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冲击、冲突
为了防止无关人员误入，王洛维事先在整个建筑中散布了特殊的炼金药剂，在缓慢与空气结合后会生成让人昏迷的气体，之后则由预先服食解药的张小虎控制这些人，直到他们的事情完结之后。
按照王洛维的想法，只要让这些误入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么已经打算待苏欣然康复后一起离开这个城市的他和妹妹治愈后返乡的张小虎之后的生活，并不会受到影响。
没有必要进行无谓的杀戮。
“我们已经知道了大部分事实，也知道你不可能是主谋。”凌琳小心翼翼地不继续刺激张小虎看起来快要崩溃的神经，“我们可以帮助你，让你戴罪立功。”
“帮助我？”张小虎的声音稍稍有了精神，貌似落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一般，自幼被灌输着不要违抗国家暴力机关的信条如同烙印一般刻画在他的本能之中，下一刻，他即将下意识地答应凌琳的要求。
这时候他茫然的目光无意间焦距在了远处妹妹的身上，看着她如同受惊的兔子躲在墙角之后，回想起她所遭遇的一切，他猛然想起了王洛维的话，想起了他的动机，想起了他那股义无反顾的样子。
张小虎觉得自己很无能，明明做出为了自己钟爱之人可以放弃一切的觉悟，然而在最后关头，却差点因为自己的自私没有经受住考验。
刹那间，他心中有着某种东西被冲击、破裂的感觉。
他慢慢抬起头，身体不再颤抖，神情也已经不在有着迷茫的样子，眼中那份决意让田仲勤暗叫不妙。
“帮助我？”同样的话语再次从张小虎口中说出，却没有了与之前一般软弱的意味。
他用蔑视的眼神看着田仲勤两人，这种目光让凌琳感到一阵刺痛。
“在我的妹妹被人贩子抓走，你们没有帮助我们。”
“在我寻找她的过程中，你们也没有帮助我们。”
“在她受尽折磨和痛苦时，你们也没有帮助我们。”
“现在，你们居然为了那些人渣说来制裁我们？”张小虎指着巨坑中的那些人，脸上充满了悲愤的神情，“那些躺在哪里的家伙，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你们居然要保护这样的人？”
“即便是罪犯，也要有国家法律来审判。”凌琳争辩道，“任何事都需要讲究证据。”
张小虎闻言双手一挥：“那些恶行我都是亲眼所见，所以我不管什么法律，我只想让我的妹妹恢复原来的样子，你们能做到吗？”
田仲勤制止了少女再次争辩的冲动，他明白像张小虎这样的人，是不会理解法律宏观上相对公平的理念的。
他接过了少女的话头：“对你妹妹的遭遇我深感同情，可以的话我可以提供最好的医疗措施，但是，恢复她原来的样子，以现在的医学水平，恐怕做不到。”
然后他将关键的话语放在了最后：“我想也应该没有人能够做到吧……”
“不，洛维哥能做到！”仿佛感觉自己的偶像受到了侮辱一般，王小虎红着眼睛咆哮着，随即他想着王洛维之前的那些超出凡人意识的壮举，失神的喃喃着，“你没有见过他的本事，他……就是神！”
果然是他啊，田仲勤如此想着。能让一个如此淳朴的少年变成狂信徒一般，他究竟展现了何种不可思议的举动。
“我见过不少冒充神的家伙，你确定他不是在骗你？”明知道对方的情绪已经开始不稳定，他还是继续刺激着，否定着少年内心最渴望的愿望。
“你！给！我！闭！嘴！”理所应当的暴怒者提起亵渎者的衣领，即便是惊慌失措的少女惊叫着从墙角边跑出紧紧抱住他，也阻止不了他已经高高扬起自己的拳头。
“住手，小虎。” 一句平静的话语却如同有着不可思议的魔力，让暴怒的张小虎停了下来。
正主来了，田仲勤将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位少年缓步走了进来，怀中公主抱式地抱着一位正在沉睡的女孩。
田仲勤紧盯着所熟悉的面容，只不过第一次见到时是毫无血色的冰冷面孔，现在则是活生生神态自若的面孔。
感受到了田仲勤的目光，王洛维江苏欣然轻轻放在张小虎刚刚铺在地上的毛毯上，动作轻缓地好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绝世珍宝一般，随后他走到了田仲勤他们面前。
“放心吧，我们没有取你们性命的打算，所以请你们也不要使用那种粗劣的挑衅态度。”王洛维轻声说这话，好像生怕惊醒了沉睡的少女，“如果大家能够相安无事，那就感激不尽了。”
对于他的劝告，田仲勤并没有变先出任何反应，他只是深沉地确认了一句：“你，真的是……镇子里的那个王洛维吗？”
“原来如此。”王洛维的眉毛跳动了一下，对方的问题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没错，我就是那个曾经死掉的王洛维。”既然已经被盯上了，王洛维也就没有了隐瞒的想法，“看来不用对你说初次见面了。”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抱歉，我不想和你们有太多的瓜葛。”少年不理睬地转过身去，朝着巨坑走去。
所以他没有看见田仲勤的眼睛那种极度渴望的热情。
下一刻，紧缚着田仲勤手脚的绳索骤然寸断，田仲勤以迅雷不及然而之势闪到王洛维面前，左手将王洛维的右臂扭过180度，让其无法发力，右手则呈爪式扣住了王洛维的咽喉。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我们是警察，是来调查大规模人口失踪的案件的……”凌琳轻声回复着张小虎的话，对于像他一样的一般市民，警察这个词的威慑力可能会更大。
“警……警察？？”果然，听到这个词，张小虎明显开始紧张起来。
但是，为了妹妹，他必须问清楚，然后交给王洛维处理。
田仲勤轻轻捏了一下凌琳，对方不过是只初生牛犊，由她这样有着青涩外表的小姑娘套话再合适不过了。
有着相当默契的伙伴隐秘回复“明白”的信息。
耳边传来了两人的声音。
“哥哥，怎么办，我好害怕。”
“放心吧，洛维哥会有办法的。”
张小虎也是严格按照王洛维的要求做的，而当他看到凌琳时，就知道这两个人的进入，是报有一定目的，绝对不是偶然。
这也是他现在紧张异常的原因。
张小虎指着凌琳说道，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摸遍了全身。
很快，他就找到了身上的异物，狠狠将其摔在地上，用脚尖碾成粉末。
“洛维哥会，会把他们变成和那些坏人一样吗？”
“应该不会，洛维哥不是嗜杀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辛苦去筛选这些人了，以他的本事，区区几百人……。”
果然是一种“猛毒”吗，药效强烈却不致命。
他竖起耳朵接着收集这一切可以收集的信息。
差一点就说到关键部分的张小虎，警觉的察觉到了凌琳醒来时不自觉发出的声音，停下了话语。
这让田仲勤颇为感到可惜，他也不得不装作刚刚苏醒那种昏昏沉沉的样子。
“你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你们想干什么？”张小虎厉声问道，他的声音中却充满了紧张感，“不要想着说谎，我记得她，上午在包子铺的时候。”
有着过人体魄的田仲勤首先清醒了过来，但他并没有睁开自己的眼睛，保持着自己昏迷的样子。
一阵常人无法察觉的抖动之后，他对自己的处境有了大概的了解。
手脚都被绑住了，肩部靠着的感觉应该是还在昏迷中的凌琳，至于让他昏过去的原因，他稍稍运行了一下自身的“气”，依然有着不顺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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