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荣

“咦？为什么，穷家富路啊。无论是在哪里，钱都是最吃香的吧？”她话说的很俗气，但是却是大实话，哪里都离不了钱。“再者，你要是遇到麻烦，可以用钱打点。哎呀，我也不敢跟你打包票呢。只能尽量跟你保证。毕竟，你要拿我十分之一的红利呢。”

安凤宣道：“好啊，我等着。”

两人聊着，叶正心来了。一身青色圆领窄袖圆领长袍，额头上留着为擦干的汗珠。他瞟了楚云深一眼，说：“你不就是跟我们家小王爷合伙的那个吗？”

椅子拉到安凤宣跟前，叶正心说：“这话你可就别跟我说了。哎，楚大老板，”看向楚云深的灿然黑眸精光闪烁，“跟你打个商量呗。”

在回侯府的路上，楚云深还在想安凤宣跟叶正心。有叶正心这样的人在身边，估计不会无聊。沈皇后赏赐了她一堆东西，药材，以及绫罗绸缎珠宝首饰——她喜欢。绸缎可以做衣裳，珠宝首饰就拿来戴。她这人眼拙，自来是没见过几样珍品，一直在普通的贵的东西里打转。更不知道，皇后给她的，根本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还在心里想，等回家之后，就多做几身好看的衣裳。

沈皇后的原话是“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不能。素淡，现在不好好打扮，等到了本宫这个年纪，后悔就来不及了。”

虽然皇后让人来知会了一声楚云深夜宿宫中，但是琥珀跟寒玉还是心里担忧。老太太听过之后，只道这是楚云深的机缘，嘱咐两人不要多言，便略过不提了。

琥珀跟寒玉对视一眼，说：“这是什么机缘，寒玉，你听得懂吗？”

寒玉说：“难道老太太的意思是，小姐得了皇后的喜欢，就不会有人欺负她了吧？”

琥珀年纪大，见过的听过的事也多，她对寒玉这个说法不置可否，却又不能立刻冲到皇宫里将人给带出来。只能按下心中的担忧，坐在廊下，有一页每一页的翻着小话本。她心里有些懊恼，要是能跟着一块进去……不不，连忙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逐出脑海，要是因为她扯累了小姐，更是万死难辞其究。

她心里的担忧寒玉自然是领悟不到，也明白不了。寒玉跟着她一块坐在廊下，问她：“琥珀姐姐，你还记得徐姨娘院子里的明心吗？”

清晨的小院子里还有些清凉，刚升起的太阳的光，还不足以将这份凉气赶走。

寒玉端了两碗热汤，递给了琥珀一碗。她人又是好活泼的，总觉得琥珀今天太过安静，便没话找话说。

琥珀白了她一眼，说：“明心不是烧死在火海里了吗？”

寒玉低声说：“可是，我听老嬷嬷说，扒出来的尸体少了两具。”

“说不定化成灰了，你管这个干吗？”

“还有五小姐房里的莺歌也不见了。居然都没有找的。”

琥珀哼道：“权当是死在了火海里吧。”

“琥珀姐姐，有人在南边角门说是要找二小姐。”南边角门靠近老太太的院子，门边守着的也都是老太太的人。一有个消息，老太太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琥珀皱眉，“什么人来找二小姐，我出去看一下。寒玉，你帮我好好看着院子，特别是小姐的屋子。”

寒玉说：“琥珀姐姐，你就放心吧，赶快去看看，谁这一大早来找二小姐吧。说不定是什么急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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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正心见楚云深一脸“我已经忘了”的企图蒙混过关的样子，嘴角抽搐，指着楚云深看向安凤宣，那意思很明显：你跟这货搭档，不怕被坑。他并不清楚楚云深救了安凤宣。只当人倒在韵香居门口，被捡了进去。也不知道他眼前这个女孩，也只是貌似人畜无害而已。

安凤宣并不想跟他解释各种原由，只提醒了句：“规矩点。”

“你吃了饭没付银子，臻茗阁。”

“额……”好像真有这回事。心里哀嚎声一片，楚云深脑子里几个小人在打架。一身黑衣的黑脸小人拿着剑上下挥舞：“不能承认，不能承认！身为一个人类，面子不能丢！”白衣白脸的小人捏着帕子柔声细气的反驳：“不可以哦，做人要以诚为本以和为贵。”

“有吗？”

安凤宣打趣，“你不是想看看，你是顺便想去做生意吧。”

她理所当然的一扬头说：“挣钱必须放在第一位。”看着鞋尖绣的暗色花纹，楚云深终于问道：“你是要一直在天启待下去吗？”

“自然不会，我会回到云城。那里一年四季，温暖如春，鲜花盛开。你要是有空，可以去看看，很美。”

拉过椅子坐在楚云深跟前，上下打量了打量，他噗笑道：“小王爷，就这丫头嘛。不就是她坑了咱俩几十两银子？”

楚云深小脸涨红，眼前的人气势太嚣张，她梗着脖子问：“我什么时候坑你们了？”

托着茶盏的手一颤，安凤宣脸上的表情有些奇异，想笑却又生生扭住，嘴角有些弯曲，眼中更是晦暗不明，让人难以摸透他的想法。一瞬间，她在楚云深心中跟皇后娘娘的影子重合了，两人在某些方面可以说是很像。

“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想法？”

楚云深又问：“那你最早什么时候回去啊？”

安凤宣手肘抵在桌上，单手支着侧脸，“这就不确定了，我及冠之后吧。”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打算？”

楚云深想了一会儿，“如果可以是话，我特别想出去看看。大江南北的走一遭。”

他今年十八岁，离着及冠还是两年。这时候的楚云深还不明白，两年时间只是倏然一瞬，白驹过隙般眨眼而过。两年中，会发生的东西太多了，不确定性更多，她根本无法预料到接下来她自己的人生轨迹，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她。有时候，只有一天的功夫，便足以颠覆一个人的人生。她更无法去安排安凤宣的人生。

她现在只知道，两年的时间还很长。

楚云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低落的心突然又开心了起来。她只当是人类的心脏都是如此薄弱，不禁用。“那我得多努力了，你回家的时候就可以带好多钱回去。”

“你之后都要一直待在宫里吗？”

安凤宣笑：“当然不会，要是闷了还是会出去。”

对面坐着的人，无论怎样，都是特别好看，芝兰玉树的一个翩翩公子。楚云深有些忍不住想，安凤宣日后的妻子该是多么美貌才配的上他？她的心眼简单，认为一个人与一个人配不配，就看脸行不行。好看的人理所应当的与好看的人在一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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