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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今没人知道他的性取向。

他太孤僻,也太不近人情,像一座冰冷的雕像,不准人靠近也不准人触摸,那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痒痒。

“去你妈的……”

谢成俊对这些酸言酸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冷笑着想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结果怀揣这如此坚定的念头,却在第一次和施安湳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就遭遇了滑铁卢,他还是第一次被无视得彻底,对方连看他一眼都嫌麻烦。虽然知道施安湳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也做好了被冷遇的心理准备。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谢成俊是个感情很细腻的人,特别会观察人的情绪,他发现施安湳在看向周炳文的时候,眼睛里是有温度的,只有在那时候,他才散发出了点正常人的气息。

谢成俊很不爽,周炳文是个什么东西,哪里值得施安湳那么多的关注。

而且他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一切都开展得很合理,却还是被施安湳甩了脸子,直到现在,他脑子里都清晰的回响着那句冷得掉渣的“我有洁癖”,仿佛他谢成俊有多脏一样。

真特么怄人!

更让谢成俊愤怒的是,周炳文和施安湳消失一个中午后,回教室跟他解释的神态模样,实在没法让人不去联想。那湿漉漉的红眼睛,绯红微肿的嘴,还有他不自然的闪避……

这一切只要稍微联想一点点,都让他觉得恶心。

左想右想他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更无法接受施安湳和周炳文竟然有那样的关系,想想施安湳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好过?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唐乐游都不爱搭理,一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哪里值得他出面去调学校的监控,又大张旗鼓的收拾了杨嘉杰,还让他滚出了学校。

谢成俊愤怒得想撕掉卷子,下午那场数学考试考得尤其糟糕。

为了发泄愤怒,他在群里大肆吐槽。

谢成俊:“周炳文和施安湳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嗯?怎么不一般?”

“他俩还能有什么关系?主子和跟班吧……”

谢成俊:“就是不一般!”

“你特么倒是说啊,哪里不一般了!”

“说话不说全,菊花迟早残。”

“说话说一半,黄瓜要溃烂。”

谢成俊:“……”

……

谢成俊在背后非议他的事情,周炳文一概不知,更不知道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数学考试之前的那次午觉他没睡着,就连考试刚开始的时候情绪也无法控制的持续低落,他想不通是哪里得罪了谢成俊。

他真的挺喜欢这个新朋友的,结果才相处不到半个月,就和对方搞僵了关系。

施安湳的坏脾气真的该改改了,他直觉谢成俊讨厌他跟施安湳有莫大的关系,但施安湳那里……周炳文不觉得他能说得动对方,那家伙就是个不讲理的人。

更让他难过的是,离开教室去考场的时候,谢成俊看他时那嫌恶的一眼,始终在他心里挥之不去。

原本想午睡后把钱给他转过去的,现在钱也不敢转了,他害怕会遭到谢成俊更多的厌恶。

周炳文拿着铅笔做题的时候,还些心不在焉。

等看到一道施安湳曾给他讲过的题时,他才清醒过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数学题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难,准确来说,经过数学老师和施安湳的悉心指导,尤其是施安湳押题押得准,好些题他都做过类似的,吃惊之余他把试卷上的题全都快速浏览了一遍,都有些怀疑这是不是施安湳出的题了。

周炳文运笔如飞,很快卷一的前三页都做完了,直到手酸得不行才停了下来,回神一看,他竟然在三十分钟内就做完大部分的题,太夸张了,就算是以前在老家也鲜少遇到这么顺手的情况,而且粗略检查一下,答案几乎都正确。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简直有种在作弊的感觉。。”

心脏鼓噪不停,这还是他来这里后第一次能驾驭考题,全得归功于施安湳,实在太厉害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押题到这么准确的,真是不可思议。

周炳文忍不住有些激动,这次的数学一定能考高分。

可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施安湳才好,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就欠了他这么多,以后可怎么还这个人情啊。

一边这么胡乱想着,竟然也一边把题给做完了,只是卷二后面的解析题里有两道比较难,他很没把握,大题是拉分项,他三道大题都只做出了前两问的步骤,也能得不少分。

周炳文对此已经很满意了,比起他的入学考试成绩,数学已经进步了很多。

考试铃声响起后,他直接就跑去了七班的教室,施安湳的考试座次号正是七班。

施安湳也刚交了卷子,从教室里出来。

“你真的好厉害,押题押得太准了。”周炳文难掩兴奋和崇拜的说。

施安湳用食指弹他的脑门,笑着说:“我给你划题的时候,你不是还不以为然吗?”

