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荣

“不过，”老赵掌柜话锋一转，道：“老朽观这姑娘的脸不像是因药物而烂，倒是有些别的原因。”

楚云深冷笑道：“可别是自己把脸放进热油里烫的吧！”

她拍拍手，朝周围人群道：“诸位要是想看热闹，就随我来帝都帝都衙门去看。”扫了眼已经停止哭泣的那俩母女，女子爬起来，想要走。

这理由倒是也说的过去，虽然有些牵强附会。帝都府尹让人请来医女去查看女子伤势，女子多有抗拒，捂着脸不让人查看。

最终几个婆子将女子按在一边，由医女细细的查看她的伤势。

医女看完之后，禀报道：“会大人，经由民妇查看，这女子脸上的伤是由热水或是热油烫伤，并非雪花膏使其烂脸。”

帝都府尹一拍惊堂木，喝道：“还不从实招来！”

女子吓的浑身发抖，她身旁的婆子也是，女子道：“我们确实是受人指使去诬陷韵香居的，但是具体是谁我们不能说，大人，你即使打死我们，我们也不能说！”

女子硬气起来，抬眼看向帝都府尹：“大人，小女子不是不想说，而是说出来之后怕大人为难。楚县君您也是，想必您也不愿对上那个人。”

楚云深问：“是定城侯府大老爷？”

女子摇摇头，道：“不是他，是一个您也不能招惹的人。”

楚云深皱眉，道：“大人，既然如此还是麻烦您让她吐露幕后指使吧？”她望向女子：“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个幕后指使到底是不是有通天本领，让你有如此自信！”

帝都府尹着人对女子用刑，一番刑罚下来，女子大汗淋漓，脸色苍白，可就是嘴硬不肯吐露一个字。

楚云深不想看见第二次用刑，也清楚再来一次，女子还是不肯说，估计是有什么把柄捏在指使者手上。便道：“大人，请将这女子收监吧，既然那人想要针对韵香居，便会来第二次。”

帝都府尹并不想再审第二次，可是既然楚云深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遵守她的意见。

一个案子审的的确是没滋没味，人群散去，实在是没意思。

帝都府尹问楚云深：“县君，您为何不再追问？再来几次审讯，那女子必然熬不住，即使女子嘴硬，那婆子也不像是能忍受住严刑拷打的人。”

楚云深道：“我只是觉得当众对一个女孩子严刑拷打，要残忍了，大人，您大可以用些不太残忍的方法。”主要是将时间浪费在刑讯上她觉得太蠢了啊。分明有更好的方法。只对二人用刑，却忽略了她们身上被抓住的把柄，比如亲人什么的。

帝都府尹道：“多谢县君指点迷津。县君仁慈。”

楚云深道：“大人过谦。”

两人你来我往的相互客套了一番，方罢。

等楚云深回到韵香居时，已是夕阳西下。她累的要命，觉得自己根本不可能有那个享受清闲时光的运气。刚觉得可以安安静静轻轻闲闲的做自己事情了，结果，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可是，到底是谁？照烂脸女子的说法是，那个人的势力要比楚智明厉害的多？帝都天启厉害的人物一抓一大把，可是问题是她不知道自己得罪过什么厉害人物啊。她之前不是一直围着定城侯府那一亩三分地转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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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府尹问那烂脸姑娘：“你为何只烂了一边脸而另一边脸却没有事？”

烂脸姑娘道：“回大人的话，小女子只是为了看看这雪花膏究竟有没有如传闻中的那么有效果。所以才只用在了一边脸上。”

“我带你去衙门，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都给我绑起来！”

一群人跟在楚云深身后，去了衙门，事情可就真是闹大了。万一真的跟韵香居有关，那岂不是韵香居要关门大吉了。

帝都府尹觉得近日来韵香居的事情有点多啊，可是上面也吩咐了要好好看顾韵香居。上面吩咐了他就得听，这案子很简单，就是有个姑娘用了韵香居的雪花膏，然后脸烂了。

那烂脸姑娘尖声道：“你不能这么做！”

楚云深低声喝道：“我就敢！你们拿不出证据来，当心我将你们扭送到衙门，告你们一个寻衅滋事。”

丁账房道：“自古以来，都讲究个以理服人，你们首先得有理，才能让我们相信你们不是在骗人。”

楚云深一把按住她，笑道：“别介啊，我们去衙门听听府尹大人怎么说呗。”

女子极力的挣扎，奈何像是有千斤坠压住她，她怎么都挣扎不开，惊恐的看着楚云深，像是看着什么怪物一般。

老赵掌柜仔细的闻了闻，又挖出一块涂在手背上，摇头道：“这里面没有掺什么东西。”

人群中又是一片哗然。这也太震撼人心了，这帝都城里居然还有如此实诚的商家，你好歹是推脱几句啊，承认的那么快，岂不是一点看头都没有了？

婆子不情不愿的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琥珀拿过来给楚云深，楚云深扭开盖子，里面赫然是用了大半的雪花膏。

楚云深上下抛着盒子，看的那婆子是心惊胆战，婆子鼓起勇气，问道：“是不是你们店里的东西？”

楚云深弯下身，与烂脸的女子目光平齐，她说：“那么，你能不能拿出足够的证据来叫人信服呢？毕竟，你可是毁了一张脸！“

她直起身来，道：“老赵掌柜，你医术素来不错，来看看这姑娘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琥珀，你过来，看看这姑娘或是大娘身上有没有拿着雪花膏！”

楚云深说：“是！”

人群顿时哗然。他们都不敢相信楚云深就这么承认，按照正常的套路，怎么都应该是狡辩几句才被打脸吧？这样承认的未必也太快了吧。

将盒子扔给老赵掌柜，“您老看看这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楚云深这一番话，说的是掷地有声，众人霎时间静默了下来，接着又疯狂的讨论了起来。有人她这是不是在演戏，有人则是可惜要真关了这家店，那得损失多少东西。总之，众口不一，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被楚云深这话给吓了一跳。

同样被吓了一跳的还有老赵掌柜跟丁账房，来不及劝服楚云深，楚云深这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我绝不收回。那么，”楚云深走下石阶，一边走着，眼神在那母女俩身上来回扫过。不知道我刚用过这招来对付楚智明嘛，怎么，想用这招来对付我？这不像是楚智明那被酒、色掏空的脑筋能想出来的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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