很有节制地将龙须酥放在后座,“等过几天比完赛吃。”

霍邈淡淡地笑,“比赛?”

“全国赛。”她回,“过几天就在北京。”

在奥运之前,依旧是世锦赛、全国锦标赛,亚锦赛……到了年后,接近奥运的时候,比赛会排得非常密集。

主教练担心她的腿伤,尽量安排休息时间给陆悠。陆悠便偷得浮生半日闲,陪许露看韩剧,来机场接霍邈。

霍邈寡言,只是一直望着自己。那双湿漉的眸子凝滞在自己的脸上,陆悠便觉得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一直摸着侧脸。

“是不是有脏东西?”她一手挂在方向盘上,歪头问。

霍邈摇头,“许久不见,所以”

“嗯?”

他凑近了些,鼻息轻吐在她的脖颈,“想你。”

陆悠怔了怔,下一面,脸上便挂上了明媚的笑容。她伸出手,揉揉霍邈的脑袋,“真的?”

霍邈懒懒地靠着她的手心,点头。

红灯,陆悠踩了刹车,正想旋开茶杯喝水,茶杯却被霍邈按下。

“红灯。”他语调轻柔。稍抬头,他的唇落到了陆悠的唇上,一丝凉意在她的唇上漾开。

车窗被帝都繁华的夜映照的斑驳璀璨,温暖闪耀的霓虹灯透过窗笼着霍邈的半张脸。

霍邈的唇滑至陆悠的耳下,湿湿的吐息钻进陆悠的耳里。

他说:“红灯,所以可以接吻。”

37、晋江独发 ...

霍邈湿漉的气息飘在陆悠的耳际, 痒痒的,暖暖的。

红灯接着是绿灯, 间隔的时间只有六十多秒, 在陆悠眼里, 这六十多秒的时间线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的悠长。

“悠悠姐。”他眼尾上抬,瘦长的手指触着陆悠的侧脸。

“昂?”她强掩内心的紧张。

“绿灯了。”他偏头,抿开一丝笑。

*

回到家, 天已经微亮。电梯从一楼向上慢慢地升, 霍小喵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安静地靠着电梯, 陆悠站在电梯门, 心跳“砰砰”的敲个不停。

“明天见。”电梯停住,陆悠匆匆丢下一句。霍邈在她身后嗯了一声, 高瘦的身影映在电梯门上。

陆悠又是一夜未眠, 只是到太阳光飘进天窗的时候睡了一会,就这么一会,还被许大明星吵醒。

她拿着剃须刀冲进陆悠的房间, “悠悠, 你剃须刀卡住了。”

陆悠将靠背砸向许露,蒙着头嚷了声, “哪有一大早就剃腿毛的。”

许露吹着头发,“哪有一大早,都九点了。”几秒后,陆悠抱着衣服从房间里飞出来,“啥?”

完蛋了!迟到。

“刚霍邈可送了早饭。”许露朝餐桌努努嘴, “汤包和豆浆。”说完,她还探着脑袋贼兮兮地问,“昨晚你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陆悠咬了一口汤包,滚热的汤汁溢到口中,鲜味浓郁。

“没呀。”陆悠对许露打着哈哈。

“那今天霍邈。”许露有意顿了顿。

“霍邈怎么?”她佯装无意地回。

“来送汤包的时候难得对我笑了,超灿烂的那种。”许露打开电视,开始做她的瑜伽,“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

哈?

陆悠打了个嗝,喊了许露一声,“我去中心了,给你留了点吃的,别忘记吃早饭。”

许露双手合十,对着电视摆了一个极为复杂的姿势,“去吧。”

*

陆悠从后门悄悄溜进中心,中心居然没什么人,就在她以为万事大吉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教练拍了拍她的肩,“迟到了三个小时。”

教练算是通知她,而且是不带一丝个人情感的。

“不是教练你听我解释,我昨天其实……”陆悠开始在脑中飞速地编织着理由。

“晚上多练两个小时。”教练没给陆悠解释的机会,在登记表上画了一个实心的圈,赶着陆悠去练拳了。于是当晚上大家早早地离开中心时,馆里陆选手还在苦兮兮地和教练练拳。教练戴着手靶,挑着陆悠姿势和步伐的错误。

陆悠打拳的时候极度地认真,汗水完全浸湿后背也浑然不觉。教练是从男队过来的,非常有经验有着先进的教学理念,也带出了好几个冠军。

开始上面让他来女队,他还觉得心有不甘,毕竟女队不如男队强,这几年出过的世界冠军屈指而数。

但,他没见过陆悠这样有韧性的选手。从不放弃也从不认输。他想起江若尘在交接工作的时候和他介绍女队的选手,他说,陆悠是一个像太阳一样的运动员。

她身上好似有耗不尽的朝气,还会用她的炙热的余光照亮你的梦想。

当时教练觉得江若尘是在夸张,毕竟他一路带着陆悠从江里到了帝都,多多少少都会携带着一些个人感情在里面。只是现在,当他真正每日与陆悠相处时,他才发现陆悠是这样的人:可以成就自己,也可以成就他人。