周炳文揉揉脑门,好气又好笑的道歉:“是我目光短浅,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不要和我计较了。“

施安湳轻笑,对他的讨好很受用:“知道就好。”

“我要好好感谢你,今晚上请你吃大餐怎么样,你想吃什么?”周炳文问他。

施安湳说:“你觉得我会差一顿饭?”

周炳文问他:“那你想要什么?”

“晚上回去再告诉你。”

施安湳第一次见到周炳文是在一个稍显闷热的傍晚。

他遵从自家奶奶的要求,将她从老家带上来的一些特产送去给唐家。

像他们这个阶层,世间的稀罕物早就见得差不多了,但是那个年代过来的老人,总是喜欢向周围的人分享属于他们记忆中的珍贵之物,,一是让自身得到慰藉,二是联络联络感情,不至于生疏了。

在这片高档别墅区,隔壁不认识隔壁,对门见不着对门,也只有他奶奶这种人还执着于邻里关系,才让施家和周围的一片邻居都有了浅淡的关系。

这其中,又属唐家和他们最为亲厚。

站在屋檐下,摁响门铃,里面传来唐乐游清亮的声音。

“门没关,直接进来吧。”

施安湳提着一大包东西进了门,正站在玄关处换鞋,陡然听到一道陌生的,属于少年的声音。

“只能拿刀片刮吗?感觉会伤到指甲。”

指甲?

施安湳的某种不为人知的癖好,使得他对于关于手的一切都极为敏感,光是听到指甲两个字,他就停下了换鞋的动作,抬头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削瘦的,与他差不多年龄的少年的背影,他举着细白的胳膊,五根手指头张开,正对着穿透落地窗而来的夕阳,那一刹那的光影中,莹白的五指周围濛濛萤光,仿佛半透明的汉白玉,根根分明,犹如瑰世的宝物在舒展它的美丽。

他昏沉了十七年的灰褐光阴,一下子色彩斑斓起来。

他目光如火的看着那只手,连唐家兄弟对他的招呼也听而不闻。

好在他的脾气一向如此,唐家兄弟也不以为意。

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唐乐游双臂撑在桌子上,甚为不满的说:“都是你脾气太好了,她要给你涂你就让她涂啊,你应该拒绝的。”

陌生少年放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刚进学校,她又是我同桌,总觉得……不好拒绝……”

“涂了就算了,还一个指甲一个颜色,她摆明了是在欺负你,真讨厌!”唐乐游愤愤的说。

唐乐游的哥哥唐誉泽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说:“用酒精试试吧,应该能擦掉。”

施安湳将才看得分明,那只过分漂亮的手的指甲上,都涂满了指甲油,而且还是不同的颜色。根据他们刚才的对话可以推断出,这个少年刚入新学校,因为不想和新同学尤其是女同桌闹僵关系,被对方恶作剧般的涂了五颜六色的指甲油。

对方似乎在为此烦恼,还在用手指搓指甲。

唐乐游问他哥:“家里有酒精吗?”