几局结束,教练放陆悠回家。临走前陆悠问了教练知不知道江若尘的近况,教练提到自己月初的时候随队去江里看过江若尘。

“江教练手术结束,正在休养。”他说,“恢复的还不错。”

他没将事实完全告诉陆悠,大概是怕影响陆悠的比赛又是怕自己说出来会不自觉的掉泪。

他去江里探病的时候,江若尘曾对自己说,有些偶然就像夜空飘过一亿颗星星,偏偏就有那么一颗砸向你的头顶,在你的人生中留下一道重重的伤痕。

所以陆悠成了队里唯一一个不知道江叔叔已经截肢的人。

*

五月中旬,帝都也开始热了。陆悠冲完凉,在冰箱里拿了一根绿豆冰,撕开包装在阳台上吹风。

晚风还是很舒服的,暖暖的带着一丝春日未散的凉意。家里没人,许露去了电视台录综艺,浪够了的表弟突然勤奋说要准备期末考试,天天泡在图书馆里。

她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想起霍邈。最神奇的是,她特别特别想霍邈的时候,霍小喵就会出现。

霍小喵带了很多糖水冰棒来,塞满了陆悠的冰箱。他说师傅的老姨卖冰棒破产,囤了几大冰箱冰棒在家。师傅叫住霍邈,还特地问,“陆选手喜欢吃冰棒么?”

霍邈脚步滞住,有陆悠不喜欢吃的零食么?好像没有。师傅一听,如释重负,大概棋院里没有多少棋手喜欢吃雪糕冰棒,这么多送也送不出去。

还好霍邈家有一位陆选手。师傅还眯着眼笑,“我就知道陆选手一定喜欢吃这种东西。”

霍邈嘴角稍稍上扬,接过师傅车里封在冰里的冰棒。

陆悠刚吃完一个,又撕了一个咬了一大口,“哇塞霍小喵,你们棋院还有这个福利?”

霍邈坐在沙发上望着陆悠吃冰棒,一边乖乖地点头。

陆悠抱怨,“不像我们中心,每次只知道发什么健身卡,足球票。”

“还有苏果超市200元米劵,”她比了两根手指,“200元。”

霍邈忍着笑,“不好么?”

“我不会烧饭呀。”她说,“所以每次都送张阿姨了。”

霍邈静默地听她讲话,从中心的福利讲到夏季锦标赛的事。讲到一半,陆悠突然停了。她看到霍小喵懒懒地倚着沙发,胸口衬衫衣扣微敞,被初夏的风一吹,便带了几分蛊人的气息。

她干咽半块冰下去,“你要不要也来一根,挺好吃的。”

霍邈摇头,那双狗狗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我扔一下垃圾。”她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试图打破这该死的沉默。

她将桌上一堆垃圾塞进垃圾袋里,踏上拖鞋开门下了楼。待她走后,霍邈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襟,而后慢慢地

陆悠本身掉了几滴泪,看到许露绝望而嚎啕大哭的样子,心里蓦然的一酸。

许露哭是因为看到他人生死离别她总会想到江若尘,在医院那天,她问江若尘:“若尘哥,你喜欢过我么?”

晚上,表弟回学校,许露就坐在沙发上和陆悠看韩国狗血连续剧。就像很多年前,许露借了一盘光碟和陆悠躲在家里,看《大长今》那样。

有很多记忆就算被时间无数次冲刷过,它还是会如浪卷不走的砂石固执地在你的脑海中留下。

许露看到韩剧里女主角患了绝症,双目失明靠在男主的怀里,突然哭了,从小声抽泣到放生大哭。她哭起来很丑,那双媚眼成了一条挂满泪珠的缝。

田村扯着笑,“不玩了。”

他抬头,“你认输了?”

他起身搅乱棋子,故意耍赖,“我没输。”

但她不能在许露的面前表达对江叔叔的思念,因为她知道许露比她更想江叔叔。

她没问许露江叔叔怎么样,大概恢复的还不错,毕竟许大明星天天有家不回的在自己的小公寓和表弟打游戏。

田村以为霍邈睡了,将桌上的棋盘又打乱,关了灯离开。

*

霍邈将乱七八糟的棋子恢复原位,指出白子的破绽。田村立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棋盘,随后,他目光又落到霍邈的身上。

霍邈安静地坐着,懒洋洋地托着脑袋,同样在看他。见田村不动也不说话,他顺势躺下,蜷在榻榻米的一隅。

他抹抹唇角,以一种不羁的语调冷哼一声,“是么,我都忘记了。”

霍邈没回,打了个哈欠落在黑子。就算他以这样的状态和田村下棋,他每一步依旧精准。

“我困了。”他背对田村,“你请便。”

空气是划不开的静谧,唯有钟摆颤动不停。田村突兀地在霍邈的背后问了一句,他问:“小邈,你恨不恨妈妈?”

霍邈睁眼,对着雪白的墙壁。

耗时很长的拉锯战。

田村啜了一口热茶,“那天比赛,没想到你居然用爸爸93年那局取胜的方法。”

霍邈回:“93年,我五岁,也恰好是我们分开的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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