唐誉泽停顿了一会儿说:“前几天刚好用完了。”

“那怎么办?”唐乐游顿了顿,继而说:“那现在出去买吧,药店应该就有。”

施安湳走上前去,淡淡的说:“不用那么麻烦,酒精其实洗不干净,你妈妈的梳妆台上应该有卸甲油,拿来一擦就行了。”

唐乐游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还有这种东西?!”相比较于第一次听到卸甲油,他更不可置信的是施安湳怎么会知道这个。

唐誉泽摇摇头:“我妈从不做指甲,而且她长期不在家,梳妆台里除了一些首饰,几乎没别的东西了。”

少年眼里刚燃起的希望就被破灭了。

施安湳低头,少年也正仰头看着他,他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落下,最终停留在那双手上,他听见自己用最平缓的声调说:“我妈的化妆室里有,跟我去我家。”

唐乐游一脸震惊的看着他,身后的椅子都给后脚跟蹬倒在地上。

就连平日里没什么表情的唐誉泽也颇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少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只能疑惑的在众人脸上看来看去。

施安湳朝他扬了扬下巴:“要去吗?”

还没等他回答,唐乐游就直接大叫了起来:“喂我说……不是吧你,今天吃错药了?”

施安湳皱眉,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妥。

唐乐游拉着少年的手,护犊子一样搂着他的肩,戒备的对施安湳说:“这不正常,你怎么可能突然安好心,炳文哥,别跟他去,他一定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施安湳冷冷的看着他,已经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唐乐游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你平时谁都不搭理,怎么会好心带炳文哥去洗指甲油,你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呢。”

施安湳懒得理他,又向这个叫做炳文的少年问了一句:“去不去?”

少年有些不安,神色陌生仿徨,又带着点惧怕,看得出来他拿不定主意,目光已经求救似是看向了唐誉泽。

唐誉泽手里的书正在翻页,他头也不抬:“去吧,别逗留太长时间。”

唐乐游还是扒着少年的手臂不放松:“你自己去拿过来,我才不要炳文哥跟你单独出去。”

施安湳嗤笑了一声,讽刺意思不言而喻:“要么跟着去,要么就算了,这种天气我不会再走一趟。”

唐乐游对他的臭脾气恨得牙痒痒:“那我也要去,谁知道你会对炳文哥做什么!”

虽说别墅区里的绿化做得很好,但炙热的温度却并没有因为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而有所清减,地面散发着烤人的热气。施安湳在前面走,唐乐游带着少年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隐约能听到各种不屑的吐槽。

什么脾气古怪、霸道孤僻、阴阳怪气、少和他打交道、别和他走得太近最好绕道走之类的,唐乐游越说越带劲,撸起袖子豪气干云的表示如果这家伙敢欺负你的话,就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打回去的。

少年的性格应该很内向,并没有接话,少数时候只用“嗯,哦”这样的语气词表示自己听到了。

施安湳听那小子越说越离谱,猛然一个回身,唐乐游正起劲,连路也没看,一头撞在了施安湳的胸口,疼得他鼻子酸疼不已,眼泪花都冒出来了。

唐乐游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指责他:“你干什么?”

施安湳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你再无中生有,我就把你的游戏账号贴在学校的公示栏里,我说到做到。”

唐乐游气得直哆嗦,一想到那场景他从心底里发寒,如果真的被他公布了游戏账号,先不说有多少女生会来加他,到时候恐怕连游戏都完不成,更让他害怕的是,他的游戏技术非常渣,要是被同学知道的话……

施安湳见他终于闭了嘴,这才终于继续朝前走。

少年看了看施安湳,又看了看不服气的唐乐游,担心的说:“你还好吧?”

唐乐游一肚子气,又要说他坏话,但一想到他的威胁,只能不甘心的说:“算了,咱们去把指甲洗了就赶紧回家。”

少年点了点头,对此十分认同。

此后一路上都十分安静,施安湳把两人带回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上了楼。

唐乐游虽然不是第一次来施家,但每次都觉得很不舒服,悄声对身边的人说:“明明是大夏天,偏偏他们家还阴森森的,不开空调都觉得冷。”

少年将屋子里的装饰陈设都打量了一番,只觉得都十分精致昂贵的样子。他刚来这个城市,也并不懂富人的生活形态,只能含糊的说:“还好吧。”

施安湳很快就下来了,他手里拿着一个紫色瓶子,上面不知道贴的是什么外文。

“这个就是洗甲水吗?”唐乐游好奇的看:“咦,是意大利文,看不懂。”

施安湳打开盖子,露出一个圆孔,对少年说:“把手伸进去。”

少年不明所以,迟疑的伸出手,却并不知道怎么做。

施安湳抓过他的手,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挣扎,他扬眉看过去,对面表情有些窘迫,他说:“放松。”

少年只是怔怔的看着他,完全没有听话的放松下来。

施安湳捏着他的手,只让他露出一根指头,直接塞进了洞孔里:“转一转就好了。”

少年的手指微微的转动了一下,施安湳干脆用了点力,然后抽-出手指,说:“看吧,干净了。”

“哈哈哈,大家不要这样打击他嘛,万一成了呢?真爱才不是光看外貌。”

“呵呵呵,那你找男人的时候有本事不看脸只看吊。”

他在群里激动的描述自己有多幸运,并巨细无靡的把自己的计划发在了群里,甚至还畅想了和施安湳在一起后的场景。

有人祝福有人酸,各种各样的回复都有,多数人等着看他笑话。

“就凭你?唐乐游和他朝夕相处,长得那模样都没见他动心,你仿佛在讲笑话。”

天知道他当时有多欣喜若狂,更让他惊喜的是, 周炳文和施安湳也有关系, 而且非同小可, 那一刻, 他仿佛看到了从天上掉下来一块大馅饼。他关注周炳文的最终目的还不就是为了施安湳, 本以为要先同周炳文建立良好的关系,然后搭上唐乐游这条线才能接触到施安湳, 没想到事情一下子变得简单多了。

果然通过李珊那件事后,周炳文主动来和他做朋友,那家伙太单纯了, 又蠢又好骗, 三两句就把他的话套得干干净净。

从此大家也明白了周炳文在唐家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只不过是个小县城的女人走狗屎运傍上了唐家老三, 从此草鸡变凤凰,才跟着来到了S市,周炳文也不是亲生的,而是个拖油瓶。

他们这些小的大的群体里,迷他的人不少,都牟足劲想找办法勾他上手,前仆后继,死了一片又一片。

谢成俊觉得自己一定是那个例外,只是缺少和他接触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

谢成俊和大部分同学一样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不过为了施安湳,他可以忍耐暂时和这样的人交朋友。

不管是在女生那里还是在他们的小圈子里,施安湳都非常出名,想把他钓到手的人太多了。

众人听了纷纷在背地里吐槽,这算什么?

这也太幸运了吧?一个乡巴佬不知道积了多少辈子的福气,就因为捡到唐韫这个漏,硬生生挤上了上流社会。

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发生了李珊那件事。因为对周炳文的格外关注, 他亲眼目睹了李珊污蔑他的全过程。他立即就觉得这是个契机, 不管周炳文和唐乐游有没有关系, 递个纸条都有益无害。

结果他赌对了!

不过豪门是非多,她一个乡下女人,就算再厉害,来了这S市,还不现出原形。S市的上层圈子里哪个不是人精,就凭她能翻出个什么浪花来。再说豪门注重子嗣,周炳文连姓都没改成唐,可见唐家人是不承认他的,就算他妈以后给唐韫生了孩子,也跟他周炳文没多少关系,最多就是吃喝不愁。

而唐韫又能耐得住这S市的花花绿绿吗?像他以前被逐出唐家的时候就是个浪荡子,现在回来了,还不得重新投入温软玉香的怀抱?

反正没人看好周炳文的前景,只不他过现在是唐韫名义上的儿子,又和唐乐游、施安湳十分要好,还是得给两分薄面。

此为防盗章

更巧的是他们被分到了一个班。

他原本打算暗中探查出周炳文和唐乐游的关系,结果开学十几天过去, 两人连面都不见, 就像那天发生的只是他的一场梦。而且周炳文表现得太懦弱, 都被那样欺负了,却一点都不反抗,太怂了,他严重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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